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萬一。”陸南禹嚴肅地說道,韓姨隻能把要說的話給吞咽迴去。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陸南禹的身後走到了彎形樓梯,他推開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給我說:“以後你住在這。”


    “好。”寄人籬下,我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突然之間,一股力量拽著我的手腕,我一個支撐不住,直接就癱坐在床上,錯愕地見到陸南禹修長的身子俯下來,那張俊美的臉帶著危險氣息,隻離我有一米多遠。


    我忍不住微微顫抖,心裏跳的厲害。


    這個房間隻剩下我們兩個人,難不成他要做什麽!


    他冰冷的手指按在我的頸後,嘴唇就那樣半貼不貼地靠著我的耳垂,磁性的聲音帶著疏離擴散開來:“不準和別人說我們發生關係,否則……”


    “嗤——”皮膚清晰地感覺到他手指重捏的力道,讓我吃疼。


    尤其是見到他狹長的半闔著,黑眸折射出冷光的那刻,就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比誰都清楚那一晚不過兩個男女瘋狂的化學反應,僅此而已。”我表明了態度,陸南禹才滿意地放開了我:“期間不準和別人發生關係!”


    聽到踩著木質地板離去的清晰腳步聲,我的心又急了,立刻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一切都聽你的,但是你必須救出我的弟弟。”


    陸南禹那仿佛被一雙巧手精心雕刻的輪廓線條變得深邃很多,嘴角彎起一抹冷酷的笑容:“答應了自然會做到。”


    ……


    住了整整三天,都沒有見到韓姨口中的小姐,更沒有見到其他女人進入屋子。如果不是自己和他發生過關係,還以為他不行呢。


    難不成他在禁、欲?


    他和我想象得一樣,就是三點一線的人,似乎除了事業並沒有特別熱衷的事情。淩晨了,我還看見他在書房辦公,在台燈下的側臉冷峻不羈,就如他冷硬的性格。


    我聽韓姨說過他每天隻睡四個小時卻還是精力充沛,真是一台合格的工作機器。


    更沒有見到他為了我的事情操心,曾有一度我懷疑他是不是在敷衍我。


    就算他的能力再強,也沒有必要為了一顆普通的卵子去得罪大人物。


    開庭的前一個晚上我終於忍不住敲響他書房的門,裏麵響起他冰冷的聲音:“進來。”


    我見到他就穿著一件休閑的黑色v字衣拿著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輪廓線條仿佛被一雙巧手精心雕刻,我沒有想到他褪去西裝會是那樣清爽,少了一份疏離。


    “明天我弟弟就要開庭了,有幾分勝算?”我說出了壓抑很久的話。


    隻見他端著高腳杯輕輕抿了口紅酒,低語:“你太急。”


    “我怎麽能不急,如果明天官司失敗了,我弟弟就要麵臨十年之久的牢獄之災!”那不是陸南禹的弟弟,他自然能冷靜!


    突然之間,我的唇瓣被幾滴紅酒打濕,舌頭兩側能感受葡萄酒的那股酸澀和醇香,我不明所以。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儼然透出一股霸氣:“既然你全身心交給我,你能做的就是相信我!”話語一頓,一個幽深的笑拉開,讓我背脊一寒:“明天,絕對是個有趣的一天。”


    當紅酒杯挪開的時候,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擦去我嘴唇的紅酒漬,那抹寧靜的注視竟然讓我心寒,總感覺我的所有想法都被他給看透。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


    我凝重地坐在候審台上,母親見到我第一麵就是扯著我的衣服大罵:“你害了弟弟,毀了我的家就要跑是吧,如果你弟弟真的被關了,我要你去監獄裏陪他!”


    母親完全不知道我為了救弟弟將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抓住了母親要打我的手,憤怒地迴擊:“放心,你的好兒子今天就能被判無罪了。”


    在半個小時前,我還沒有勝算。


    但是在見到一個人後,我知道這場官司贏定了。


    與此同時,陸氏高樓的落地窗映出西裝男人看著文件的身影,秘書拿著文件走了進來:“總裁,喬然的官司就快要開始了,要我給你轉接直播嗎?”


    “知道結果的官司還要看嗎。”陸南禹的注意力還是沒有從文件上離開。


    “其實我心底有個疑問,既然你早就知道喬默默會同意捐卵,為什麽還要安排那一切?”秘書心底還是佩服陸南禹的,一直都在下一盤棋。是陸南禹讓人利用喬默默母親貪財的弱點,步步引誘,籌劃了“冥婚”、“夜總會”等戲碼,也是陸南禹讓人放出誘餌提醒陳華霖關於喬默默的去蹤。


    “雖然過程冗長無味了點,但是結果完全不一樣,雖然其他方法也會讓她同意,但是絕對不會像現在心甘情願地被我所用。隻有她絕望到覺得這個世界無依無靠,才能把我當成她唯一的救贖來報答我。”


    ……


    陳華霖站在原告席上,胸有成竹,今天來這不過是個形式罷了。


    “天,王馮超來了!”


