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身體的恢複情況和速度,我……呃……”在接收到蕭婉所傳遞過來的那不善的眼神後,衛寒川乖乖的閉了嘴。


    “我把換洗的衣服都已經給你放到了衛生間內,換下來的衣服直接裝到旁邊的那個袋子裏,我們在醫院穿過的那些衣服都不要了。


    我已經幫你調好了水溫,你現在還不能泡澡,淋浴的時候自己要注意著點兒,不要讓傷口沾到水。”


    和衛寒川迴到自己的房間後,蕭婉就開始忙乎著照顧著衛寒川,絮絮叨叨著,然後讓他先去洗個澡。


    由於衛寒川傷口愈合的比較好,所以三天以前得以被醫生允許,在傷口不沾到水的情況下,可以進行淋浴洗澡。


    而在那之前,隻能是由蕭婉幫忙,每天用濕毛巾給衛寒川擦擦澡而已。


    終於得了醫生的許可,當時的衛寒川,立即衝進了衛生間。蕭婉因著不放心,也跟了進去。


    起初衛寒川有些難為情的不讓蕭婉幫忙,非讓她出來不可。之前是因為躺在床上不能動,後來即便能動了也是由於蕭婉擔心他扯到了傷口,所以也沒有讓他自己動手。


    到了終於能夠行動自如,可以痛快的洗個澡時,再有這麽一個人站到你麵前要幫你洗澡,即便是自己的妻子,作為一個大男人,衛寒川仍是覺得有些難為情。


    但以蕭婉對於衛寒川的在意和緊張,又怎麽能放心得下讓他一個人洗這個澡,於是態度堅決的留在了衛生間內。


    隻是沒想到的是,衛營長這個澡剛開始洗了沒幾下,在不經意的抬頭間,見到自己的小妻子因為衣服被水濺的緊貼到身上,而突顯出了她那曼妙的身姿後,這個澡就有了洗不下去的感覺。


    雖然是傷口恢複的神速,也已能行動自如了很多天,但是在這麽多天裏,和小媳婦之間至多也隻能是拉拉小手兒、親個小嘴兒、或是摸一摸而已,再多的,小媳婦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的。


    但是此時此景,衛寒川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人,若是再沒點兒反應、再沒點兒什麽實際行動的話,那自己所傷的就真是要害了。


    於是,那天那個澡,在衛寒川才洗到一半時,便聽衛生間的門“咚”的一聲被人給撞開,蕭婉麵帶著紅暈、渾身濕漉漉的從裏麵衝了出來……


    而這樣所導致的結果是,蕭婉已經能十二分的肯定,衛寒川可以毫無問題的自己洗好這個澡。


    再然後的結果就是,接下來的日子,衛寒川一直都是自己洗澡,蕭婉已經拒絕再為他做此項服務。


    ……


    此時聽到蕭婉詳細的叮囑自己扔掉身上所穿的衣服,洗澡時要小心不要讓水濺到傷口上……等這一席話,衛寒川走到衛生間的門口停了下來。


    “你幫我洗吧!”衛大營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分明帶著一股明顯想要讓蕭婉聽出來的“柔弱”。


    “你自己不是已經沒問題了嗎?”長期和這麽一個悶騷又腹黑的男人鬥智鬥勇,蕭婉的智商被不斷的打磨升級著。


    “可是今天我想好好的洗洗,之前再怎麽說也是在醫院裏。”每到事關個人的福利時,衛寒川的腦就會轉動的異常的靈活。


    “趕緊乖乖的去洗你的澡,你洗完我還要洗,而且還有很多的事要等著我去做。”蕭婉不為所動。


    “那正好,我們一起。”衛寒川才不會這麽輕易的放棄。


    “想都別想,你快點兒去,別耽誤時間,洗完後好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蕭婉說完,轉身走到書桌前,去整理自己的一些書籍。


    衛寒川:“……”


