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從大宅院出來後,天已經黑了。


    搖搖晃晃的上車,然後就迴家了。


    這次他真的有些醉了。


    今天,似乎是故意買醉。


    他能和朋友喝酒,也能和仇人喝酒,尤其是和一大爺易忠海喝酒他更有一種特別的感受。


    怎麽說呢,這種感受很奇妙,頗有一種杯酒釋恩仇的感覺。


    就像他能幫助李懷德一樣,也照樣能幫易忠海,倒不是楊軍為了彌補對他們的傷害而做出的措施,而是一次考驗自己的機會。


    俗話說,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並不是朋友,而是仇人。


    試想一下,仇人天天背地裏琢磨你,研究你,想著怎麽報複你,他們才是那個最了解自己的人,所以,楊軍想挑戰一下看看能不能和他們重新做迴朋友。


    這麽多年官場經曆下來,他早已磨煉的非常圓滑,他不會因為自己的不喜而遠離那人,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喜歡,而過分的寵溺那人。


    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他考慮問題的立場已經不再局限於恩仇、親情、友情,而是以利益為準。


    不要苛責他的庸俗,任何人處在他那個位置都會這麽做的,哪怕他不想那麽做,而有時候事實會逼著他這麽做的。


    人,就是這樣的趨利動物,人都是自私的,隻有考慮完自己才能考慮別人。


    這一點,不容反駁,你要是反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唱高調,那就說明你這人很虛偽。


    ……


    迴到家的時候,家裏人已經吃完晚飯了。


    路過別墅的時候,楊軍發現家裏亮著燈,母親王玉英好像還沒睡,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高興的哼聲。


    看得出來,她今天心情不錯。


    楊軍見狀,撇著嘴笑了。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今天舅舅王玉獻過來給她磕頭認錯了。


    這也許是這輩子最得意的時候,一向需要她保護的弟弟竟然能向她磕頭認錯,她不高興才怪。


    楊軍沒有進去,轉身迴了四合院。


    進到院子裏,他把大門反鎖,然後直接迴了後院。


    “你今天去哪兒了?渾身都是酒氣。”


    伊秋水剛洗完澡出來,身上披著一條浴巾,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肩上,渾身上下散發著沐浴露的香氣。


    楊軍情不自禁的從後麵摟住她,然後親了一下。


    “和三個老東西喝酒去了。”


    伊秋水皺著眉頭推開了他,也沒問三個老東西是誰,而是把他往衛生間去推。


    “你趕緊進去洗洗吧。”


    楊軍舍不得放手,拉著她的手,眸子閃過一絲炙熱。


    “你不進來嗎?”


    “哎呀,你快進去吧。”


    伊秋水臉色嬌紅,一把把他推了進去。


    楊軍沒辦法,隻能邊放水邊脫衣服。


    不一會兒,水就放好了。


    楊軍直接鑽了進去。


    “今天老太太心情不錯,我剛路過門口的時候,聽見她正哼歌呢。”楊軍道。


    伊秋水一邊往臉上摸護膚之類的東西,一邊道:“能不高興嗎,今天舅舅和舅媽連同表弟表妹一塊給她磕頭道歉呢。”


    “老公,我跟你說,舅舅賠禮道歉的時候,臉色可難看了。”


    楊軍聞言,冷哼道:“那又怎麽樣,還不得乖乖地過來賠禮道歉。”


    伊秋水聞言,歎了一口,然後接著道:“梅子也真是的,非要把我們全家人拉來觀禮,這和直接打舅舅的臉有什麽區別?”


    “梅子做的對,打的就是他的臉。”楊軍氣哼哼道:“當初,他打我們老楊家臉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今天的下場。”


    伊秋水再次歎了一口:“哎,何必呢,都是一家人。”


    楊軍翻了翻白眼:“你拿他當一家人,人家卻不拿你當一家人。”


    “我問你,如果天明要和你斷絕姐弟關係,你會怎麽做?”


    伊秋水聞言一怔,隨後勃然大怒:“反了天了他?”


