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鞠的動作前搖太大,鞍馬八雲一開始就察覺了對方的意圖,所以早早躲在了她斜後方的位置,大鐮鼬的攻擊範圍是扇形,總不可能連同背後也製造出颶風。她的聲音,像是漣漪一樣擴散到四麵八方。“沒用的,這種攻擊。”少女仿佛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我不想繼續使用攻擊手段的。”她提起手中的畫筆,從開始到現在的這麽長時間裏,已經足夠她描摹出手鞠的雛形。鞍馬八雲提起筆,在手鞠的手臂上劃下一抹紅色。現實當中,幾乎是同一時間,手鞠就感受到了自己胳膊上的刺痛。手臂幾乎是以特殊的角度被折彎,她甚至能夠聽到骨骼因此而碎裂的聲音,看台上的勘九郎猛地站了起來,緊接著就是對著不遠處的清彥怒目而視:“那家夥是你的學生吧?!中止這場比賽,然後讓她住手!”清彥的表情平靜,沒有說話,而一簇砂子攀附上勘九郎的胳膊,強硬地將他拽了迴來。“我愛羅……?你!”勘九郎有些著急,又礙於這是在觀眾席上,壓低了嗓音。“手鞠還沒有放棄。”我愛羅的眼神當中一片平靜:“所以我們不能代替她做決定。”“但是……!!”勘九郎的焦慮明顯寫在了臉上,又被我愛羅的沙子強行摁迴了座位,隻能憋屈地應了一聲。骨骼折斷的痛苦幾乎一瞬間就讓手鞠的表情扭曲了起來,但是她的身子支撐著巨大的扇骨,搖搖欲墜卻並沒有摔倒。距離鞍馬八雲的下一步動作還有時間,那麽這點千鈞一發的機會,她就一定要抓住!大拇指上沾染了左臂迸射而出的鮮血,少女用牙齒咬著一隻手的衣袖,另一隻手勉強結印:“通靈術!”“風遁斬斬舞!”鐮鼬帶起巨大的罡風,將燃燒著的枝幹都一並摧折,躲開這一招八雲費不少功夫,甚至還被波及的側風帶得一個趔趄,所幸最近這段時間裏的體術訓練對她的身體狀態加以強化,否則還真很難避過這種大範圍的無差別攻擊。沒錯,大範圍的無差別攻擊。在訓練的時候,清彥曾經展示過這麽一招他們當時選擇了在開闊的山地進行對練,剩下的成員都被丟下懸崖去單臂爬山,清彥拍了拍八雲的肩膀,示意對方集中注意力,緊接著開始結印。“火遁豪火滅卻!”比豪火球之術大了數倍的火焰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一息盡了之後,清彥對著八雲示意:“如果你的幻術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內殺死我,而我在房間的角落裏衝著整個房間釋放了這個術,你覺得會發生什麽?”八雲:“……”小姑娘梗著脖子,雖然是知道在這種實力差距之下自己大概會被烤熟,也別扭地不肯服輸。“這還隻是由我來釋放這個忍術,如果是鼬……好吧那家夥你應該不認識,總之豪火滅卻的攻擊範圍是和傾注在其中的查克拉量有關的,如果實力夠強的話,完全有辦法讓這種忍術的攻擊範圍呈幾何倍數增長。”清彥鄭重其事地說道:“你的幻術確實天賦異稟,但是忍者的路還長著呢。”比賽場上,八雲狼狽地就地打了個滾,躲開了鐮鼬的有一次攻擊,她催動查克拉締造幻術,將鐮鼬也拖進了自己的幻術場景當中,少女的心情略微平靜了一些,感到自己的喉嚨當中都傳來一陣血腥氣這場劇烈運動對她的影響實在有些大,甚至連喉嚨處的毛細血管都有些撕裂。就在這時,啪嚓一聲她的腳踝,碰到了一根冰涼的絲線。“啊!!”伴隨著少女的驚唿聲,夾雜著催淚煙氣的四枚起爆符在她的附近徹底引爆,八雲並沒有抵抗這種攻擊的手段,幾乎是立刻就失去了意識。伴隨著施術者的意誌消散,幻術終於被破解。手鞠看上去狼狽極了,一隻手胳膊肘的骨骼異樣地向後彎折,身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痕,又因為強行催動自身使出斬斬舞而牽動傷口大量失血,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但即便如此,那張臉上卻仍舊帶著自信的笑容。“我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的五感。”手鞠說道:“所以在一開始,就決定了要用陷阱來定勝負。”最開始的幾枚苦無上麵,牽連著透明的、在陽光之下很難被辨認出來的絲線。風之國原本就是擅長使用傀儡術的地區,雖然手鞠本人並不精於此道,但是討要一些暗器當中常用的小機關還是沒問題的。而之後的數次風遁大鐮鼬,外加通靈術的斬斬舞,也不過就是為了逼迫鞍馬八雲躲藏到一開始用苦無所布置好的範圍之內罷了。“麵對幾乎不可能戰勝的幻術,想要用陷阱的方式先幹掉施術者嗎……”卡卡西稱讚道:“是不錯的戰術呢。”“但是也就隻是吃準了八雲作為忍者的經驗不夠豐富吧。”清彥聳肩:“別說你我,這種程度的陷阱寧次和佐井肯定是能避開的。”“不管怎麽說,手鞠贏了這局,不是嗎?”卡卡西彎起眼睛:“我突然發現你在忍者這方麵其實格外挑剔呢!”那當然,清彥報以理所當然的表情,成為中忍意味著獨立帶領一支小隊的權限,而這往往是將初出茅廬的下忍推向危險任務和刀口舔血生涯的第一步……不過看樣子,手鞠也已經有了相應的覺悟了。如今偶爾看向我愛羅和寧次他們,就有種“新一茬的少年即將長成”的恍然,即便是這個沉浸著苦痛的世界當中,也總是有著無盡的新希望。清彥笑了笑,注視著醫療班慌慌張張地將手鞠抬下了場,阿流原本打算跟過去幫忙救人,卻被我愛羅和勘九郎一起攔住。“你集中精力準備之後的比賽吧,別在這個時候浪費查克拉了。”勘九郎如是說:“手鞠可不是那麽輕易就會放棄的家夥,不管是什麽時候!”中場休息的時候,幾振刀劍推著小推車在觀眾席上賣盒飯。在看到小狐丸和南海太郎朝尊之後,土影的腦門上驀地蹦出一個井字,但是他自己坐在看台最醒目的地方又不能貿然開口,隻能催促著周圍的暗部跟過去看看木葉的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