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道能不能上成學,楊軍根本不在乎。


    不是說學習不重要了,而是目前對他來講,是保證孩子不走上歪路。


    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學習好,品德好,各項的好。


    可是,可能嗎?


    龍生九子,各有千秋。


    就像他二兒子楊成才一樣,成績好,也很懂事,但是性格卻很怯懦。


    所以,這世上沒有完人。


    楊軍不指望楊成道將來能考上什麽大學,拿什麽學位證書,他隻希望兒子能走正道,將來承擔起振興家族的任務,帶領家族的人走向繁榮。


    所以,他不得不對楊成道多些希望。


    雖然他不信妻妾嫡庶那一套,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將來把家業傳給除楊成道之外的其他子女,肯定會鬧得家宅不寧的,所以,他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越過楊成道把家業傳給其他子女的。


    在中國這個中文化環境中,你永遠逃脫不了儒家思想那一套。


    這是幾千年的俗定約成的傳承,不是靠哪一個人或者哪一個家庭就能改變的,有時候你不想順從都不行。


    隻要活在這個環境中,你不得不這麽做。


    楊軍雖然不喜歡舅舅王玉獻這個人,但是他在教育子女這一塊是非常成功的,他教育出來的子女,都是明大義、曉是非的,三觀正,品性好,這一點還是值得肯定的。


    孩子交給他,楊軍很放心。


    這天,楊軍依舊躺在釣魚台的藤椅上。


    隻不過,相較於以往,他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天氣越來越冷了,也就是說,他不能像以前那樣一整天的躺在那兒了。


    昨天在單位處理了一天的公務,好不容易爭取幾天的休息時間,他必須好好的補迴來。


    “楊叔,你有沒有覺得那隻鴨……鴛鴦有點不一樣,咱們要不要把它烤了?”


    眼看著馬上到午飯的時間了,孫招財肚子開始唱空城計了。


    楊軍聞言,翻了翻眼皮。


    “瞧你那慫樣,是不是又饞了?”


    這一個多月來,兩人烤了不下於五十隻鴛鴦了,幾乎是每天兩隻。


    原本數百隻的鴛鴦,肉眼可見的在減少。


    “沒有,我沒饞。”


    孫招財梗著脖子道:“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不覺得那隻鴨……鴛鴦和其他的鴛鴦不一樣嗎?”


    楊軍聞言,忍著笑,問道:“怎麽不一樣了?”


    孫招財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指著河中間那隻鴛鴦道,


    “別的鴛鴦都是成雙成對的,你看它就孤家寡人一個,多不協調啊。”


    說完,眨巴眨巴卡姿蘭似的大眼睛道:“楊叔,你說咱們要不要幫助它一下,讓它和媳婦地下團聚啊?”


    楊軍聞言,嘴角隆起,一抹迷人的微笑湧向臉龐。


    “一隻夠嗎?”


    “夠了吧?”


    孫招財咧著嘴道:“要是兩隻的話,那另外一隻不就單著了?”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你就不能宰一對啊,幹嘛拆散它們。”


    孫招財聞言,一拍腦袋道:“對對對,我怎麽沒想到呢。”


    “這次就宰一對,另外一隻留著下次吧。”


    說完,對河中間那隻單著的鴛鴦道:“鴨老兄,對不住了,你再忍忍,隻能下次再送你去和媳婦團聚了。”


    楊軍聞言,,踹了他一腳。


    “別貧了,麻溜點。”


    “得嘞。”


