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禾下意識想去掀蓋頭,可是被夏侯連澈抱住了:“別動。”


    夜風吹得榻邊的那對紅燭一晃一晃的。


    葉清禾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所有溫暖得讓她眼角微酸。


    仿佛那麽多年的人事都光影錯亂,讓反正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失了方寸。他們錯過了好多年,做錯了許多的事,不甘心的重來一遍……其實不大可能了。


    掩住容顏的葉清禾驀然扯出一絲笑:“你什麽時候見我?”


    “在王府,你嫁過來的時候,我掀了你的蓋頭。”夏侯連澈目光有些深,對開始的冤孽糾纏,他避重就輕的說。


    葉清禾聽著他微微滯澀的語氣,知道他在想什麽,沒有做聲,安靜的聽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那個時候,他應該是想殺人滅口的。


    她知道。


    果然,嘴毒的他沒讓她失望,用詭異的語氣說:“那晚我喝了很多酒,但是沒醉,本來我打算秉著盛怒了結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算第二天被發現也無妨,隻要我想,多的是息事寧人的法子。”


    的確,是他會做的事。


    葉清禾問:“那為什麽不這麽做?”


    “因為掀開蓋頭的那瞬間,我昏了頭,突然改變想法了。”夏侯連澈動作輕緩的掀開紅帕子,對上她清澈的眼睛,溫瀾燈火下四目相對:“莫名覺得你很漂亮,讓我下不了手。”


    這是真話,也是經久磨礪於心的情話。他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那晚紅羅帳中,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還有頭頂一顫一顫的金鳳釵。


    葉清禾一怔。


    沒想到他的理由竟然是這樣的,果然甜言蜜語都是動聽悱惻的,讓她無奈得連怒火都發不出來,反而氣笑了:“可你哪裏有一點像下不了手的樣子?”


    想想他那時的惡行,完全是要她死無葬身之地的狠勁。


    還下不了手?


    “不管你信不信,這是真話。”夏侯連澈繃著聲音悶悶的說,他撫著她的側臉,可能也是想到了那時候自己為猜忌而折磨她的斑斑劣跡,此刻他的眼裏的心疼和懊悔就更深了。


    那些往事都是個屁。


    “清兒,從前的事是我不好,可一切都過去了。我由始至終娶的唯你一人而已,你是我的妻子,我以後會對你好,永遠都對你好,就是有三宮六院,都不會有第二個女人。再說,當初也是你自己要我娶了你的,我做到了,晚了點卻還不算太遲。你那麽小的時候就拐走了我的婚約還有一顆亂七八糟的心,我們甚至還把孩子都生了,正兒八經的閨房事都幹完了,現在你不打算認賬?嗯?”


    夏侯連澈虔誠的真心徐徐攤開,滾燙得讓葉清禾心尖為之一顫。


    她眼角染了一點點不知心酸還是高興的水氣,氣急道:“你……明明都是你做的,怎麽反而都是我的錯了?”


    “不告而別是你,認錯人是你,什麽都是你……除了那天沒等到你,我哪裏錯了?”越說越委屈了。


    “我!我的錯!”他當機立斷。


    然後眼角蕩開清凜好看的魅色,笑得邪魅橫生:“不過我們拜過宗廟,拜過天地,結了發,掀了蓋頭,反正你就是不想認賬也晚了。反正跟了我這種不要臉的混賬,你就認命吧。”


    “你……”


    葉清禾後麵想說的話被堵住了,夏侯連澈扔了手裏的紅帕子,吻住她紅唇,摟著她的後背壓向身下大紅的床褥。


    本來體虛的葉清禾身上都是冰寒的,可是被他壓下來的那一刻,她隻覺得臉上燒得厲害接著連全身都暖烘烘的,像是掉入了火爐子裏,火熱炙烤著僅剩的清醒,根本翻不了身。


    夏侯連澈溫熱的親吻纏綿又多情,在溫婉的夜裏卻他火熱難耐得像疾風驟雨,似乎是想要把他積攢了這麽多年的思念,全都掏出來給她看見。


    他究竟有多想這死丫頭,多麽想,多麽想她。


    葉清禾在被剝落最後一件衣物之際,瞬時清醒了過來,想到了陸清穀囑咐的話,她倉促的推開他:“等等……你別,我不可以……”


    “沒事。”夏侯連澈低吟了一聲,溫柔從容的扔了她身上最後一件衣物。這種事,他就早就問過陸清穀了。


    浮在溫軟的纏綿中,葉清禾清澈的眸子朦朧一片,稀裏糊塗的就被剝幹淨了。


    她想再說什麽,但是夏侯連澈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這迴的洞房花燭夜,他不論如何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葉清禾整個人陷入厚厚的被褥中央,什麽都無力思考,算了,就隨他去吧。


    “對了。”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輕輕的咬住她的下巴:“那時我告訴你,我的表字瑾延。綿延的延,不是言行的言,記住了。”


    瑾延,綿延的延。


    不是和你有過破定親的那個短命鬼走貨郎那名字裏的言!


    葉清禾努力迴想他這句話的意思,但很快就忘了。


    一室蝕骨纏綿,乾清殿的紅燭,燃至天亮。


    第二日,葉清禾轉悠悠的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她沒想到夏侯連澈竟然還在。


    他就在躺在她身側,樣子看起來是早就醒了,直勾勾盯著她看。


    “怎麽不去上朝?”她開口的嗓音帶著嬌弱無力的沙啞,不用說自是被昨夜那個沒節製的瘋子被弄的,果然下一刻就瞥見他微揚的嘴角,葉清禾臉色驀地一紅:“流氓!”


    “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從此不早朝。再說我過了那麽久再好不容易爬上你的床了,上個屁的朝。”夏侯連澈說的簡直理直氣壯,氣得葉清禾都不知道是紅臉還是冷臉了。


    狗改不了吃屎。


    見她掙紮,他才板起臉抱她解釋:“身子還疼呢,別鬧了。向來皇帝新婚罷朝三日,今日不必去早朝,我陪你。”


    葉清禾愣住了:“新婚?”


    她以為典禮辦得隆重是為了堵住眾人悠悠之口,也以為他昨夜說的權當是兩人的新婚,可沒想到他竟是認真的。那冊封她的典禮,是以皇後的儀製辦的。


    他說的娶,是這個意思。


    葉清禾錯愕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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