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淺淺說完之後一甩頭發走了。
餘世修看著餘淺淺離開的身影，氣的捂著悶疼的胸口，一遍遍的說，“孽女！孽女！”
沈風齊眼含熱淚，柔聲勸解，“世修，你就別跟淺淺多計較了。誰讓我們沒有另一個女兒了來跟譚家聯姻，要不然我們做父母也不用這麽被動……誰叫……我們都得為餘家著想。”
餘世修鐵青著一張臉沒有說話，可滿腦子都是沈風華的話——誰讓我們沒有另一個女兒了來跟譚家聯姻……
誰讓我們沒有另一個女兒了來跟譚家聯姻……
如果……再有一個女兒呢？
……
從餘氏出來，餘淺淺就迴了自己租住的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窗簾，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盡管這些衣服名貴，哪怕大一個號碼穿起來也很好看，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些衣服還有另外的主人。
洗澡的時候，她從霧氣朦朧的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樣子，滿身青青紫紫和牙齒留下來的痕跡，有些地方都已經結了血痂。
就像是真的要將她給撕碎一般。
他就真的恨她，恨成這樣嗎？
旋即餘淺淺搖頭，又想什麽呢，總是抱有天真的念頭是自己的災難。
而，她哪有什麽資格天真？
洗過澡之後，餘淺淺用手機點了一碗粥和一個小菜，實在是沒力氣了，隻好奢侈一把了。
是，奢侈。
對於每一個人來講都稀鬆平常的聚餐，訂外賣對於她來說就是奢侈。
在經濟拮據的這些年，她拚盡全力賺到的錢其實也難以維持小睿的醫藥費開銷，又哪裏舍得在其他方麵浪費一點。
但是，這一次終究是浪費了，外賣剛送來她，她還沒有來得及吃，就接到了來自陸霆琛的召喚，以及他規定嚴苛的時間。
餘淺淺沒辦法，她可不敢再挑釁陸霆琛，隻能連忙的換了衣服趕過去。
隻不過到的時候依舊晚了，陸霆琛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裏了。
他穿著白色的襯衣，領口敞開著，蜜色的胸膛露在外麵，細膩的肌膚上隱隱有幾道指甲的劃痕，透露出一點曖昧的痕跡。
襯衣的衣袖一層層的跌在手肘的位置，露出的手臂彰顯出男人的力量。
“對不起，路上堵車。”餘淺淺連忙的道歉，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陸霆琛這麽快就迴來了。
陸霆琛看著微微喘息，額頭滲出薄汗的餘淺淺，英挺的眉頭蹙了蹙，神情不悅，到底沒有發脾氣，“去做飯。”
“……”餘淺淺止不住的歎息，她今天就是不想做飯好嗎？然而，當男人冷眼掃過來的時候，立馬慫了，“我立即就去。”
“等一下。”在餘淺淺轉身的時候陸霆琛忽然叫住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著她走過來。
餘淺淺的神經瞬間就緊繃起來，在男人頎長的身影將她籠罩住的時候，她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忍住逃跑的欲望。
陸霆琛停在她麵前，手指鉗住她的下巴，輕輕用力抬起來，滑落的發絲露出她的臉龐，原本白皙粉嫩的又右臉上也多了一個巴掌印。
五道指痕份外明顯，每一道都十分明顯跟另半邊臉上的痕跡相互映襯著，到有一番十分諷刺的趣味。
陸霆琛的眉頭擰的更緊，他質問，“誰動手打的你！”
“啊？”餘淺淺茫然的看著他。
“這一巴掌。”帶著薄繭的指尖在紅腫的邊緣摩挲著。
有些刺痛，並不是很強烈。
餘淺淺瑟縮了一下，笑道，“餘心貝。是她打的我。”
“不可能。”下午的時候餘心貝給他打過電話，說是預約了醫生，商量她臉上傷口除疤的事情，他因為開會，就安排了冷陌過去。
餘心貝哪裏還有機會出來對她動手。
男人想都不想的否認，像是刺在她心裏一樣，哪怕這一巴掌的確不是餘心貝打的，也覺得止不住的疼。
原來餘心貝對陸霆琛已經這麽重要了，要知道堅定的相信，毫無保留的支持，全力的維護，其實比一句我愛你，難的多。
餘淺淺笑的更加漫不經心，“那大約是我睡著之後，有蚊子想要親吻我的臉，我對它的放肆很生氣，想要給它一巴掌教訓教訓，結果不小心就變成這樣了。”
陸霆琛的臉色十分難看，心中萬分惱火，這個女人是把他當成傻子嗎？這樣的胡言亂語也好意思拿來糊弄他？
餘淺淺的確是在胡言亂語，卻從來沒有糊弄陸霆琛的意思，而是讓她怎麽開口？
說她的父親因為她昨天晚上和他‘鬼混’氣的甩了她一巴掌嗎？
