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非大將軍有計謀了?”一直充當小透明的王猛詢問道。


    在整個大漢之內,王猛的地位,其實並不算高。畢竟,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政績,也還沒有立下過什麽功績。


    而偏偏他的能力雖然強,但在行軍打仗這個領域,他對韓信的幫助也確實沒有太大。


    從珠山以來,軍中事務,基本都是韓信一個人自行獨斷,韓信甚至都沒有給他插手的餘地。


    軍師參謀做到這種程度,他不是小透明,誰是小透明?


    “軒轅黃既然試探,那本將便順水推舟,隻是,看那軒轅黃敢不敢來攻了!”韓信毫不掩飾開口道。


    韓信能力再強,能夠將這十萬俘虜軍收為己用。並且,還能夠控製著他們不內部嘩變。


    但是,給他們恢複戰力,依舊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完成的。故而,現在的韓信,確實缺乏和軒轅黃正麵抗衡的底氣。如果現在就正麵一戰的話,韓信的勝算確實是相對較低。


    而韓信委曲求全,直接穿上了那一套女裝,可謂是將這一點暴露的淋漓盡致。


    但是,這世上,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容易多想。韓信這麽徹底的暴露出這一點,反而會讓軒轅黃感到猶豫。


    而韓信所想要的,就是這麽一絲猶豫的時間。


    因為,兩名頂尖的軍事家之間的交手,依靠的是長時間的不斷的積累的小優勢,直到無數的小優勢積攢成決勝的大優勢。但是,也有可能是這麽決勝的一瞬間。


    頂尖的軍事家,一瞬間的變化,有時會足夠了。


    因此,這麽一瞬間的時間,也足夠另一個人出一次手了。


    “楊延昭,你親自帶隊!”


    “今夜渡江襲營!”韓信斬釘截鐵道,“記得,人數不要過多,隻帶精銳,見好就收,莫將軍會隨時在岸邊接應!”


    今夜,等到這邊的消息傳到炎營之後,在一定時間之內,炎營上下的心思必然不知道發散到什麽程度。而這一段時間,就是最好的奇襲的時間。


    “末將領命!”


    楊延昭當即就是精神一振,並且,直接就是下去挑選人手了。


    如同韓信所說的那樣,奇襲戰,人手從來都是貴精不貴多,趁著夜色亂打一通之後見好就收。


    而且,他們畢竟是跨江奇襲,少部分人,隻需要調集一小部分船隻悄悄渡江就是。但如果兵馬多了,那就需要莫鵬那邊派出大型船隻來配合了,一旦如此的話,暴露的風險就直線上升。


    “大將軍今日如此,可不僅僅隻是為了一場夜襲吧?”楊延昭離開的同時,王猛卻是再一次疑問道。


    一次小小的夜襲,可不值得韓信特意接受這麽一件禮物。


    而一次小小的夜襲,也不可能給敵軍帶來什麽真正的傷亡,能夠產生的殺傷力有限。


    “完顏斜也,給你五千精銳!”


    “連夜拿下此地!”


    韓信又點出一將,又是在地圖之上,狠狠一指道。


    完顏斜也,雖然是東夷人出身,而且,身上還有著一些北狄的血脈,甚至還是北狄貴族的血脈,這個成分可以說是複雜到了極點。


    可是,在關東軍或者是夷協軍之中,可從來都不缺東夷人出身的將領,從來都是多他一個人不多,少他一個人也不少。


    很多東夷出身的將領,依舊可以在大漢之中大放光輝。


    然而,完顏斜也的才能,可是在東夷之中得到過檢驗的。


    當初,耶律阿保機大舉來犯,完顏斜也就曾經領兵單獨主導一處戰場。而且,他麵對的還是東夷的老牌名將路伐,以老謀深算而著名的路伐。


    那一次戰役之中,兩個人大大小小十幾場戰鬥,完顏斜也可是和路伐打了一個四六開。


    雖然從總體上來看,完顏斜也似乎還是吃虧的那一個。可是,要知道,那一戰,雙方手中的牌可不在一個層麵之上。以弱勢兵力打成那種程度,完顏斜也從結果上雖然是輸了,但卻絕對不是輸在了能力上。