    孫招財拍拍屁股,起身去找烤架去了。


    說實話,楊軍也沒那麽饞。


    這一個月來,幾乎每天午飯都是烤鴨,他早就吃膩了。


    他倒是不饞,每次隻是嚐那麽幾口,剩下的全被孫招財一個人幹了。


    楊軍懷疑那貨沒有味覺,要是擱正常人,早就吃夠了。


    而這貨連續一個月都吃不夠,而且每次吃完後,總是嘮叨著沒吃過癮。


    不一會兒,孫招財就抱著烤架來了。


    廚師魏靜早正蹲在河邊處理鴨子,旁邊還有保姆幫著打下手。


    這時,一名警衛員急匆匆的走過來,在楊軍耳邊耳語一陣。


    楊軍聞言,皺了皺眉。


    “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警衛員就領著一個人進來了。


    “大領導,求求你救救我吧。”


    來人是薑海濤,楊軍以前的秘書。


    當初楊軍任軋鋼廠廠長的時候,他就是楊軍的第一任秘書。


    當初還是他老丈人郭草地推薦給他的呢。


    這人有能力,懂得人情世故,楊軍也用著順手。


    後來,楊軍高升後,就放他出去獨當一麵了。


    再後來,聽說這家夥調到外省去了,混得還不錯。


    薑海濤跪在楊軍跟前,不停地磕著頭。


    “咚咚咚!”


    他可一點都不心疼自己,額頭都磕腫了。


    看著跪在眼前的薑海濤,楊軍皺了皺眉。


    我最討厭下麵的人犯事了就來找他,就跟他是專門給他們擦屁股一樣。


    “起來說話。”


    薑海濤聞言,依舊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大領導,你不答應我,我不起來。”


    楊軍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最討厭別人威脅他,就感覺欠他似的。


    “罷了,你願意跪著就跪著吧。”


    說完,楊軍直接閉上眼睛。


    薑海濤見狀,愣了一下。


    隨後,連忙爬起來。


    “大領導,求求你拉我一把,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


    楊軍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閉著眼睛道:“什麽事啊。”


    薑海濤見楊軍鬆了口,連忙蹭了蹭臉上的淚水。


    “大領導,我……我沒臉說啊。”


    “沒臉說就別說。”楊軍不耐煩道。


    薑海濤聞言,猶豫了一下,然後苦著臉道,


    “我……我把我們局長的女人睡了。”


    楊軍聞言,驀然睜開眼睛。


    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揶揄的看著他。


    “嘖嘖,還是你小子會找刺激,敢睡自己領導的女人,你牛啊。”


    “你局長的女人沒有六十也有五十了吧,你下得去手?”


    薑海濤聞言,臉色通紅。


    如果此刻有道地縫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不是他老婆,是他養在外麵的女人。”


    “起先我也不知道是我領導的女人,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楊軍聞言,怔鬆一下。


    “就這?”


    “這有什麽嘛,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順,難不成他還敢直接整你不成。”


    薑海濤:“明著來肯定不敢,但是備不住會穿小鞋啊。”


    “這不,他交給了我一個任務,如果我完不成,他就要撤了我。”


    楊軍聞言,直接一腳踹在他身上。


    薑海濤被踹的四仰八叉,整個人滾在地上。


    “沒出息的東西,不就是撤職嗎,又不是要你的老命,用得著大驚小怪嗎?”


    在楊軍的印象中,薑海濤還是很有城府的,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表現的唯唯諾諾。


    他覺得薑海濤肯定還有什麽事瞞著他,要不然他上司絕不會因為女人這點事跟他過不去。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誰不知道,薑海濤是自己的狗啊,跟薑海濤過不去就是跟楊軍過不去。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無緣無故給自己立下死仇。


    楊軍猜測,薑海濤肯定還有什麽事瞞著自己。


    “說吧,別讓我再問第二遍。”


    薑海濤聞言,臉色一灰。


    他知道什麽事都瞞不過楊軍,於是微微一思索,就說出了出來。


    “大領導,我……我氣不過,就把他在外麵找女人的事捅了上去,誰知……”


    剩下的他沒說,相信楊軍已經猜到了結果。


    果然,楊軍聽後,氣得直想笑。


    你都把人家往死裏逼了,人家怎麽可能不采取報複。


    “你讓我說什麽好?你活該。”


    楊軍罵道:“你好歹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怎麽分不清輕重呢,你腦子被驢踢了嗎?竟然幹出這等蠢事?”