不。
她說不出口。
因為陸霆琛早已經不是她那個曾經的戀人了，她的委屈在他麵前就是一個笑話。
她不願意做笑話，哪怕即使她在所有人眼裏始終都是一個笑話。
餘淺淺看著陸霆琛，笑的更加燦爛，雖然那笑容讓她這張痕跡交錯的臉龐看起來更加滑稽，“陸總還有其他問題要問嗎？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給您做飯去。”
見到陸霆琛不動，她抬眼看著他，疑惑的道，“陸總，難道不用做飯了嗎？”
陸霆琛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在餘淺淺不安的要掙紮的時候，這才將她甩開，轉身迴了客廳。
餘淺淺沒有看陸霆琛透出冷漠疏離的身影，在原地靜默的站了幾秒鍾，轉身進了廚房。
廚房冰箱裏塞滿了新鮮的蔬菜，考慮到已經是晚上，就煮了一鍋粥，炒了兩個小菜。
半個小時之後，她將做好的飯菜擺在餐桌上，她盛了粥，放到陸霆琛麵前，“希望能合陸總的口味。”
陸霆琛看著擺在他麵前唯一的一副餐具，“坐下。”
餘淺淺下意識的拒絕，“不用，我不餓……”
話音尚未落下，她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起來，餘淺淺的雙臉爆紅，就沒有這麽拖後腿的。
“吃飯。”陸霆琛拿起勺子，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還是說，你在菜裏麵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這才不入口的？”
餘淺淺聞言氣的不輕，她忍著疲倦給這個男人洗手做飯換來的就是他這麽一句圖謀不軌。
她立即從廚房拿了餐具出來，把餐桌上的米粥，飯菜挨個吃過，對著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陸總，這次您可以放心吃了。”
陸霆琛一派高深的‘嗯’了一聲，這才拿起筷子來，餘淺淺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陸霆琛的食欲被勾起來，吃了不少。
而，餘淺淺雖然很餓，卻沒有什麽胃口，臉太疼了，那種木木的疼，讓咀嚼都變成一件艱難的事情。
陸霆琛沒等餘淺淺吃完飯就因為接到一通電話離開了餐廳，再迴來的時候，餘淺淺也已經不在餐桌旁。
聽著傳來叮叮當當動靜的廚房，陸霆琛抬步走過去，“放在那裏就可以，明天會有鍾點工收拾。”
“很快就收拾好了。”餘淺淺將擦幹淨的碗碟放進消毒機裏，又拿了抹布將台麵上的水珠擦幹淨。
陸霆琛靜靜地看著餘淺淺利索的動作，現在的她真的跟當初的那個她很不一樣，那個時候的餘淺淺笨拙的連方便麵都煮不好，更別說如此純熟的收拾家務了。
“這些年……你過的是不是很辛苦？”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
餘淺淺滿眼錯愕的看著陸霆琛，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從她的口中聽到如此充滿關懷的話語。
陸霆琛更是懊惱，對他來說，這個女人過的糟糕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他拉下臉龐來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看來你口口聲聲，愛著，想著的男人實在不怎麽樣。”他語帶譏諷，“他要是真的愛你，怎麽舍得你洗衣做飯，熬成黃臉婆？”
“那是你不懂。”餘淺淺並沒有陸霆琛以為中的絲毫懊惱，她輕聲說道，“我當然可以一身華服，站在奢華的宴會廳裏跟名門貴胄輕言漫語，做一個被眾人追捧的名媛閨秀。”
就像是她曾經的那樣。
“可洗衣做飯，忙碌生活瑣事才是我想要的，或許會磋磨掉女人的青春，褪下一身的高貴優雅，但這才是一個妻子……”或者一個母親，“會做的事情。所以，這些年我很幸福，也很幸福。”
她唇角柔軟的淺笑，眼中溫暖的光芒，像是針一樣紮在他的眼中，讓他極其的不舒服。
心中有暴虐的情緒在橫衝直撞，他確定自己恨這個女人，很恨。
哪怕是時間的流逝，歲月的經轉都不能將他的恨意磨滅掉一絲一毫。
然而現在他是分不清楚的。
到底是恨她害了他的父母，還是更恨她……恨她沒有他依舊能幸福……
陸霆琛冷冷一笑，“妻子？你這是告訴我你嫁給了那個叫陳怡蓉的女人？還是給那個叫小睿的做了童養媳？”
陳怡蓉……
小睿……