    “他做原告的律師?那這場官司不用審了王律師肯定贏啊,畢竟金牌律師!”


    我見到陳華霖得意的麵孔一下子變得震驚,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我心裏很是痛快。陳華霖一定想象不到我可以把國內最好的律師王馮超給請來吧,王馮超從未輸過一場官司過,隻要他幫忙辯護這場官司的贏家就肯定是她們。


    喬然被帶出來了,隻是他目光呆滯,嘴巴處都是口水,神誌一看就不太清楚。


    母親很驚訝,猛地指著喬然說:“他怎麽了?”


    “噓,安靜!如果你不想要你兒子坐牢,你就別說話。”我食指抵在了嘴邊,可不想要事情就被母親給攪亂了。母親聽後果真安靜了。


    “根據刑法第十八條精神病人在不能控製自己行為的是候造成危害結果,經法定程序確認的不負刑事責任!。被告已經做過醫療鑒定是精神病患者,我申請無罪釋放,由他的家屬或者監護人嚴加看管和醫療。”


    “他才不是神經病!”在見到鑒定報告後,陳華霖激動地大吼,直接被法官警告了一次,真是痛快人心。


    王馮超不愧是命律師,字字珠璣,直接懟的對方語無倫次,直接逆轉不利的局勢,把這場常人眼裏易輸的官司給打贏了。


    當法官宣、判喬然贏的時候,我的眼淚就飛彪出來了。直接衝上去抱住了喬然,喬然剛想要叫姐,我就小聲地噓了一下,讓他繼續扮癡呆。


    陸南禹還真是聰明,知道用這一招化解危機,動用了身後的關係給喬然做了假的精神鑒定證明,再加上有金牌律師的辯護,想要不贏都難。而且王律師也跟我說,陸南禹早就打點好,喬然還能繼續迴學校上學,也不會影響以後的高考。


    “黑幕,絕對的黑幕!”江馨雨跺著腳,暴跳如雷。陳華霖也是懊惱,我想他們自己也沒想到會碰到一臉灰吧。


    我轉過身直接走到了江馨雨的麵前:“看來老天都看不下去要站在我這邊了。”江馨雨有些害怕:“你要做什麽!”見到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一下子就捂住了肚子。


    “現在才一兩個月吧。”我冷冷地說:“聽說前三個月胎是最不穩的呢,出現點什麽意外都是有可能的呢。”江馨雨聽後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陳華霖衝上來,我立刻就把臉往前伸:“來,你打啊,最好重點,這樣我就有了呈堂證明呢。”


    江馨雨聽得直發抖,可是鬥嘴又鬥不過我,就可憐兮兮地依偎在陳華霖的懷中:“華霖,你看她太欺人太甚了!”


    陳華霖的眼睛裏劃過一道陰冷:“今天算你走運,下一次可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陸南禹現在是我的保護傘,捐卵後,那個孩子也會是我和陸南禹的聯係,陸南禹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會幫我一把的。過去我向她們求饒,是她們苦苦相逼,得理不饒人,反正他們都要暗算我,為什麽我不能直麵應對,讓他們也嚐一嚐痛苦的滋味!


    陳華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帶著江馨雨走了,我也鬆了一口氣。


    母親還在雲裏霧裏,我說了來龍去脈後,母親恍然,眼睛一亮:“你是不是釣到了金龜婿?”


    我的心一沉,如果她知道陸南禹的存在,一定會勒索陸南禹一筆的,到時候就麻煩了。


    “隻是朋友而已。”我搪塞。


    喬然緊張了:“姐,你可別再做人家的……”我知道他是說“小三”,但是考慮我的麵子不去說,我摸了摸喬然的頭:“我錯過一次就不會再錯第二次。”


    “那陳華霖那人渣再來騷擾你的話你就來找我!”喬然兇巴巴地說道。


    “你不要惹是生非,這件事情我可以辦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然後迴去讀書,可能還有些非議在,你忍受一段時間,姐姐會解決的。”


    其實我還是覺得對不起喬然,差點就讓他進入監獄,現在還貼上了“精神病”的標簽,倒是喬然反過來安慰我:“姐,這算什麽事,誰敢說我,我就讓他嚐嚐拳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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