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停,我才見到外麵有一家高級理發廳。


    我剛剛要下車的時候,感覺有什麽戴在了自己的頭上,我抬眼發現是一頂帽子。


    “將就一下。”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陸南禹還是顧忌我的自尊,畢竟我也算是個小名人,頭發被林筱薇剪得參差不齊一定會有人笑話,所以特意給我安排到一個專屬包間,由一個高級理發師給我修剪頭發。


    理發師在看清我的頭發的時候吃驚了,我的臉有些窘燙。


    “小姐,你的頭發怎麽迴事?”理發師吃驚地問著。


    一抹清冷的聲音阻止了理發師繼續說下去:“用你的剪刀說話。”我通過鏡子看見後方沙發上正襟危坐的男人,他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冰冷不羈,臉部線條十分的尖銳。


    理發師也怕惹事,沒有推銷也沒有讓我辦卡,就是老實地給我設計一款頭發。


    比較利落的一款lob短卷發型,挑染成蜂蜜茶色,頭發包裹一邊的臉頰,讓我看起來更加小臉。


    我還是比較滿意的,但是我沒有想到價格會這麽貴,竟然要五千!


    隻是簡單的做了一個發型!


    我輕輕地拉了一下陸南禹的袖子:“……太貴了。”


    “彌補。”他輕輕地落下二字,直接就把銀行卡給了發型師去刷。


    陸南禹還給我買了一些修複的產品,一開始我是推拒的,誰知道他淡淡地說道:“那也好,我讓韓姨放到你的洗漱間。”我也不想要麻煩韓姨就接下來了。


    坐迴車裏後,陸南禹並沒有急著迴別墅,而是開到一家西子弓箭館。


    “來這做什麽?”


    陸南禹的視線和我對上:“發泄。”


    我是第一次來到射箭場,本身是不會射箭的,因此還是挺覺得新鮮的。


    陸南禹先給我示範,他當著我的麵自己脫下了西裝外套,一件天藍色的襯衫露出他較好的身材來,那線條流線很是清晰。他從箭筒裏拿了一枝箭,按到了弦上,我見到他的表情十分的嚴肅,但是一點都不緊張,輕鬆一拉,我的目光也跟著那飛出來的箭,“砰”地在靶子的黃色中心。


    “不錯!”我心挺激動。


    不得不承認陸南禹射箭的樣子很帥,我各種會樂器、會網球保齡球的,但是能射箭這麽好的卻很少。


    我手有點癢,直接就拿起了一根箭要效仿陸南禹射箭的時候,陸南禹阻止了:“等一下。”


    怎麽了?我迷惑地望著陸南禹,隻見他握住了我的手指,直接為我套上了持弓手護指套。


    “你初次練,容易受傷。”


    我的心就如一潭水,已經被他的話給攪亂了。


    胡亂地說了句謝謝,左手拿弓,右手拿箭,或許是我的動作不太標準,他上前矯正。一抹淡淡的煙草氣息在我的周圍縈繞著,我冥冥之中感覺到他溫熱的嘴唇就附和在我的脖頸處,那修長的手指就離我的指尖隻有幾厘米,我能感覺到指尖相碰的那種喘急。


    “射——”清冷的聲音在我的耳畔流連,我立刻就射箭。


    中靶!就算隻是藍環,我也很滿足了,開心地說道:“我中了!”


    陸南禹的眼裏添了一抹笑意:“喬默默你很聰明,我也希望你接下去繼續聰明。”


    他的話讓我有些糊塗了,隻見到他目光遙遠地投在了那靶子上:“林筱薇對我很重要,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忍。如果要發泄,你就發泄在我的身上,不要傷害她。”


    我似乎見到這個男人把他的那顆心攤開在我的麵前。


    他很愛林筱薇,這不容置疑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會這麽愛,林筱薇無理取鬧、驕縱任性,哪怕不能生育,陸南禹也沒有想過離開她。


    “林筱薇是個瘋子,萬一傷害我我也要忍耐嗎?”我問,多希望他能反駁。


    “你可以反擊,但是不要傷到她,這是我最低的底線。”陸南禹往我跟前走進了幾步,我感覺到他修長的手指在我的頰邊掠過:“你懂我的,對不對?”


    在那一刻,我看清楚陸南禹和我一樣都是愛情中的受害者。


    陸南禹是被林筱薇用著愛的方式傷害著,縱使累了,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放開林筱薇的手,寧願在那場風花雪月的愛情中深受傷害。


    這種苦澀的滋味,我怎麽能不懂呢。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的悲傷,或許一直高高在上的他為了愛情而彎下腰,讓我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聲音,就想要站在陸南禹這。


    隻是不傷害林筱薇,這點對於我並不難。


    難在林筱薇人前對我微笑,背後對我一刀,我卻還得強顏歡笑。


    在我看見滿屋一片狼藉的那刻,我都快要暈倒了,我忙碌了好幾個晚上的畫稿被啃破不說,上麵還有小狗印子。


    我氣衝衝地拿著畫稿直接衝入了林筱薇的房間,正好見到她撫.摸著她的.寵.物泰迪的畫麵,人贓俱獲,林筱薇也反駁不了。


    “這畫稿是你動的手腳吧?”我把畫稿遞給了林筱薇,林筱薇看了泰迪一眼,裝作很無辜的模樣訓斥著小泰迪:“阿黛爾,一定是你偷偷溜進喬小姐的屋子搗亂弄髒的吧?”


