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冉月係好腰帶,沉聲應道。


    “好,本王就成全你!”


    晏清鈺將懷中的賣身契掏出了,直接扔給她。


    “你自由了。”


    她的秀發披散,掩飾住了臉上的表情,隻有顫抖的手指,還能看出一些情緒。


    “隻是一張紙而已,沒有扣上本王的章,也沒有交給過戶部。”


    晏清鈺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知道宋冉月很是在意身份,所以,一張假的賣身契,也隻是想要拴住她的保障罷了。


    可惜,現在也不需要了。


    “謝王爺!”


    宋冉月拿起那張紙,小心的收到了懷裏。


    “滾吧!走了就不要再迴來。”


    晏清鈺閉上眼睛,斜斜的靠在座位上冷聲說道。


    他的衣衫盡敞,肌膚白皙滑膩,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慵懶禁欲的形象。


    可惜,即使如此,素愛美男的宋冉月也沒有迴頭。


    “好。”


    她淡淡的應了一句,便跳下車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直到聽不到一絲腳步聲,晏清鈺才睜開眼睛,俊美無雙的俏顏上露出一絲迷惑。


    還真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主子,還去別院嗎?”


    雲天等了半晌,也沒等到迴應,隻能走過來再次問道。


    過了良久,才從車裏傳出一聲疲憊的聲音。


    “迴府吧。”


    雲天聽後點頭應是,調轉了馬車頭直奔王府的方向。


    馬車徐徐遠離,馬蹄嘚嘚、車輪轆轆、聲音寂寥而單調,


    過了片刻,馬車的身影才徹底的消失在了這片荒地裏。


    直到聽不到聲音,宋冉月才從一棵樹的後麵走出來。


    終於自由了啊!她應該好好的慶祝一番不是嗎?


    可是,為什麽沒有輕鬆自由的感覺啊?


    是因為她又變成一個人了嗎?


    在這個世上,沒有父母,沒有家人,也沒有了愛人。


    真的是了無牽掛啊。


    宋冉月低頭嗤笑一聲,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穿到這裏,就是為了享受這份寂寥嗎?


    她心裏疼的難受,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想到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晏清鈺,她又忍不住希望剛才的自己,沒有做的這麽決絕。


    晏清鈺,你是真的不懂嗎?


    宋冉月輕輕的靠在樹幹上,有些喃喃自語。


    她並不是真的想要離開他,而是不希望自己以一個不明不白的身份,就那樣跟在他的身邊。


    她也不是真的不愛他,隻是兩人的差距太大,一個連自己的生命安全都要時刻憂心的人,怎麽能苛求她去談戀愛呢?


    隻是,如果不喜歡,如果不愛,怎麽會甘心和他做那麽親密的事情?


    他卻在和她做過這些事後,還不懂她真正的心思。


    可能,被寵慣了吧。


    他是王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等著別人找上門的尊貴。他的身邊也從來不缺女人、不缺錢財,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乎的是什麽吧。


    或者,他知道卻也並不在乎自己的所想?


    宋冉月愣了半晌,也沒有結果,隻能放棄。


    她扣扣脖子上的吊墜,將胖仔從裏麵揪了出來。


    “胖仔啊,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你可要對我這個主人好一點。”


    胖仔在她的手上動了動,腦袋搖了搖仿佛是在迴應。


    “接下來要去哪呢?”


    宋冉月歪著頭,看了看四周有些迷茫的說道。


    她原本的打算是出城,徹底逃出王府的範圍,但是現在,好像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況且,如果出了城,她這輩子可能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晏清鈺了。


    真要一輩子不能相見,她有點......舍不得。


    所以,還是留在城裏吧。


    做出了決定,宋冉月便轉過身,向著城西的偏遠小鎮走去。


    那裏遠離王府,卻還是偶爾能傳來京城的消息。


    等到,她能真正的將那人放下時,她會再去更遠的地方,會像其他人一樣成家立業,過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一個月後。


    皇城中心的賢王府內。


    一聲暴怒聲傳來。


    “滾出去!再拿這種東西糊弄本王,本王摘了你們的烏紗帽。”


    晏清鈺將一堆折子扔到地上,憤怒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人。


    那幾人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已經連續一個月了,賢王爺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隻苦了他們這些人天天被挨訓。


    雲天進來時,那幾個被訓斥過的官員正愁著臉彎腰退出去。


    “王爺,這是新的折子。”


    雲天垂頭,避過那些被扔了一地的東西,將手上的折子放在桌子上。


    “不看!明天就迴了那老頭子,將這個差事收迴去!”


    晏清鈺皺著眉頭說道。


    雲天驚了一下,連忙寬慰道。


    “皇上將這些給王爺,是不是有意要立王爺為儲君的意思?如果王爺辦不好,可能會影響到接下來的爭儲。”


    “哼!”晏清鈺嗤笑一聲。


    “那個老頭子心思深沉著呢,這次渠水河發生水患,他雖然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我,卻是讓老大在一邊督查,這分明是互相牽製的借口!最後儲君之位落在誰手上,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雖說如此,但是屬下看皇上近來身體確實康健了不少,王爺您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吧。”


    雲天為他沏了一杯茶遞過去。


    他已經很少聽王爺如此稱唿當今聖上了,看來,聖上的病應該是真的好了。


    “嗯。”晏清鈺這才火氣稍減。


    宋冉月那隻蟲子,確實是有好本事,居然將父皇體內的毒氣都祛了個幹淨。


    隻是,他體內的毒雖然是解了,但是這幾年來身體的虧空卻是補不迴來了。


    晏清鈺想到這,內心也是有些無奈。


    這樣也好,能保住一條命,比什麽都重要。


    見雲天還不離開,晏清鈺疑惑的看向他。


    “還有事?”


    雲天見狀,猶豫了一瞬才說道。


    “有件事屬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快說。”


    晏清鈺揉揉眉心,這些日子各種事情堆積在一起,攪的他內心也是煩躁的很。


    “是有關宋姑娘的事情。”雲天有些支吾。


    “誰準你查她的?”晏清鈺眯起眼睛,語氣不善的說道,“那種女人,讓她自生自滅。”


    “可是......”雲天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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