    “他要是敢這麽說,看我用鉗子不把他牙齒一顆一顆拔掉。”


    楊軍雙手一攤:“這不就得了,舅舅跟咱媽說出斷絕關係的話,你知道她聽了什麽感受嗎?”


    伊秋水點了點頭:“你這麽一說,我就能體會咱媽這段時間的心情了。”


    “所以,你還在為舅舅感到委屈嗎?”楊軍道。


    “當然不。”


    伊秋水抹完護膚品,然後來到衛生間,依靠在門框上。


    “老公,我跟你說一件事。”


    “額,你說。”


    “我看上咱兒子那個家庭教師陸萍萍了,我想把她調到我身邊聽用,你覺得怎麽樣?”


    楊軍聞言一怔,隨後笑道:“哦,跟我說說,她是怎麽入了你的法眼的?”


    伊秋水雙臂環抱,依靠在門框上,美眸翻了翻,想了一下。


    “前段時間,她過來給咱兒子輔導功課,正巧碰到我正在為公司的事發愁,當時我就隨口抱怨了一句,沒想到她一句話就解決了難題。”


    “還有就是前天,我故意考驗她一下,沒想到她立馬給出了解決辦法,而且她的那些方法一點不比公司裏那些高管差,甚至比他們還強,當時我就被震驚了,沒想到農村還能培養出那麽優秀的大學生。”


    “這兩天,我也專門的考察幾次,她都能很好的給出解決方案,我發現,她在經商方麵有驚人的天賦。”


    楊軍聞言,笑了笑。


    能考上華清大學的能差嗎?


    而且,這姑娘身上有一股不服輸的性格,除了要完成學業外,還在外麵又打了幾份工,就衝這股韌勁,這人肯定差不到哪兒去。


    當初,楊軍看中的就是她這點,才讓她過來給兒子當家庭教師的。


    “老公,我想把她調到公司,從基層幹起,你覺得怎麽樣?”伊秋水道。


    她來到楊軍背後,柔軟無骨的雙手開始在背部撫摸起來。


    “成啊,沒問題。”


    楊軍微微沉思一下,接著道:“不過,不能從基層做起,直接做你秘書吧。”


    “這樣的人才,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基層上。”


    伊秋水聞言,微微皺眉。


    “她從來沒進過職場,不應該放在基層鍛煉幾年嗎,這還是你教我的呢。”


    楊軍聽了,然後肅容道:“有些人需要磨煉性子,有些人則不需要。”


    “這個陸萍萍是個有原則、有個性、有自己堅守的人,這種人,你哪怕放在基層鍛煉一百年,她也不會改變的,與其做無用功,還不如直接提拔他。”


    “她這人有才華,也有主觀能動性,思維活躍,非常適合幹管理者,而且她出身農村,本性敦厚善良,你可以大膽放心的用。”


    伊秋水聽了,美眸泛著光芒,一眨不眨的盯著楊軍。


    “行,聽你的,你看得人從來沒錯,我相信你。”


    楊軍聞言,笑了,手指勾著她的下顎,揶揄道:“我替你找了個優秀的人才,你打算怎麽感謝我?”


    已起訴嗔目道:“喲,膽子大了,竟然敢主動招惹我,不是前幾天躲著我那副模樣了?”


    “胡說,我什麽時候躲過你?”


    打死楊軍都不能說躲著她。


    “我那是心疼你,你別不知道好歹。”


    伊秋水嗤笑道:“姓楊的,你就裝吧,除了這張嘴硬,你還剩下什麽?”


    “我呸,我不光嘴硬,其他地方也硬……”


    “嗚嗚~”


    伊秋水一不注意,就被楊軍一把拉進浴缸裏。


    第二天,楊軍去別墅那邊吃飯。


    伊秋水和兒子早就吃過飯走了,餐桌上隻剩下楊軍和王玉英母子二人。


    “啊啊啊啊……嗯嗯嗯……”


    王玉英吃著飯,嘴裏時不時的哼唱幾句。


    雖然聽不懂她唱的什麽歌,但是看得出來,她心情還不錯。


    “媽,吃飯呢,能不能不要一嘴兩用。”


    楊軍翻了翻白眼。


    不就是舅舅給你磕頭道歉了嗎,都過了一夜,怎麽還沒樂夠呢?


