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麵前這個小子說我活不成,我當下心裏就明白了過來。


    暗想甭問,這小子剛才一定是去告密了。媽的,看來我還是大意了,如今我的名字和長相在gz道上可以說是人盡皆知,這個小毛賊他能認出我是誰一點也不奇怪,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我心裏越想越來氣,就抓著這小子的脖子,問他剛剛到底把我賣給了誰。


    見我發狠,我麵前的小子竟然閉著眼睛裝起了死狗,我一看他那副模樣,當下心中有氣,舉起手來就要揍他,結果就在這個時候,我卻被樸西蕥給攔住了。


    樸西蕥搖頭不讓我打這個小賊,我心下詫異,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她。


    隻見樸西蕥此時的麵色有些焦急,她一臉複雜的看著我,最終說出了一句讓我目瞪口呆的話:“耿浩,你……你怎麽能打女人呢,咱們還是趕緊跑吧!”


    “女……女人?!”


    聽樸西蕥如此一說,我當下有些吃驚,我看著麵前被我抓著的小賊,心說樸西蕥瞎了,這小子怎麽會是個女人呢,他長得是娘炮了一點,可明明有胡子的好嗎?


    樸西蕥見我發愣,她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竟當著我的麵,讓我放開手裏的小毛賊,隨後用自己的衣服在我膛目結舌的表情下,把小毛賊嘴上的“胡茬”,一點點的給擦沒了。


    我靠,這個家夥……她還真是個假小子!


    看著麵前此時大變模樣的小毛賊,我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瞧瞧她先前被我打在臉上的手指印,我心說娘的,倒黴不倒黴?老子一輩子都沒打過女人,今天到她這竟然破例了,不過這女人是誰呀,明明是個小姑娘,她幹嘛裝成男人呢?


    不過這也怪我,我他媽今晚真是瞎了,先前在馮慶博家裏黑燈瞎火,現在大馬路上還是黑燈瞎火的,我一個在女人堆裏身經百戰的小浩哥,竟然看走眼了,這事傳出去,恐怕非被我的那些老朋友笑死不可。


    就在我一臉尷尬,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我麵前的小毛賊卻是急了,她推了樸西蕥一把,竟然還罵她多管閑事。


    我一看這小妞不知好歹的樣子,氣的一咧嘴,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衣領,暗想娘的,反正老子也打了她,幹脆我再嚇唬嚇唬她,讓她把實話給我說出來。


    見我又要動手,我麵前的小毛賊嚇得再次把眼睛閉了起來。


    這迴倒好,沒用我廢話,她一張嘴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喊了出來:“耿浩,你打女人算什麽男人。我告訴你,你你你……你今天走不了了,我已經把你的消息告訴了虎哥,他們正在來的路上,你們跑不了的,你就等著……”


    “你爺爺的,我說小賊,你是不是儍呀?”


    聽麵前的小賊說把我賣給了什麽虎哥,我當下心頭一沉,就忍不住罵了出來。


    見我罵她儍,我麵前的小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滑稽的看向了我,她瞧著我高舉的右手,戰戰兢兢的問我她怎麽傻了。


    我瞧著她那副愣頭愣腦的模樣,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心說好嘛,人家都常說女人漂亮,才是胸大無腦,這個小賊長得球裏球氣的,臉上髒兮兮的,竟然也是個沒胸沒腦的家夥。


    被小賊的表情氣笑了,我現在知道了她是女人,我怎麽可能還打她呢?


    我伸手把她推開,指著她鼻子說:“你就是個傻子,你知道老子這顆腦袋值多少錢嗎,你就敢輕易出賣我?”


    “切,不就一百萬嗎,小爺當然知道,要不是為了錢,我今晚還不賣你呢!”


    我話音剛落,我麵前的小賊竟然還得瑟了起來。


    這個假小子也不傻,她看出了我不是個打女人的人,竟然有恃無恐,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稱起了小爺。


    看著她流氓兮兮的在我麵前抖腿癲腳,我真是有些無語了,不耐煩的拉著樸西蕥就要走,這小賊卻是厚顏無恥,丟掉手裏的東西,上來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腿。


    眼見遇見個“粘毛賴”,我心說這他媽真是倒八輩子血黴了。


    我讓她鬆開,這小賊就是不鬆手,就在我忍不可忍的抬起腳準備將她踹開的時候,這個小賊又閉著眼睛大叫道:“打女人了,救命呀,有人打女人了,啊——————!!”


    “別他媽叫了,誰打你呢?”


    看著這個無恥的貨,我是徹底沒脾氣了。


    見我果然沒踹她,我麵前的小賊把我的腿抱的更緊,瞪著大大的眼睛對我叫道:“耿浩,反正今天就算你打死我,你也不能走!”


    “為什麽呀?”不明白這個假小子與我何仇何怨,我氣的一撲棱腦袋,對她說:“我說妹妹,你鬆手,咱們別鬧行嗎,咱們無仇無怨,等下來人了,咱們誰也跑不了!”


    “跑不了?那就不跑唄!反正小爺我不怕,我是等著收錢的,哈哈!”


    聽我把話說完,我麵前的小賊竟然還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我聽見她那財迷的笑聲,心說這妞傻的可愛呀!


    媽的,她還想著分錢,屁吧,我估計等下那幫人來,別說是分她錢了,不揍她一頓打她個半死就不錯了!


    我為什麽會這麽想呢?