    暗暗的咬了咬牙,忍了忍後告訴自己——來日方長……


    等到兩個人被叫下樓,準備吃午飯的時候,衛梁將電話打了過來。


    身為一省的書記,衛梁每天的時間實在是太過於的緊張,除了在衛寒川入院搶救那會兒迴來過一次後,便再也沒有迴來過。


    有關於衛寒川的一切情況,也隻能是從每天打給衛戍國的電話裏才能了解到。


    當然,衛梁不能迴來,在接到衛戍國的電話,得知左錦瑜和衛寒悠在衛寒川才脫離危險不久時就到醫院去鬧,差點兒把衛寒川又鬧到出了危險的事情後,終於失了最後忍耐的極限。


    一通不說任何原因卻是語氣極為狠厲的電話,將左錦瑜立即就召迴了西北。


    在左錦瑜迴到西北的當天,兩個人就大吵了起來。而衛梁也是用幾乎從沒有過的決絕的口氣,再一次的和左錦瑜提出了要分開的話。


    衛梁的態度,也著實嚇到了左錦瑜,不過反應過來的她又開始以她慣有的方式鬧了起來。


    鬧到最後,衛梁索性搬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去住。這令左錦瑜立時的抓狂起來,這也是衛寒悠為什麽今天在接衛寒川出院時,和衛寒青那麽報怨蕭婉的原因。


    沒錯,這母女倆又把一切的罪責都歸咎到了蕭婉的身上。


    對此,蕭婉肯定是想象不到,當然,所有心思都撲到了衛寒川身上的她,也不會有時間想這些讓她認為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這件事蕭婉不去想,大部分時間躺在病床上的衛寒川卻是能想的到。


    他知道,發生上次的事,衛梁肯定不會饒過左錦瑜,而自認受到了委屈的左錦瑜,又會把這一切都算到蕭婉的身上去。


    經過了這麽多的事,如今的衛寒川已經把左錦瑜與他之間的這段母子情看的更為淡漠了起來,所以,麵對左錦瑜對於蕭婉的不喜,衛寒川已經不再去在乎。


    ……


    “感覺怎麽樣?這麽早就出院,會不會太急了些?”衛梁低沉簡練的問衛寒川。


    “已經沒什麽問題,再恢複幾天就可以迴部隊了。”因著衛梁對於蕭婉的認可,衛寒川現在對衛梁的態度也柔和了許多。


    “不要急著迴部隊,得先把身體養好再說,沒有一個好身體,想幹什麽也幹不好。”這是一位做父親的雖不熱切,卻是最為心底的叮囑。


    “好,我知道了,您不用擔心。”衛寒川低聲迴道。


    “葉子這段時間也累得狠了,既然你已經出了院,現在已經沒什麽問題,就讓葉子好好的休養一下。


    這孩子,對你特上心。所以你也不要一直倔著性子按照自己的想法亂來,要聽葉子的話,好好的把傷養好,不要讓葉子再為你擔驚受怕的操心了。”


    衛梁毫不掩飾對於蕭婉的關心。


    自衛寒川入院搶救以來,蕭婉的種種表現,除了他在場時所見到的那些,在每次通電話的時候,衛戍國都會把蕭婉掛在嘴邊大加的誇讚。


    這讓衛梁除了之前對於蕭婉的認可,以及各方麵的稱讚外,現在心裏又多了一份感激和感動。


    “是,我知道了。”聽到衛梁對於蕭婉的關心和稱讚,衛寒川感覺比自己受到的來自於父親的那份關心還要開懷。


    父子二人簡短的通了一個電話後,廚房的人便端了兩碗補湯過來。


    “這兩種不同的補湯,是按照你們現在各自的身體狀況,請知名的老專家給開的調理的方子。你們快先把湯都喝下去,過一會兒我們就開飯。”