    說完,楊軍微微仔細一想,就知道了些什麽。


    “說吧,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薑海濤見瞞不過,隻好點了點頭。


    “你氣死我了。”


    楊軍抬腳,一腳把他踢翻。


    薑海濤沒能抗住這一腳,翻了兩圈,直接掉進河裏。


    他在水裏撲騰了兩下,然後狼狽的爬上來。


    他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遠處,不敢靠近楊軍。


    楊軍也沒有繼續責備他,而是點上一根煙。


    “你先迴去吧。”


    薑海濤愣了一下,然後張了張嘴。


    “大領導,我那事……”


    楊軍揮了揮手,什麽都沒說。


    薑海濤嘴唇上下張合,還想說什麽。


    這時,孫招財過來,單手一引。


    “請吧。”


    薑海濤看了看楊軍一眼,然後茫然的離開了。


    等他走後,楊軍長長的歎了口氣。


    對於這樣的下屬,他也傷透了腦筋。


    隨著他的地位提高,手下的人也越來越多。


    人一旦多了起來,那就會出現良莠不齊的現象。


    有的時候,手下的人當著你的麵一套,點頭表示什麽都聽你的,可一轉身,就把那些話忘的一幹二淨,該幹什麽幹什麽。


    久而久之,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楊軍並不打算伸手。


    不是他沒有能力罩著手下的人,而是他要給下麵的人一點教訓。


    “醃製好了嗎?”、


    楊軍把煙頭掐滅,迴過頭問道。


    魏靜愣了一下,連忙道:“已經好了,要不現在就上架?”


    “上架吧。”


    說完,起身,親自把醃製好的鴨子放在烤架上。


    魏靜她們一幹人靜靜地站在那兒,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剛才薑海濤落水的事看在眼中,對她們影響挺深的。


    她們覺得楊軍平時性格挺好的,一點沒有架子,而且和下麵的人還能開開玩笑,找找樂子,沒想到今天才見識到楊軍的脾氣。


    她們心有戚戚,這才意識到彼此之間的差距在哪兒。


    “聽說你最近談戀愛了?”


    楊軍嘴裏叼著煙,手上不停地翻著烤架。


    魏靜聞言,愕然的抬頭,指了指自己。


    “您是問我?”


    “嗯,不問你還能是誰?”


    魏靜笑道:“我以為您說的是孫招財呢。”


    “那貨已經結婚了,談個屁的戀愛。”楊軍翻了翻白眼。


    魏靜聞言,尷尬的笑了。


    “嘿嘿,不好意思,是我糊塗了。”


    “嗯,我最近確實在接觸一個男孩,隻是接觸,還沒有確定戀愛關係。”


    楊軍聞言,若有深意道:“現在的好男人不多了,遇上對的,千萬別錯過。”


    “楊先生,您的意思是?”


    魏靜覺得楊軍話裏有話。


    楊軍低著頭一邊靠鴨子,一邊道:“那男孩我已經調查過了,人還不錯,各方麵條件也還行,是個踏實過日子的人。”


    魏靜聞言,愣了一下。


    楊軍已經調查那人似乎在意料之中,畢竟在楊軍府上幹活的人,哪個沒被調查過。


    不光本人被調查,就連自己的三代以及親戚朋友也要調查。


    自己的男朋友被調查,在意料之中。


    “可是……我還想再看看。”魏靜道。


    楊軍聞言,笑道:“隨便你吧。”


    說完,又接著道:“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不會錯過這個緣分。”


    魏靜一聽,兩眼一亮。


    “楊先生,您的意思是……我應該答應?”


