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你說什麽?!”


    耳聽我提起了樸西蕥的名字,又用“你女兒”這三個字來形容方南金和樸西蕥的關係,這讓方南金為之一愣,也讓他邊上的龔叔眼裏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我看著方南金明知故問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方老板,咱們明眼人麵前就別打啞謎了,你說我騙了你,你何嚐不是騙了我呢?”


    “這……”


    方南金說了個“這”字,臉色有些難看。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最終臉色變幻對一旁的龔叔說:“讓他們離遠點,我想靜靜。”


    聽了方南金的話,龔叔本就詫異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一些。


    他看了看方南金,又看了看我,最終擺擺手,吩咐手下人都到公路旁的車裏等他們。


    等邊上這些黑衣人“懂事”的離開了,龔叔先行開口,問方南金:“南金,你不對呀,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二哥,你先別問。”


    方南金目光古怪的看了龔叔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


    我一聽方南金喊龔叔二哥,心說這兩個家夥到底什麽關係?


    龔叔不是說方南金是他的老板嗎,這……哦,我明白了,原來他們是同一個家族的兄弟呀,難怪龔叔敢如此對方曉楠呢,我差點忘了這個老家夥也是姓方的!


    就在我心裏想著的時候,方南金用手電光晃了我一下:“小子,現在沒人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要是敢騙我,我可不介意親手埋了你!”


    “我說方老板,你別嚇我行嗎,最起碼……你得給我根煙抽,讓我緩緩吧?”


    聽我要煙,方南金轉頭看向了龔叔,龔叔冷哼了一聲,拿出自己的純銀煙夾點上一根,下到坑中塞進了我的嘴裏。


    我看著龔叔那張老臉,心說狗日的,你給我等著,隻要這事過去,早晚有一天我他媽弄死你!


    我心裏默默的想著,深吸一口香煙,隨後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這才對著方南金講了起來。


    我從樸西蕥在d市被人追捕,一直講到了我是如何從胖三等人的手中把她救下,又是如何在那天晚上聽見了秦華與沈家父子的談話。


    期間方南金打斷了我幾次,他問我秦華是誰?


    我見他不知道秦華,也不知道該怎麽與他介紹,隻能說秦華和我的老板同屬一個很牛叉的地下財團,他們的勢力很大,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


    對於胖三這個名字,方南金也不知道,但我說起了“閆哥”兩個字後,方南金邊上的龔叔卻猛然瞪起了眼睛,他目光古怪的看了我片刻,問我那個家夥,是不是南城放高利貸的閆胖子。


    我想了想,認為他和我說的是同一個人,就點頭笑了一聲。


    見我認同,龔叔惱火的罵了一句,見方南金還不知道,龔叔便對他小聲的介紹了幾句。


    一聽說這個胖子以前也是跟晨哥的,方南金眼裏頓時閃過了一絲精光,狐疑的看向了我。


    我當然知道他想的是什麽,連忙對他搖頭,解釋說:“方老板,你可別誤會,我們兩個當初雖然都是晨哥的手下,但晨哥走了後,我們可是誰也不認識誰的,我也是救樸西蕥的時候,才發現所謂的閆哥就是胖三那個孫子。”


    “那你怎麽知道樸西蕥是我女兒呢,這件事情可沒人知道!”


    方南金說著,緩緩從坑邊站了起來。


    我瞧著他那張想要“殺人滅口”的臉,無奈的搖頭一聲冷笑,告訴他說:“這件事當然是你女兒親口告訴我的,就在我救出她之後,她說的。”


    “不可能!”


    聽了我的話,方南金一聲低喝:“小子,你騙我,樸西蕥不可能告訴你這件事情,你他媽當我傻呀!”


    方南金話音落下,一旁的龔叔已經拿起地上的鐵鍬往我身上撒土了。


    我一見這哥倆說翻臉就翻臉,當下連忙急急的叫道:“哎,等等!!你不信是嗎,那好,我可以和你說說你當年的那些事情!”


    我嘴裏說著,沒有理會龔叔手裏的動作,一口氣急切的把方南金當年留學韓國的事情全都講了出來。


    我這一席話出口,不隻方南金震驚了,就連一旁揚土的龔叔,都愣愣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他一臉詫異的看著方南金沒有說話,方南金則眯縫著眼睛看了我十幾秒,這才歎了一口氣,罵道:“媽的,這個傻丫頭,她……她怎麽能把這些話告訴你呢!”


    方南金話落,有些尷尬的看向一旁的龔叔,他點頭承認了我所說的全都是真的。


    方南金的表現讓龔叔很詫異,他有些不爽的問方南金,這些事為什麽不告訴他,如果他知道的話,哪裏還用得著我去保護樸西蕥。


    對於龔叔的質問,方南金苦笑了一聲:“二哥,這確實是我的疏忽,但我也有難言之隱,西蕥這孩子找到我後,她和我說她惹上大麻煩了,你……嗯……你知道“龍鱗”嗎?”


