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別做白日夢了,快點起來陪我去一趟靜庵。”顧覃兮坐到榻邊,用手戳了戳側躺著的顧楊。以前二哥一聽說能出去不是挺積極的,今天怎麽一副不甘願的樣子。


    “我不去。”顧楊擺擺手,躺著一動不動,“前幾天我次次背書到深夜,現在困得很。我怕一出去直接被外麵的太陽曬暈,今天二哥要好好補覺,把失去的精神氣補迴來。兮兒,過幾天,過幾天二哥一定陪你去。”


    “那我自己去吧。”顧楊眼下有濃濃的青色,臉色略黃一副萎靡了的樣子。顧覃兮決定不再勉強二哥,她依稀記得路線,從京城出去用輕功趕路的話,沒過多久也能到了。


    她剛要起身,袖擺卻被顧楊拽住,“不行,你一個人去二哥不放心。聽話,後天,後天二哥一定帶你去靜庵。”顧楊以為顧覃兮是想念清月和靜慧師太,所以用哄孩子的語氣哄自家妹妹。


    三天後鴻武帝就要帶人出發去皇陵,要是等到後天去黃花菜都涼了。她早一天弄明白五芒星的含義,祭辰那天她們就少一分危險。顧覃兮去掰顧楊的手,“二哥,你就讓我去吧,我熟悉路不會出事的。要是你實在不放心,我可以坐了宮中的馬車出去。”


    顧楊就是不放手,閉著眼睛緊緊的拽著她的衣袖不讓她起身。顧覃兮又不敢用大力去掰,兩個人就這麽僵持。宮裏的太監極有眼色的站在殿中的角落,不出去招主子的眼。


    “二皇子,祁公子來了。”太監尖細的稟報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持。身著淺藍色錦衣,腰間掛著玉墜的祁禹施施然進了內殿。顧楊一下子坐起身緊張的看著祁禹,“徐之,我可沒有偷懶,太傅布置的課業我已經全部寫完了。”


    祁禹和皇兄是一夥的,他們兩人簡直比全朝最嚴厲的夫子還要恐怖。他還記得上迴他沒背出史書最後的一小段,祁禹就隻是看著他微笑,什麽話也沒說卻讓他渾身不自在。


    “二皇子。”祁禹拱手施了一禮,把手中拿著的書卷放到了桌上,“這些書是太子殿下整理出來,請二皇子務必在明日之前熟讀。”


    一,二,三桌上足足放了四本書卷。顧楊瞬間精神奕奕,笑著拉住顧覃兮道:“妹妹,你不是要二哥陪你去靜庵麽?二哥現在就和你一起去,徐之,我今天完成不了皇兄布置的任務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開玩笑,要是熟讀了那四本書,他到明天早上都不用睡覺了。相比起背書,他寧願拖著疲憊的身軀陪妹妹去靜庵了。今天運氣真好,要不是妹妹來找他,他還沒有藉口能出去。


    祁禹看了眼顧覃兮,笑著道:“二皇子可要盡快迴來,我聽太子殿下說明天就要考二皇子這四本書的內容。要是二皇子背不出,太子殿下就要親自來教導二皇子課業。”


    “皇兄明天要來考我?”顧楊瞪大了眼睛,他清楚自家皇兄的性子。教導起他來十分嚴厲,在他做錯的時候渾身散發著冷氣。要是明天他背不出,過不了皇兄的抽查,他往後的日子一定會在水深火熱中度過。以後別說是溜出宮,就連睡覺都沒時間了。


    “兮兒,以後二哥再陪你去。”顧楊隻能忍痛放棄和顧覃兮一起出宮。


    “沒事,二哥你就好好用功,我不打擾你了。”二哥不陪她,她自己一個人出去就好了。顧覃兮正在心裏想著靜庵的路線,祁禹就像是知道她的打算,漫不經心的開口,“徐之正好要出宮一趟,順便可以和長公主一同前往靜庵。”


