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不過是你弟弟惹了我一個朋友,所以好好招待一下他。”


    那就是陳華霖慫恿人綁架了弟弟!


    “你究竟想要怎樣?”


    “你和陸南禹害得我這麽慘,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陳華霖頓了頓:“我給你兩個選擇。”


    “哪兩個選擇?”我的心提上來了,我知道陳華霖肯定不會開什麽好要求,但是沒有想到陳華霖這麽慘無人道。陳華霖說:“第一個選擇就是自殺,第二個選擇就是殺了陸南禹。”


    我不可置信瞪大了瞳孔。


    無論是第一個選擇還是第二個選擇,都讓人難以接受,也就是說陳華霖不是讓我死,就是讓陸南禹死。


    如果我選擇了第一個選項,那就是我死,那我的弟弟怎麽辦,家裏根本就沒有錢給他上學,我倒了就等於家要倒了。


    如果我選擇了第二個選項,我殺人償命,必定要坐牢。


    “如果明天早上我沒有聽到你的死訊或者陸南禹的死訊,那你自己看著辦。”


    “撕票”兩個字快速地進入了我的腦海,如果說那些新聞血腥案例的主角變成弟弟的話,我多半要崩潰了。


    不,不可以,必須有個辦法。


    找陸南禹求救?我剛想到,陳華霖就說不準報警不能告訴其他人,否則我就會接到弟弟的手指。


    喬然的手是要高考的,一根手指裏都不能少!


    我陷入了一抹恐懼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選擇自殺還是殺了陸南禹。


    尤其是見到陸南禹進來後,我本就混沌的腦子嗡的一聲更加天旋地轉起來。


    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水果刀上。


    “醫生說你康複的差不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悄悄地拿起了那把手術刀,在陸南禹轉身的那瞬,猛地抬起了刀。


    隻要紮入心口,他就會死了吧!


    偏偏快要碰到陸南禹,我的刀又縮了迴來:我根本沒有勇氣去殺陸南禹,可是不殺,弟弟就會死。


    我痛恨自己的膽小,好像弟弟已經站在黃泉口上向我招手。


    一想到喬然會一臉蒼白地睡在棺材裏,我的心就劇烈地疼痛。


    不!


    我強逼著眼,猛地往前紮去——


    就算是坐牢,我也認了!我寧願犧牲我自己,也不要犧牲我弟弟的性命!


    我聞到空氣中那濃稠的血液味道,我的手心感覺到血液的那刻,恐懼到整顆心髒都在劇疼。


    殺中了?


    我腦子一片空白,緩緩地睜開眼睛,卻意外地發現刀柄被陸南禹的手給抓住,出血的不過是陸南禹的手心,潺潺流著紅色的血。


    “你——”


    “為什麽!”他那失望的眼光射過來,我覺得臉上是潑了一盆冷水。


    我尖叫了一聲,猛地用手捂著腦袋,哭泣著說:“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隻是為了救我弟弟,對不起!”陸南禹肯定會對我兇狠吧,哪怕他用刀子狠狠紮我我都沒有怨念。


    我就是個卑鄙小人,不敢傷害自己卻要去傷害陸南禹!自私到我自己都瞧不起我了。


    就在我害怕得縮成一團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擁抱,讓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在那狹小的空間內,我能聞到他身上那悠悠的煙草味道。


    “沒有人怪你。”


    他輕輕的嗓音,一點點褪.去我的害怕。


    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感覺到他的手掌捂著我的頭發,用那磁性的嗓音逼我冷靜下來。


    先前的緊張慌亂仿佛一掃而空,我閉上雙眼,沉浸在他的柔情之中。


    就算我把淚水打濕了他的前襟,他沒有半點嫌棄,而是用紙巾一點點地擦幹我的淚水,最後丟給我一句:“是你主動開口還是我去調查?”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對他有了濃烈的安全感。


    像是發泄口被打開了,我把陳華霖說的一五一十告訴了陸南禹。


    陸南禹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所以你在自己和我之間,選擇放棄我?”


    我羞愧地低著頭,不打算解釋,反正我已經做好被他怨恨的準備。


    “進步了。”


    沒有罵我還誇我?我震驚地抬起頭,就見到他忽然嘴角一勾:“縱使這個方式是錯的,但是你沒有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人本是為己。”


