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作家查爾斯·狄更斯曾說過一句話。


    機會,往往不會自己送上門來,它需要人們在無盡的痛苦與折磨中慢慢尋找。


    我如今所要做的,就是這句話的真實寫照。


    我很痛苦,也正在遭受折磨,但我不能讓這些事情打敗我,我要去尋找一個機會,一個不僅能讓我平安脫身,還能讓我幹掉身旁這個家夥的機會!


    很顯然,此時對我來說,這個所謂的“機會”就是城北區。


    當我滿腦子全都是“封路”兩個字的時候,我有些緊張的從後視鏡裏再次看向緊追我們的那幾輛警車。我身旁的歹徒很細心,他發現了我的異樣舉動,用槍頂著我的腰,問我想幹什麽,還警告我最好別耍花招,否則我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聽了他的話,我故作坦然的笑了笑:“哥們,我說你就這麽不信我嗎?”


    “我他媽誰也不信,隻信槍!”


    我的笑容沒有讓這名歹徒放下戒心,他依然對我很懷疑。


    我裝作無奈的搖搖頭,又假裝沉思了片刻,對他說道:“你看今天本市的新聞了嗎,就是城北區鋪管道,將要晚間封路的那條。”


    “看了,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後麵那幾輛車跟的太緊了,咱們這麽跑是出不去的。”


    “那你就把油門踩到底,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東西!”


    “我說哥們,你能不能理智一點?”聽見這個歹徒發火,我故作不怕死的白了他一眼:“你要知道,這條路是城市主幹線,條子一定會在前邊設卡等著我們的。”


    好似沒想到我會如此一說,歹徒先是一愣,隨後開始沉思起了這個問題。


    他顯然對d市不太了解,問我有什麽辦法甩開他們。


    我搖頭笑了笑,隻說了三個字:“城北區。”


    結果我這句話把歹徒惹毛了,他直接又把槍頂在了我頭上:“你他媽當我儍呀!那裏封路呢大哥,我們去自投羅網啊?!”


    瞧著他一臉要“殺人”的表情,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唉,哥們,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啊?正因為封路,我們才要去呢!”


    “這……”


    聽我說了這話,歹徒沉默了下來。


    他不是個笨人,但卻自作聰明,他想著我誤導給他的信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因為在那種施工環境下,警察是沒有辦法設卡的。他以為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穿過施工現場,同時利用那裏複雜的地形擺脫後麵的車輛,他認為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所以他瞬間又變了一張臉,喜怒無常的笑了起來。


    “可以呀兄弟,夠意思,咱們就走城北區。”


    歹徒放下了手槍,拍著我的肩膀大笑道。


    瞧見他上當了,我心裏暗自嘀咕了一句“你等著我的,小逼”,於是我按照他的意思,找了一條離開城市大路的小巷,帶著他極速轉彎闖了進去。


    當我們突然變向的時候,後麵追趕的車輛顯然有些慌張。


    為了把戲份演足,我一腳油門將車子加速,轉了兩條街後,我向著反方向開了出去,等我們與後麵追趕的車輛隔著護欄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又再次提速,闖進了另一條街道裏。


    被我來迴幾次變向,後麵的車子甩的無影無蹤,這讓我身旁的歹徒深感佩服我的車技,他甚至還點了一根煙給我,笑著說我是個講義氣的兄弟。


    我叼著嘴裏的香煙,酣暢的吐出了一口煙霧:“那是,出來混講的就是義氣兩個字。哥們你放心,我答應把你送出去,我就一定會竭盡所能,說到做到。”


    “哈哈,行啊兄弟,夠個人物!要不是今天時間不對,我他媽一定請你喝兩杯!”


    聽了歹徒的話,我知道他對我的戒心已經降到很低的程度了。


    我心想趁熱打鐵,就把車子開的飛快,闖過了無數個紅燈,直奔城北區趕去。


    在路上我與這名叫彪子的歹徒閑聊,我問他到底犯了什麽事,怎麽還鬧出人命官司了呢?


    他對我撇嘴一笑,毫不在意的說:“嗨,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搶了個金店,搞死了三個保安而已。”


    靠,這還不算大事?


    看來惡人世界,我是真的不懂。


    我嘴裏有一句沒一句的與他扯皮,不多時我們就到了城北區。我心裏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就故意讓他探出頭去,看看後麵的條子跟過來沒有。


    這家夥此刻對我還挺信任,他把槍拿到一邊,還真的探出頭去看了起來。


    等確認了沒有車跟著我們後,我故作緊張的對他說:“情況好像不對呀!”


    “哪不對了?”


    不明白我說的情況不對是什麽意思,他也皺眉看向了我。


    我指著前方的施工地點,又指著後麵空無一輛車的街道,對他小聲說:“兄弟,你信我嗎?這裏麵有問題!你想啊,我們剛才跑的路線,警察怎麽可能猜不到我們是來城北區呢?但現在你看看,前方的施工並沒有封閉所有的路麵,而後麵又沒有車輛開進來,這說明有貓膩呀,沒準前麵正等著咱們呢!”