    魏靜相信楊軍的眼光。


    如果楊軍說這人能行,那一定能行。


    楊軍走過的橋比她走過的路還要多,在看人這方麵,尤其的準。


    其實,她也猶豫著要不要答應。


    今天,聽了楊軍的話,她似乎下定了決心。


    楊軍把烤鴨翻過來,繼續烤,然後笑道:“這麽跟你說吧,如果是我楊軍要找女婿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說完,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這男孩真的不錯,別錯過了。”


    見楊軍都這麽推崇那個男孩,魏靜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行,聽您的,迴頭我就找他領證去。”魏靜笑道。


    楊軍聞言,失笑道:“你可真夠心急的。”


    魏靜聞言,臉色羞得通紅。


    “你都說了,好男人可遇不可求嘛,我還不得抓住了。”


    楊軍聞言,隻是笑笑。


    隨後,孫招財就抱著一箱啤酒過來了。


    魏靜正好趁機會把位置讓給了他,然後她就迴後院去了。


    “楊叔,炫一個。”


    孫招財徒手把啤酒瓶子打開,然後遞給楊軍。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笑眯眯的看著他。


    “你這憨貨,看看你還有一點警衛員的樣子嗎?”


    “沒大沒小的,天天蹭吃蹭喝的,你再看看他們,你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大混蛋。”


    孫招財聞言,嘿嘿直笑。


    撓了撓頭,看向其他警衛員。


    隻見其他警衛員一身正裝,筆直的站在那裏,和他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嘿嘿,您是我叔,我跟他們不一樣。”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你小子……哎。”


    對於孫招財,楊軍也是沒招了。


    哪怕你對他沒好臉色,但是他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不過,楊軍也不想過多的約束他。


    他本來朋友就少,身邊能說得上話的人不多,他可不想失去這麽一個活寶。


    有他在身邊,楊軍也能多許多的樂趣。


    “有點時間沒見你姐夫了,他最近在幹嘛呢?”楊軍問道。


    孫招財的姐夫就是丁二柱。


    這貨和孫招財是一對活寶,隻要有他們兩個在的地方,就一定有歡聲笑語。


    之前,楊軍把丁二柱派到楊軍身邊,可是,現在伊秋水在家養胎,他和孫招娣都閑下來了。


    如果在平時,隻要伊秋水那邊不當值,一定會到楊軍身邊的。


    可是這一個多月了,愣是沒見到那貨的影子。


    “嗐,別提了,這貨丟咱們男人的臉,我都懶得搭理他。”


    孫招財不停地偷吃烤鴨。


    “哦,你怎麽看不起他了?”楊軍感興趣道。


    “天天待在女人身邊,活脫脫的一個舔狗,我都看不起他。”


    楊軍聞言,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孫招財嘴裏的女人就是他的姐姐孫招娣。


    雖然丁二柱是他的姐夫,但是在他這裏根本找不到一絲的尊重。


    “真像你這麽說的話,還真是一隻舔狗。”楊軍道。


    “可不是嘛。”


    楊軍笑道:“這樣……你通知一下他,明天讓他過來,別整天不幹活還拿工資。”


    “讓他過來?”


    孫招財愣了一下,然後嘀咕道:“我自己都不夠吃的,還讓他過來跟我搶嗎?”


    楊軍瞪了他一眼。


    “瞧你那點出息,一隻不夠,就兩隻,兩隻不夠,就三隻,我還能短了你們兩個慫貨吃的?”


    “我不是慫貨,他才是舔狗。”孫招財嘀咕道。


    楊軍聞言,笑了笑。


    ……


    下午。


    楊軍覺得天有點涼了,於是看了看天,就準備迴去。


    剛到客廳,就聽見伊秋水在通電話。


    不過,看到楊軍迴來,伊秋水立馬掛斷電話了。


    楊軍對此,心知肚明。


    “哎,這才剛過去幾天啊,你又心疼了?”


    伊秋水聞言,眼圈瞬間變得通紅。


    “哪有當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楊軍坐在那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道:“你若是三天兩頭的給他打電話,你覺得能教育好孩子嗎?”


