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上,冷風唿嘯。


    程墨看著這個一身黑袍的女子,心緒複雜。


    她看起來有三十多歲,可頭發卻一片灰白,眼角也有一絲皺紋露出。


    大概是因為受傷,她臉色有些蒼白,嘴角有一絲血液流出。


    她的下巴很尖,給人一種冷傲的感覺。


    程墨歎了口氣,終於還是不忍心就這樣放手不管。


    他俯下身,輕輕的將這個女人抱起。


    她的身體很單薄,輕的仿佛一片雲,稍稍用力,就能將她攬在懷裏。


    程墨抱著她,用她身上的鬥篷將她的臉龐遮住了。


    “就這樣吧,總要問心無愧!”


    “就當是為了她三歲的孩子!”


    程墨喃喃自語著,而後緩緩離開了這個地方。


    當程墨迴到小竹樓時,楊真真和李晴兒已經將小姑娘腹部的刀取了出來,並幫她包紮住了傷口。


    “你迴來了?還順利嗎?”


    楊真真一邊伸手接過程墨懷裏的女子,一邊開口問道。


    程墨點點頭說道:“還算順利吧,我正好碰到護衛軍在追殺她,便出手救了她。”


    “她應該便是那個小姑娘的母親了,她和護衛軍廝殺時,我曾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不過她中了護衛軍魂師的暗算,身受重傷。”


    “真真姐你先幫她看看吧!”


    楊真真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蒼白的臉色和嘴角的鮮血,向程墨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去幫她處理一下傷口。”


    程墨點了點頭,來到那個小姑娘休息的房間。


    此時小姑娘身上的灰塵已經被洗幹淨了,露出了白淨可愛的臉蛋兒。


    她安靜的躺在床上,因為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之中。


    程墨坐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她,想了很久。


    不知何時楊真真抱著那個女人進來了。


    楊真真看著程墨說道:“她並無大礙,不過是中了蘊含毒素的魂技。”


    “那個魂師的魂力等級應該並不高,毒素不是很強。”


    “我已經喂她服了一瓶解毒藥劑,她好好休息一會兒應該就能醒過來。”


    楊真真將那個女人放在了小姑娘的身旁,神色柔和的說道:“她們兩個一看就是母女,這個小姑娘和她媽媽長得真像。”


    程墨點點頭,小姑娘的眉眼之間確實和那個女人非常相似。


    兩人安靜的呆了片刻,楊真真看著程墨說道:“剛剛晴兒已經把你們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了。”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程墨看著楊真真說道:“按照城主大人的指點,現在對我來說最好的方法,便是先開一所魂師學院。”


    “這樣蘇大強便不可能會在明麵上對我下手了。”


    “隻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夠很快的成長起來,到時候也就不怕他了。”


    程墨看著楊真真說道:“真真姐,你也來做我們學院的老師好不好?”


    楊真真看著程墨的眼睛說道:“有些事我之前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比如我臉上的這道疤。”


    “你一旦讓我做你學院的老師,說不定反而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危險。”


    程墨聽到楊真真的話反而輕笑了起來。


    他笑著說道:“真真姐,哪怕你不來我們學院做老師,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管的。”


    楊真真沉默了片刻說道:“好,我答應你,做你學院的老師。”


    “不過等到我晉級五環魂王的時候,我會離開一段時間。”


    “到時候如果我還能活著迴來,我就留在你的學院做一輩子的老師。”


    程墨看著楊真真的眼睛說道:“真真姐,不論發生任何事情,我會陪你一起麵對。”


    “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楊真真摸了摸自己右臉上的傷疤,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她不敢去看程墨的眼睛,轉過身說道:“程墨,我出去一下,你先照顧一下她們母女兩個。”


    程墨點了點頭說道:“好的!”


    然而就在楊真真說話的同時,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眼角忽然抖動了一下。


    她的兩隻手忽然緊緊的攥在一起,整個人的身體緊緊的繃住了。


    等到楊真真走出門外,將這間屋子的門關上。


    程墨轉身看著床上的母女,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那個女人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的瞳孔變得一片幽綠,


    一隻青灰色的鐵爪從她的衣袖中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掐住了程墨的脖子。


    她看著程墨寒聲說道:“你叫程墨?”


    程墨在楊真真沒有離開時,便已經發現她醒了。


    他神色平靜的說道:“是的,我叫程墨。”


    那個女人臉孔有些扭曲的問道:“你是那個諾丁學院的學生程墨?”


    程墨看著她的臉,說道:“不錯,我之前是在諾丁學院上學。”


    那個女人忽然瘋狂的大笑起來,甚至笑的忍不住咳嗽起來。


    她笑著笑著,眼眶裏忽然流下了兩行淚水。


    “所以你就是那個殺了我兒子,害死我丈夫的程墨是嗎?”


    這一次,程墨許久沒有說話。


    那個女人死死地掐住程墨的脖子,淒厲的喊道:“你說啊!你為什麽不說話?”


    程墨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的丈夫並非是我所害!”


    “至於賈仁義,他雖是因我而死,卻並非我親手所殺。”


    那個女人歇斯底裏的喊道:“你這個殺人兇手,連承認都不敢承認嗎?”


    說著她的鐵爪猛然用力,尖銳的爪尖紮進了程墨的脖子。


    霎時間,程墨的脖子上出現了五個血洞,淡青色的血液從傷口緩緩流出。


    程墨麵色沒有絲毫變化,平靜的說道:“我雖然和賈仁義之間有很大的矛盾,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死他。”


    “隻是有人想要利用他殺了我!”


    “他成了別人的棋子,卻沒有完成任務,所以自然是死路一條。”


    “不論你信與不信,這是我的實話!”


    那個女人的眼淚不停的落下,她麵色猙獰的說道:“你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想改變你是殺害我兒子兇手的事實嗎?”


    說著她掐住程墨的脖子,再次用力,語氣癲狂的說道:“你就不怕我直接殺了你嗎?”


    程墨脖子上的傷口越來越大,血液越流越多,將他的上衣染成青色。


    他淡然的說道:“我所作所為問心無愧,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也都句句屬實。”


    “你若真的想殺了我,那便動手吧!”


    程墨說罷,直接閉上了眼睛。


    那個女人嘶吼著說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這個殺了我兒子的兇手!”


    “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殺了你!”


    那個女人披頭散發,眼睛紅腫,青灰色的鐵爪上流著程墨的血。


    她流著淚嘶吼著,可是心裏卻已經崩潰了!


    上天為何要如此待我?


    為什麽要讓我的仇人救了我?


    我還不如就死在懸崖之下,也好過現在如此折磨!


    她的鐵爪顫抖著,卻終歸沒能下得了手。


    她收迴了武魂,雙手重新恢複正常。而後掙紮著爬起來,從床上抱起自己的女兒。


    她神情恍惚,連鞋都沒穿,便抱著女兒跑了出去。


    臨出門前,她冷冷的說道:“下次再讓我見到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說罷,她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隻是她的腳步有些蹣跚,身形顯得十分瘦弱。


    程墨看著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有些惆悵!


    這一切,又是誰的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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