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殿中隻有淩可傾淒楚的聲音迴蕩著,隨著無望的悲哀一並,空落落的。


    望著眼前這個暗自流著盈盈淚水的女子,夏侯連澈一時無言。


    是啊,為什麽他裝了那麽多年的女人說沒有就沒有了呢?夏侯連澈掀起唇角,勾著一抹冷笑,最終他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見他轉身要走。


    淩可傾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袖,執著的望著他的眼睛:“你想要葉清禾迴來?我告訴你,不可能的。”


    他沉默無聲,她便繼續嫣然笑說:“夏侯成燁也想要她,你就不好奇為什麽嗎?你找不到她,說不定她為了別人,根本就不想迴來……她這樣的女人也值得你放在心上?”


    夏侯連澈多驕傲的一個人,她不信他會完全不在乎。


    葉清禾身份本來就是犯了他的死忌,何況還牽扯到他最厭惡的夏侯成燁,她不信他心裏能一直牽掛著這樣身和心都會背叛他的女人。


    她不信。


    “你說完了嗎?”他涼薄的聲音落了下來,眼角下垂的眸光很冷。


    淩可傾微微一怔,因為他眼中跳躍著怒火和隱忍。


    “淩可傾,是你先不要我的。你現在覺得委屈難耐,當初幹什麽吃了?嗯?”


    “別把葉清禾想得跟你一樣,她比你蠢多了,最起碼——她不懂得以色侍人。”


    夏侯連澈麵無表情的說著最傷人的話,似乎一點負擔都沒有,冷冷道:“沒什麽事,就滾迴你的寢宮,答應你的東西,一樣都不會少。”


    被刺激得很是難堪的淩可傾氣惱至極,眼淚吧嗒的往下掉,好不惹人愛憐:“說來說去,你還是介意我入宮介意我和他……”後麵的話,她說不下去了。


    因為每一個字都踩在她薄弱的尊嚴之上。


    隻下一刻,淩可傾笑得更加璀璨,帶著哭腔的聲音很溫柔:“可是阿澈,你現在牽掛一個跟你不過半年多的女人,就打算抹去我們的過往嗎?”


    夏侯連澈眉心微微一蹙,薄唇緊抿成一絲線。


    他不會忘,所以淩可傾理直氣壯,就如同他身邊來來去去那麽多女人,不過都是從她身上尋的影子罷了。


    夏侯連澈絕情,可也深情,哪怕隻是從前的。


    她眼中含著似悲似哭的笑,抱住他的腰身,氣息如幽蘭般婉轉多情:“你看吧,你明明放不下我的。忘了她,忘了所有不好的事,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隻要他點頭,她便丟棄所有驕傲和矜持,今生今世守著他。


    夏侯成燁也好,葉清禾也好,全都當沒有過。


    好不容易走到了這步,她不想放棄,也想不到為什麽要放棄?


    良久,夏侯連澈仍舊是漠然的剝開她的手指,動作優雅又無情。


    “不好。”他淡寡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磊落:“已經迴不去了。”


    早就已經迴不去了。


    或許一直以來他對淩可傾的眷戀是在的,年少這份清明透亮的感情被他安了份特殊在,擱在心裏誰都不會踢得走,除了淩可傾自己。


    可那麽遺憾。


    這個放在心上那麽多年的女人,變了就是變了,得不到鞏固嗬護的感情也是,看起來很堅不可摧,其實在錯綜複雜的陰謀裏,風一吹就能倒。


    誠然,淩可傾始終也是高看了他,以為他永遠都會在原地等她迴頭。


    看吧,這次就不行了,僅僅一個葉清禾就不行了。


    夏侯連澈在心頭自嘲的冷笑一聲,抬開步子就走。


    而淩可傾精致的臉上滿是錯愕,像是在美夢中初醒猝不及防被現實扇了一巴掌,她淚痕交錯。


    “為什麽?”她喃喃的聲線裏透了一絲恨意:“連你也這樣對我?”


    “你們到底喜歡她什麽?她什麽比我好?我不懂,我不懂,明明口口聲聲說愛的是我,為什麽到最後都輕而易舉選了她?”淩可傾美目中透出一種極致的陰暗和怨恨,對著他的背影,咬牙恨恨的說:“我不會允許她搶走我的一切,我絕不允許。”


    阿澈,你會後悔這樣對我的。


    總有一天,你會轉過身來求我的。


    夏侯連澈腳步未停,不知道聽沒有聽到淩可傾後麵說的話,隻是俊逸的臉上寒如冰霜,那雙眼清凜無比。


    時間飛逝,似乎少了溫情的世間,對尋覓的人來說,哪裏都不值得留戀。


    一日複一日,燥熱蕭條的季節過去,冷寂難熬的寒風就來了。


    夏侯連澈在登基大典的前晚,獨步在幽冷的宮裏。偌大的皇宮,他在這樣的深夜裏,居然找不到一處可以暖身的落腳處。


    你在哪裏呢?小村婦。


    倏然,輕盈的雪粒落在他錦緞衣襟上,他一頓,望著飄落的初雪發呆。


    院中身長如玉的男子,愴然失神。


    常宇沉默的看了半晌,才無聲的走過去,小聲道:“皇上,有動靜了。”


    夏侯連澈神情一凜,半晌後,他才聲音沙啞的低聲問:“在哪裏?”


    寂靜的雪夜裏,聽他微沙的嗓音,都感覺到得那急不可耐的壓抑。


    常宇湊近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讓夏侯連澈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甚至是森寒。


    不過常宇這才說完後撤開兩步,餘光就瞥見了來人,夏侯連澈俱是眼色一冷。


    他向常宇使了一記眼色,退了下去。


    淩可傾披著雪白清麗的披風,那抹嬌俏的身影安靜的站在走廊的盡頭,在夜色裏格外的招人憐惜,也迷人。


    夏侯連澈麵無表情的冷笑:“你就等著今天?”


    “不然,你就不會找我。”淩可傾失神的自言道,她望向他,眼中的溫柔繾綣散去了溫度:“阿澈,我們來做個交易。”


    兩人隔的距離有些遠的。


    可這清淡一句,卻穩穩的落入夏侯連澈的耳朵裏。


    片刻,他冷冷道:“你想要什麽?”


    “要什麽?”淩可傾突地癡然一笑,麵上還是矜持高貴,目光迷離:“是不是我要什麽你都給我?”


    夏侯連澈沒有作聲,而下一瞬就聽到了淩可傾利落又滿是不甘的聲音。


    “我要你休了她。”


    ——————終於還是到了這裏~~大概明天就見麵啦,把大綱重新理了理,然後我發現心忽然有些痛,嚶嚶嚶~~愛你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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