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蕭義一臉的犯難。


    “您也不用總撿軟柿子捏,還說我們六親不認,您這個認六親的我倒沒看出您那親情在哪兒。


    蕭義怎麽說也是您親弟弟,人家都說長兄如父,也就是說,父親如果不在世了,那當大哥的就要擔起一個既是哥哥也是父親的責任來。


    試問您這麽多年擔起過一點兒這樣的責任沒有?反過來倒成了我們這做弟弟的一家照顧您這做哥哥的一家了!


    我就不信,大嫂欺負了我們這麽多年,占了我們家這麽多年的便宜,永貴一次一次到我們家來鬧騰,您身為一家之主不知道。


    我欠揍?嗬嗬……笑話,大嫂那樣的都沒見過您動過一手指頭,竟然說我這樣的欠揍!


    而且我也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沒聽說有誰家做大伯哥的竟然讓自己的弟弟揍兄弟媳婦,這話說出去,也夠小月村全村的人談論上一整年了吧!”


    任彩月現在的戰鬥值已經越來越高,這一點,令一旁的蕭婉都有些刮目相看。而且就目前看來,似乎還有可發掘的空間。蕭婉對此倒是極其的樂見其成。


    “你……你……”蕭仁指了指任彩月,在接收到她投過來的冷冷的目光後,立即將手垂了下去,臉上早已是青紅交錯。


    蕭義見自己的大哥被數落成這樣,一道不鬱的目光向著任彩月射了過來,在同樣接收到任彩月帶著冰冷並伴有警告性的目光後,立即將目光收了迴去。


    “那……現在你大嫂和永貴都被抓走了,是葉子女婿帶著人去的,他……他總能說上一些話吧!


    對!葉子,你去找你那個對象,和他說,讓他趕緊把人給送迴來,不然……不然你就說和他退婚!對,他要是不答應就和他退婚,看他敢不答應嗎!”


    蕭仁說著說著,當目光掃到蕭婉的身上時,眼睛就是一亮,好像找到了一個多好的辦法一樣。


    “你……”


    “嗬嗬……大伯,您可真逗!


    您以為派出所是衛寒川開的呀?還是說,國家的法律是憑衛寒川的一句話就能違反的呀?


    再說了,大伯母和蕭永貴對我有什麽恩?


    我把從小到大凡是和他們有關係的事都仔細的想了一下,除了被他們欺負被他們打罵,好像還真沒什麽哪怕是一丁點點可感激的事。


    您說,為了兩個對我、對我們一家都這麽不好的人,我去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我是不是也太缺心眼兒了點?


    所以說,真對不住大伯,我不去落進下石的讓衛寒川想辦法加重一下他們的量刑,您就在心裏感激吧!”


    不管怎麽說,對方畢竟是自己的一個長輩,蕭婉本來沒想把話說的這麽狠的。不過,一聽到蕭仁說讓自己以退婚來要挾衛寒川,蕭婉的火就怎麽也止不住的湧了上來。


    “聽見了沒有?老二,你聽見你閨女說的什麽話了嗎?這有媽和沒媽就是不一樣,這都被教成了什麽樣,這麽沒家教的東西,到了婆家也得讓人給打迴來!”


    蕭仁沒想到一直悶不吭聲的蕭婉,說起話來竟然這麽能噎人,氣得已經不管那麽多,又仗著蕭婉是自己的晚輩,說話就更加的無所顧忌起來。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蕭仁說出的話,竟和趙冬梅之前所說的話,如出一轍。


    一直在蕭仁麵前顯得唯唯諾諾的蕭義,在聽到蕭仁這麽說自己的女兒時,可真的不幹了。要知道,在蕭義的心裏,蕭婉這個唯一的女兒可是他的心尖尖。


    “大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孩子,我閨女怎麽就沒媽了,哪裏沒有家教了?


    別的我不敢說,有一點,我卻敢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我家葉子,即便在整個小葉村也難找出第二個像她這麽懂事和孝順的好孩子。


    合著任你們怎麽數落、怎麽欺負都行,還不許我們說一句話了,難道這樣就是懂事了?


    再說,有你當大伯的這麽說自己親侄女的嗎?你就那麽見不得我閨女好,她要真讓婆家打迴來,你看著就開心了是嗎?


    你也是有閨女的人,你們家小蘭要是被人這麽說,你怎麽想?要是她也被婆家趕迴來,你心裏就痛快了?


    我還真沒想到,你竟能為了自己,想出讓我閨女退婚的辦法來,你可真是我的親大哥!”


