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女子推開宋冉月的手,“你這樣害羞可不行,來這裏的客人,哪一個不是尋樂子的。你這般推推拖拖,如何能找到快活?”


    宋冉月有些汗顏,她能活著就不錯了,還想要快活?


    “我聽說這裏也有一些清倌,給我找兩個過來就可以了。”


    她捂著臉說道,“要長的標致的。”


    那女子還要在勸解,突然被宋冉月抬手打斷。


    她指著剛剛進去的那個男子,聲音一顫一顫的說道。


    “那個人不是……”


    不是晏清鈺嘛!


    他怎麽會來這裏?


    “你說賢王啊,他可是老顧客了,自從去年……”那女子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他每次來都隻點樓裏的頭牌雲青青,其他姑娘是入不了那位的眼呢。”


    “能拚桌嗎?”宋冉月說完便抬腳就要追過去。


    “哎!頭牌兒的牌子可不是誰都能點的。”那女子抓住她,不讓她過去了。


    她眼睛一轉突然笑嘻嘻地看著那人。


    “不知道這位姐姐的芳名是?”


    “我啊,”那人推了推頭上的雲髻,“叫我荷花就好。”


    “好,花花這次我就點你了,”她拿出一粒銀子,放進對方的手心裏,“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們的房間要在他們的隔壁。”


    “這恐怕不行。”荷花有些為難。


    宋冉月咬咬牙,又掏出一粒銀子,狠狠心遞給了她。


    花錢真是如同割她的肉啊!


    “好吧,”荷花歎了口氣,“不過你要小聲些,不能做出動靜。”


    “我保證連唿吸都會放輕。”她說完,便急匆匆的鑽進了他們隔壁的那間屋子。


    等荷花扭著腰肢慢步走進房間的時候,宋冉月已經將耳朵貼在了牆上努力的偷聽著。


    過了片刻,荷花的一杯水剛下肚,就聽到對方沮喪的聲音


    “為什麽聽不到聲音?”


    宋冉月覺得自己那兩粒銀子花的有點兒冤。


    “可能,你需要一些工具?”荷花一邊扇著扇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有道理!”宋冉月站起身,用一本書做了一個簡易的聽筒戳在了牆壁上。


    半晌,她的耳朵裏除了荷花嗑瓜子的聲音,其他都沒有。


    “哦,忘了告訴你,樓裏的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


    荷花扔掉瓜子皮,好笑的看著她。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另一個房間嗯嗯啊啊的聲音傳了過來。


    宋冉月:“……”


    “當然,有時候客人太盡興,就會出現這種問題。”荷花尷尬的一笑。


    傳過來聲音的房間是在她的右手邊,而晏清鈺的房間是在她的左手邊。


    宋冉月雖然沒有聽人牆角的意思,但是腳步還是忍不住往右手邊兒靠了過去。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偶爾聽一次沒有畫麵的現場直播,好像也值了她花的那點兒銀子。


    她偏頭,正好看到荷花戲謔的眼神,頓時尷尬地一笑。


    “我隻是想去提醒那兩個人注意影響,這青天白日的容易被掃黃的抓走。”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畢竟這個地方可是青樓,你以為真的是聽聽小曲兒聊聊天兒的嗎?”荷花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


    “既然聽不到您想聽的東西,那就跟我離開吧,畢竟我們這裏可是按時辰收費的,您剛剛給的那點銀子已經到時間了。”


    宋冉月向後退了兩步,忍不住震驚的說。


    “這麽貴,我來還沒一刻鍾!”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案,她忍不住惱怒的看著左手邊兒的白牆。


    都怪晏清鈺這個花心大蘿卜,害她生生浪費了二兩銀子。


    宋冉月皺著眉頭,泄憤般的隨手錘了一下牆壁,然後手就陷進去了。


    ……


    房間裏一時間有些沉默。


    連隔壁嗯嗯啊啊的聲音此時都消失不見了。


    “原來這裏的牆壁都是有機關的嗎?”宋冉月默默地看著荷花。


    “這是非常普通的,牆壁。”荷花強調。


    “那我要投訴這裏的豆腐渣工程。”


    她抽迴手,隻見自己的小手依然芊芊玉指,除了沾染了一些灰塵。


    牆壁上卻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深洞,不消片刻,以洞口為核心,牆壁慢慢龜裂,最後倒塌了一半。


    房間的正中央,宋冉月想要偷聽的那兩人,此時都轉過頭注視著她,眼睛裏透著不可置信。


    “嗨!”宋冉月擺擺手,笑的尷尬卻又不失分寸。


    晏清鈺:“……”


    沉默的時間有些難熬。


    尤其是站在她對麵的人,除了臉色鐵青的晏清鈺,還有更加抓狂的老鴇。


    在發生牆壁倒塌事件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宋冉月坐在凳子上,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你再說一遍,這個牆是怎麽塌的?”


    老鴇臉色不好看,又一次重複的問了一遍荷花。


    “就是被她一拳打塌的。”荷花實事求是地堅持著。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宋冉月挪動了下身子,“是這個牆年久失修,正好被我趕上了而已。”


    她一直正正常常的活了20年,過去連提桶水都提不上,別說打穿牆壁了。


    她沒有穿到科幻小說,謝謝!


    “不管是什麽原因,既然是你驚擾到了王爺,還毀了我的……牆,就要見官。”


    老鴇看了眼晏清鈺的臉色,不再糾結其他的問題,而是想盡快解決事情。


    “王爺,這件事是我們的不對,我這就為您再重新準備一間房間,絕對不會受到旁人的打擾。”


    說完,她就要轉身下去吩咐。


    “不用了。”晏清鈺漫不經心的說。


    “那……”老鴇為難的說。


    “你忙你的,不用管本王。”


    晏清鈺擺明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懂得察言觀色的老鴇立馬轉身看向宋冉月。


    “你是要跟我去見官,還是照價賠償?”


    宋冉月聽後,可憐巴巴的看著晏清鈺。


    “怎麽說我也是你的人吧,你這樣置身事外也太不給麵子了......”


    “你什麽時候成本王的人了?”晏清鈺嗤笑。


    “我是你家保姆啊,前段日子看孩子的事情白幹了?”她有些憤憤。


    明明他們兩人之間還存在事實的勞動合同,作為雇主就這樣撇清自己真的好嗎?


    晏清鈺偏頭,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至今還能留下來,就是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用什麽方法,將這堵牆弄塌的,憑現在這毀壞的程度,也就江湖上的高手能做到。


    可是,她腳步虛浮,一看就不是練過武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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