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禾一愣,然後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愣愣道:“內務府循例新送來的,怎麽了?”


    這些都是尋常的規製衣裳,擔心自己單獨要的東西不合規矩,她還特地問了內務府的首領太監,如今她宮裏所用之物都並沒有不妥的地方。


    哪裏不對麽?


    夏侯連澈擰眉盯著她身上穿的杏色蘇繡外裳,樣式覺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來得隱晦,讓他有些在意。


    葉清禾被他看得緊張了:“怎麽了?”


    見他一臉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麽沉默著,她心裏更是沒底了,不自然的呐呐道:“是不是不大好看?你不喜歡的話,我去換了它。”


    唉,都怪紅音總是說她打扮得樸素太過,這才讓她惦念起花點心思在妝容服飾這上麵來。


    難怪了他會不喜歡。


    不過葉清禾才動了身子,轉眼就被拉住了。


    “沒有,不用換。”夏侯連澈將她抱在懷裏,然後舒緩了眉眼笑了一下,伏在她耳邊,很不正經的低聲說:“就是很少見你穿這麽亮眼的顏色,終於開竅了一迴,知道投其所好,我覺得挺新奇。”


    這話輕佻,但也是真話。


    從前風流連連的夏侯連澈縱身花叢中早見慣了姹紫千紅,什麽樣的傾世容顏都見過,也不見誰能掀起他內心半點漣漪。


    獨獨對著素臉朝天的葉清禾,一顰一笑都在意得不了了。


    隨隨便便簪了什麽珠花,穿了什麽衣裳,都覺得美得不行。


    可能眼裏心裏裝了她,就看什麽都不入眼了,才會這麽處處緊張過度。


    葉清禾這女人,真的隨時能把他將死。


    夏侯連澈懷裏抱著柔軟的人兒,慢慢的就開始心猿意馬了,四處遊走的手也開始不老實了。


    在他身邊那麽久,葉清禾早就知道他假正經的鬼德行,紅著臉馬上推開他:“你別動手動腳,先把飯吃了。”


    “不吃。”


    葉清禾也橫了心,瞪著眼威脅道:“不吃就不許碰我!”說完,就夾了一塊魚肉塞到他嘴裏。


    “……”


    夏侯連澈涼涼的看她,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早晚不一樣得被我扒光了,你能躲到什麽時候?”


    葉清禾當然躲不了,以前她就知道這人無恥好色至極,跟他對著幹根本不可能有好果子吃。否則,以這個男人在床上的無賴勁,能叫你怕到腿軟發抖。


    可今夜的他,無賴熱情得也有些過分了。


    全身綿軟無力的葉清禾香汗淋漓的窩在錦被裏,狂風驟雨的情事讓她體力全無,媚眼如絲,像顆熟透了的果子,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夏侯連澈看得心動到發顫,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耳珠,額頭上的汗珠順著他俊逸的臉上滑落,他低低的罵了一句:“媽的,我早晚得死在你身上。”


    怎麽要都不夠,怎麽愛都不夠,他不止一次這麽想,想把這個女人融入骨子裏去,誰都搶不走。


    生生世世都要和她糾纏在一起。


    葉清禾半睜著眼眸,眼睛深處汪著動人的微光,雙臂軟軟的摟著他,這副害羞又依賴著他的女兒家的姿態,讓人心醉不已。


    “葉清禾。”夏侯連澈突然喚了她一聲,深情的吻了吻她一縷發絲,低聲道:“我愛你。”


    愛你,可以為你披荊斬棘。


    葉清禾顯然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種深情繾綣的話,像是有一股暖流竄到了後背,瞬間酥麻了全身。


    她溢在嘴邊的話沒有說出口,就被他霸道的吻了去,風卷殘雲般一點都沒有留有餘地。


    抵死纏綿浸在濃稠的夜色裏,直到半夜明月西沉。


    半夜夏侯連澈抱著軟成一灘泥的葉清禾去清洗了一番,明明一整晚那麽不要命的人是他,可最後依舊神清氣爽的還是他。


    葉清禾被抱迴榻上,感覺裙擺下颼颼的發涼,她沒能忍住就抓住了他不加收斂的手,紅著臉咬牙道:“你……都,都這麽多迴了,你不要太過分了。”


    夏侯連澈動作微頓,然後嘴邊噙著一絲邪肆的笑:“這倒是清醒了,不是睡死了嗎?”


    被揭穿小心思的葉清禾又惱又羞,根本不想搭理他。要不是裝睡,說不定現在她都泡在浴桶裏出不來了,他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又那麽好色。


    不過這迴夏侯連澈倒是沒有鬧她,隻是輕輕的隔著錦被將她整個抱住了,像抱著個易碎的寶貝似的。


    兩人都不說話,室內溫軟香馨。


    葉清禾順從的閉上眼,感覺得到他灑在她臉上的熱氣,然而此刻他反常的沉默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葉清禾抬眼看他,輕聲問:“你怎麽了嗎?”


    夏侯連澈垂眼撫摸著她的臉蛋,指腹眷戀的流連在她肌膚上,很溫柔難舍,然後他才低聲說:“過些時候,我要去打仗。”


    葉清禾一愣。


    她馬上撐著身子起來,詫異道:“你親自去?”


    夏侯連澈嗯了一聲,還是動作柔和揉著她的發絲,三兩下說明白其中緣由:“南楚要和梁國同謀起事,夏侯成燁在南楚國站穩腳跟已經死灰複燃,決戰在即,我要親自除掉他。”


    與其說是對方籌謀暗算要他非去不可,但不如說是這場戰早晚都要來的,現在是他要主動出擊才對。


    葉清禾不知道這裏麵有多少兩人恩怨,但是對於當初放走了夏侯成燁的事,她的心裏說沒有一丁點愧疚是不可能的。


    要是當時她沒有那麽悲痛怨恨被蒙蔽了眼,說不定夏侯成燁就逃不走了,現在也就不會威脅到夏侯連澈。


    “對不起。”葉清禾的聲音又低又沙啞,帶著愧疚和無措:“都是我的錯,放走了他,讓你半途而廢。”到底最後她還是這麽沒用,連累了他。


    “這有你什麽事,你道什麽歉?”夏侯連澈皺眉抱住她,不悅似的將她按在懷裏,然後再緩緩道來:“當時就算沒有你,到了那個地方夏侯成燁也有辦法逃得走,不過當初的結果是他終究沒能帶走你,就是撿迴一條命,對他來說也並不算什麽好事就是了。說迴來,你當時能從他的馬上跳下來,我是欣喜若狂的。”


    葉清禾微微一頓,滿臉愕然的看他。


    “就是在那種絕望的時候,明明都要被他搶走了。”夏侯連澈勾唇一笑:“你最後也選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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