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是要強化馬甲?”係統問,“如果僅僅是這樣,係統可以為您做到。”  “你竟然能做到?”  係統:“……”  它在五十嵐楓心中的形象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啊?!  “權限開啟,強化馬甲任務執行,確認強化對象‘津島溫樹’,強化方向為異能力,”係統說,“會自動為您生成最適合此馬甲的異能力,祝您遊戲愉快。”  津島溫樹對於禪院尚也的話並沒什麽反應,他甚至還很平靜。  津島溫樹冷靜地問:“你既然說你是同盟,那我和你之前有什麽共同的利益嗎?不然我不能排除——你早就知道我失憶了,借著這個機會來做什麽的可能性。”  津島溫樹就算平時看上去再怎麽溫和,但他也是太宰治的兄長,並不是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聖父。  “你現在的樣子還真是讓我有些陌生,”禪院尚也嗤笑了一聲,忽略太宰治警告的眼神,手指扶上床頭櫃,“或者你現在的態度是因為……這裏有你的弟弟?”  禪院尚也語氣輕快:“原來如此,在弟弟麵前要站出來,保護好他嗎?”他歎了口氣,“那也不必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吧?”  “一個人莫名其妙跑到麵前說要帶走你,說你即將參加一場戰爭,”津島溫樹說,“是個人都不會這麽輕易地被你忽悠。”  大概是因為禪院尚也提到了太宰治,津島溫樹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冰冷。這時候的他,才讓別人真切地感到——他和太宰治的確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太宰治本想加入二人的對話,但津島溫樹放在他掌心的手指輕微地撓了撓。  盡管他沒開口,但太宰治知道津島溫樹想說什麽。  他想說……交給他。  太宰治應該相信津島溫樹的,但這些事情的發生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平複下來。交給哥哥,太宰治對自己說。  “我當然知道不能這樣輕易地說服你啦。”  聽到津島溫樹這樣的話,禪院尚也臉上的笑容維持不變:“畢竟你是我的同盟嘛,如果你這麽容易信任一個人的話,我也會有點傷腦筋的呀。”  “……”怎麽感覺他還挺驕傲?  伏黑甚爾覺得自己有點不認識這個弟弟了。  這畫風怎麽越來越像五條家的那個小子了啊?他知道禪院尚也和五條悟是竹馬,但這竹馬之間性格還能傳染的?  隻是……伏黑甚爾並不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禪院尚也才會失蹤,畢竟他那時早就離家出走了。而禪院尚也的消息一向被咒術界的那群沒用的上層封得很死。  禪院尚也繼續說:“最快的方法嘛,就是讓你和我打一架,不過那樣太過粗暴了。”他聳聳肩,“我還挺喜歡我身上這件衣服的,所以這個選項pass。”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津島溫樹問。他的身體狀況真的很差,和禪院尚也的對話頗耗心神,對他來說算是一種負擔。他閉了閉眼,得出結論,“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修治可能會有危險。”  被提及的太宰治愣了下。  他怎麽也沒想到,津島溫樹麵對有敵人的第一反應會是這個。太宰治已經許多年沒被這樣擔心過了,這種感覺令他有些陌生。太宰治甚至忍不住想……  津島溫樹強撐著身體與禪院尚也進行周旋,是不是為了他?因為事關太宰治,津島溫樹沒辦法將這件事去交給在場任何一個人。  “既然你有弱點,這樣就好辦啦,”禪院尚也站直了身體,“他們可不像我這麽好說話……那兩個人都是暴力狂,說不定你的弟弟真的會陷入危險之中哦?而且我們過去真的是非常要好的同盟,和我當同盟不虧的。”  禪院尚也哀歎一聲:“失憶真是有夠麻煩的,看樣子你連神明大人也一起忘記了。如果讓神明大人知道的話,祂會不會生氣呢?”  又是利誘又是威逼。  看來津島溫樹的確對禪院尚也十分重要。