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領著容福兒一路走到東宮,到了門前便止步了:“三小姐,太子就在裏麵,您請進。”


    容福兒點點頭,抬腳進去。


    洛兒後腳跟上,結果被小金子攔下,趾高氣昂的道:“下人在這裏等著。”


    “這……”洛兒皺眉,看了看容福兒,隻見容福兒點了點頭,她才倒迴來,站在小金子對麵候著。  偌大的宮殿裏異常安靜,和容福兒印象中的宮殿不一樣,按理說這種地方都有很多人伺候著,就算沒事做,也會站在這裏候命。但是想到在外麵等著的小金子和洛兒,便明白可能人都被柯天桀遣退了


    。


    容福兒覺得這樣挺好,不用在意別人的視線,可以隨意和柯天桀相處。


    柯天桀畢竟是金曜國的太子,在皇宮她怎麽可能和懸崖底下一樣,想到什麽就和他說什麽。


    其實和太子還有二皇子,相處得最輕鬆的便是在崖底。


    迴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容福兒走了一段路,終於在靠近窗戶的地方看見了坐在床榻上的柯天桀。


    他還是一身紅衣,一頭青絲垂著,在微風下輕輕擺動。俊美的臉上,一雙狹長的鳳眼眺望著窗外的庭院,托著腮,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往下看,那條大長腿還纏著繃帶,想想也知道行動肯定相當不便,每天除了躺著就是坐著。


    “臣女見過太子。”容福兒福身道。


    出神的柯天桀這才迴神,一雙鳳目慢慢的轉過,看了看下麵的容福兒:“免禮。三小姐,你在懸崖底下不是很囂張嗎?這裏隻有你和孤,用不著這麽客氣。”


    容福兒笑了笑,沒說話,隻是在心裏腹誹:在你的地盤我不安分點,分分鍾要被追殺!


    皇家的人不好惹,一個不小心,真的會被追殺到天涯海角。她穿越到這裏這麽多年,一直讓手下安分守己,什麽人都能惹,就是不能惹皇家的人。


    “福兒,過來。”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子,此時突然柔得幾乎掐出水來。


    容福兒抬頭,就看見柯天桀那張俊美的臉噙著抹淡淡的笑,他拍了拍床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容福兒突然有些不安,這廝把自己叫進宮,還一副奇怪的樣子,想幹嗎?


    “太子這次召臣女進宮,是為了?”容福兒疑惑的問道。


    柯天桀不答反問:“是要孤拖你過來嗎?孤雖然斷了條腿,但是不代表動不了。”


    “嘖!”


    容福兒悄悄咂嘴,隻能順著柯天桀的意思,乖乖在床邊坐下。


    柯天桀看著她,眼神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容福兒納悶的問道:“所以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聞言,柯天桀便收迴視線,拿起木案上得茶杯喝了一口。


    “最近的傳聞很多,你和五弟來往甚密,甚至二弟去了將軍府下聘。”


    容福兒汗顏不已,這確實在京城裏傳開了,但是沒想到宮裏的人也知道了。


    柯天桀看容福兒不說話,便又問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容福兒撇嘴道:“我和五皇子什麽都沒發生過,還來往甚密呢,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不就是當時和五皇子在獵場門口說了幾句話嗎。”


    看容福兒這幅納悶的模樣也不像是撒謊,柯天桀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然而她話說到一半,卻已經閉嘴了。


    柯天桀微微垂下視線,望著已經空杯的茶杯,悠悠的問道:“既然你和五弟的事是子虛烏有,那你和二弟的傳聞呢?”


    向來沒有和女人傳過傳聞的二皇子,這次竟然會和將軍府的三小姐傳出這種傳聞,簡直不可思議,讓人懷疑並非空穴來風。


    容福兒有些尷尬,都不知道怎麽和柯天桀解釋才好。


    柯天桀將一切收在眼中,沉聲道:“說。”


    “你這麽好奇幹嗎呢?”容福兒蹙眉看他一眼,掙紮了下,幹脆全部說出來了:“二皇子確實來我家提親了。”


    反正她是太子的恩人,太子還讓她有事找她,肯定是站在她這邊的。


    “你答應了?”柯天桀麵色有些詫異。


    “這個,怎麽說呢……”這件事就不是什麽答應不答應的問題,而是柯天曄完全出於幫助的心理才提的親,無關風月。


    柯天桀臉色有些發黑:“真是沒想到這個木頭會喜歡你,還動作這麽快!”


    容福兒幹笑兩聲,這廝完全誤會了啊。


    無奈之下,容福兒硬著頭皮解釋:“其實這件事是誤會,我也不知道從哪裏傳出去的,本來是要保密的。二皇子之所以和我提親,其實是為了幫我……”


    容福兒一番解釋,柯天桀這才釋然。


    柯天桀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煩躁,不過是個臭丫頭和柯天曄可能有了婚約罷了。


    雖然他也很欣賞這個將軍府的庶女,但是柯天曄娶了她又能怎麽樣,難道將軍府還會因此去幫助柯天曄?要說將軍府站在誰那邊,肯定是四皇子。


    柯天桀皺著眉頭,掐了下容福兒臉頰:“你發生這事怎麽不來找孤?”


