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獄卒走進陰森的過道裏。


    二條提著食盒小聲說道,“其實,在靜堂裏麵的其他犯人都不需要我們王府的人送飯,隻有一個人特殊,從我來府上時就開始了,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隻知道這個命令是王爺親自下的。”


    “怪不得你隻帶著一人份的量。”宋冉月看了看食盒,恍然的說道,“你之前送飯的時候也沒見過那人?”


    “這裏戒備森嚴,有前後兩處牢房,中間還有大鐵門隔著。據說後麵的那一處都是罪大惡極、要老死在裏麵的人。那一處我是不能進去的,都是交給獄卒,讓他將食盒帶進去,我隻負責將食盒帶過來。”


    說話間,兩人便穿過過道,到了獄卒值班的地方。


    “官爺,這是今天的飯。”


    二條彎著身子,將手上的食盒遞過去。


    接手的獄卒是個身材微胖,長相有些富態的人,此時他的小眼錯過二條,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冉月,突然笑道。


    “王府裏的下人就是不一樣,隻是個丫鬟長得都這樣俊俏!你們都進來吧,正好把昨天的盒子帶走。”


    他說完,便轉身走向了一處小房子。


    那處房間就是平時獄卒休息的時間,由於這裏情況特殊,關押的都是重犯,這些獄卒也是長年累月呆在裏麵,幾乎沒法出去,官府也就直接在牢房裏開辟出了住人的地方,供給這些人居住。


    宋冉月看了眼那處房子對著二條搖搖頭。


    那處房子四麵都是牆,隻有一處房門能供人出入。那個獄卒看她的目光有些不懷好意,這種地方還是不要進去了,否則,想要出來就難了。


    二條會意,連忙說道:“官爺,我們在這裏等著就好了。”


    那獄卒轉過身來,不讚同的說道,“那些殘羹冷炙,難道還要我幫你收拾?少廢話,自己進來取!”


    說完,便頭也不迴的進了小屋。


    “那我自己去,月姐姐你在外麵等著。”


    沒等宋冉月說話,二條便自己上前了一步,率先進了小屋。


    這樣也好,沒了自己的摻和,別人也不敢對王府的人怎麽樣。


    宋冉月想到這,便轉過身四處望了望。


    過道裏,照明的火把忽明忽暗,使得裏麵的光線不是很明朗,房頂上雖然有幾處排氣口,但直徑都是不足一手掌大小,看來應該是怕有人從房頂逃出去。


    轉過過道應該就是關押犯人的牢房了,根據二條說的,這處牢房也隻是第一層,更深處的那層牢房隻能獄卒進去,連送飯的人都進不去。


    宋冉月盯著頭上的排氣口沉默不語,怪不得這裏成為聞之色變的地方,其他的監獄至少還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但是在這裏,就完全變成了囚禁和黑暗。


    過了片刻,二條才跑了出來。


    “月姐姐,好了,我們一起走吧!”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不禁長舒一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任務!


    “嗯,好。”


    宋冉月點點頭,兩人剛要離開,就被人攔住了。


    是剛才那個獄卒。


    隻見那人走過來,看著兩人說道:“你們兩個跟我一起進去,等到那人吃完飯,再將食盒拿走。”


    一起進去?這和剛來的時候講的不一樣!


    宋冉月和二條對視了一眼,才開口說道:“這好像跟規矩不符吧,過去不都是將飯菜放到這裏,第二天再來取嗎?”


    “少廢話,到底是你管事還是我管事!你們去不去?不去就將食盒帶迴去,到時候王爺怪罪起來可不關我的事!”


    獄卒傲慢的說道。


    “去!去!”二條連忙討好的說道。


    宋冉月內心忍不住歎氣,這二條還是太怕事了,這明顯的有問題還要上趕著過去,豈不是太罔顧生命了?


    不管她內心多麽的抗拒,兩人還是跟著獄卒走了進去。


    獄卒在前麵打開一個厚厚的鐵門,帶著他們進了關押犯人的地方。


    裏麵陰森潮濕,每個犯人都被單獨隔離在了牢房裏。


    幾人走過去,便引起那些人的注目。


    氣氛異常壓抑。


    在眾多囚徒的注目之下,三人向著監獄的最深處走去。


    這一路上,宋冉月完全不敢看兩邊兒的犯人,生怕再看到什麽不善的目光。


    她和二條兩人都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跟在獄卒的後麵。


    突然,前麵走著的獄卒停下腳步,沉默地看向一處牢房。


    “官爺?”二條疑惑的開口。


    兩人這才看見,那處牢門居然大開著,裏麵此時也空無一人。


    竟然有人逃了出來!


    宋冉月吃驚的看著牢房內,還沒等反應過來。


    前麵的獄卒便突然發難,一腳將二條踢飛,隨手抽出腰間的配刀,向著宋冉月砍了下來。


    一直對他保有警惕的宋冉月,連忙側身一滾,躲過了他的刀,


    轉身就跑向了旁邊的過道。


    獄卒剛要追過去,就聽到一聲沉穩的話傳來。


    “別追了,先將出去的牌子給我找來。”


    話音剛落,一個男子便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手上微微用力,便將束縛手臂的鐵鏈扯斷了。


    “主人!”


    獄卒跪下行禮後,便從暈倒的二條身上翻出了王府的牌子,將牌子遞給了男子。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接過牌子,翻轉了兩下輕笑道,“也不知道那個丫頭,如今長成了什麽樣子。”


    “主人,一切都辦妥了,隻要拿著這個牌子就能出去了。”


    獄卒說完,便將從二條身上扒下來的衣服遞給他。


    那人偏頭,嫌棄的看了眼那件衣服,過了半晌,還是穿在了身上。


    換上小廝的衣服,那人將披散的頭發豎起,露出一張猶如妖孽般的臉來。


    冷漠淡然的眼神,細細長長的丹鳳眼,嘴角噙著一抹諷刺的笑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耳處戴著的那枚小小的耳環,即使在昏暗的地方,也會時不時閃現著冷色的光芒。


    “主人,”獄卒將一張人皮麵具遞給他,“接下來的事情,屬下會辦好!”


    “嗯。”那人淡淡的嗯了一聲,便邁步走了出去。


    等再也看不見那人的身影,獄卒才從地上站起來,拿著佩刀,開始尋找落跑的宋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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