    “你管我呢?”


    王玉英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吃飯。


    “對了,軍兒,你慧珍表妹的事抓緊給辦了啊。”


    “哎,我欠她的?”楊軍無語。


    “你欠媽的,行不行?”王玉英白了他一眼。


    “您要是這麽說的話,這個忙我就幫。”楊軍道。


    之前答應過慧珍表妹,隻要舅舅過來給王玉英磕頭賠禮道歉,他就幫她解決她男人的事,再加上王玉英夾在中間,楊軍不得不答應幫這個忙。


    “早這麽說不就得了。”


    王玉英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你表弟工作的事也趕緊解決了,還有你舅舅養老金的事也該辦了。”


    楊軍歎息一聲,表示無語。


    舅舅過來就說了一句軟話,他就要跑斷腿忙前忙後,值得嗎?


    “這事跟我所不著,您找老四去。”


    舅舅養老金的事和表弟工作的事都直屬軋鋼廠管,這事正好歸楊老四管。


    “對對對,我得給你四妹打個電話,讓她趕緊把你舅舅的事辦了。”


    說完,王玉英起身就準備去打電話。


    “媽,別忙活了。”


    楊軍攔住了她:“說不定老四已經給他辦好了。”


    昨天舅舅來磕頭賠禮道歉,楊榆也在現場觀禮,其實不用王玉英吩咐,她今天肯定把這事給解決了。


    都磕頭賠禮道歉了,肯定沒必要再僵持下去。


    王玉英想了想,然後又坐了迴去。


    “你說得對,說不定現在老四已經給解決了。”


    隨後,娘倆繼續吃飯。


    “媽,以後還是跟舅舅一家少來往吧。”楊軍突然道。


    “為啥?”


    楊軍聞言,直搖頭。


    舅舅都這麽對她了,她還是當沒事人似的。


    這事要是換做別人,哪怕不明著撕破臉,恐怕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麽來往了。


    “媽,您想想,舅舅這人貪小便宜,有沒有是非立場,這麽多年,給咱們家添了多少麻煩?”


    “還有就是,隻要是腦子正常的人,誰會說出斷絕關係的那種話?他都這對您了,您何必再照顧他?”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我們幾個著想啊,他繼續這麽搞下去,你就不怕把我們幾個連累了嗎,要知道,我們才是您的親骨肉啊?”


    王玉英聞言,臉色一陣通紅。


    “可是……媽在這個世上就你舅舅這麽一個親人了,你說我不管他誰管她啊?”


    “媽,舅舅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都快土埋脖子的人了,您沒必要事事順著他。”楊軍道。


    “可是……”


    王玉英眸子裏突然浮現一層晶瑩的東西,說話的聲音開始沙啞起來。


    “軍兒,媽也沒幾年好活的了,除了你們兄妹幾個,媽沒什麽好眷戀的了,媽就你舅舅這麽一個親人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吧,你讓媽怎麽忍心啊?”


    說完,不停地抹眼淚。


    “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幾個被舅舅一家拖下水?”


    “你當媽傻啊?這麽點小事怎麽可能把你拖下水?”


    “你……”楊軍氣得說不出話。


    人家都說坑爹,她倒是坑兒。


    坑就坑唄,但是沒這樣毫無底線的坑的。


    “媽,我懷疑我們幾個是不是您親生的。”


    王玉英冷哼一聲,然後臉呈四十五度望天,一副淒然的樣子。


    楊軍見狀,立馬感到不妙。


    “那是三十年前的一天清晨……不對,是四十年前……”


    “得得得,您可打住吧,連日期都記不住,還扯什麽呢。”


    楊軍直接起身向外走去:“您慢慢編吧,希望您下次編的圓唿一點。”


