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惡夢了。


    葉清禾突然猛地抱住他的脖子。


    夏侯連澈先是愕然,然後再是一僵。


    “你出息大發了啊葉清禾……”


    接著外麵常宇就恭恭敬敬的說話了:“稟殿下,到了。”


    葉清禾後背衣裳被冷汗濡濕了一大片,夏侯連澈皺眉應了一聲,明顯感覺到懷裏小女人如驚弓之鳥的顫抖。


    怕成這樣。


    “把外袍穿上!掛在你男人身上呢,天塌下來都不用你頂,抖什麽抖?”夏侯連澈麵無表情的抽過一旁外裳,裹緊了葉清禾,怕她冷哆嗦得厲害。


    “連澈……”葉清禾聲音沙啞的抬起頭,刺眼的一束光從簾子的縫隙中穿透而來,隻見素白柔美的臉上,全是觸目的淚痕。


    萬籟無聲。


    刺眼的光線直白又無情碾碎沉澱成灰的眼淚,不由分說奪眶而出,那種不能言表的悲哀瞬間從骨髓中泵張而出,血腥又難看。


    正如她怔怔的哭,掉了線一樣的淚珠,就讓自己這樣木然的流著。


    她像突然傻了一樣,看著他,想笑又想哭。


    這樣別開生麵的陌生眼神,複雜得叫人看不透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麵到底藏了什麽東西?


    夏侯連澈皺眉又叫了一聲,她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你到底怎麽了?”他神思翻轉飛快,似乎意識到什麽,倏地臉色一變,直接伸手壓住了她頸脖處跳動的脈搏,突然狠聲道:“你怎麽了?睡傻你了嗎?說話!給本王張嘴說話!”


    “沒有……”她皺眉溢出了一聲,似乎是察覺到痛了,喚他的聲音小又輕:“連澈。”


    緊接著,外麵皇家莊重的儀仗聲陣陣傳來,落到此情此景,有點像催促的咒鈴。


    “先把衣裳穿好,來人了。”夏侯連澈犀利的雙眼望去外麵,沉聲道。然後他抬手,粗暴的在她臉上胡亂擦拭一通:“一開始是誰信誓旦旦說不怕的?又沒讓你死,哭什麽哭?哭一臉就想反悔啊?嗬,美得你!收拾幹淨就給我滾出來,聽到沒有!”


    他麵無表情臉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根本就不給人反駁的餘地。


    葉清禾的臉蛋被刮得生痛,眼淚倒是不流了,眼睜睜的看著他掀開簾子,高大挺拔的身影義無反顧消失在一片明晃晃的白光中。


    直到消失。


    她心底一慌,猛地追上去,掀開簾子的時候,夏侯連澈背影冷肅已經走遠了,而馬車下麵已經有太監賠笑候著。


    “策王爺眼下要去趕去祭典上供香火,由奴才為策王妃引路到閣樓歇息。”


    葉清禾心裏翻起一陣漲漲的失落,鋪天蓋地襲來。


    總管太監眯著眼,盯著葉清禾泛紅的眼圈看了半晌,尖聲道:“策王妃,請吧。”


    走了兩步,葉清禾啞著嗓子問:“……王爺要去多久?”


    總管公公腳步微頓,隨後那張狡猾白麵臉上露出一抹高深的笑來,說:“慣例是一夜,怎麽?王妃竟不知道這些規矩麽?”這問得是有些刻意了。


    葉清禾一愣,氣氛冷了下來。


    察覺不對勁,總管公公眼珠子一轉,立馬哈腰賠罪:“哎喲!瞧瞧奴才這張破嘴,王妃不曉得自然是策王愛重不讓下人胡言亂語的,王妃莫要放在心上,奴才該死!該死該死。”


    三刀兩麵的太監變臉比變天還快,葉清禾隻能勉強扯出一絲笑來,讓他引路。


    京城背靠長樂山,蒼國先祖皇帝入關開國,千秋萬代的帝王霸業就是從爬上這長樂山開始的。以此這裏正是皇陵腹地,行宮清宴亦是曆代皇帝極為重視的,古往今來,每年宮裏宗廟祭祀都要在長樂山開一場道法祭壇,而祈福國運昌盛的典禮,都是在長樂山舉行的。


    陪同皇帝祭天的,除了皇室宗親,剩下的就是上得了台麵的朝廷重臣了。


    所以,這次在列的幾乎都是文官,但德高望重的淩丞相並不在列。


    如今朝廷風起雲湧,權力漩渦裏卷了不少人,今年的祭天多了個夏侯連澈,以此在場上自矜又莊重的大臣們,臉色都格外的凝重。


    先帝遺腹子,時隔多年,終於光明正大的來到皇陵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身穿明黃色龍袍的夏侯成燁站立在石階上,舉目望向黑壓壓的人影,仿似大臣所有不安猜忌的聲音通通都盡收心底,優雅矜貴的眉間染上了一抹暗色。


    “迴皇上,策王除了帶一行近身侍衛,出行前幾日王府裏外都沒有人接應。”


    “掩人耳目。”夏侯成燁冷笑的吐出一句,隨後又淡淡問道:“京中情況如何?”


    “淩丞相監國無恙,禁衛軍已駐守城門,若非皇上調令不得出。”


    夏侯成燁:“知道了,退下吧。”


    人退下去之後,才走出來一身黑衣肅穆之人,他嗓音粗糲難聽,道:“皇上,奴才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動手。大漠公主至今不迴應怕是不可靠,奴才以為,徹底催生盅術的時候到了,夏侯連澈尚未起疑心,是以必死無疑。”


    說話間都透著一股陰狠,他心裏就認定了死理,隻要夏侯連澈一死,密詔找不找得到又何足掛齒?他甚至還在懷疑,主子忌憚的東西,興許根本就沒有!


    夏侯成燁倏地陰冷一笑:“你怎麽就知道他沒有起疑心?”


    “寒隱。”慢條斯理的語調,透著冰冷的殺氣:“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你主子這樣教你的?”


    “奴才不敢!”黑衣人臉色一僵,後背冒出了細細的冷汗,又焦急道:“可是皇上!夏侯連澈已經起了謀逆之心!要是此時不……”


    夏侯成燁清明深沉的眸子冷冷一掃,當即讓人噤了聲。


    許久,他垂眼望著腳下斑駁龜裂的石階,眼神柔和得讓人心顫,似在笑著又似沒有。


    “隻是這樣就讓她動手,朕有些不忍心。”


    ——————糾結的分割線——————


    後台不知抽什麽風,作者君的迴複功能居然用不了昂!嚶嚶嚶,好吧,大家大概也感覺得到了,你們想知道的是快要來了,嗯嗯,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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