當這兩個被她隱藏的最深的名字從陸霆琛的口中吐出來的時候，她隻覺得像是有驚雷劈在她身上，背部的汗毛立了起來，嗡嗡作響的大腦裏，隻有一句話在重複。
他知道了……
他知道小姨……
也知道了小睿……
餘世修看著餘淺淺離開的身影，氣的捂著悶疼的胸口，一遍遍的說，“孽女！孽女！”
沈風齊眼含熱淚，柔聲勸解，“世修，你就別跟淺淺多計較了。誰讓我們沒有另一個女兒了來跟譚家聯姻，要不然我們做父母也不用這麽被動……誰叫……我們都得為餘家著想。”
餘世修鐵青著一張臉沒有說話，可滿腦子都是沈風華的話——誰讓我們沒有另一個女兒了來跟譚家聯姻……
誰讓我們沒有另一個女兒了來跟譚家聯姻……
如果……再有一個女兒呢？
……
從餘氏出來，餘淺淺就迴了自己租住的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窗簾，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盡管這些衣服名貴，哪怕大一個號碼穿起來也很好看，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些衣服還有另外的主人。
洗澡的時候，她從霧氣朦朧的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樣子，滿身青青紫紫和牙齒留下來的痕跡，有些地方都已經結了血痂。
就像是真的要將她給撕碎一般。
他就真的恨她，恨成這樣嗎？
旋即餘淺淺搖頭，又想什麽呢，總是抱有天真的念頭是自己的災難。
而，她哪有什麽資格天真？
洗過澡之後，餘淺淺用手機點了一碗粥和一個小菜，實在是沒力氣了，隻好奢侈一把了。
是，奢侈。
對於每一個人來講都稀鬆平常的聚餐，訂外賣對於她來說就是奢侈。
在經濟拮據的這些年，她拚盡全力賺到的錢其實也難以維持小睿的醫藥費開銷，又哪裏舍得在其他方麵浪費一點。
但是，這一次終究是浪費了，外賣剛送來她，她還沒有來得及吃，就接到了來自陸霆琛的召喚，以及他規定嚴苛的時間。
餘淺淺沒辦法，她可不敢再挑釁陸霆琛，隻能連忙的換了衣服趕過去。
隻不過到的時候依舊晚了，陸霆琛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裏了。
他穿著白色的襯衣，領口敞開著，蜜色的胸膛露在外麵，細膩的肌膚上隱隱有幾道指甲的劃痕，透露出一點曖昧的痕跡。
襯衣的衣袖一層層的跌在手肘的位置，露出的手臂彰顯出男人的力量。
“對不起，路上堵車。”餘淺淺連忙的道歉，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陸霆琛這麽快就迴來了。
陸霆琛看著微微喘息，額頭滲出薄汗的餘淺淺，英挺的眉頭蹙了蹙，神情不悅，到底沒有發脾氣，“去做飯。”
“……”餘淺淺止不住的歎息，她今天就是不想做飯好嗎？然而，當男人冷眼掃過來的時候，立馬慫了，“我立即就去。”
“等一下。”在餘淺淺轉身的時候陸霆琛忽然叫住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著她走過來。
餘淺淺的神經瞬間就緊繃起來，在男人頎長的身影將她籠罩住的時候，她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忍住逃跑的欲望。
陸霆琛停在她麵前，手指鉗住她的下巴，輕輕用力抬起來，滑落的發絲露出她的臉龐，原本白皙粉嫩的又右臉上也多了一個巴掌印。
五道指痕份外明顯，每一道都十分明顯跟另半邊臉上的痕跡相互映襯著，到有一番十分諷刺的趣味。
陸霆琛的眉頭擰的更緊，他質問，“誰動手打的你！”
“啊？”餘淺淺茫然的看著他。
“這一巴掌。”帶著薄繭的指尖在紅腫的邊緣摩挲著。
有些刺痛，並不是很強烈。
餘淺淺瑟縮了一下，笑道，“餘心貝。是她打的我。”
“不可能。”下午的時候餘心貝給他打過電話，說是預約了醫生，商量她臉上傷口除疤的事情，他因為開會，就安排了冷陌過去。
餘心貝哪裏還有機會出來對她動手。
男人想都不想的否認，像是刺在她心裏一樣，哪怕這一巴掌的確不是餘心貝打的，也覺得止不住的疼。
原來餘心貝對陸霆琛已經這麽重要了，要知道堅定的相信，毫無保留的支持，全力的維護，其實比一句我愛你，難的多。
餘淺淺笑的更加漫不經心，“那大約是我睡著之後，有蚊子想要親吻我的臉，我對它的放肆很生氣，想要給它一巴掌教訓教訓，結果不小心就變成這樣了。”
陸霆琛的臉色十分難看，心中萬分惱火，這個女人是把他當成傻子嗎？這樣的胡言亂語也好意思拿來糊弄他？
餘淺淺的確是在胡言亂語，卻從來沒有糊弄陸霆琛的意思，而是讓她怎麽開口？
說她的父親因為她昨天晚上和他‘鬼混’氣的甩了她一巴掌嗎？