    顧楊一聽這辦法好,“妹妹,你就讓徐之陪你去。這樣你今天就能去靜庵,二哥也可以放心。”顧楊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好,吩咐太監去宮門口備車。顧覃兮還沒來得及拒絕,顧楊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皇後也知道了顧覃兮要出宮之事,聽說是祁禹親自護送,倒也沒有反對。隻是又吩咐了陽春和白雪一塊跟著顧覃兮出宮,讓顧覃兮在天黑之前趕迴宮裏。


    顧覃兮坐在馬車上雙手托腮,“你既然出宮有事,就趕緊去吧,可別耽誤了。我身邊有侍衛跟著,不會有危險的。”聲音不大,她卻可以肯定以祁禹的耳力,就算是在車外也可以聽見。


    祁禹騎著高頭大馬又靠近了車廂一些,“徐之今天出宮就是為了護送公主去靜庵,公主不必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奇怪的男孩


    算了,他要跟就跟著吧,反正她是說不過他的。隻是這麽大熱天的,他騎在馬上又沒有打傘,難道就不會覺得很熱,不會中暑嗎?


    此時正是盛夏,陽光火辣辣的。街道上路人行色匆匆,車廂裏雖然放了冰盆卻還是有些悶熱。陽春拿出隨身攜帶的團扇,輕輕的給顧覃兮打起了扇子。微風和著冰塊的涼意,讓顧覃兮舒服的眯起眼。


    “讓你偷東西,給我打,狠狠地打。”在知了的鳴叫聲中,男人憤怒的喊聲和踢打聲穿過車廂,傳到顧覃兮耳邊。她掀開簾子,隻見一座酒樓前,三個壯漢在圍毆一個灰衣男孩。


    灰衣少年不過八九歲的樣子,長得高高瘦瘦,頭上包了一塊布巾,臉上灰撲撲的看不清五官。男孩躺在地上雙手抱頭,不停地在地上打滾,躲避著那些踹向他的拳腳。


    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顧覃兮剛要跳下馬車。祁禹先她一步下馬走了過去,“住手!這孩子偷了什麽東西,我替他還了。如果各位再打下去,恐怕要惹來官差。”


    領頭讓打人的男子,一見祁禹的穿著打扮便知此人非富即貴,當下讓那幾人住手,笑著朝祁禹道:“那臭小子趁我們不注意混進酒樓,跑到後院偷了隻老母雞。”


    男人說著又朝地上的男孩“呸”了一口,“偷了東西還想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出去,真當我們瞎了不成。”他們是開酒樓的,要是讓人知道隨便一個乞丐都能從他們這裏偷東西,他們還怎麽開門做生意。


    “我替他還了這銀子,你們也就放他一馬,畢竟還是個孩子。”祁禹從袖袋裏摸出幾兩銀子遞了過去。領頭的男子笑著接過,“公子心善,我就不計較這臭小子偷東西的事了。”


    男人帶著幾人進了酒樓,祁禹走近男孩想要看一看男孩傷得怎麽樣了。誰知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孩,像獵豹似的站起跑掉,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祁禹笑笑,毫不在意的上馬。


    顧覃兮盯著男孩遠去的方向出神,剛剛男孩被打得時候好像有哪裏不對勁。男孩打滾的時候露出後頸的肌膚,皮膚瑩白如玉和灰撲撲的臉蛋完全不同。還有那白玉般肌膚上隱隱露出的黑線,脖子上為什麽會有黑線?


    她本打算下馬車去看看情況,沒想到那個男孩跑得倒是快。馬車緩緩向前進,顧覃兮也就沒有太在意剛才的事。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像祁禹這樣的貴公子竟然還會管閑事。看不出來,還是個熱心腸。


    到了靜庵山腳下,顧覃兮就帶著陽春和白雪上了山,祁禹就隻能在馬車裏和馬車夫做伴。此時正是午後,清月正在山林間練功,身姿飛舞樹葉飄飛,一劍出去氣勢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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