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翼瀾正好拿了一堆工具進屋,滿心慌亂的詢問,“公子!你行不行?你有多少把握?你的醫術比我師父還厲害嗎?”


    明鏡忍不住嘲笑道,“你現在才問,會不會太晚了些?”


    “她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的!這還沒足月,她怎麽有臨盆的跡象了?”


    “怕什麽?九個月大的孩子,早產些也沒問題的。你出去吧!”


    “我……我想留下!”


    “你還是出去吧!留在這兒估計也派不上用場。”明鏡起身攆人,直接把秦翼瀾推出屋外。


    秦翼瀾瞪著禁閉的房門,徘徊不停,急躁得要死。


    一撇頭,他看見杵在窗戶外傻眼的爹娘,他上前詢問道,“爹?娘?你們怎麽了?”


    石化中的兩人愣是沒反應過來。


    “難道被點穴了?”秦翼瀾還伸手給他們倆解穴,可點了半天,他們還是沒反應。


    最先迴魂的是宇文琉璃,她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問,“屋裏那人妖到底是誰?”


    秦翼瀾幹瞪眼,“姚瑤的半個師傅啊,教了她一些小玩意兒,吹哨子遛鳥,還有開鎖的絕技也是他教的。”


    “不,我問你,他除了教瑤兒這些手藝之外,他還有什麽身份?”


    “應該是我師父的同門師弟,還有太妃娘娘之前也和師父一起在山外拜師學藝。他們都是師出同門。”


    “除了這些呢?”宇文琉璃開始跺腳起來,“他和你師父是同門師兄弟,那他的頭發為什麽是黑色的?為什麽眼角一點皺紋也沒有?你再看看你娘親我?看見沒有?魚尾紋才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該有的東西!”


    “啊……”秦翼瀾尷尬抽嘴,“學醫之人,駐顏有術,也很正常,娘親能不要這樣大驚小怪的嗎?”


    “這他媽也叫正常?這他媽叫不正常好不好?他到底是誰?瑤兒沒有透露給你半點風聲嗎?”


    “嗯??”秦翼瀾腦子都快炸了,“她什麽也沒跟我說。”


    “怎麽會這樣!她怎麽會什麽都不跟你說呢?這麽誇張的事,她應該告訴你才對啊!”


    秦岩也緩過神來,他迴魂後第一件事,直接一胳膊肘,敲暈了宇文琉璃。


    秦翼瀾嚇得後退三步,“爹?你!你瘋了??”


    秦岩趕緊掏手,“快,給我一顆吃了能讓她失憶的藥。”


    “哈?”


    “不要失憶太多,就今天,就失去今天這一天的記憶就行了。來!給我藥!”


    秦翼瀾黑著臉瞪他,“你當我是神呢?失憶還能精準到幾天幾天?”


    “總不能讓她把我也忘了吧?你們年輕,失憶叫失憶,我們年紀大了,失憶叫老年癡呆!趕緊給我弄藥過來,隻要她能忘記今天的事就行。”


    “我媳婦兒還在生孩子呢!我懶得搭理你們!”


    這時,屋裏傳來第一道啼哭聲。


    “哇——”


    洪亮的哭聲震徹整個攝政王府。


    秦翼瀾狂喜萬分,趕緊推門而入。


    隻見穩婆忙著在清洗嬰兒,給他包裹上布兜,“恭喜攝政王,是個小伯爵。”


    秦翼瀾扭頭看向床榻,明鏡又掏出一個女嬰。


    “哇——”細弱的哭聲好像在哭訴,自己的營養都被哥哥給吞了。


    秦翼瀾趕緊上前,看看了嬰兒,又扭頭看看床榻上的女人。


    這剖開的肚子都還沒縫合上,他嚇得白眼一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明鏡剛要把女兒交到他手中,哪知道他竟然進屋就暈了過去?


    怪不得自己不能主刀,原來他這麽廢物呢!


    “真是礙事!”


    明鏡嫌棄極了。


    秦岩扛著宇文琉璃,進屋又把兒子抗了起來,“哎喲,我這老骨頭喲!”


    明鏡笑著去忙善後工作,縫合傷口,上藥,包紮。


    昏迷的女人,沉睡得很舒坦,一點痛苦也沒有受到。等她麻藥醒了之後,估計要疼上好些日子了。


    索性母子三人都平安無事。


    一屋子的人都暈了過去,明鏡離開的時候,隻有秦岩送他。


    秦岩尷尬的盯著明鏡,上下來迴,上下來迴,掃了一遍又一遍,臨行前,他還是沒忍住問出口,“公子,您和我兒媳昨日在屋裏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明鏡笑道,“這世上哪有什麽靈魂置換啊!對吧?”


    “哈哈哈——”秦岩釋懷大笑,“我就說嘛,哪有如此離譜的事呢?您肯定在和我兒媳開玩笑的對吧?”


    “嗯,怕她剖腹太過害怕,就說了這麽個有趣的故事逗逗她,分散分散她的心神。”


    “哈哈哈——真是誤會誤會!公子請吧,老夫就不送了。”


    “嗯,公爵請留步。”明鏡牽起一匹馬兒,悠悠轉身,揮袖離去。“青瓷琉璃,柏翠岩。獨雕鷹翼,禦波瀾。”


    鈴鈴鈴——馬兒脖子上,係上了鈴鐺和牌子。


    “艸!”秦岩瞪眼大喝,“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他怎麽知道當年先皇下的指婚聖旨的內容?”


    秦岩給秦翼瀾取名,就是從這首詩中提取的字。先皇說他是個海上雄鷹,配得上他的閨女宇文琉璃。


    聖旨是密封好了送到他手上,連太監都沒宣讀過,這聖旨的內容,理應隻有皇祖一人知曉。


    難道……


    這個奇葩的故事,真的是真的?


    垮了一個門檻的功夫,他竟然變成了滿頭白發。


    這壓力山大,直接把他快壓垮了。


    怎麽辦?等會兒琉璃醒來後,她會不會和他一樣半瘋癲?


    誰知道他白憂愁了一翻,宇文琉璃醒來後,把昨日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什麽也想不起來。


    這還真是精準的隻丟了一天的記憶!


    也不知道是不是兒子對她動了什麽手腳,不過看他兒子還昏迷在床上,想想也不可能是他動的手腳。


    估計是琉璃受了太大的刺激,自己忘記了!又或是年紀大了?真的老年癡呆了?


    到頭來,也就他一人,承載著可怕的迴憶。這個秘密,就讓它一直沉寂下去吧。瑤兒她不說,他也不能亂說。


    宇文琉璃醒來後沒多久了,姚瑤也醒了過來,昏昏沉沉,眼睛一開一合,望著兩個奶娘抱過來的娃兒,她笑得可開心了。隻是環顧四周都不見秦翼瀾的影子,心裏有些落寞,“侯爺人呢?”


    奶娘們笑笑,“侯爺昏迷著呢!沒醒來過!”


    “……”姚瑤沉默數秒後,噗嗤一笑,“他竟然也有昏迷的時候?真是稀罕。”


    隔日一早,姚瑤被疼醒過來,想伸手去摸摸傷口,卻被一隻大掌攔著,不讓她摸。


    她睜眼扭頭一瞧,瞳孔閃爍著璀璨的光芒,“侯爺?孩子見著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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