“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容福兒敲了下洛兒的腦袋:“在二皇子送我簪子的時候,就應該說了!”


    洛兒有些憋屈:“二皇子為人古怪,我也不知道他送簪子為的是什麽……”


    當時她也想過可能是定情信物,但是仔細想想,柯天曄貴為二皇子,性格又極為冷酷,做事豈是一般人能猜到的,所以沒敢說出來,生怕容福兒誤會。


    這麽說來,的確是這麽迴事,柯天曄的性格,本來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簪子說是定情信物,容福兒卻不認為柯天曄會喜歡自己。


    正想著,那邊洛兒突然自說自話,給了容福兒一個暴擊:“但是我覺得,二皇子對郡主特別好,就好像對待喜歡的女子。”


    容福兒嚇得心髒一個猛跳,懷疑的問洛兒:“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洛兒摸著腦袋想了想,一會兒不確定的迴答道:“大約是神態吧,二皇子看郡主和別人的眼神不一樣。看別人都冷冰冰的,但是看你會柔和很多,而且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好像都很顧忌二皇子,不


    敢說話,郡主你卻什麽都能說,二皇子也不會生氣。”


    “我曾經救過他的命,隻是對我客氣而已吧。”說著,容福兒將手中的簪子放入木盒,然後收到梳妝台上:“等出宮,我們找機會把簪子扔下。”


    洛兒連忙點頭,恐怕這是最好的方法了吧!


    既然太子送的簪子要扔,那麽另一個呢?洛兒悄悄走到容福兒身後,神神秘秘的問她:“那二皇子的呢?”


    其實這陣子觀察下來,洛兒覺得柯天曄也挺好的。


    出了名冷酷的一個人,對誰都冷冰冰的,卻唯獨對容福兒不一樣,甚至多次救容福兒於水火之中。


    容福兒迴頭,微微一笑,拍了拍洛兒的肩膀。


    “倒是提醒了我,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啊?”


    “等出宮,你幫我把簪子送到二皇子府。”


    洛兒大驚失色,連忙擺手:“別啊,郡主,我害怕二皇子!”


    她一路跟著容福兒,金曜國的幾個皇子都見過了,隻有柯天曄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她是最恐懼的。


    容福兒壞笑著安撫道:“沒關係,你隻需要將簪子放下,告訴他簪子我沒辦法收下,然後你就可以迴來了。”


    洛兒瑟瑟發抖:“郡主,你有沒有想過,以二皇子的實力,能夠抓著我不讓我跑。他要是讓我二選一,一是將簪子帶迴去給您,二是關押在二皇子府,您怎麽看?”


    容福兒聳肩:“那你就留在二皇子府吧,替我搞定他。”


    “郡主!”


    容福兒撲哧一笑,趕緊安撫這個炸毛的洛兒。


    “好啦,開玩笑的。如果簪子不是我自己送過去,恐怕他不會收迴去。”


    洛兒連忙點頭,柯天曄對容福兒不一樣,不代表對她這個侍女不一樣,去到二皇子府,麵對的肯定是傳說中冷酷無情的男人!還管什麽簪子,直接攆人!


    皇宮看起來金碧輝煌,卻十分的寂寥,容福兒見到的宮人沒有一個不是死氣沉沉的。


    他們遵守著皇宮的規矩,不許看,不許聽。


    如果用一個比喻,大概,皇宮裏站著的宮人,就像是人形木偶。


    容福兒十分的懷念在邊城的日子,和“滄海”的人過的十分快活,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似海闊天空,想走就走,什麽也攔不住自己似的。


    她本就打算處理掉將軍府的陳皮芝麻小事,帶著巫馬羨麗消失,去過快活的日子。


    現在陳皮芝麻小事沒處理,倒是又惹上了不少麻煩。和皇家的人牽扯得多了,就不是什麽小事了。


    嫁給皇室這種事,她當真想都沒有想過。  在邊城的她是個自由人,若是嫁給了皇室,她就會被束縛,更何況,就算要嫁人,也不用這麽早吧?雖然古代的女子都很早嫁人,但是作為穿越而來的人,她覺得十四歲就是個發育齊全的小女生,等


    到二十多歲,就算是三十歲再嫁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自己開心就好。


    在皇宮住了一天,容福兒分外喪氣,吃東西都沒胃口了。


    “洛兒,你想念邊城嗎?”


