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把洛兒問住了,撓了撓頭,傻笑道:“小姐,二皇子願意幫忙我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哪敢問他過來幹嗎。”


    “好吧。”


    容福兒還以為柯天曄會想個辦法幫她推掉婚約,沒想到他準備親自上場。


    翌日早晨,二皇子光臨將軍府,容華海和潘氏連忙迎接,神情緊繃,如臨大敵。金曜國二皇子出了名的喜怒無常,為人冷酷,更不會莫名其妙去某個大臣的府邸。


    除了柯天曄的駕臨,身後還跟著一群拿著禮品的下人,都是器宇軒昂的侍衛。


    潘氏甚是奇怪,二皇子這是來送禮的?為了什麽?


    容華海將人迎到前廳,連忙讓李管家吩咐人上茶,然後恭恭敬敬的問柯天曄:“二皇子,突然駕臨老臣的府邸,不知有何吩咐?”


    要說是送禮的,拿著禮物的卻是侍衛,明顯有威壓的意思。


    一個五官端正的侍衛跟在柯天曄身後,一同進了前廳。柯天曄向他示意:“阿宏,讓他們把禮物送進來。”


    這名叫阿宏的侍衛便幾步走到門口,吩咐道:“將東西拿進去。”


    “是!”


    一群侍衛便整整齊齊的走入,一個一個放下禮物,最後在門外一排站好。


    潘氏看著成堆的禮物有些唏噓,二皇子也算是位高權重,深得皇帝喜愛,如今拿出這麽厚的禮,難道想拉攏她們容家?這就難辦了,她和容海華更想讓容樂瑤與太子結為連理,日後當上皇後,容華海這個父親便升級為國丈,劃入皇室宗族。


    若幫二皇子謀取太子之位,風險太大,一步踏錯便是滅九族!


    潘氏推了推容華海,讓他趕緊拒絕。


    容華海何嚐不想趕緊和柯天曄撇清關係,但是人還沒說來幹嘛的,他要怎麽開口?隻能無奈的問道:“二皇子,這是?”


    柯天曄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淡淡道:“那日在皇家狩獵場,有個小丫頭救了我。”


    小丫頭?容華海和潘氏相視一眼,難道是容福兒?


    潘氏試探的問道:“二皇子,難道這些都是謝禮?”


    柯天曄微微搖頭:“不是謝禮,是聘禮。”


    “聘禮?!”


    容華海和潘氏大驚失色。


    柯天曄麵色淡然,繼續說道:“貴府三小姐的身姿時至今日仍然難忘,我已經鍾情於她,所以特來下聘,大將軍,可否將你的三女兒許給我?”


    容華海已經愣住,潘氏隻好上前,結結巴巴的推脫:“二皇子,三丫頭並非您想象中這般好,三思啊!”


    柯天曄眼神一凜,睨一眼潘氏:“你的意思是我隨意提親?”


    “二皇子莫誤會,臣的夫人並非這個意思。”容華海趕緊將潘氏拉到身後,免得說多錯多,想了想,容華海小心的道:“這樣吧,二皇子,臣讓三丫頭出來,您瞧個仔細再決定。”


    容華海喊來李管家,讓他去離苑“請”容福兒過來。


    潘氏會意,容華海這是準備讓柯天曄看容福兒那張妖異的半麵。


    想到這裏,腦海便浮現起容福兒的麵容,有些犯暈。等柯天曄看到容福兒這半張醜陋的臉,怎麽可能還會繼續喜歡容福兒!


    試問天底下,哪個男人受得了!


    容家是站太子那邊的,自然不能與二皇子有任何聯姻的關係,無論想什麽辦法都要拒絕這門親事!


    容福兒被李管家請出離苑的時候,已經猜到是柯天曄來了。


    感歎著這速度,踏入前廳便看見了禮物山。來不及詫異,容華海已經臉色肅然將她喊了過去。


    “臣女見過二皇子,女兒見過父親、母親。”容福兒裝作乖巧的行禮。


    柯天曄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她,微微點頭。


    “二皇子,失禮了。”容華海咳嗽兩聲,上去便拉開容福兒遮住半張臉的頭發。


    容福兒一驚,心裏升起怒火,這個容海華,竟然擅自動她!


    眾人的視線下,是一張遍布蛇鱗的右臉,瞳孔血紅!儼然是個鬼女!


    容海華將容福兒推到柯天曄麵前,問道:“二皇子,就是三丫頭的臉長成這樣,你也要娶她嗎?”


    容福兒原本屈辱的心情突然變為詫異,柯天曄要娶她?這是怎麽迴事?


    柯天曄看著容福兒,眉頭緊皺。


    容海華和潘氏心想,二皇子這次總要放棄了吧?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柯天曄突然打下容海華的手,將容福兒扯到身前,護在懷裏,厲聲道:“大將軍,在你眼裏,我是個看重外貌的人?”


    容華海一驚,連忙拉著潘氏跪下:“臣並非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聘禮你們收下,三小姐便是與我有婚約的人。父皇那邊我自會上報,你們不用管。”


    “可是……”潘氏實在無法忍受柯天曄破壞他們的大計,心一橫,咬牙道:“可是二皇子,您有所不知,三丫頭與人已有婚約,三日天後便要成親!您這麽做,不就是橫刀奪愛嗎!”


