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漆黑的雙目,愣愣的說:“你再說一遍。”


    他也看著我,漆黑的眼睛像是無底洞:“我今天寵著你,明天也可以去寵別人,所以齊悅悅你別恃寵而驕,除了有點人性以外,我和王慕晨也沒什麽區別。”


    他一字一句的紮在我身上,我看著他,接下來的幾秒鍾,我們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僵持著。


    末了,我轉身就往樓上跑,眼淚肆意橫流,我根本止不住。


    我快速收拾了行李,也收拾了我自己,然後拖著行李箱下樓。


    李爍坐在沙發上抽煙,見我下了樓,冷漠的問了一句:“去哪兒?”


    我冷冷的笑了一下說:“當然是去我該去的地方,李總,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我們既然緣分盡了,我就該離開,去正兒八經的談戀愛結婚了。”


    他沒說話,我接著說:“哦,對了,昨兒晚上的事兒你應該忘了,你應該不知道吧,昨天晚上睡覺前,你跟我說,要是找不到沐沐,我們倆不可能長久,更不可能結婚,所以我就賤唄,找了個女人來,想了了這件事。”


    他沒看我,抽了一口煙說:“你放心,我們倆雖然散了,但答應過的事兒我不會食言,周林地產,我早晚給你弄倒了。”


    我語氣輕佻的說:“不勞您費心,我出了這門兒,睡一覺,就把您給忘了。”


    “忘了我?”他眉毛一挑,問道。


    我說:“忘了。”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直直的衝我走過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隨手扔了我的行李箱。


    他直接把我抱到了沙發上,剝了個精光。


    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正好照到我的臉上,我被耀的看不清,眯著眼睛,李爍隻脫了上半身,子彈已經上膛,他卻不準備射擊。


    我在他的身下不安的扭動,偶爾還忍不住呻吟。


    那僵硬的東西,隔著他的褲子在我的大腿內側磨砂著,他今天穿了牛仔褲,最後磨的我的大腿內側有些發紅。


    最後他直挺挺的趴在我身上,我問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答非所問:“我磨個槍而已,你就這麽受不住了?”


    “幹嘛?我都要走了。”


    這個時候,我多希望他能挽留我,隻要他開口,我馬上就去樓上放行李。


    可是他沒有,他隻說:“不記得我可以,你得記得這個。”


    他說著,手碰了我耳根的傷口,我疼得“嘶!”了一聲,他也沒問我怎麽傷的。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背對著我,我看見他背上的傷痕,說了一句:“真醜。”


    他迴頭看我一眼,說:“走吧。”


    “操。”我罵了一聲,然後直接推開他,穿好衣服就往外走,他沒再說什麽,我就這樣走了。


    想想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我隨便找了個公寓,有點破,周圍大多住的都是老人,我想起以前和林潔住的公寓,沒比這個好多少,她一個大小姐能和我合租,怕是一開始就沒想和我做朋友,真是步步為營。


    和上一次分手不一樣,大概是李爍讓我變得成熟了一些,我沒有黑白顛倒,沒有瘋狂的抽煙喝酒,沒有買一堆零食來消耗,甚至沒有哭泣。


    相反的,我每天有規律的生活,早起晨跑,每頓飯都親力親為,晚上還出去散步,我的銀行卡還在李爍那兒,幸虧手機可以付錢,我才不至於餓死。


    我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天氣也轉涼了,我找出了更厚一點的衣服。


    為什麽我離開李爍以後這麽淡定?我問我自己,答案應該是,或許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天,就已經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我們都信心不足。


    星期天,我哥突然打來電話,叫我去他那兒吃飯,順便多買些菜。


    說來我也好久沒見我哥了,想著趙雲的事兒應該跟他說說。


    我穿了一件棗紅色的大衣,散著頭發,素麵朝天的就去了超市。


    我正在挑白菜呢,有人在身後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迴過頭,愣了一下才認出她來。


    陳教練的狀態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梳著一個高馬尾,人看起來就精神。


    她說:“好久不見你了,覺得你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我說:“是嗎?哪兒不一樣了?”


    她想了想說:“好像沒以前那麽衝了,一看就好相處。”


    我低頭笑了笑說:“真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給人這樣的感覺。”


    還是李爍改變了我,我好像再也找不迴以前的那個自己了。


    “我聽說,你不是和李爍好了嗎?現在怎麽樣了?”


