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軟軟虛弱睜開雙眼,臉色蒼白,顫抖的手緩緩抬起伸向莫笙,眼中有些淒楚悲哀:“為什麽不救我?”


    莫笙大步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掌,剛觸碰她冰涼的手心,莫笙心裏一顫,為什麽她的身體會如此冰冷。


    冰涼的手貼上熾熱的臉頰,戚軟軟閉上雙眼,疼痛感從身上傳來,可腦海中那段被鞭打的記憶仍然曆曆在目。


    她不懂,為什麽會被鞭打,為什麽莫笙在身旁看的像個沒事人一樣。


    為什麽不救她,為什麽。


    “軟軟,對不起,對不起,我本應該好好保護你,卻沒想到捷足先登讓你被龍梓原綁架,這都是我的錯。”


    莫笙閉著眼不敢看戚軟軟悲涼的雙眼,將她整個手心緊緊包裹在手中,親吻她冰涼的頭。


    靠著他的耳畔,戚軟軟有氣無力道:“你為什麽當初不救我?為什麽你要讓我被人鞭打你卻在一旁看著。”


    瞬間,莫笙僵硬在原地,握住戚軟軟的手變得無力,重重垂下的手臂讓戚軟軟一笑,眼角的淚水更顯得她蒼涼。


    她想起來了!


    “我被鞭打的那一刻腦海中就不斷迴憶起這一幕,我看著我被打的傷痕累累,可是你卻坐在一樣像個帝王般居高臨下看著我。”


    那樣的眼神兇狠殘暴,戚軟軟現在想起來都讓她瑟瑟發抖。


    那頓鞭打是戚軟軟傷的最重的一次,雖然他找人用了最好的膏藥去除了她身上的傷口,可記憶還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莫笙緊握成拳,站在床邊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戚軟軟冰涼的手撫·摸上他的腦袋,像個母親安慰自己的孩子。


    “莫,我知道我失去了記憶,我也聽身邊的人告訴我你我之間的一些事,可這段時間我不斷響起零碎的片段,你難道真的不準備告訴我什麽嗎?”


    與其讓她真正的想起來或者道聽途說,她更願意親耳聽莫笙說出口,至少那樣會讓她舒服一些。


    更能讓她在真正想起來的時候沒有負擔。


    “若你知道真相會不會責怪我,會不會離開我,軟軟,你要知道我真的承受不起你再次離開的傷痛。”莫笙揉著戚軟軟嬌小的手,心裏不斷忐忑。


    他現在真恨,若是時光能迴頭該有多好。


    “若我真的想起來才會責怪你,離開你,莫,你上次告訴我並沒有說全部吧。”戚軟軟明白,莫笙在很多事情上對她有所隱瞞。


    難道真的像他們所說,莫笙是害怕自己離開他,所以才趁著她失去記憶默不作聲,可她真的想起來那該怎麽辦?


    莫笙搖搖頭,戚軟軟執意要從床上坐起來,他輕輕將她抱起,靠在自己懷裏,仍由她蹭著自己胸膛。


    “莫,他們說曾經的你像個野獸,要把我撕碎,所以六年前的我是最痛苦也是滿身傷痕的女人,也有人說三年前的我帶著仇恨過迴來,卻意外收獲了你的愛,現在我失去了記憶,可我想知道你對我全部的真誠。”


    莫笙緊緊將她抱在懷中,親吻她額頭,緩緩在她耳畔低語說著那些年他的所作所為,戚軟軟靠在他身上,手心不斷扭緊他的襯衣。


    感受到懷裏的人兒身子不斷在顫抖,他的襯衣早就褶皺不成樣子,莫笙越說她越顫抖,將小腦袋死死埋在莫笙懷裏。


    不知說了多久,戚軟軟緊緊抱住莫笙,不斷搖晃著腦袋,“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要聽了我不要聽了。”


    戚軟軟滿臉淚水,莫笙心疼吻上她的淚水卻被她一手推開。


    “軟軟,我……”莫笙知道,自己說出這些事的時候就要承受戚軟軟拒絕他的心思,可這一切都隻是他咎由自取。


    “你,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戚軟軟將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中,拒絕在跟莫笙說話。


    替她倒杯熱水,莫笙輕柔說道:“我就守在門口,你若是想吃什麽或者想做什麽就喊我。”他會第一時間進來。


    經曆這幾個小時的體驗,莫笙將病房周圍甚至醫院周圍都布置了人,就為了保護戚軟軟的安全。


    卞佘拿著薄餅上來時就見莫笙坐在病房外麵的長椅上,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看樣子少爺定是跟少夫人攤牌了吧,不然此時怎會在外麵。


    看樣子少爺定是跟少夫人攤牌了吧,不然此時怎會在外麵。


    卞佘將薄餅遞給莫笙,坐在莫笙身旁,“少爺,你吃點東西吧,今天發生這麽多事你還沒好好吃過東西。”


    拿著手中溫熱的食物,莫笙正準備起身那進屋,卻在手碰上手柄的時候僵硬在原地,“你進去給軟軟吧。”


    他沒吃東西,戚軟軟也沒吃,再加上她失血過多,更需要補充營養。


    “少爺,您放心吧,夫人命廚房煮了東西等會會有人送來,少爺若是你不吃待會怎麽照顧少夫人不是?”


    卞佘的話讓莫笙一愣,有意識無意識吃著東西,“也許她現在不會想見我吧。”


    知道那些事之後,就算他能夠無動於衷,可是戚軟軟不能,遲早有一天她會想起一切,也許現在告訴她也是一種解脫。


    至少他不用心驚膽戰,不用擔心受怕,害怕那天晚上做夢說出一切。


    “少爺,現在少夫人想不起來,可你對她的好是能感受到的,至少在小少爺跟小小姐失蹤時她最先求救的還是您。”


    證明在戚軟軟心中,莫笙還是有地位的,她現在的世界裏隻有莫笙跟兩個孩子是最親近的,而能依靠的也隻有他們。


    突然,病房門被打開,戚軟軟靠在門邊,有些虛弱看著莫笙,“莫,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莫笙一驚,立馬將戚軟軟打橫抱起走迴房間,有些怒氣看著她,“你有事喊我就好,你身體不好,怎能赤腳出來。”


    醫院地板冰冷,赤腳冷心對身體更不好。


    戚軟軟笑出聲,方才傷心的模樣揚起笑容,伸出手抱著莫笙脖頸,直起腰在他耳邊低語,“莫,我想去你公司工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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