    這好像是這麽多年來,也可以說自兄弟倆成了孤兒以來,蕭義第一次這樣對自己的大哥說話。也確是蕭仁的話,深深的傷到了蕭義。


    “老二……沒想到,竟然連你也變成了這樣,還真是不一樣了啊!有了媳婦,連親哥都不認了,還真是變了一個人啊!


    被人唆使成這樣,連點兒親情都沒有了。你好……你真好!我終於算是看透你了,以後就當我沒你這個兄弟!”


    第一次被蕭義這樣的嗆白,蕭仁頭腦有些發懵,這會兒已忘記了來這裏的初衷。“謔”的一下站起身來,轉身氣哼哼的就往外走。


    蕭義:“……”


    沒有說話,望著蕭仁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有落寞、有失望、還有傷痛夾雜在一起的複雜情感。


    “爸……別難過,人和人之間是要看緣份的,即便是父母兄弟也是一樣的。


    這麽多年,一直是您不管是從物質上、還是感情上的單方麵的付出,相信您肯定心裏也是不痛快的吧!


    您看大伯那一副理所應當又頤指氣使的樣子,好像他們家偷了東西,倒成了我們沒理一樣。


    還有,他一進屋對您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怎麽就連一句關心您的話都沒有啊!


    自從您受傷以來,他也隻是來過我們家一次吧?而且來了的目的還不是為了探望您。


    我記得特清楚,您當時躺在那裏都動不了了,他進屋第一句話還訓您,說什麽——


    ‘那麽大個人,成天在外麵跑,一個那麽大的深溝都看不見。你不會是給人家看病收了人家的黑心錢或是給人治死了,招來的不好的報應吧……’


    還有其他更難聽的話,爸當時半昏半醒的,可能記得不是很清楚。


    現在想起來我都後悔自己當時怎麽就那麽窩囊,要是現在他再敢那樣說您,我一定拿大棍子把他打出去,管他是不是我的長輩。


    真不知他們那一家人心腸是怎麽長的,怎麽就連一點兒人情味兒都沒有。


    其實這樣也好,他既然親口說不認您了,您也不要總抱著這個執念了,這樣以後也可以少一些失落。


    不過,爸……您今天這樣,讓我覺得……怎麽說呢!就是覺得爸特男人,真的!”


    蕭婉湊到蕭義的跟前,勸著勸著,就輕輕的晃了一下他的胳膊,撒嬌中又帶有崇拜似的說道。


    其實蕭婉也是故意要這麽說,難得的可以有這樣一個機會讓蕭義對蕭仁斷了這點念想,蕭婉怎麽會錯過這個好時機。


    也不是蕭婉無情無意、不念親情,隻是這麽多年受趙冬梅和蕭永貴他們的氣已經受得足夠多了,蕭婉心裏非常的清楚,和那一家人有瓜葛,隻有壞處,對自己一家不會有絲毫的好處。


    “不會吧?你大伯他……他會那麽說過我?”聽了蕭婉的話,蕭義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我姐一點都沒有說謊,當時大伯還說——


    ‘都摔成這樣了,能保住一條命就謝天謝地吧!別到處和人借錢要這兒看那兒看的了,看也看不好,白花那些錢。’


    當時就把我媽和我姐給氣哭了,可她們誰也沒敢多說話,擔心會被您聽到影響到您的病情。”


    剛子對當初的那一幕也是記憶尤新,在一旁說給蕭義知道。


    “他竟然……竟然……”蕭義的臉色,是從沒有過的難看。


    “他說這樣的話,我當時就明白過來。那會兒要急著送你去醫院,家裏不是沒那麽多錢嗎!我去找大哥他們借,他們沒借給我。


    我當時臉色也不好,心想你當初那麽幫他們,如今到了你性命攸關的時刻,他們竟然連伸下手都不肯。


    一氣之下,我就說,既然大哥不肯幫,我去找外人幫忙,然後轉身就去別處借錢了。


    他肯定覺得我這樣做是在村裏人的麵前打了他的臉,好像是在明著告訴村裏人,他這個做大哥的不肯幫忙。


    我就不明白了,在他眼裏,難道他的臉麵比他這個親弟弟的命還重要?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對那一家人是徹底寒了心了!”


    雖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很久,但任彩月也是直到今天才在蕭義麵前徹徹底底的發泄出來。


    以前是隻要在蕭義麵前稍一念叨,蕭義肯定就會變臉色的。難得有這麽個機會,任彩月也是想讓蕭義徹底斷了對蕭仁一家的念想。


    “他……大哥他……其實他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小時候……那會兒我要是在外麵受到欺負時,他還會幫我去報仇。


    那時家裏缺吃的,有口什麽吃的東西,他也會想著分給我和姐姐每人一份的。


    他從什麽時候起變成這樣的呢?從什麽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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