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沙啞的說:“齊悅悅,已經很久沒人跟我這樣說話了,無論什麽人,他們都隻會阿諛奉承,心裏還指不定怎麽瞧不起我,也就你,也就你還能給我講點兒人生道理。”


    我拍著他的背說:“好好好,讓我罵你一輩子都沒問題,你別哭了。”


    “誰他媽哭了!”王慕晨突然極具勢力的猴出這一句,他放開了我,除了眼眶有些紅之外,真還不像哭過的樣子。


    我看著他此刻脆弱的樣子,想起劉嵐來,就問他說:“你那麽介意和劉嵐上床的事兒,是不是在和她之前,你還是個處兒?”


    王慕晨瞬間炸毛:“滾你媽的,怎麽可能!”


    我聽了這話,真覺得他像赫連策說的那樣,隻是名聲壞,我站起來就往門口走,邊走邊說:“沒想到你還真純潔啊哈!”


    他在我身後大喊:“你去哪兒!”


    我迴了下頭:“你不是讓我滾嗎?”


    他聲音弱下來:“待會兒李爍還來呢,你現在出去,去哪?”


    聽了這話,我立刻坐迴去:“感情我剛才和你說的話都白說了?”


    “除了你的事兒,我和李爍還有其他正事兒要談。”他點了一根煙,兩隻胳膊撐在膝蓋上,“我挺羨慕李爍的說實話,我怎麽就遇不到一個真心愛我的人?我也想認真一次。”


    我聽了這話,笑著調侃他:“爹都當過了,還沒人愛你呢!”


    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果然是禍從口出。


    他略顯激動的看著我:“你說什麽?”


    “沒什麽啊。”我心虛的打著哈哈。


    他卻一點都不相信,直接我住我的肩膀:“所以那天赫連策在宴會上說的都是真的?劉嵐為一個滾蛋流了產,那混蛋說的就是我?”


    赫連策的一句話,當時王慕晨也沒什麽反應,我以為他沒聽到,卻沒想到,他已經拾進心裏去了。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直接說:“是,沒錯,劉嵐為了你,一個人,也沒人照顧她,就把自己身上的肉流了,你他媽還真是個混蛋。”


    王慕晨一拳打在桌子上,眼神飄忽,怔愣的說:“那女人果然腦子有病,他不應該先告訴我嗎?如果我早知道,說什麽也該把孩子留下。”


    我被他的這番話驚到,王慕晨竟然也是有責任心的,我循循善誘的問他:“那現在你知道這事兒了,想怎麽做?跟劉嵐道歉,補償她?”


    他抬起頭來看我,眼裏全是迷茫:“這事兒我他媽不懂,也沒人教過我啊。”


    說到底,王慕晨還是一個不懂事兒的小孩,遇到這種事也會不知所措。


    我徹底沒轍,隻好說:“劉嵐一個姑娘,孤身一人在這個城市裏打拚,我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知道她是好人,也知道她不容易,你說現在這樣被你欺負,又流了產,你不說對人家負責吧,怎麽著也得道個歉吧。”


    王慕晨太瘦使勁抹了兩把臉,煩躁的說:“行,這事兒我知道了。”


    以王慕晨和劉嵐經曆過的事兒來看,他們倆是不可能產生什麽微妙的感情,再糾纏在一起或許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但這事兒劉嵐肯定想要一個交代,怎麽著也得有一個說法。


    這個時候,我甚至無法判斷,王慕晨這個人是好是壞,他對劉嵐是壞透了氣,可現在看他對這件事的態度,我有些摸不清了。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鍾,指針已經指到晚上十一點,我問他:“李爍呢,他怎麽還不來?”


    王慕晨招唿管家上菜,迴頭衝我說了句:“我們倆先吃飯,你欠我的,我可不想第三個人參與進來。”


    “行啊。”我環著手臂,手指敲了敲胳膊,知道他是故意的,我也沒辦法,“嚐嚐你這管家手藝怎麽樣。”


    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個如烈火般的大男孩,自這頓飯以後,將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和我展開一段新的關係,同時,他也將成為我人生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管家手腳麻利的上了菜,味道還真不錯,王慕晨忘我的碗裏夾菜,我呲他一句::“不用給我夾。”


    他又夾過一筷子來:“你就讓我給你夾吧,可能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一愣,問他:“你想通了?”


    他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菜,抬頭嚴肅的看著我:“這樣吧,以後你就好好跟著李爍,我呢,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我立刻放下筷子,驚喜的說:“真的!”