    看著楊軍離去的背影,王玉英嘴裏隆起一抹弧度。


    “臭小子,懟不死你。”


    ……


    從家裏出來,楊軍直接往河邊藤椅上一躺。


    躺了一會,把手一伸。


    等了半天,沒有反應。


    睜開眼睛一看,見孫招財那貨正抱著一個哈密瓜在啃。


    “二貨,我魚竿呢?”楊軍吼了一聲。


    孫招財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吃他的哈密瓜。


    “楊叔,廢那事幹嘛,反正每次都是空軍。”


    “咦,你個二貨,膽子肥了。”


    楊軍騰的一下起身:“你敢嘲笑我空軍?”


    說完,就要踹他,誰知那二貨撒腿就跑。


    一邊跑,一邊吃瓜,一邊嚷嚷道:“反正你也不是想心釣魚,幹嘛老是折騰人呢?”


    楊軍一聽,頓時不高興了。


    氣急敗壞道:“你給我站住?”


    “就不。”


    “行,你厲害了,我管不了你了。”


    楊軍追也追不上,索性就不追了。


    往藤椅上一躺,幽幽道:“你翅膀硬了,從明天開始,你就單反吧。”


    “別介,楊叔,我過來還不成嗎?”


    孫招財一聽,連忙跑了過來。


    他先是把魚鉤甩進河裏,然後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屁股一撅,對著楊軍。


    “來吧,楊叔,隨便踢。”


    “滾蛋,把你炮筒挪開。”


    楊軍見狀,氣急而笑,連打人的心思都沒有了。


    “嘿嘿,楊叔對我最好了。”


    孫招財把一對二百五十斤的磨盤掉個頭,然後從新切了一片哈密瓜遞給楊軍。


    “楊叔,您嚐嚐,可甜了。”


    楊軍白了他一眼,接過哈密瓜嚐了一口。


    還別說,挺甜的。


    “石頭孝敬我的水果,全被你造了,你臉皮怎麽這麽厚呢?”


    “嘿嘿,送來水果那麽多,您也吃不完,我不幫著您,豈不是太浪費了?”


    楊軍聞言,搖了搖頭。


    他對這個吃貨實在無語了。


    這貨每次跟著自己,沒有一次不撐著迴去的。


    臨走的時候,兜裏鼓鼓的。


    當然,這也是楊軍允許的。


    他不想把上下級關係搞得這麽僵,他隻希望身邊多一點煙火氣。


    有時候,看著他們隨意的樣子,楊軍也感到一股莫名的輕鬆。


    實在是他在那個高位太久了,每天都緊繃著,他自己雖然不能隨意放鬆,但是喜歡看他們放鬆的樣子。


    “最近有沒有跟你爹聯係啊?”楊軍問道。


    “聯係了,老東西好著呢。”


    孫招財吃著哈密瓜,頭也不抬道。


    “嗯?”


    楊軍皺了皺眉:“有你這麽說你爹的嗎?”


    孫招財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道:“他不自重,我幹嘛尊重他。”


    楊軍聞言一怔,感覺裏麵有事,於是,皺眉道:“你爹他怎麽不自重了?”


    “他跟隔壁村的一個寡婦好上了。”


    “噗!”


    楊軍滿嘴的瓜噴了出來。


    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一把抓住孫招財的衣領,催促道:“快說說,你爹是怎麽跟寡婦勾搭上的?”


    看著楊軍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孫招財的臉色就像便秘一樣。


    按照正常邏輯,你不該譴責孫大山幾句嗎。


    怎麽現在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楊叔,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孫招財撇撇嘴道。


    楊軍直接給他一個大兜逼。


    “合著你不是男人啊?”


    孫招財聞言,索性停下吃東西,梗著脖子道,


    “最起碼我沒有背叛我婆娘,你看看你,再看看我爹,見了女人都走不動道了。”


    楊軍再次給他一個大兜逼,扇的孫招財直瞪眼。


    “呸,那是你沒本事,有本事的男人,你見過誰隻有一個女人的?”