又或者說,津島溫樹是不是和禪院尚也站在一方,對著那場“廝殺”的局勢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太宰治握緊了津島溫樹的手。  “你知道我不在意這個。”津島溫樹平靜地答道,“如果是我的盟友,就不該用他來威脅我。”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都知道津島溫樹指的會是什麽。對津島溫樹來說,沒有什麽事是比太宰治更加重要的了。太宰治是津島溫樹的逆鱗。  禪院尚也:“……你們兄弟的感情還真是好啊,難怪你就算忘記了有關神明大人的一切,也沒忘記你的弟弟。”他挑了挑眉,“不過我並不討厭這樣的你,最起碼比之前的你好多啦。”  “順便也能確認你是真正的津島溫樹,不是什麽冒牌貨。”  禪院尚也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理解一下,畢竟不止你有警惕心,我也有警惕心。萬一你是別人冒充的,那我可就要翻個大跟頭咯。既然你失憶了,那你失憶之前的事都由我來說明吧。”他看了眼武裝偵探社的人:“不需要讓他們暫時……?”  “不需要。”津島溫樹說。  禪院尚也:“……我和你結盟是衝著你的‘底牌’,也就是你的異能力去的。”  正當武裝偵探社眾人屏住唿吸,準備聽禪院尚也講述津島溫樹的異能力的時候,津島溫樹卻搖了搖頭。他反駁道:“如果你說我的‘底牌’是異能力的話,我不讚同。”  “不管是多麽強大的異能力,都不能和修治相提並論。”津島溫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都是淺淺的笑意,就連嘴角的弧度也無比溫柔,“他才是我的底牌。”  太宰治睜大了眼睛。  他聽見自己的心在胸腔裏跳動的聲音。第12章   太宰治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他的耳邊仿佛就剩下了那兩句話,過了許久,太宰治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拉了拉津島溫樹的衣袖,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太犯規了,哥哥。”  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太犯規了。  津島溫樹看上去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他性格穩重,平時就算表達自己的心聲也都比較內斂。可他在炫耀太宰治的時候,麵上難得流露了幾分少年氣,讓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對太宰治的在意與驕傲。  “太犯規了。”太宰治又重複了一遍。  “嗯?怎麽了?”津島溫樹迴過頭問他,抬起另一隻手去揉了揉他的頭發,“我說的是實話啊。”  津島溫樹根本沒意識到剛才那話有什麽問題,或許是因為在他心中,他的弟弟就是值得這樣誇獎的。  在一旁看著的伏黑甚爾:“……”  他有點酸。  這或許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禪院尚也自從五歲和五條悟認識以後,就再也沒好好地喊過他一迴哥哥了。就算現在長大,也變得完全不可愛……沒意思。  伏黑甚爾悠悠地歎了口氣。  禪院尚也:“沒事建議你睡個覺。”  “你能搞定嗎?”  伏黑甚爾對禪院尚也的感情挺複雜的。  他對禪院家的人都沒什麽好感,甚至是厭惡到骨子裏,不然他不會離家出走。可在他沒離家出走之前,伏黑甚爾和禪院尚也的關係勉強稱得上一句不錯,畢竟禪院尚也的血也是叛逆的。  但伏黑甚爾離開了。自離開後,他就再也沒有和禪院尚也聯係過。伏黑甚爾隻身扛了不少風雨,就這麽過了許多年,在別人的口中聽到了禪院尚也的名字。他聽說禪院尚也走上了一條和伏黑甚爾截然相反的路,他成為了禪院家的繼承人。  老實說,伏黑甚爾一開始不大信。他還記得小時候的禪院尚也背後和他一起罵禪院家,眼神輕蔑又傲視一切。後來伏黑甚爾同其他人求證,沒一個人都告訴他這是真的。  他總感覺禪院尚也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他並不清楚。  “我是說,他們那麽多人呢,”伏黑甚爾的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你就不怕?”  伏黑甚爾:“乖乖喊句哥哥,那我就……”  “不需要。”禪院尚也說。  他明明是在看著窗戶,目光卻像是透過窗戶看著什麽東西,或者是什麽人。他非常用力地閉了下眼睛,輕描淡寫地說:“我習慣了。”  習慣?  伏黑甚爾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不擅長安慰人,此時想要說些什麽也說不出口。在伏黑甚爾的記憶中,禪院尚也同五條悟從小就勾肩搭背,都是膽大包天的混世魔王,他們形影不離。在禪院家,有不少被禪院尚也給揍服的小跟班,無論到哪裏,他都不會是一個人。  ……為什麽呢?  伏黑甚爾想起了那天。  那時候的禪院尚也已經失蹤了幾年,那也是伏黑甚爾第一次對上五條悟。白發少年意氣風發,嘴角的血給他染上瘋狂的顏色。伏黑甚爾已經沒什麽力氣,生命在快速流逝,天與暴君的一生即將迎來終結。  但是,他記起了一個人。  於是伏黑甚爾抬頭問五條悟:“……尚也發生了什麽事?”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整個人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看著伏黑甚爾。伏黑甚爾沒有錯過五條悟眸中的一點怔然,隻是還來不及等他問出答案,伏黑甚爾的生命就已宣告結束。  今後大約也不會有人再在五條悟的麵前,提起禪院尚也的名字了。  “想讓我喊你哥哥,”禪院尚也說,“建議你馬上睡覺,夢裏可能會有吧,不過靈魂會做夢嗎?”  伏黑甚爾從思緒中抽身:“……”  “你就不能當個乖弟弟?”他沒好氣地問。  “抱歉不能,‘乖’這個詞從來就和我沒關係。”禪院尚也沒再繼續和伏黑甚爾扯皮下去,輕輕唿出一口氣,“你還是真的喜歡你弟弟……行吧行吧,我糾正我的措辭。”  禪院尚也向津島溫樹伸出手:“你能察覺到你體內那股力量的存在嗎?”  五十嵐楓看了眼係統麵板上顯示的津島溫樹的異能力,深深覺得自己家這個係統實在不怎麽靠譜。津島溫樹的身體並不適合直接戰鬥,更適合他的本該是站在後方的輔助係的異能力……  “這真的是最適合他的?”五十嵐楓皺起眉,作為馬甲的操縱者,他自然清楚這個異能力的使用會對津島溫樹造成多大消耗,“你該不會是沒別的異能力了吧?我可不想發動一次異能力就吐一次血。”  係統:“……”  為什麽他就不能想點自己好的?還有比它更加失敗的係統嗎?  係統:“請問需要為您調整痛覺感官嗎?”  五十嵐楓:“那倒不用,這點痛而已,我隻需要確認一件事,‘津島溫樹’的身體,不會因為這個異能力而崩潰吧?”  這迴係統給出了確切的答案:“不會。‘津島溫樹’雖然擁有‘病弱’debuff,但他同時也擁有‘不死’的特殊buff,所以他的身體才會自動修複。”  “不會死就行。”  津島溫樹遲疑了一瞬,將自己的一隻手覆蓋上禪院尚也的手掌:“我好像,確實能感覺到?”  這是同盟的象征,代表著津島溫樹正式加入禪院尚也這一方。  “那你接受得還挺快,”禪院尚也搖搖頭,“這樣就不用一點點從頭教起,這不錯。隻是不能在這裏……視野不太好,而且有可能會毀了這裏。雖然我是不介意啦,還能多花禪院家的一筆錢,但是當著人家社長的麵,這樣拆房子總歸不太好,是吧社長?”  剛從江戶川亂步那了解事情經過的福澤諭吉:“……”  “可以去天台!”江戶川亂步舉手,眼睛亮晶晶的,“亂步大人想看!”  福澤諭吉看了江戶川亂步一會兒,等江戶川亂步對他點點頭後,才應下:“那就去天台。”  -  太宰治見過許多破壞力強的異能力,比如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還有中原中也的“汙濁了的憂傷之中”,後者所謂的“汙濁”形態,太宰治也相當熟悉。  太宰治聽禪院尚也說津島溫樹是“神”的信徒,其實是不信的。他更傾向於是某個異能力者,可當他親眼看到津島溫樹的異能力的時候,這個想法又動搖了。  ……這隻會是神跡,也隻能是神跡。隻有神賜予的,才會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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