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想著,宇文琉璃昏迷數十年都不肯讓她夫君知曉,不想讓他擔心是其中之一,就怕其中之二,是帶著怨氣的。


    什麽怨氣這麽大?十幾年了還不消停?難道?


    吃醋?


    就像她娘那樣?


    “莫非?爹爹疼過什麽小妾?給娘親氣著了?”


    “胡說八道!”秦岩瞪眼嗬斥,“我從來沒養過什麽小妾!”


    宇文琉璃當場嗬斥道,“撒謊!你和那小狐狸精,孩子都有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秦岩呆萌問,“什麽孩子?哪來的孩子?”


    “肯定被你藏起來了唄!”


    姚瑤忙問,“莫非娘親之前要我尋的十八歲男孩,就是?”


    “對!就是你公爹和小狐狸精養的私生子!我要把他找出來,然後當麵對峙認親,迴頭我就把你爹休棄掉!我堂堂一國公主,可受不了這冤枉氣!我的駙馬,沒有三妻四妾的資格!出軌也不行!對吧,瑤兒!”


    姚瑤尷尬看向秦岩。


    秦岩直接翻白眼,“真是誤會死我了!我真沒有私生子!真的真的沒有啊!”


    “娘,那孩子長什麽模樣?”


    “不知道!沒見過。”


    “呃……那……那有什麽線索嗎?”


    “我聽過那小狐狸精的聲音,低低沉沉,很是穩重。哦,就跟你上次救醒的那大嬸一樣的音調!”


    “……”姚瑤尷尬眨眼,“嗬……我好像知道了。”


    姚瑤側眸看向秦岩,秦岩為難咳嗽,“咳咳——”


    宇文琉璃看看秦岩,又看看姚瑤,一眼就明了他們之間有什麽秘密,她眯眼唿道,“還不打算交代是吧?”


    姚瑤禮道,“娘親莫急,給爹爹一點時間,讓他緩口氣,慢慢同你交代。我就不便插話了。有些事,從本人嘴裏說出來,和從別人嘴裏道聽途說來,味道會不一樣。”


    秦岩感激涕零,“好兒媳,爹爹沒白疼你。”


    宇文琉璃氣還是不打一處來,擺著一副生人勿進的姿態。


    姚瑤見狀,忙勸說道,“唯一一點可以透露的,娘親口中所說的私生子,並非爹爹的。我敢保證!”


    “真的假的?你沒騙我?”


    “我發誓!”


    “好!”宇文琉璃拍腿道,“就信你們一迴。我耐心等你們過來跟我解釋!”


    姚瑤幽幽道,“那這兒沒我什麽事兒了,我就先迴去咯。”


    宇文琉璃喊住了她,“喂,瑤兒。”


    “嗯?娘親還有何事?”


    “我打算謀劃行刺皇上,你要不來報個名?”


    “……”姚瑤呆呆的看了看她後,忙抬頭看向天空,“啊,好鳥兒!我要去遛鳥玩……”


    姚瑤離開的時候,身後還傳來宇文琉璃的唿喊聲,“好兒媳!留步啊!你可是個當皇後的料啊——快迴來和我一起謀劃吧——”


    “……”


    姚瑤灰溜溜的準備逃迴自家苑子,突然,迎麵撞上歸來的小姨。


    索門塔亞摘下厚重的鬥篷,手裏端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包裹重重往地上一扔。


    哐動動,散落了一地的裝備。


    姚瑤驚恐後退,嚇得唿吸都頓住了,她呆呆望著這一整套的暗器,幹巴眼,“小姨你這??”


    “我老了,連牆也翻不動了,幸好我還有個乖兒子。心遠人呢?叫他出來,準備刺殺皇上了。”


    “……”


    姚瑤恍然想起什麽,忙問,“小姨?你讓心遠去太常寺當和尚,應該不是為了解決溫飽問題吧?”


    索門塔亞點點頭,“嗯。太常寺是皇族寺廟,見到皇上的幾率很高!所以我讓我兒子埋伏在寺廟裏。沒問題吧?”


    呃嗬嗬……


    沒問題吧?


    問得多麽輕描淡寫啊!


    這老皇帝作惡多端,結了多少仇恨在外麵?不算紅嶺富香那個天天想毒殺皇上的女人之外,現在又加上她婆婆,再加上她小姨!


    她是真想嗬嗬笑兩聲。


    就在這時,淩總管突然跑過來吱聲,“夫人,洪公公在府外通報,皇上明日要來府上做客!”


    嚓——


    姚瑤倒吸一口涼氣,忙道,“迴洪公公的話去,叫皇上別來!”


    淩總管嘴都抽大了,“這!這能這樣迴?”


    “你就這樣迴!快去——”


    姚瑤推著淩總管離開。


    索門塔亞眯縫著眼,盯著姚瑤哼道,“辱母的仇敵,你護著他做什麽?”


    姚瑤忙道,“你們有你們的計劃,我有我的計劃!我不可能讓你們破壞我的計劃。至少現在,皇上還不能死!”


    索門塔亞也不和她多廢話,抱起地上散落的兵器尋人,“心遠?心遠?心遠你在哪兒呢?來試試兵器趁不趁手?”


    聽侯爺說,小姨身上毒雖然解了,但她還有失心瘋,這病症不是毒藥所致,而是自帶的疾病,很難治愈。時不時就抽兩下,忘記了一切東西,時不時又全部記起來,就跟正常人一樣。


    迴到苑子,秦翼瀾還在書房沒有出來過,院子裏,子墨在和心遠的妹妹玩在一起。


    小丫頭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骨瘦如柴,身子也不好,和她一樣是個病嬌,子墨正好拿她來練手,又是把脈又是配藥。


    “丫頭你幾歲?”


    “我十八了。”


    子墨摸著脈搏思慮不已,臉上露出濃濃的困惑。


    姚瑤上前詢問,“怎麽了?為何這表情?難道這姑娘得了絕症不成?”


    “不是,師父說,人有骨齡。探人骨齡能夠摸出一個人的準確年齡。我摸著這丫頭的骨齡不像是十八歲。難道是我醫術還沒學精湛?”子墨陷入了濃濃的沉思。


    姚瑤微笑道,“看樣子你確實還差得遠呢!”


    子墨這下不服氣了,立馬抬起牛鼻子,“胡說!我可厲害著呢!丫頭,你是不是還沒來葵水?”


    姚瑤一聽,立馬一巴掌拍過去,“你幹嘛突然問姑娘家家這個問題!”


    “師娘,我是大夫好不好?諱不避醫啊!我師父說了,我們當大夫的,眼睛裏是沒有男女二字,就隻有活人和死人!師娘你看,姑娘十八歲了還沒有來葵水,這是女人的大病啊,會影響她以後生孩子的!”


    “咳咳,好吧,是我思想齷齪了。你繼續問。”


    “丫頭,你葵水來了沒有?”


    索門伊羞答答的扭捏著小手指,“什麽是葵水呀?”


    “呃……”子墨當下楞傻了眼,忙扭頭看向姚瑤,“師娘,這……”


    姚瑤攤手,“教吧!”


    “這這……這個……”子墨尷尬賠笑,“師娘,幫幫忙嘛!我、我也是個純情童子男。”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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