    因為混道上的人都明白一句話,叫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我麵前的小賊擺明了就是小蝦米的級別,如今我這腦袋是一百萬,試問對方怎麽可能分她呢?


    如果對方不分她,那這個小賊必然會心存不爽,這就會惹對方發火揍她,甚至還會擔心她去別人那裏告密,沒準殺她滅口也不為過。


    我心裏有些無奈,本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她聽。但我麵前的小賊實在是得寸進尺,我被樸西蕥拉著,拖著地上的小賊走了好幾步,這小賊就是死也不鬆手,竟然還大叫著開口求我:“我說浩哥,浩爺,您就行行好,就當幫我一次吧。您可值一百萬呢,對方答應我分十萬,如今我都跟人家說好了,你要是走了話,我怎麽和對方交代呀?”


    “啥?你他媽還交代呢?我草……”


    聽麵前的小賊竟然說讓我“配合”她,我真的是差點腦血栓都被她氣犯了。


    我盯著地上小賊那張急切的臉,心想這妞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儍呀,她不會裝傻充愣的扮豬吃我吧?


    姥姥的,我活了這麽大,就從來沒見過這麽明目張膽不要臉的人,她把我賣了,還要求我配合她,試問天下間哪有這麽好的事情,我智商不缺又不傻,怎麽可能被人賣了還幫她數錢呢!


    我越想越來氣,真是恨不得抽她幾巴掌,但樸西蕥在身邊,我還得保持紳士形象,頗為無奈的歎了一口起,我看了一眼樸西蕥,蹲下身子對我腿上的小賊說:“我說假小子,你還不明白呢?我實話告訴你,就算對方來了,我被他們抓了,人家也是不可能分你錢的。你傻不傻,人家那是玩你呢!”


    “玩……玩我,我有啥可玩的,這一口一個字,吐吐沫是釘,他們怎麽可能騙我呢?”


    看著小賊臉上那副無辜的眼神,我算是徹底沒脾氣了,我認命的苦笑了一聲,感覺就像個黑.道老師似的,一點一點的給她分析起了這裏麵的事情。


    當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讓這個假小子明白了其中道理後,這傻妞嚇的一個哆嗦,竟是無比慌亂的對我說:“那那那……那怎麽辦呀?大哥……浩爺……您得幫我,您不能不管我呀!”


    “我去!我他媽還管你?!我說姐姐,你是不是看我像大善人呀,我都被你賣了,我他媽還要管你,沒揍你就不錯了,我欠你的?”


    “嗯!”


    在我的嘲諷話語下,我麵前的這個小賊竟然十分二百五的認真點了點頭。


    我看著她擺出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說這妞不會是從哪家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吧?


    這大晚上的遇見這個奇葩,我也算是點子硬了。當下實在是拿她沒辦法,我就問她到底把我們賣給了什麽人,那個虎哥又是幹嘛的。


    結果這妞的下句話,差點沒把我嚇尿,她竟然告訴我說虎哥是花都區的老大,那個家夥掌握著花都區百分之九十的小姐,開有十家賭場,他們這些做小毛賊的混人家地盤,每個月都要給人家上供子錢。


    一聽這話我當時就急了,心說這妞何止是整我呀,她擺明了是要整死我呀!


    娘的,對方的勢力竟然這麽大,那我擺明了是鬥不過人家的。這讓我心裏很不爽,就想強行把這個小賊從我身上趕下去,但這個小賊死活不鬆手,還擺出了一副有本事我打死她的樣子。


    看著我們兩個推來推去,一旁的樸西蕥急了,她大叫了一聲“都什麽時候了”,竟讓我帶著這個小賊,說等躲過這劫再說吧。


    樸西蕥的這句話讓我差點沒吐出血了,我愣愣的看著她,心說今晚遇見個瘋子,連她也瘋了。


    我們這是逃難,怎麽能帶著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呢?不過想想也沒辦法,我隻好答應了她,告訴身前的小賊我服了,我他媽帶著她跑路,這小賊才開心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重新把地上的吃的撿了起來。


    我默默的看著她撿吃的那樣,無奈的翻翻白眼,剛想帶著她和樸西蕥往另一條巷子裏跑,卻突然又被這個小賊拽住了胳膊。


    這迴我可真急了,惱火的問她還有什麽事,結果讓我和樸西蕥吃驚的,這個小賊竟然告訴我說她有車,我們可以坐車跑。


    我一聽這話,心下有些詫異,忙跟著她跑過了幾個路口,在一個背旮旯的牆角下麵,果然看見了一輛藍色的寶馬。


    瞧著這輛豪華的轎車,我心說甭問,定是這個假小子偷來的。


    我讓她交出鑰匙,開門上車,等車子發動後,我才有些驚喜的問她:“小賊,可以呀,這車哪搞的,不錯嘛。”


    “哈哈,我厲害吧,你帶著我不吃虧,我可是花都區出了名的神偷。這車是虎哥的,漂亮吧?”


    “誰……誰的?!”


    “虎哥呀,怎麽了?”


    “……”


    聽小賊說這車是虎哥的,我當時整個人都處在了“崩潰”的邊緣。我一臉看白癡的瞧瞧她,心說這妞是真瘋了。


    “我草,大姐,你把我賣給人家,然後你還偷了人家的車?你這……你牛逼呀!”


    “哈哈,是吧?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牛逼的不行!”


    “……,滾下去,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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