    衛戍國盯著蕭婉和衛寒川兩個人,他目前首要的任務就是把麵前的這兩個人養好、養胖。


    “爺爺,我不用補的,我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太補了不好吧!”蕭婉看著衛戍國緊緊的盯著自己的那一臉認真的表情,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補,當然得要補!你和川子都得需要補。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瘦弱的樣子,和川子坐在一起,你倒更像是個病人。


    臭小子受了這樣的一場重傷,把你折騰的差點兒命都沒了。先不要說別的,就是對他這麽多天的貼身照顧,也快讓你去了半條命了。


    我看他要是再晚幾天出院,你非得累倒了不可。”


    見到坐在那裏瘦的好像隻剩下一副骨架的蕭婉,衛戍國萬分的心疼。一個讓他們滋補身體的話題,就不由得又讓老人家想起了當初蕭婉差一點兒就跟著衛寒川去了的事。


    這件事雖然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天,但時不時的就會縈繞在衛戍國的腦際。


    而每每一想到這件事情,衛戍國除了總會令心髒狂跳不停的後怕,就是滿到溢出、甚至已經無法言表的感動與感歎。


    而這些,致使衛戍國現在對於蕭婉的那種疼惜和喜愛,甚至超過了他眾多的兒孫。


    “衛寒川,聽見爺爺說的話了嗎?所以以後你必須得給我好好的放上十二萬分的小心,把傷徹底的養好才能出去折騰。


    不然的話,我累一些倒不要緊,主要是爺爺他老人家總跟著你擔驚受怕的也會受不了。”


    就著這個話題,蕭婉所說的雖然聽起來是在開玩笑,實則話裏透著的認真,衛寒川和衛戍國當然都能聽的出來。


    “嗯!”衛寒川看了看蕭婉,把那碗湯往蕭婉的跟前推了推。


    “這小子,以後要是再不聽話,你就別管他,別再去照顧他,扔下他一個人,讓他自生自滅,你看他還老實不老實。”


    自衛寒川這次出任務直到今天他出院為止,這麽長的一大段時間裏,衛戍國內心所經曆的那種高低起伏,還有所受的那份煎熬,連老爺子自己都不能確切的形容出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類似這樣令人難以承受的經曆、或者說這樣的感受,好像他這輩子隻有在老伴兒去世的時候才體會過,那是一種令衛戍國都想跟著一起走的絕望……


    祖孫三個人一邊說著話,蕭婉和衛寒川兩個人邊在衛戍國的監督下慢慢的喝著湯。


    湯還沒有喝完,電話的鈴聲再次的響了起來。


    衛戍書順手接起了電話,並且“喂”了一聲。


    “爸,川子和葉子她們已經到家了吧!”是呂燕打來的電話。


    “是,到家已經有一會兒了。我們三個人正坐在客廳裏聊天兒,再過一會兒就準備吃午飯了。你有什麽事嗎?”


    衛戍國以為呂燕打電話來的目的是要問衛寒川的情況,於是便按下了免提鍵,把聽筒放了迴去。


    “今天是高考放榜的日子,你們是不是都已經忘了這件事?”呂燕的聲音,令人有些聽不出意味的帶有些奇怪的感覺。


    “哎喲!是啊……是啊……看看我們,怎麽把這麽大的事給忘了呢!都是這臭小子,光顧著惦記他出院的事,竟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事。”


    衛戍國看了看蕭婉,滿目的愧疚,並狠狠的瞪了一眼衛寒川。老爺子像個孩子一樣,趕緊把責任往衛寒川的身上推去。


    聽到呂燕的話,蕭婉和衛寒川不約而同的放停下了手中的勺子,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又把目光放到了衛戍國的身上,接著,又轉移到了電話上……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雖然在看到蕭婉那一張迷糊的小臉兒時,衛寒川心裏就已經有了答案,但仍是帶有些無奈的問道。


    “啊?是……是嗎?我也不知道呀!”蕭婉哪有什麽心思還想著高考的問題。


    此時的衛寒川,心裏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兒,雖然有衛戍國在跟前,仍是忍不住伸出了大手,揉了揉蕭婉的腦袋。