    洛兒重重點了點頭:“想,總覺得京城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以為這裏會很繁華,很開心,但是現在才發現,這裏太多繁文縟節了。”


    洛兒以前生活在邊城附近,也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根本受不了這些。


    容福兒在邊城住慣了,也是不喜歡見人就要行禮的文化,麵對一些人,還不能抬頭,否則就是逾越:“再等等,我們就迴家。”


    “嗯,老夫人的事情要緊。”


    洛兒自然知道留在京城的理由是什麽,為了查清楚巫馬羨麗遭遇的火災,讓當初陷害的人付出代價。


    不然以容福兒的性格,早就不顧一切消失在京城。


    “郡主,用完早膳了嗎?太子讓您去正殿伺候。”門口有人輕輕的敲了敲門,是個女子的聲音。


    容福兒都懶得說話了,看了眼洛兒。


    洛兒會意,便過去將門打開,然後對門外的宮人敷衍道:“就快了,先候著。”


    “是。”宮人連忙後退,在一旁候著。


    “砰!”門,合上。


    守在門口的侍女麵麵相覷,郡主這個侍女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這位郡主是以前來過的將軍府三小姐吧?現在受了冊封,從庶女變成了郡主,可真讓人羨慕。”有個年幼的宮人小聲說道。


    這一來,便打開了話匣子,議論紛紛。


    “太子總是讓這位郡主到東宮,莫不是有那種打算?”


    “我在東宮待了這麽久,第一次見到太子對誰這麽好,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雖是庶女冊封的郡主,但是我們也不能惹著了,不然以後……”


    不等說完,其他宮人紛紛點頭同意這話。


    也是這個時候,房門從裏麵打開了,嚇得宮人連忙閉嘴,將頭低著。


    先行出來的是洛兒,一雙眸子冷淡的掃了眼這些宮人。幾個宮人紛紛落下冷汗,方才說話入迷,竟是沒有聽見腳步聲靠近門口,不然她們肯定不會再說了,也不知道有什麽被聽了去。


    她們哪裏知道,洛兒和容福兒都是練家子的,走起路來,腳步聲幾乎可以忽略。


    “郡主。”洛兒站到一邊,讓出門口。


    容福兒便由洛兒扶著,譜子頗大的從裏麵出來,一邊掏了掏耳朵:“洛兒,不知道是不是這兒打掃得不太幹淨,我聽著蒼蠅在耳邊嗡嗡叫,真糟心。”


    洛兒:“奴婢也聽見了,肯定啊,是這裏的蒼蠅太多了,打掃得不夠幹淨,得讓她們知道滋味才不敢擾著郡主您。”


    幾個宮人背後發寒,這大冬天的哪裏來的蒼蠅,怎麽聽,這位郡主都在警告她們別亂說話!


    待容福兒和洛兒一走,幾位宮人腳一軟,差點就癱倒了。


    東宮正殿,小金子正在宮殿門口守著。容福兒和洛兒過來,不待她們進去,便示意洛兒止步了。


    洛兒看了看容福兒,容福兒頷首,她才不甘心的等在外麵。


    容福兒一進去,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麽。


    洛兒心裏不安,小心翼翼的問小金子:“公公,您覺得我們郡主什麽時候能迴去?”


    小金子幽幽的看她一眼:“太子殿下讓郡主留下,是郡主的福氣。若是將太子伺候的高興了,以後說不定還能成為太子的側妃。”


    “側妃?怎麽不是正妃?”洛兒過於詫異,將前話都忽略了。


    小金子那意思,好像容福兒留在東宮,身份就和通房丫頭似的,行了那事,卻沒有名分!


    小金子瞧了眼洛兒,在看土耗子似的,眼神不屑。也不看看你家主子的身份,就算冊封了郡主,出身也不過是個庶女,有什麽資格成為太子妃?有個側妃的身份已經算是太子垂憐了!


    看著這樣的小金子,洛兒心裏多少懂了,眉頭皺在一起,幾乎打結。


    這些人,竟敢看不起她家主子?


    她家主子能文能武,正直善良,在邊城可是萬人敬仰的存在,君爺和景爺都臣服在主子腳下!


    這些人,有什麽資格高高在上?


    “哼!”洛兒冷哼一聲,給了小金子一個憤怒的臉色。


    小金子愣了下,“放肆”兩個字差點說出口,但是生怕驚擾了太子,還是忍住了。他作為在太子身邊伺候的太監,還沒哪個人敢對自己這般無禮的。


    此時的宮殿,容福兒在床榻找到了柯天桀。


    他仍然是一身的赤衣,坐在床榻邊,一隻腳厚厚的包紮著,另一隻腳放在床榻之上。一手撐著右臉,看起來頗為慵懶。


    容福兒麵無表情的行禮:“福兒見過太子。”


    “何必這麽客氣。”柯天桀挑眉,伸手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坐下吧。”


    容福兒猶豫了下,還是順著柯天桀的意思,坐下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木案上擺著棋盤,而雙方麵前都有一個放黑白棋的木盒。


    “陪孤下下棋,在這裏待著實在太無聊。”柯天桀拿起麵前的黑子,淡然的放在棋盤中央。


    容福兒沉默不語,隻是拿起麵前的白子,放在距離黑子最遠的地方。


    柯天桀看到,便抬起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這部棋子,若是有意,他猜,這是在表達疏離。心裏隱隱的不快,不過很快就消散了。感情可以培養,現在疏離,但是以後未必。


    作為金曜國最尊貴的太子,整個金曜國都是自己的,她一個女子,真的能抗拒嗎?  恐怕是個女人,都無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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