    容福兒臉頰紅了一塊,差點疼出眼淚來,沒好氣的迴答道:“找你有用嗎?你準備怎麽幫我?”


    柯天曄還能用提親的方式中斷婚事,但是柯天桀呢?總不可能跑到將軍府下聘吧。


    真如此的話,金曜國要亂套了。


    柯天桀被容福兒一句話被堵住,竟是不知道怎麽反駁。


    如果容福兒出事的時候找的不是柯天曄,而是他,那麽他有什麽辦法幫助容福兒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他是太子,有什麽資格幹涉將軍府的家事?  “看吧,你根本沒有辦法,要是我來找你,可能現在已經嫁到馮家了!”容福兒氣憤道,小手還伸到柯天桀的臉上掐了下,原本準備報複,沒想到柯天桀的皮膚特別好,像剝了殼的雞蛋,滑溜溜的,她


    還沒下重手,就這麽一來一去,搞得像是吃柯天桀豆腐似的。


    容福兒就愣了一會兒,下一刻被一隻手抓住手腕,將她拖了過去。


    “噗”的一下,她直接撞上硬邦邦的胸膛。


    抬頭,俊美的男人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眼神太過炙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容福兒往後退了退,結果被大手圍住腰,不讓她後退一尺!這就尷尬了,兩人什麽關係?這姿勢隻有戀人之間才能擺出來吧?


    容福兒不死心,想從柯天桀的手裏抽迴手,柯天桀卻抓得越緊,還警告道:“不許動,不然砍你的頭。”


    容福兒隻好放棄了:“你想幹嗎?”


    柯天桀低頭,在容福兒耳邊悄聲道:“要不,孤也向將軍府提親,你就不用嫁給二弟那塊木頭了。”


    容福兒“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這什麽餿主意?二皇子雖然已經下聘過了,但是我又不是真的要嫁給他,隻是耗著而已。如果你摻進來,到時候才麻煩呢,堂堂太子,竟然和我一個鬼女提親,別說京城了,可能全國都會知道這件


    事。”


    “鬼女?”


    容福兒挑眉:“很多人都在背後這麽稱唿我,你不知道嗎?”


    柯天桀微微搖頭,突然有些心疼容福兒。她還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女,半張臉長了奇怪的蛇鱗,還要被人非議。


    如果不是崖底的遭遇,恐怕他也會將這個奇怪的少女當做妖異,而不想靠近吧。


    在狩獵場的一切就像是場夢,他邂逅了這個奇怪的姑娘,半張臉國色天香,半張臉像妖異,和她在崖底共患難,被她照顧。


    “下次有什麽事可以找孤,怎麽說你也是孤的救命恩人。”柯天桀敲了下容福兒的腦袋,這才放開了她。


    容福兒摸摸自己的頭,眼珠子嘀溜轉了一圈:“我現在有個請求。”


    “哦?”柯天桀一臉饒有趣味:“說。”


    容福兒嘿嘿一笑:“那條在獵場的黑水蛇,屍體不是正在處理嗎?我想要它的蛇皮。”


    “蛇皮?”柯天桀一臉的詫異,平常女子要的是都是金銀珠寶,翡翠首飾,這個丫頭倒好,竟然要一隻魔獸的皮,還是差點弄死他們的魔獸。


    容福兒確定的頷首,看柯天桀一臉不解,便解釋道:“是這樣的,黑水蛇的蛇皮堅硬無比,這還是一條難得的五百年黑水蛇,若是用它的皮做成護具,不就可以刀槍不入嗎?”


    要知道,她特製的黑劍隻能在這條黑水蛇身上留下劃痕,黑水蛇的蛇皮硬度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柯天桀忍不住大笑:“哈哈哈!你這個丫頭,實力這麽強,還整天想著打打殺殺,你在邊城究竟發生了什麽?”


    容福兒抿了抿唇,過去的事情她並不想說。


    然而柯天桀沒打算放過她,逼問道:“如果你老實交代,黑水蛇的蛇皮孤就給你送去,否之,想想就好。”


    好一句想想就好!容福兒沒好氣的瞪柯天桀一眼。


    如果不說,蛇皮就沒了,容福兒自然選擇說出來,反正差不多都是編的。於是,她將自己和柯天柏說過的身世,又給柯天桀說了一遍。


    柯天桀聽完,沉思許久,一般女子哪有容福兒這麽苦,從小就要為了生存下去而掙紮。


    容福兒弱弱問道:“蛇皮……”


    柯天桀迴神,看了看容福兒藏在一身衣裙下的瘦削身材,轉手從木案上取了糕點,示意容福兒將嘴巴打開。


    “啊,嘴巴張開,哥哥請你吃糕點。”


    容福兒一臉黑臉,幾乎不敢置信柯天桀這是竟然和自己開玩笑,手上一動,就把柯天桀的手轉了迴去,手直接懟到臉上,糕點也進了嘴。  容福兒十分嫌棄的道:“你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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