    “那你還說個屁呀,趕緊調頭,換別的路!”


    此時這名歹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儍了,他竟然信了我的鬼話,也疑神疑鬼的認為前麵有埋伏,覺得這條路我們不能走了。


    我帶著他開車又在城北區四處轉了起來,當我發現一個大施工現場後,我說了一句“成了”,就帶著他飛一般的闖了進去。


    看著那處施工現場封閉了整條街麵,我身旁的歹徒開始又對我產生了懷疑。


    他問我這條路堵的這麽窄,我們怎麽過去。


    我對著他自信的一笑,大大咧咧的說:“那是表麵堵的窄,施工車輛怎麽進來的?等下你就聽我的,咱們直接從工地穿過去,有人攔車,你就拿槍比劃他!”


    聽我說要從工地裏麵穿過去,我身旁的歹徒也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把身旁的車窗搖下,隨時準備用槍嚇唬人。


    就當我撞開了封路的塑料板,闖進施工現場的時候,如我所料的跑出來幾個人,比劃著閃光棒,讓我們靠邊停車。


    此時車上坐著個不怕死的,我怎麽敢違背他的意思停車呢?


    見那幾個人擋住了我們的路線,我故意將車速放慢。等我身邊的歹徒罵罵咧咧的把槍伸出了車外的時候,我瞬間意識到了機會的出現!


    我沒有給他開口大罵的時間,猛然一腳油門踩到底,就向著前麵的那幾個人衝了過去。那幾個攔車的人見我發瘋,連忙驚慌喊叫著躲到了兩邊。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旁的歹徒也終於反應了過來,他想把槍從車外收迴來,但車子飛馳的速度讓他有些失重。也就是兩秒鍾不到的時間,我開著的這輛破舊捷達車,直接就撞在了一塊封路的混凝土石墩上。


    “轟”的一聲巨響,這輛捷達車後輪都飛了起來!


    感受著那強大的衝擊力,我整個人屁股離開了座椅,一頭就撞碎了前麵的擋風玻璃。


    伴隨著一陣玻璃碎響與劇烈的疼痛,我在一片模糊的視線裏抬起了滿是鮮血的臉,兩耳嗡鳴的晃動著好像要撞斷的脖子。


    等我迷茫的恢複意識後,我腦中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我此刻的身體怎麽樣了。而是我在想下迴再有這事的時候,警方能不能提供一輛帶保險氣囊的車,這他媽太要命了,老子差點從車子裏奔出去!


    心裏無奈的想著,我轉頭愣愣的看向副駕駛的位置。


    隻見那裏的歹徒已經不見了,我慌張的四處尋找,這才發現那孫子比我還倒黴,他竟然從車窗裏撞了出去,手裏的槍丟出老遠,正像死狗似的趴在地上!


    “草你媽的!”


    我嘴裏大罵了一句,狠狠的打開車門,搖晃著走了出去。


    吃痛的拔掉頭皮裏的一塊玻璃碎片,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向著他一步步的靠近。


    那小子此時也和我剛才一樣,他正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他傷的明顯比我重,那強大的衝擊力,不知道讓他摔斷了多少根骨頭。


    瞧見我一瘸一拐的向他靠近,這名歹徒滿眼迷茫的看著我。


    我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照著他頭上就是重重的一擊:“王八羔子,就你還敢打我家紅朵的主意,老子今天弄死你!”


    我嘴裏說著,揮起磚頭第二擊直接拍在了他的臉上。


    巨大的疼痛感,讓這名歹徒慘叫出聲,但他也是極其彪悍的一個人,就在我的揮起磚頭準備給他第三擊的時候,他竟是不要命的將我撲倒在地。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原來我的身體是多麽的虛弱。


    我們兩個開始爭搶我手中的那塊磚頭,他將我死死的壓在身下,掐住了我的脖子瘋狂的叫著:“狗日的,我就知道你騙我,我他媽殺了你!!”


    “我去你媽的,你沒那個機會了!”


    我嘴裏說著,掄起磚頭就拍在了他的頭上。


    “砰”的一聲悶響,將他從我身上打下去後,我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幾聲,開始兇狠的向著他爬去。


    但我卻沒想到他撲倒的地方竟然有根鋼管,他順手抄起來不等我反應,迴手一擊就將我打躺在了地上。


    這一下我倒地的姿勢不對,我本就骨折的左手咯在了石頭上。


    那無可匹敵的疼痛感讓我瞬間失去了戰鬥力,我忍著全身劇烈的抖動,抹掉臉上的鮮血看向他,隻見這個家夥並沒有第二次對我攻擊,他正連滾帶爬的向著前方走去。


    而在他前方五米的地麵上,正躺著他那把仿五四式半自動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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