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不要這個孩子,她是季蘇航的孩子,我不要,我不會要的。”


    我倔強的說著,把我媽推出了房門,她手上端著的那些湯砰一下摔得一地都是。


    “啪!”她揮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對我怒火的喊著,


    “安安,你不要故鬧了好不好?”


    我捂著被她打得火辣辣的疼著的臉,覺得自己的心一片一片的在碎裂。


    “你打我,你說我在胡鬧。那你當初為什麽不把我丟到海裏讓我淹死?如果我死了,今天就不會在你麵前胡鬧了。”


    我砰一下把門重重的關上,我無視她的悔恨,無視她的道歉。


    我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潰了……


    一個下午我媽出去接可心和可凡放學,我就偷偷的溜了出來,自己一個人開車去醫院。


    我說過,我不會要這個孩子,我不會再給季蘇航生孩子,絕不。


    我找了一家比較小的醫院,告訴他們我要拿掉我肚子裏的孩子,她們問我是要無痛的還是普通的。


    我告訴她們,我要痛的。


    我躺在那張冰冷的病床上,婦科醫生態度極其不好的對我吼著,“躺下去,把腿張開!”


    我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爬上那張床,機械般的執行著她命令的動作。


    可是手術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砰的一聲踹開了,季蘇航紅著雙眼出現在我麵前。


    “餘安安,你敢傷害我的孩子!”


    他把我從手術台上扯了下來扛在肩上,往地上扔了一遝錢,然後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把我強行帶走了。


    我掙紮過,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掙紮告訴我,那都是沒用的。


    所以索性我不掙紮,我把自己當做一具沒有靈魂軀殼擺在他的麵前。


    他把我扔進車裏,掐著我的脖子冰冷而狠厲的衝我喊著,“餘安安,你究竟想讓我怎麽樣?”


    我冷冷的笑著,直視著他的眼晴,不屑而鄙夷的笑著。


    “季蘇航,你把江辰北還給我,你可以嗎?如果你不能,為什麽我不能讓你的這個孩子為他陪葬。”


    “你胡說!”


    他憤怒之極,掐著我脖子的手力道陡然加重。


    我依然冷冷的笑著,即使無法唿吸了我依然沒有開口求饒。


    “掐死我吧,這樣我們倆就都可以結束這樣的痛苦了。”


    然而他陡然鬆開手來,看著我,忽然用他涼薄的唇緊緊的封住了我的唇。


    我拚命抵抗,但是他霸道強勢在我的唇齒間攻城掠池。


    我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大腿,青蔥的指甲嵌入細白皮膚裏,抓出一道一道悚目驚心的血印子。


    他的手繼續在我身上掠奪時,摸到了我抓出的血,頓時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抓住我的手,不讓我再繼續傷害自己。


    許久,他語氣微涼而又略帶傷感的問我,


    “安安,難道我碰你是一件讓你生不如死的事情嗎?”


    我冷笑著,直視他的眼眸,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他,


    “對,看見你對我來說就是人生最大的折磨。”


    他起身從我身上離開,什麽也沒說,開著車疾馳而去。


    他把我帶迴了他的別墅,鎖進了他的房間。


    “餘安安,你如果真的那麽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我季蘇航哪兒也不去,就一直陪著你,如果你死了,黃泉路上我也要纏著你。”


    他倔強而強勢的把我摟在他的懷裏,強迫我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我一動也不動,任由他抱著,無非就是像上次一樣強迫我,我不在乎,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


    但是他沒有再做任何越矩的動作,就那樣安靜的抱著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季蘇航也睡著了,我稍微一動他就立刻警醒的睜開眼睛看著我,“你別想跑,除非你把我殺了。”


    我冷笑,不出聲,也不動,閉上眼繼續睡覺。


    我們倆個不知道這樣僵持了多久,最終季蘇航要上廁所所以放棄了這樣的姿式。


    我如釋負重的趁他上廁所的間隙,偷偷溜了出去,但是還是被門口的保鏢給攔住了。


    他站在我身後,聲音低沉的問我,“安安,你能不能冷靜點聽我跟你解釋。”


    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迴答他,“我不是警察,你不需要向我解釋,因為你說得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


    我執意要走,保鏢看著季蘇航的臉色,沒有季蘇航的點頭,他是堅決不讓。


    我忽然發現,保鏢換人了,已經不再是阿剛了。


    “季蘇航,是個男人就把我放了。我們何必如此糾纏?”


    “你是我老婆,注定是我要糾纏一生一世的女人,放了你誰給我一個老婆?”


    “季蘇航,想做你老婆的女人你隨時隨地信手拈來,為什麽一定要纏著我不放。算我餘安安求求你,你放過我好嗎?”


    “不好,就算到死我都要和你纏在一起!”


    我無語的看著季蘇航,肚子忽然十分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我才想起來,我已經有一天滴米未進了。


    季蘇航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老婆,咱們別鬧了,吃飯好嗎?”