    他卻沒我這麽興奮,眼睛眨了一眨,淡淡的說:“你就這麽開心。”


    我又吃了兩口菜,放下筷子說:“我吃飽了。”


    王慕晨今天晚上沒怎麽吃,見我放了筷子,就吩咐管家收拾了,迴頭就對我說:“這麽晚了,就不讓他們來了,我們去吧。”


    我一聽要見李爍了,瞬間站起來,嚴肅的說:“我們走吧。”


    我們是開車去的,也就幾分鍾的時間,我們就到了一處廢舊的車庫。


    車庫的門大開著,我第一眼看見了黃千,因為他也在看著我們,那眼神說不出是什麽,總之看得我不舒服。


    他旁邊得住子上,綁著一個穿襯衫的男人,他頭發淩亂,襯衫也被糟蹋的不成樣子,整個人耷拉著腦袋,身上還有一些灰色的腳印。


    酸楚的感覺一下子湧上心頭,李爍被他們折磨成這個樣子,我一眼剔向黃千,接著朝李爍跑過去。


    黃千突然拿槍指著我,順便扣動了扳機,我一下子愣住。


    王慕晨底氣十足的大喊:“誰他媽敢動她,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但黃千沒有停止他的動作,順帶一手把我拽過去,拿槍抵著我的腦袋。


    一陣麻酥的感覺湧上頭皮,黃千抵在我太陽穴上的槍口越發用力,弄得我生疼。


    他對王慕晨說:“我們這些兄弟跟著你做了這些事,就單拿我來說,爍哥贏定不會放過我,你給我們一筆錢,送我們離開這裏。”


    蹲在一旁抽煙的一個男人也開口說:“是啊,王總,您給兄弟們一筆錢,我們也好做點兒生意養活老婆孩子,我們跟著你在宴會上一鬧,王揚不會放過我們的!”


    王慕晨看著黃千,眼中體過的兇狠盡現:“行啊黃千,沒想到你不僅擅長開鎖,別的方麵有要求嗎也很擅長呢。”


    黃千做這事兒的時候沒人攔著,而且現在還有人幫他說話,看來在我們來之前,他已經拉攏好了人心,準備策反了。


    黃千停了王慕晨的話,露出痞氣十足的笑,開口向周圍喊道:“都還愣著幹嘛,策反嗎不是,趕緊上啊!”


    那些人就像沒聽見這話一樣,打鬥沉默的在一旁,人心隔肚皮,誰也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幹嘛!”黃千接著說,“兄弟們,誰她媽願意一輩子讓人指手畫腳的啊,誰還不是有血氣的男人!別他媽慫,一輩子當一條哈巴狗!”


    不得不說,他的語言很有衝擊力,這些人聽著心裏一定有所動搖,隻是在現實麵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想在黃千策動這些人的時候掙脫開,沒想到我一用力,他手上又加重了力道,死死地抵在我的太陽穴上。


    “操,疼死了。”我本能的說出這句話,是因為真的很疼,我覺得黃千就算不開槍,也能把我壓死,這家夥怎受著傷還這麽大力氣。


    王慕晨向前走了一步,眼裏全是不舍。


    黃千轉頭往周圍看了看,隨即陰狠的說道:“爍哥他媽的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把兄弟都給拋了,自己也他媽什麽都不會,像個廢物一樣,反正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我打不了今天就把這女人殺了!”


    我感覺心髒往下狠狠地沉了一下,緊接著我就看到了王慕晨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慌。


    出乎意料的,黃千沒有爆了我的頭,相反的,加持在我身上的力道瞬間消失,我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我一轉頭,就看到了麵色猙獰的黃千,那會兒綁著李爍的繩子,現在就勒在黃千的喉間,他兩隻手拉扯著繩子,但繩子卻越勒越緊。


    李爍趴在他耳邊,聲音輕柔又狠厲:“現在爺還是廢物嗎?”


    黃千張著嘴,似乎是想要說話,但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眼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我從地上爬起來,對李爍說:“趕緊放開他!”


    李爍受傷的力道一點都沒有減輕,她對我說:“他讓你疼,我就讓他更疼!”


    我上前去,打算把兩個人分開,但李爍整個人贏得像鐵,我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也不知道我下手的話,有沒有用。


    恐懼感頓時向我襲來,失去理智的李爍在這一刻格外駭人,可如果黃千真的死了怎麽辦……


    這個時候,我打心底裏感謝王慕晨在場,他上去用力把兩個人分開,黃千直直的躺在地上,摸著脖子喘大氣。


    王慕晨眼疾手快的拿起了那把王揚的槍,把它朝著黃千,我抱住李爍,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之前的的那一群人,也不再顧得上什麽要錢,一看到王慕晨手裏拿著錢,頓時爭先恐後的想出口跑去,做鳥獸狀散,現場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


    這時黃千已經換了一種姿勢,抱著他受傷的胳膊,表情很痛苦。


    王慕晨把槍收了起來,可能是覺得對付黃千一個人不需要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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