    “你……你強詞奪理,不可理喻。”


    “喲,還會用成語了,你出息了啊?”


    “哼,反正不能做對不起婆娘的事。”孫招財梗著脖子道。


    “嗬嗬,你猜我信不信?前幾年,打老婆孩子的是哪個畜生?”


    “你都說了是以前,我現在改了,我……我疼老婆孩子都疼不夠,怎麽可能會打她們。”


    “要是照你這麽說,我們以後改了就是。”


    楊軍道:“等過幾年,我也該,是不是還算是個好男人?”


    做過了就是做過了,無論你怎麽該,你也是打過老婆的人。


    其實,孫招財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不就是暗指楊軍保養女人的事嗎?


    要是照他這個邏輯,那豈不是他以後改了還算是個好男人?


    就像他父親孫大山一樣,現在娶了個寡婦,以後等他死了,是不是還算是個好人?


    “我嘴笨,說不過您,反正我覺得好男人不應該是那樣。”孫招財梗著脖子道。


    楊軍聞言,笑了笑。


    然後躺在藤椅上,幽幽道:“你說得沒錯,楊叔不算是個好男人,你千萬不要學我。”


    “你呀,好好對待你老婆孩子,希望你能以一而貫之,直到生命盡頭。”


    “我一定能的。”


    為了表示自己一定能做到,孫招財一口啃掉半塊哈密瓜。


    “對了,跟我說說你爹是怎麽勾搭……娶那個寡婦的。”


    “我不想說。”


    楊軍眼睛一瞪:“憨貨,給你臉了是不是?”


    孫招財紅著臉道:“楊叔,我不想說,您幹嘛老逼著我啊。”


    “你到底說不說?”


    孫招財臉色憋得通紅。


    這要是換做別人,他肯定上去就幹了,可這是楊軍,他實在沒辦法。


    “真不知道你們男人都這麽八卦。”


    這話楊軍聽了,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滿嘴的幽怨之詞,就像深閨怨婦似的,從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嘴裏說出來,別提多膈應了。


    就感覺你好像不是男人似的。


    “他……他就是和隔壁村的馬寡婦勾搭在一起了嘛,有什麽好說的。”


    “你爹和寡婦勾搭在一起,怎麽沒下帖子請我喝酒啊?”楊軍問道。


    孫招財翻了翻白眼,氣鼓鼓的看著他。


    “他也要臉的好不好?”


    “這種破事他怎麽好意思跟您說?”


    孫招財說完,不解氣的又啃了半塊哈密瓜。


    楊軍聽了,點了點頭。


    估計還真是這樣。


    楊軍和孫大山雖然不是八拜之交,但是怎麽說也是好兄弟,而且楊軍又是體麵人物,他娶了小寡婦這種醃臢事怎麽可能好意思跟楊軍說呢。


    “你爹給你找的這個後媽多大年紀?漂不漂亮?”楊軍揶揄道。


    “楊叔,這天還能不能聊了?”


    楊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把孫招財氣得不行。


    “這裏就我們爺倆,沒外人,你就偷偷告訴我唄。”


    孫招財一副欲哭無淚的看著楊軍。


    這麽大的領導,怎麽還這麽八卦呢。


    看來男人真沒一個是好東西。


    看著楊軍一副求知欲的眼神,孫招財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那女的二十三歲,賊漂亮,你滿意了吧?”


    說完,孫招財紅著眼轉過了身。


    “窩草,窩草,二十三歲?”


    楊軍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背著雙手來迴的在原地走來走去。


    “你爹真會玩,二十三歲啊,他怎麽能下得去手?造孽啊!”


    楊軍嘖嘖道:“看不出來,你爹那麽憨厚的一個人,花活玩得那麽溜,嘖嘖。”


    “不行,我得打電話問問,結婚這麽大的事怎麽不請我喝喜酒。”


    說完,楊軍轉身迴家。


    看著楊軍急匆匆的背影,孫招財眸子裏閃過一絲幽怨。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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