    伊秋水坐在那兒,低著頭不說話。


    楊軍見狀,接著道:“既然這次下了決心,那就不要猶豫,隻有真正的放手,孩子才能成長起來,你要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這和竹籃子打水有什麽區別?”


    伊秋水聽著聽著,淚水就簌簌往下落。


    “他才十來歲的孩子啊,哪裏受過這麽多的苦。”


    “你不止他一個兒子,你當然不心疼了,我不一樣,我就成道一個兒子,將來還指望他呢,我這個當娘的不心疼他,還指望別人心疼啊。”


    楊軍聞言,扶額無語。


    “你又說這些,有意思嗎?”


    “合著我不心疼自己的兒子?”


    說完,微微一停頓,接著道:“我這麽做,完全是為了他,我要是心裏頭沒有他,我才懶得管他呢。”


    伊秋水用袖子蹭了蹭眼裏,哽咽道:“我又何嚐不知道你這麽做是對的呢,可我……就是忍不住心疼啊。”


    楊軍歎了一口氣:“要不然說你們女人不適合教育孩子呢,心軟,孩子永遠成不了大器。”


    “行了,這次是最後一次通話了,從明天起,我會讓人屏蔽祠堂那邊的電話。”


    “你呢,這段時間也別過去,讓他吃兩天苦,對他不是壞事。”


    伊秋水聽了,不停地唉聲歎氣。


    看得出來,她很心疼孩子。


    但是為了孩子將來走上正途,她也隻能把把兒子送去鍛煉。


    “好,都聽你的。”


    “但是……能不能不要把電話屏蔽啊。”


    說完,連忙道:“你放心,我保證不和他通電話,最多三天一次。”


    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隻有自己能聽見。


    楊軍聞言,搖頭道:“不行。”


    “老婆,孩子已經不小了,如果再不教育的話,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如果你還想以前那樣寵著他、慣著他,他真有可能就毀了。”


    說完,楊軍扶著她的雙肩道:“相信我,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痛下決心了,你也不想看見咱兒子步老五的後塵吧?”


    伊秋水眸子裏含著淚水,聞言,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都聽你的。”


    楊軍聞言,點了點頭。


    “行了,你也別太擔心了,那邊咱媽在那兒,孩子不會受委屈的。”


    “嗯。”


    隨後,楊軍扶著她去餐廳。


    吃完晚飯後,一眾女人就去客廳說話聊天。


    眼看著快到睡覺休息的時間了,伊秋水卻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


    楊清香她們幾個不停地給楊軍使眼色,讓楊軍去她們院子。


    楊軍翹著二郎腿,手裏捧著一張報紙,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兒。


    對於她們幾個的暗示,那是瞧在眼裏,急在心上。


    可是,伊秋水不發話,他也不敢隨便亂翻牌子啊。


    有身孕的女人,脾氣往往比較大,一個不高興,就能鬧得雞犬不寧。


    尤其是現在,伊秋水覺得自己又行了,每天晚上霸著楊軍不鬆手,搞得楊軍吃不好,也吃不飽,進退兩難。


    “咳……咳……”


    楊軍幹咳兩聲,提醒伊秋水時間不早了。


    伊秋水聞言,板著臉道:“行了,你們都迴去休息吧,老楊留下來。”


    一眾女人聞言,齊齊噘嘴表示不滿。


    這都一連五個晚上了,能不能不要老霸著老楊啊,你就算自己能受得了,也要考慮肚子裏的孩子啊。


    可是,她們敢怒不敢言。


    於是,起身向外走去。


    正在這時,突然電話鈴響了。


    楊軍坐在旁邊,順手拿起了電話。


    他聽了一會兒,然後臉色慢慢變得非常難看。


    放下電話後,楊軍臉色鐵青道,


    “出事了,那個孽畜把祖墳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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