    我忽然覺得他怎麽可以如此無情和冷漠,“季蘇航,事到如今你依然認為我隻是在和你耍小性子嗎?難道你當真就一丁點兒的同情心和道德廉恥之心都沒有了嗎?一條人命,你怎麽可以說得如此輕鬆?是不是在你眼裏隻要你看不慣的人,你都可以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那麽你為什麽不讓我也消失呢?”


    季蘇航長籲一口氣,很無奈的看著我說,“同情有用嗎?道德廉恥有用嗎?江辰北已經死了,他活不迴來了,難道活著的人都要為了他祭祀嗎?還有我再跟你說一次,江辰北不是我害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他。但是,我隻是錯估了他在你心裏的份量。”


    “對,你錯估得不僅僅是他在我心裏的份量,還有你自己的人格。”我依舊冰冷執拗的與他逞著口舌之快,既然我出不去,那我也不能讓他季蘇航好過。


    “好,我沒人格沒尊嚴,在你麵前我可以什和都不要行了嗎?”季蘇航趁我不注意一個猛的衝過來直接把我撈起了他的懷裏。


    任我掙紮,他也不鬆手。


    “季蘇航,你放手。你別碰我。”我大聲的嘶喊著,用手大力的扯著自己的頭發來抗拒他的碰觸。


    他迅速放開了,一臉緊張的舉起雙手,


    “好,我不碰你,你別傷害你自己,乖乖吃飯,我絕不碰你。”


    我也不想再和他僵持下去,乖乖的去餐廳坐著,等著他把好吃的都給我端上來。


    整整一大桌子的好吃的,全都是我最愛吃的菜式,我不受控製的咽了咽口水。


    季蘇航坐在我的對麵,麵帶微笑的看著我,就好像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吵過架,沒有任何的矛盾一樣……


    我多希望這一切真的沒有發生過,但是他笑得越是親切,我內心的對江辰北的負罪感就越發的膨脹,猶如看見江辰北一往情深的臉一樣……


    我沒有辦法假裝什麽都沒發生,我做不到。


    索性低頭不再看他,一味的埋頭在美味中,化悲憤為食量,瘋狂的吃著。


    是吃得太飽,還是妊娠的反應,吃進去的東西通通都吐了出來,吐到膽汁都出來了。


    季蘇航心疼不已,想要來幫我拍背,可是我冷眼掃他一眼,他不敢上前碰我,隻能讓劉姨來照顧我。


    一連三天,她就這麽關著我,哪兒也不讓我去,他把所有的工作都搬到了家裏,全天都在家裏守著我。


    還把可心和可凡也接了過來,一定是他說了什麽,所以可心和可凡每天都特別的粘我,生怕我會不見了似的。


    “媽媽,媽媽,我們找爸爸玩老鷹找小雞好不好?”可心拉著我的手不停的央求著我,可凡也是一臉渴求的小眼神看著我。


    “不行,你爸爸他很忙,他有很多工作要做的。”我故意推脫,心想這一定又是季蘇航出得嗖主意。


    “誰說我忙的,我一點兒也不忙。而且老婆孩子需要,我隨叫隨到。”他笑著走過來,一臉慈祥親切的抱起了可心。


    可凡就拉著我的小手說,“媽媽,爸爸說他不忙。”


    看著他們倆一臉渴求的樣子,我也不忍心拒絕,隻能勉為其難的在花園裏跟他們玩起了老鷹找小雞。


    我當母雞護著那隻小寶寶,季蘇航當老鷹虎視眈眈的向我們猛撲過來。


    開始我還對季蘇航保持著原有的抵觸,可是隨著遊戲的深入,兩個孩子銀鈴一般的笑聲似乎有一種讓人忘卻所有紛擾的魔力,讓我全心和她們一起投入到遊戲當中,出了一身的汗最後和兩個孩子一起躺在了草地上,他們倆和季蘇航肆無忌憚的在草地上打著滾兒,我靜靜的看著他們,忽然間覺得自己沒那麽孤單,沒那麽傷心了。


    晚上季蘇航把孩子送迴他外婆家,我坐在客廳等著他,沒有開燈,坐在黑暗裏的我似乎能夠更加的冷靜,更加的決絕。


    他一進門,我就冷冷的問他,


    “季蘇航拿孩子來挽救我們之間已經名存實亡的婚姻有意思嗎?”


    他把燈打開,慢慢的拖鞋換鞋,然後走到我旁邊,坐在我的對麵。


    很認真的迴答說,“首先我們的婚姻並非名存實亡,我不需要用孩子來逼你作任何的決定,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可以有一個很幸福的家。”


    他的話聽起來就好像一直都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我心裏積壓的委屈一下子迸發出來。


    “季蘇航,你到現在不覺得我們之間有問題是嗎?在你心裏一直都覺得我在無理取鬧是嗎?好,馬上離婚。那樣你永遠都不用忍受我的無理取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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