    故而,如此重任,在場之內,除了一個楊延昭之外,也就隻有一個完顏斜也了。唯有像他這樣的良將名將,才能夠承擔這樣危險的任務,才能夠擔當這樣的重任。


    當然,王猛同樣有這個能力。他的軍事能力,完全不在完顏斜也或者是楊延昭之下,即便是這個楊延昭已經經過了數次強化。


    但是,王猛並不是出生軍隊體係的,關東軍的驕兵悍將不一定樂意配合他。


    這次任務,是一個重任,同時是一個險任,將領之間必須要配合無間才行。這都已經到了要打仗的時候了,韓信可沒時間給王猛去磨合底下那些將領的機會。


    這一次任務,本來就相當的危險,一點多餘的風險都沒有冒的餘地。


    再則,王猛畢竟也是陛下看中的人物,韓信就算是在政治這方麵再遲鈍,再怎麽樣不通人情世故,可是,也不至於一上來就將這樣重要的人物置於險地。


    完顏斜也看著韓信在地圖之上指出了位置,也是兩眼一抹黑。


    作為名將,他對於戰局是有自己的看法的,也想過自己破局的點。


    可是,韓信讓他去打的那個位置,他卻想不到韓信去打那裏的意義,也完全猜不出韓信之後的想法。


    但猜不出韓信的想法歸猜不出韓信的想法,完顏斜也依舊還是領命出去準備了。


    大戰期間,全軍上下隻能夠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最高將領的聲音,在戰場之上,很多時候,就算是主將的命令錯了,底下的人依舊要去執行。


    軍令不一,軍隊之內有多種意誌存在,這種事情,在戰場之中,往往比一個錯誤的指令更加可怕。越是名將,就往往越是明白這個道理。


    故而,除非是真的事關全軍的身死,要不然的話,他們是不會和主將作對的。


    所以,這個時候看不明白歸看不明白,但卻依舊不影響完顏斜也去執行他的命令。


    而且,韓信的名望是實打實的,打出來的。以韓信的用兵手段,他們看不懂才是正理。


    至於王猛,同樣的盯著這一幅地圖,思考韓信這麽做的想法。


    隻不過,他雖然想著要比完顏斜也多少一點,但是,卻依舊還是少了一條線。沒有這條線,一切都勾連不起來。


    這也就是和韓信這種頂級軍事家一起搭班子無奈,在軍事這方麵,他們本來就是已經站在頂峰了,這些謀士在這種方麵幫不上他們。他們能夠起到幫助作用的,也隻能在其他的方麵了。


    曆史之中,白起、李靖、韓信、嶽飛這些人,行兵打仗的過程之中,還跟著什麽出名的謀士嗎?在他們的同時代之中,雖然也不乏厲害的謀士,但是,卻絕不可能是跟隨他們參與某一戰而一起出名的。


    隻不過,對於王猛的疑問,韓信卻並沒有多說什麽。


    現如今,還不是到了要揭曉問題的答案的時候。到了最後一刻的時候,才真正開始揭曉答案,這才有意思,不是嗎?


    ……………………


    大河以南,大炎大營。


    這個時候,張魯快馬加鞭之下,已經迴到了大營之內,向軒轅黃稟報他這一行所見所聞。


    在場的大炎重將,在聽到韓信居然穿上了女裝之後,一個個頓時都爆發出了哄堂大笑。


    “時無英雄,竟讓豎子成名!”