    我有些驚訝,說:“你認識李爍。”


    陳教練眉毛一挑說:“他去我們健身房還是我介紹的呢。”


    我往購物車裏放了一顆白菜,心不在焉的說:“你有那麽有本事的朋友,還用在我們那個破健身房受苦受累了?工資又不高。”


    “人家隻是托我辦事兒而已,也談不上什麽朋友,他讓我留意一個叫沐沐的女人。”


    我心裏一疼,下意識的去掐手裏的白菜。


    我說:“哦,這樣啊。”


    她又說:“你還沒跟我說呢,你們倆怎麽樣了嗎?”


    我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最近分了。”


    我又說:“當初健身房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把我開除了,這不,我現在也沒工作,無業遊民一個。”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神秘兮兮的說:“我看啊,你那事兒,八成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你剛走了,老板又招了幾個來,人手根本不夠。”


    我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八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林潔,我當時就她一個仇人,況且她後來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


    我們倆又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時不時的涉及到李爍。


    最後她說:“這白菜都要被你扣爛了,還怎麽吃啊?”


    我低頭看了一眼,的確慘不忍睹,隻好又拿了一顆。


    和陳教練道別後,我又買了幾樣菜,就去了我哥那兒。


    我提著菜進了他的房子,他一見到我,表情有些誇張:“呦嗬!品種還挺全!”


    我吃力的把菜提進去:“你開口讓我買,我敢不買全點兒嗎?”


    說完這話,我才發現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人,他見我看他,立刻過來幫我提菜。


    是那個幫我辦事兒的警察,一個小年輕。


    我小聲問他:“你怎麽來了?”


    他說:“我和你哥是朋友,好久不見了。”


    我又問他:“你不會把我去警局那事兒告訴我哥了吧?”


    他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我這才放下心來。


    “你倆磨蹭什麽呢,趕緊把菜拿進來!”我哥在廚房裏喊。


    我們倆把菜拿進去,那警察就出去坐著了。


    我站在灶台前問我哥:“你朋友來做客,你叫我來幹嘛呀?”


    這不正常,從我哥的視角來看,我和這小警察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不會是這小警察看上我了,找我哥來撮合我們倆吧。


    誰知道我哥很隨意的說:“我總不能把客人留在家裏,我出去買菜吧?”


    “那就好。”我說。


    “就好什麽?”我沒答應,他又說,“今天正好我閑著,也叫你爍哥來吃飯。”


    我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我在想著怎麽走,沒法向我哥解釋,如果李爍來了,我又該怎麽麵對他?


    見我愣神,我哥敲了敲我的腦袋說:“你出去跟小王聊聊天兒,別把人晾在那兒。”


    我走到客廳,小王看到我,立馬衝我笑,我覺得他真是熱情。


    我坐在沙發上,我衝他笑笑,他就衝我笑笑,沒有比這更尷尬得了。


    幸虧我哥很快從廚房裏出來了,在桌子上安好了鍋,我們又幫他擺好了菜。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哥說:“問問你爍哥怎麽還不來。”


    他打了個電話,還沒等接起來,就有人敲門。


    我哥去開門,李爍的聲音隨之傳來:“挺香啊,弄什麽大餐?”


    我哥說:“火鍋。”


    李爍應了一聲:“挺好。”


    進來以後,我們倆的視線有片刻的碰撞,但又馬上移開。


    小王也站起來,叫了他一聲:“爍哥,好久不見。”


    這下就我一個人坐著了。


    李爍目光掃過我,又在小王身上停留了幾秒,開口說:“我們見過嗎?”


    這話一點也沒給小王留麵子,按說李爍是在交際場上遊刃有餘的好手,就算不記得了,也會假裝認識。


    他這是故意給小王使絆子呢。


    隻有我哥什麽都不知道,大大咧咧的說:“你忘了,以前我們有個案子,那時候經常在派出所辦事兒,就和小王一起喝了幾次酒。”


    李爍輕描淡寫的說:“事兒太多,記性越來越不好了。”


    小王逢迎著說:“爍哥貴人多忘事。”


    坐下之後,我哥說:“快去給你爍哥倒杯茶。”


    我去給李爍泡了一杯特濃的茶,就我泡茶的這一會兒功夫,李爍已經換了位置,正好坐在我旁邊。


    我把茶放到他麵前,自己拿著筷子涮肉吃。


    他們三個喝酒,我就吃我的,眼看著我哥和小王都喝醉了,李爍這還精神著呢。


    我哥喝大了,就開始胡言亂語:“爍爍,我們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什麽時候才能結婚啊。”


    李爍笑笑,沒說話。


    我哥又說:“先給我妹妹找個好的也行啊,有沒有什麽青年才俊?介紹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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