    陸南禹去一邊打電話聯係人調查,我見著背對著我的他手緩緩地流淌下血液,一滴滴地暈在地板上,我就很內疚。


    剛剛應該割的還挺深的吧,他絕對在忍。


    陸南禹告訴我,他已經讓人介入了,很快就有答複。


    “先生,我帶你去包紮。”護士走了進來,陸南禹錯愕,那是我按鈴叫的。


    我催著他跟護士去,傷口必須要及時包紮,不然容易發炎。陸南禹去包紮了,還好隻是皮外傷,我的心裏也好受很多。


    我以為事情最簡單就是陳華霖讓人綁架了喬然,誰知道並不是陳華霖綁架了喬然。


    陳華霖太過奸詐,不想要觸犯法律,故意用傳銷的傳單利用喬然想要賺錢的心理誤導了喬然,導致喬然落入了傳銷窩點。


    傳銷那可是洗、腦的地方,沒有任何的自由,被控製不說還要被打一頓。


    最可惡的是陳華霖明明不知道喬然的下落,偏偏騙我去自殺或殺了陸南禹,陳華霖打的算盤真好,正好可以報複喬然,又可以一箭雙雕。


    那我寧願是陳華霖綁架了喬然,至少還有討價還價的權利。現在傳銷窩點在哪兒都不清楚,喬然是否安全都不知道。


    “我會把他給帶迴來。”陸南禹看著我愁眉苦臉的模樣,抬手挑高我的下顎:“不過方式危險了一點,我的命可是抓在你的手裏。”


    我不明白陸南禹的意思,什麽事情危險到他的命抓在我的手裏?


    “以身試險,我混入窩點。”


    我緊緊地抓住了陸南禹的衣服,堅決地說道:“不行,那樣太危險!要去也是我去!”


    那畢竟是我的弟弟,弟弟也是為了我才會落入危險中。


    “喬然認識你容易暴露,萬一你有去無迴,不是讓陳華霖得逞了。”陸南禹忽然笑了,笑容溫柔:“你連陳華霖一個人都對付不過,你如何對付傳銷這麽多人?”


    為了保住我的弟弟,我同意了陸南禹的方法。


    陸南禹很聰明的一點就是知道和警方合作,他的身上帶著監聽器和針孔攝像,手機也有gps,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他的去向。


    我見著陸南禹和傳銷窩點聯係,然後通過警方的監控看見他和一個高大的男人在某街頭會麵。


    我承認陸南禹的演技很好,一舉一動真的像是要賺錢的那類人,誰會想到他是富二代。


    銷窩點位於一個郊外的院內,等陸南禹一進去,就直接被幾個魁梧的漢子給壓倒在地上。我看著陸南禹保留實力,被一群人拳打腳踢的時候,我一下子就落下淚來了。


    如果不是我,他根本就不用受這樣的委屈。


    陸南禹多麽高高在上,何曾被人這樣欺負著?我見著那幫人慘無人道地搜刮走他身上的錢財,明明他被打得掛彩,卻還是得硬撐著笑。


    傳銷窩點就隻有三間房,男女分住在客廳兩邊的廂房內,一個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地方卻住著三四十人。屋子裏肯定有人會盯梢的,一有人要逃跑,肯定會打。


    剛好就有一抹身影趁著盯梢的打牌,一股腦往外衝,結果就被人給攔住了。


    四周環境十分嘈雜了,充斥著“小子還敢跑,看來沒打趴”的罵聲。


    當我從屏幕裏看見被打的人是喬然的時候,心尖又是一驚。


    “警察,這是我弟弟,你們一定要救他啊!”我抓住警察的手臂痛苦地嘶吼著,喬然在抱頭痛哼,他們打得的力道很大,不然喬然不會一直想要躲閃著。


    那份無助和痛苦我感同身受,我在停車場被人暴打的時候也是那樣難受。


    “喬小姐,我們已經出了警力,保證安全救出你弟弟!”警察安慰著我。


    但是我聽著屏幕那段喬然撕心裂肺的痛苦聲,心痛到心被揪緊了。


    “我看他沒幾口氣了,難不成你們要搞出人命。”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


    我一愣,猛地見到陸南禹拽開了那些擊打喬然的人,用身子抗下了那些拳打腳踢。


    陸南禹隱忍著,眸中滿是一抹冷酷的殺意。


    但是這些人沒有被陸南禹的眼神給殺道,反而罵罵喋喋著要兩個人一起收拾,我緊張到抓著衣服,心裏恨不得這些打人的人撕成碎片。


    “啊——”我看著頭目一腳要踹著陸南禹頭的時候,尖叫出聲。


    在我緊緊閉上眼睛的時候,就見到那個頭目重重摔倒在地上的聲音,原來陸南禹靈敏地躲開了。


    我以為會有一場廝殺,誰知道陸南禹遊刃有餘地混在這些人之間,拿出一包煙願意和人來一局鬥地主,贏的話就免一頓打,輸了就給一包煙。


    那可是一把中華煙,平時大家抽的都是差煙,自然眼亮了:反正贏了煙是他們的,不贏,煙也能搶到手。


    警察欣賞地看著陸南禹的舉動:“這小子不錯,還知道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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