    “這韓重言好大的名氣,本以為是什麽英雄人物,如今看來,隻怕也名不副實。”大炎重將薛舉之子薛仁杲公然發出了一陣陣的嘲笑。


    要說薛仁杲,和另一位大炎重將石勒子侄石虎一樣,在能力之上,軒轅黃是相當的滿意的。不管是薛仁杲,又或者是石虎,稱唿上是一句青年才俊綽綽有餘。


    但是,唯獨這個性格頗讓軒轅黃不喜。


    石虎曾經不止一次的坑殺過俘虜,破城之後,大開殺戒者,他也是其中之一。


    為此,軒轅黃曾經數次責罰,甚至是重責,最嚴重的一次,一百大板打下來,甚至差點把他當場打死,也幸虧作為一名武將,身子骨硬朗,這才扛了下來。


    從此以後,石虎雖然有所收斂,可是,軒轅黃看得清楚,此人並非心悅誠服。故而,軒轅黃雖然用他,但卻更加壓他。


    在這一點之上,石勒可是比他強多了。石勒雖然也有過類似的經曆,可是,軒轅黃幾次斥責之下,石勒之後的表現可是比他石虎強多了。


    至於薛仁杲,雖然在程度之上比起石虎要輕上不少,但也多次表現出了他殘暴的那一麵。


    畢竟,在曆史之中,薛仁杲雖然勇冠三軍,戰無不勝,是有所記載的萬人敵之一,但是,他的殘暴同樣是有所記載的,


    每當他俘虜戰俘時,總是施以酷刑處死,例如斷舌割鼻等種種慘烈手段。他甚至發明了一種殘酷的殺人方法,那就是將活人放在火上炙烤,然後讓士兵刀割分食,這種可怕的手段令人發指。


    大炎的青年才俊,一個個好似都長歪了,這也向來都讓軒轅黃頭疼不已。


    “小兒無知!”薛舉直接就是向自己的兒子訓斥道。


    他們這些小年輕,也隻是聽說過韓信的事跡,但他們這些人,是真正見證了韓信的事跡了。


    你不見他,如井底之蛙見天上月。你若見他,如一粒浮遊見青天。真正見識過韓信統兵的人,才真正知道此人的可怕。


    將五六十萬的兵馬,如同臂指。在場之中,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或者說,沒有一個人可以做。


    大多數的天級統帥,也就是統領個十萬兵馬了。能不能將十萬兵馬如同臂指,都是一個問題。


    要知道,能夠指揮幾十萬兵馬作戰,和指揮幾十萬兵馬如同臂指地作戰,這個概念可不一樣。


    “韓信如此自損名望?又究竟是為了什麽呢?”軒轅黃喃喃自語道。


    一時間,他還真的想不到什麽。


    畢竟,韓信要穿女裝所帶來的影響,這中間的代價可不可謂不沉重。


    軒轅黃一時之間想不通,究竟是為了什麽,韓信背後有什麽計謀,大炎第一謀士風後,這個時候同樣也是迷惑著呢。


    可以說,這一次,風後提出的這個計謀,幾個目的算是完全失效了!


    是的,這個計謀是風後提出的!


    一來,是如軒轅黃的意,從韓信的表現來推測一下韓信的虛實。最好,是能夠真的記韓信和他們鬥上一陣。


    二來,那就是風後自己私下的一個決定,意在張魯了!


    張魯此人,乃是龍虎山張道陵之孫。甚至,就連之前的張靈莫,其實也是出生於龍虎山。


    所謂的天師道,本身就是道家宗教。


    大炎送給韓信是一件禮物,但凡是個有脾氣的都不能忍,都得當場將張魯給宰了。如果張魯死在大漢手中的話,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將龍虎山,至少是龍虎山的一部分人,逼到大漢的對麵。


    而如果張魯死了的話,對於軒轅黃的統治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因為其曆史的因素,天師道在整個大炎之中意義非凡,短期之內,這對於大炎的統治必然是有好處的。


    畢竟,軒轅黃不僅是大炎之皇,同時也是天師道之主。


    但是,這些年,自從張魯開始管理教務以來,他在天師道的地位也越加深厚。時間一長,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如此,方為一石二鳥之計。


    而那張魯,到底還是年輕。雖然在傳教一事之上,確實是別出心裁,然而,在很多方麵還是差了不少。風後隻不過是略施小計,就讓他熱血上頭接了這個差事。


    如此一來,軒轅黃就算是之後意識到什麽,但也沒辦法怪到他的頭上。


    但是,從現在的結果來看,它的一個目的都沒有達到。而且,反而是他們本身還被韓信故步疑陣。


    “報!陛下,黑馬渡遇襲!”


    正在眾人不知所解的時候,前線遇襲的消息,也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


    和韓信的大營位於前線之後一樣,軒轅黃的大營同樣不可能緊挨著前線。


    楊延昭就算是想要夜襲,也隻能夜襲一個渡口,不可能闖到軒轅黃的中軍大營來。不說他們能不能闖的過來,就算是真的闖過來了,也絕對沒命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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