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挺神奇的……”卡卡西看著他把黃金兌換成等價值的紙鈔,大概是因為最近這些年和平了不少的緣故,金價兌換的比例也和戰時有些不同。在反複確認了自己沒被店家當外人坑了之後,黑發的年輕人揣著一口袋錢離開了店鋪。緊接著,對方就毫不猶豫地朝著村子相當邊陲的一個方向走過去足夠讓卡卡西暗道不妙的那個方位。南賀川的上遊,宇智波一族的駐地。“唔,你不打算先吃頓飯?‘甘栗甘’現在還開著,味道也還和以前一樣。”卡卡西主動建議道:“當時任務結束我記得你就老喜歡買點心往家裏帶,還拐帶著一群你們那兒的後生也跟著一起買……”話語戛然而止,卡卡西猛然想起,被拐帶的“後生”之一,就包含了如今絕對不能提起的那個名字。他沉默了片刻,重新開口:“太多年過去了,我幫你收拾東西吧,畢竟你還要安置一大群人對吧?”“……?”這句話換得了清彥詫異的目光:“你這些年變化可真大。”不僅話多了不少,“主動幫忙收拾屋子”這種話,按過去的那個卡卡西的話,中了幻術也不會說。“總之,經曆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嘛。”銀發青年眯起了眼睛,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都開始帶學生了。”這確實很讓人意外了:“火影大人從哪裏湊出來三個耐摔耐打的家夥交給你。”“唔,下次也可以介紹給你認識,反正已經不是暗部了身份上自由不少……”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明麵上一派平靜地互相試探了數輪。路過“甘栗甘”,難得沒人排隊,清彥進去買了一提箱的栗子羊羹,據說是之後要迴去請他的刀劍們慢慢吃。酒酒屋的店鋪招牌甚至都沒什麽變化,讓人想起以前值夜班下班之後,眾人在這裏喝著便宜酒挨過無聊的後半夜等待天亮時的場麵。那個時候可沒什麽“未成年人不得飲酒”的規矩,大家都是些未滿二十歲的半大小夥子,在酒精裏東倒西歪地坐到天光大亮迴家補瞌睡,實際上受過耐藥訓練誰也喝不了多醉。忍者,要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秉持克製,暗部尤為如此。卡卡西三口兩口的吃完羊羹,手裏轉苦無一般轉著那根簽子,默不作聲。路過警務部隊緊鎖的大門,清彥朝著那裏瞥了一眼,不動聲色地離開。南賀川的細流在這片區域裏有人工開鑿的數道分支,被水車汲水送往各處的水稻田。“大部分都是市區內的建築受到了損害,這片區域受影響很小了。”卡卡西介紹道:“今年糧食的供應上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清彥點點頭:“還有下忍在那裏……插秧?”最後這個詞帶著些不可置信的震驚。“現在的d級任務就是這樣嘛。”卡卡西終於忍不住失笑:“順便,是在除草,忍者的話賺取酬勞不能挑任務。”兩人一陣表麵長籲短歎地迴憶過去,從田壟上離開。順著南賀川的走勢逆流而上,建築物越來越稀疏,到最後甚至隔了一小片森林,昭示著村子城市規劃的各種毛病。而森林的盡頭,就是記憶當中宇智波一族的駐地兩個人在一片廢墟之前站定。“……這是什麽情況,大範圍的幻術嗎?對我的監視程序裏應該不包含應激測試吧。”清彥七年前被稱作宇智波清彥的前暗部成員,站在一片顯然荒蕪了多年的建築群麵前,表情寫滿了難以置信。畢竟任誰看到了這種場麵,小小的腦袋裏都會充滿大大的問號的。感知到主人的情緒,幾把刀劍自發地在一團白光之下重新幻化成人形,神色各異地握住了武器。“主君。”秋田藤四郎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卡卡西,拔出短刀橫在清彥的身前:“還請您退後。”雜草都快長到街上了,整片住宅區空無一人,涼風吹動破舊的招牌,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抱歉啊清彥,其實伊比喜當時就想告訴你的,負責審訊你的那群人誰也沒能說出口,最後還特意拜托了我過來……”卡卡西撓了撓自己蓬鬆的銀白色頭發,其實他不需要解釋太多,對方同為前暗部成員,這些建築物的角落噴濺式的血液痕跡和經久未修的荒蕪街巷到底意味著什麽,在受過同一套訓練的人眼裏都顯而易見。但是讓他解釋這個,果然還是太殘酷了一些,因此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親自帶著這家夥來這裏看一看,看看這片如今的無人區,和曾經的舊宅邸。“沒事,秋田,還有安定君……你們先把刀放下。”穿著狩衣的青年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各種五味雜陳的情緒強壓下去:“沒關係,我們今晚就住這裏。”宿營那麽多次都過來了,好歹這裏有片屋頂。“那麽隻有我一個了嗎?你明白我的意思。”被一大群據說是“刀劍”的人形生物環繞在中間,清彥努力保持著情緒上的平穩。他知道直到現在這個時刻,卡卡西,以及綴在遠處的家夥……應該都沒有停止對自己的危險性評估。製式截然不同的警務部隊,以及村子裏隱隱約約的氣氛改變,伊比喜的欲言又止,如今想來,其實一切並非毫無征兆。“還有一個人,你大概也認識,起碼應該有點印象……”卡卡西覺得更頭痛了:“是我現在的學生,你們族長家的小兒子。”哦,他。清彥的腦內立刻就浮現出一個在他家店門口轉來轉去等著排隊買煎餅的小豆丁形象。他自己的父母都是非戰鬥人員,經營著一家不大的仙貝店,偶爾也賣糖饅頭之類的時令點心,在這片住宅區內一度深受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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