    “已經放了榜……那我現在趕緊派人去葉子丫頭的學校,讓他們去查一下分數。


    哦……是不是打電話也能查呀!這樣好像是能更快一些吧……


    你們瞧,這是什麽事兒啊!我們怎麽能這樣,竟然把我們葉子丫頭高考的事給忘得一幹二淨。


    我現在就派人去……現在就派人……”


    呂燕的話一落,衛戍國一個愣怔後,除了深深的自責,又開始忙亂起來。說著話,就要喊老馮。


    “爸,不用去了,老何剛剛給我打了電話。”呂燕喊住了衛戍國。


    “你都知道了呀……你都知道了是嗎?那你快告訴我們,葉子丫頭她考了多少分,快說呀!”衛戍國朝著電話那端的呂燕就迫不及待的大聲嚷嚷起來。


    “考了多少呀……這個嘛……


    您老先別急,您看您那著急的樣子。


    這樣吧……先讓葉子把您的速效救心丸放到一邊,然後我再告訴您吧!”


    呂燕拖長著聲音,開始賣起了關子。


    “竟然跟你爸我打官腔,找打!你趕緊給我說,快點兒!”盡管呂燕看不到,但衛戍國急的在這邊仍是不停的瞪眼睛。


    “大伯母,不會是我考的分數打擊到您了吧?丟了您的臉,讓您失望和說不出口了是嗎?沒關係,連我自己都能承受的住,您說吧!”


    經曆了衛寒川的生死,現在無論什麽事,對於蕭婉來說,好像都變得不是那麽重要起來,甚至包括高考這件事情。


    “大伯母,葉子是拿了高考的狀元吧!”衛寒川看了看蕭婉,語氣卻是帶著萬分的篤定。


    “好吧!我服你了,不愧是最了解葉子的人,你說的沒錯,我們家葉子是拿了全國的高考狀元,用老何的話說就是——


    我們葉子的成績,好到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幾乎是要幾年才能一見的好成績。


    嗬嗬……我們葉子一直想要低調,不過現在看來恐怕是難嘍!不止是在燕都,現在恐怕已經成了全國的名人了!”


    呂燕終於可以完全釋放出滿滿的興奮之意,天知道她剛才忍得有多辛苦才能保持住在說話的時候聲音沒有發出顫抖。


    在接到何校長興奮的似乎要發暈的報喜電話時,呂燕激動的甚至打翻了桌上的一杯開水。這個重磅的好消息,不亞於在聽說衛寒川脫離了危險,不日將要出院時的那種激動和興奮。


    沒有去理會何校長在電話裏麵已經激動得變了聲調的還在喋喋不休的絮叨,直接摁斷了電話。迅速的撥下了另一個電話號碼,把這個消息在第一時間的傳迴了家裏。


    隻是在剛一接通電話的瞬間,呂燕才突然間的想起,這一家人二十幾天來一直把所有的心都懸在了衛寒川的身上,根本就都已經忘記了蕭婉高考成績這檔子事。


    別看剛剛那樣的在衛戍國他們麵前賣關子,實則心裏也是有著愧疚,雖然早在幾天前呂燕就曾給何校長打過電話,叮囑他等高考的成績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要告訴自己。


    但是這些天也是一直忙著和惦記著衛寒川的事,這件事也被她忘到了腦後,直到剛剛何校長打來電話,才讓她恍然的醒了過來。


    “果然啊……果然是的……真的沒錯……沒錯啊!哈哈哈……我們家葉子丫頭果然拿了個全國的高考狀元迴來。


    厲害……真厲害!我就說嘛……哈哈哈……我們家葉子丫頭是最厲害的……是最最厲害的那一個。哈哈哈……


    沒有比這更令人興奮的消息了,沒有,真的沒有!哈哈哈……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是我們家好多年都不曾有過的好消息吧!”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的衛戍國,止不住的大笑的聲音立即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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