    泰迪眼睛淚汪汪地望著林筱薇,甩了甩毛,直接蹭著林筱薇的身子。


    “好啦,我不是怪你!”林筱默摸了摸金毛,用很隨便的語氣和我說:“不就是幾幅畫嗎,你需要勞師動眾嗎,直接開價吧,你要多少錢!”


    “你們有錢人都是用錢解決辦法的嗎。”我冷冷地看著林筱薇。


    林筱薇冷哼了一聲:“事情都已經造成了,你還想要怎樣,難不成把我趕出家門?我告訴你,我和南禹的感情很深是你拆散不了的,不要白費力氣了。”


    “我的任務就是貢獻好的卵子,我對陸南禹沒有一點想法。”我深吸了一口氣,“不要疑神疑鬼,認為每個女人都想要搶走他。”


    我直接無視林筱薇的臉黑,微笑地盯著那隻泰迪:“它身上肉太蠻多的,看起來還挺好吃的。”


    林筱薇怒了:“喬默默!”


    “不要隨意進我的房間,否則我就把你的阿黛爾給煮了!”我警告著。


    雖然我和陸南禹是合約關係,但是不代表林筱薇可以仗著是陸南禹未婚妻的身份對我唿來喝去,更是三番兩次挑戰我的極限。


    過去的我可能會咆哮,用非常無聊的生氣行為和人對抗,後來才發現,想要和一個人持.久對抗不單單得有耐心,還要有智慧。


    我直接和陸南禹提出換鎖,陸南禹緘默了,同意了。


    換鎖後我鬆了一口氣,應該沒有陌生人會來了,陸南禹喜歡待在我的房間不說,他的未婚妻也有同樣的癖好,讓我有種在恐怖片裏的感覺。


    當然林筱薇算計我,我也不可能這麽輕易地原諒她,畢竟這是我辛苦熬夜的作品。


    我也沒有幼稚到和林筱薇當麵起衝突,而是蹭著林筱薇不在,把她的那隻“阿黛爾”給誘.惑過來。


    “阿黛爾”懵懂地看了我把一瓶墨水拿下來,我對“阿黛爾”保持微笑,誘.惑著“阿黛爾”把腳深入了墨水瓶內,然後就把這頭小泰迪給放入了林筱薇的屋子裏。


    見到“阿黛爾”歡快地在屋子裏跑來跑去,留下各種小黑印,又蹦到那席夢思大床上,用嘴撕咬著被子的時候,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林筱薇那張鐵黑的臉。


    不出我所料,林筱薇迴來後第一個闖入的就是我的房間。


    她張牙舞爪:“是不是你做的!”


    哪裏會有人承認,我裝作很是無辜的模樣:“什麽事?我可沒有出過房間!”


    “你還裝蒜,阿黛爾那腳上都是墨水!把我的屋子弄得一團亂!”


    我故意一驚:“原來我的墨水是被阿黛爾給偷走的呀,我也在找墨水呢,你可要好好管自己的狗,不要隨便偷人東西。”


    “偷?”林筱薇完全沒有想到我會反擊,咬牙切齒:“喬默默,你得意吧,我不會這麽容易算的。”


    我看著林筱薇怒氣衝衝離去的身影揚起了嘴角,終於嚐到了一絲報複的快、感。


    我愉悅地下樓想要喝一杯酸奶,身後就彌漫一抹危險的氣息。“你惹她了。”


    陸南禹?


    我剛想要迴身,身子驟然被陸南禹給壓倒在床上。


    心跳好像失去了控製,我看著陸南禹猶如卻像一頭戰弩中的豹子一樣,那張冰冷的臉龐散發著一抹不滿。


    我知道他生氣了。


    “她先來惹我的,我小小的迴擊,我並沒有傷害她。”反正我有理,並不打算低聲下氣。


    他的薄唇緊抿著,下一秒鍾拇指就按在了我的嘴唇上,用力地蹂.躪著。


    我疼痛,感覺到快要破皮了,怒氣地瞪著他:“放手!”我要揮開他的手,誰知道雙臂被陸南禹給按壓.在左右耳邊,他的身子俯下身來,我的心跳得厲害,盯著他那半闔著的眼,問:“你要幹嘛!”


    “我不準你主動招惹她!”


    “嗬嗬,那就允許她來招惹我?”


    陸南禹的眸子變得幽深,明顯有些生氣:“她是這座別墅的女、主人,那你不過是我買來的商品。”


    商品?我笑了,就算我在他的心中沒有什麽地位,但是我也是個人,有血有肉的人。


    “就算是商品,後期你也不是要退貨嗎,請你拆了保持物品完好。”我懟他,就見到他的雙眸裏有什麽蕩漾著,逐漸褪.去,然後就放開了我。


    “我會保護你,但是前提是你別故意惹她生氣。”


    我扳著酸疼的身子,很是不理解陸南禹對我說的這些話。


    心裏愈發期盼著早日離開這個地方,就可以和這些有錢人撇清關係了。


    第二天清晨,我正在沙發前看著雜誌的時候,林筱薇就坐在了我的身邊:“今天和我去醫院做艾滋病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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