    “馮家那個?”柯天曄冷哼:“我看上的人,馮家敢搶?”


    他的意思,擺明了要橫刀奪愛!


    容華海和潘氏哪敢輕舉妄動,隻能暫時收下聘禮,再做打算!


    容福兒全程被柯天曄護在懷裏,有些感歎,沒看出這麽冷酷的一個人,護起女人來竟然男友力十足。


    離開的時候,容福兒送柯天曄出門。兩人肩並肩走著,身後隻跟著各自的侍女和侍衛,便是洛兒和阿宏。


    容福兒稍微湊過去一點,好笑的問柯天曄:“二皇子,求親是怎麽迴事?”


    柯天曄依然一臉冷冽,不苟言笑的模樣,淡淡掃她一樣道:“隻是幫你把婚事壓下罷了。”


    “開場容易,收場難。總之,我還是要謝謝你願意幫我。”容福兒也是服了柯天曄,竟然想出這種辦法幫自己壓下婚事,這下確實不用嫁給馮老頭了,隻是柯天曄上門求親這一事,可別發酵出別的事才好。


    柯天曄將手橫道容福兒麵前,容福兒看著握在一起的拳頭,有些不解。


    柯天曄緩緩展開,裏麵躺著一枚白玉玉佩。


    “咳咳!”容福兒尷尬的咳嗽一聲,解釋道:“我沒偷哦,是不小心掛在我身上,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


    洛兒跟在後麵,一臉忍俊不禁,小姐,那玉佩不是您親手扯下的嗎?


    柯天曄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將玉佩交到容福兒的手裏。


    “這個給我?”容福兒疑惑道。


    柯天曄頷首:“若是又出什麽事,就拿著玉佩尋我。”


    “嗯。”容福兒再次受寵若驚,這次的事情就已經夠麻煩的了,柯天曄竟然還願意繼續幫她。想了想,容福兒小心翼翼的問柯天曄:“三次還剩下兩次?”


    這是柯天曄在皇家狩獵場自己說的,三次報恩的機會,幫她做任何事。


    柯天曄沉默了下,隨即道:“有事就找我。”


    這是無限次的意思?容福兒驚歎不已,皇家狩獵場遇難一事過了,柯天曄和柯天桀都對自己特別好,這是把她當做難兄難弟了嗎?


    想想確實是這樣子,她前世也特別重視出生入死的兄弟。


    “謝謝。”容福兒不客氣收下這份厚禮,來到這個世界,她學會的一點,便是不要錯過任何機會。那年初來乍到,身無分文,饑餓成疾,若不是抓住每次的機會,早就已經暴屍荒野了。


    容福兒將柯天曄送到大將軍府的門口,一路上,柯天曄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一張俊臉看起來有些蒼白,儼然心傷未愈。


    容福兒掃向他的胸口:“你的傷口還沒痊愈就跑來幫我,現在快些迴去吧,好好休養。對了,旺財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柯天曄隻是搖頭,眸子抬起,便是看著容福兒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目。


    容福兒被看著有些不自然:“怎麽了?”


    兩人就這麽站在將軍府的門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一個少年從台階跑上來,奇怪的看著兩人:“二哥,三小姐,你們在這裏幹嘛?”


    兩人循聲看去,是柯天生。容福兒終於不用被柯天曄盯著,瞬間覺得鬆了口氣,那雙深邃的眼睛,看得她有點兒心慌。


    “你怎麽來了?”柯天曄一邊咳嗽一邊問柯天生。


    柯天生納悶道:“今日國子監放假,閑著沒事準備來看看三小姐,那……二哥你呢?”


    柯天曄沉默不語,隻是盯著柯天生,柯天生瞬間覺得壓力暴增,連忙改口問容福兒:“咳咳,三小姐,不知道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麽樣了?”


    “啊?我沒事。”她本來就沒怎麽受傷,都是小擦傷,還有手臂的咬傷。


    柯天生一聽,忘了柯天曄還在,笑嗬嗬的邀請容福兒:“三小姐,今天陪我去逛逛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容福兒想起前廳那兩個人,待在烏煙瘴氣的將軍府,還不如出去溜達一圈。


    想了想,容福兒便點頭:“好。”


    “那我們走吧!”柯天生正興奮,扭頭掃過冷臉的柯天曄,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哥哥還在,愣了一下,弱弱的問柯天曄:“二哥,你……”


    柯天生是肯定不想邀請柯天曄的,柯天曄在的話,他隻有拘謹的份。


    然而柯天曄扔出一個字:“去。”


    柯天生懵了,表情瞬間變得比哭還難看,他可沒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啊?


    容福兒聽了,也是覺得不妥,皺眉將柯天曄拉到一邊,納悶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剛才咳嗽了幾次?就別湊熱鬧了,趕緊迴去吧。”


    “我迴去了,方便你和五弟獨處?”


    容福兒看著放大的俊臉,還有若有若無的氣息,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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