    “龍鱗?什……什麽龍鱗?”


    方南金說出這兩個字,本還有些不爽的龔叔頓時愣住了。


    方南金見他那副樣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對著龔叔說:“龍遊天下,脈散八方,網聚金鱗,以廣為強!”


    “你……你是說那個……”


    聽了方南金的幾句“道口”,龔叔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方南金,隨後轉頭看向我,急切的問我:“小子,你……你老板是龍鱗裏的人?”


    說實話,龔叔的這句話問我的很尷尬呀。


    龍鱗?!


    我他媽哪裏知道什麽是龍鱗?


    不過我並不傻,聽他這句話說完,我已經想到了這個“龍鱗”,很可能是風哥背後財團的名字。


    娘的,這個名字起的還真貼切呀,當年風哥和我說過,他背後的財團是做“人脈”生意的,那一個網絡,一片區域的聚在一起,可不就好像龍的鱗片一樣嗎?


    我心裏吃驚的想著,看著方南金和龔叔沒有說話。


    他們二人看著我沉默的表情,同時不言語了。


    半晌之後,方南金歎了一口氣,示意龔叔把我從土裏挖出來。


    等龔叔粗暴的把我從土裏拽出來後,方南金目光深邃的看著我,苦笑著對我說:“看來你小子也不簡單啊,當年跟的是大晨,如今又跟了一個龍鱗裏的老板,說說吧,你老板是誰,到底讓你來gz做什麽?”


    看著方南金陰沉的表情,我心說絕不能讓他知道樸西蕥是風哥“移動賬本”的事情。


    我編瞎話不眨眼的想了一個說詞,抖掉身上的沙土對他說:“其實這話講起來,你今天欠我一份人情知道嗎?我之所以答應幫助方曉楠逃婚,一個是看在錢的份上,另一個就是不想讓你們方家被人算計一空。”


    聽我提到這事沒有提我的老板,方南金不耐煩的對我擺擺手:“欠不欠人情的等下再說,小子,你別糊弄我,你老板到底是誰,那個秦華為什麽抓樸西蕥?”


    我知道這話躲不過去了,故作自得的笑了笑:“你還不明白嗎,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女兒樸西蕥拿了財團裏不屬於她的東西,所以如今不僅是秦華在抓她,整個財團裏的人都在找她。你知道我的老板為什麽派我來gz嗎,因為樸西蕥不僅僅是你的女兒,她也是我老板的幹閨女,我老板擔心她,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裏!”


    “幹閨女……”


    我話音落下,方南金還真就被我唬住了。


    但這個老家夥的腦子可不白給,他目光炯炯的看著我,顯然並沒有完全相信我所說的話。


    我見他如此表情,自己也沒有急著開口。因為憑我從小撒謊的經驗來看,這個時候我說的越多,那麽我的破綻也就越多。


    彼此沉默了片刻後,方南金猶豫了一下,又問我:“那這麽來說……我倒是應該謝謝你,可是耿浩,你能告訴我樸西蕥到底拿了‘龍鱗’什麽東西嗎,我很擔心,也很好奇。”


    “她沒告訴你嗎?”


    “一個字都沒提過。”


    “那就對了。”


    我嘴裏笑著,心說樸西蕥還真可以,隻要方南金不知道她的秘密,那我這個謊話還是能夠說下去的。


    我心裏想著,對方南金故作神秘的搖搖頭:“方老板,恕我直言,我覺得這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除非你有自信能一個人麵對整個財團,否則的話,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娘的,你小子嚇唬我們方家呢?”


    我的話剛說完,方南金還沒有說話,我身後的龔叔已經伸手扯住了我的衣服。


    瞧著我臉上毫不在意的樣子,方南金擺手攔住了龔叔。


    他陰冷的掃了我兩眼,對著我點頭笑道:“那好,我不問了,我再問你其它事,你老板準備怎麽對待樸西蕥,秦華那個人真的和沈家聯合了嗎,他們想要算計我們方家什麽?”


    方南金一邊說著,一邊示意龔叔鬆開我的衣服。


    我本想繼續方南金的話題聊下去,但心中猛地一動,暗道不對,方南金這隻老狐狸的話聽起來毫無稀奇,但他話裏有話,分明是套我的!


    這一瞬間我想起了前幾天風哥在電話裏對我說的事情,他分析財團曾找過方南金,估計是想要拉攏他加入,但方南金很可能自以為事的拒絕了。


    想到這個關鍵點,我看了一眼方南金,心說這個老家夥的演技真是不錯呀。


    憑風哥的分析來看,他真不知道秦華是誰嗎?


    如果他真不知道秦華的名頭,那麽當初與他接觸的人又是誰呢?


    看來gz這裏的水……也不比d市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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