不。
她說不出口。
因為陸霆琛早已經不是她那個曾經的戀人了，她的委屈在他麵前就是一個笑話。
她不願意做笑話，哪怕即使她在所有人眼裏始終都是一個笑話。
餘淺淺看著陸霆琛，笑的更加燦爛，雖然那笑容讓她這張痕跡交錯的臉龐看起來更加滑稽，“陸總還有其他問題要問嗎？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給您做飯去。”
見到陸霆琛不動，她抬眼看著他，疑惑的道，“陸總，難道不用做飯了嗎？”
陸霆琛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在餘淺淺不安的要掙紮的時候，這才將她甩開，轉身迴了客廳。
餘淺淺沒有看陸霆琛透出冷漠疏離的身影，在原地靜默的站了幾秒鍾，轉身進了廚房。
廚房冰箱裏塞滿了新鮮的蔬菜，考慮到已經是晚上，就煮了一鍋粥，炒了兩個小菜。
半個小時之後，她將做好的飯菜擺在餐桌上，她盛了粥，放到陸霆琛麵前，“希望能合陸總的口味。”
陸霆琛看著擺在他麵前唯一的一副餐具，“坐下。”
餘淺淺下意識的拒絕，“不用，我不餓……”
話音尚未落下，她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起來，餘淺淺的雙臉爆紅，就沒有這麽拖後腿的。
“吃飯。”陸霆琛拿起勺子，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還是說，你在菜裏麵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這才不入口的？”
餘淺淺聞言氣的不輕，她忍著疲倦給這個男人洗手做飯換來的就是他這麽一句圖謀不軌。
她立即從廚房拿了餐具出來，把餐桌上的米粥，飯菜挨個吃過，對著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陸總，這次您可以放心吃了。”
陸霆琛一派高深的‘嗯’了一聲，這才拿起筷子來，餘淺淺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陸霆琛的食欲被勾起來，吃了不少。
而，餘淺淺雖然很餓，卻沒有什麽胃口，臉太疼了，那種木木的疼，讓咀嚼都變成一件艱難的事情。
陸霆琛沒等餘淺淺吃完飯就因為接到一通電話離開了餐廳，再迴來的時候，餘淺淺也已經不在餐桌旁。
聽著傳來叮叮當當動靜的廚房，陸霆琛抬步走過去，“放在那裏就可以，明天會有鍾點工收拾。”
“很快就收拾好了。”餘淺淺將擦幹淨的碗碟放進消毒機裏，又拿了抹布將台麵上的水珠擦幹淨。
陸霆琛靜靜地看著餘淺淺利索的動作，現在的她真的跟當初的那個她很不一樣，那個時候的餘淺淺笨拙的連方便麵都煮不好，更別說如此純熟的收拾家務了。
“這些年……你過的是不是很辛苦？”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
餘淺淺滿眼錯愕的看著陸霆琛，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從她的口中聽到如此充滿關懷的話語。
陸霆琛更是懊惱，對他來說，這個女人過的糟糕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他拉下臉龐來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看來你口口聲聲，愛著，想著的男人實在不怎麽樣。”他語帶譏諷，“他要是真的愛你，怎麽舍得你洗衣做飯，熬成黃臉婆？”
“那是你不懂。”餘淺淺並沒有陸霆琛以為中的絲毫懊惱，她輕聲說道，“我當然可以一身華服，站在奢華的宴會廳裏跟名門貴胄輕言漫語，做一個被眾人追捧的名媛閨秀。”
就像是她曾經的那樣。
“可洗衣做飯，忙碌生活瑣事才是我想要的，或許會磋磨掉女人的青春，褪下一身的高貴優雅，但這才是一個妻子……”或者一個母親，“會做的事情。所以，這些年我很幸福，也很幸福。”
她唇角柔軟的淺笑，眼中溫暖的光芒，像是針一樣紮在他的眼中，讓他極其的不舒服。
心中有暴虐的情緒在橫衝直撞，他確定自己恨這個女人，很恨。
哪怕是時間的流逝，歲月的經轉都不能將他的恨意磨滅掉一絲一毫。
然而現在他是分不清楚的。
到底是恨她害了他的父母，還是更恨她……恨她沒有他依舊能幸福……
陸霆琛冷冷一笑，“妻子？你這是告訴我你嫁給了那個叫陳怡蓉的女人？還是給那個叫小睿的做了童養媳？”
陳怡蓉……
小睿……
當這兩個被她隱藏的最深的名字從陸霆琛的口中吐出來的時候，她隻覺得像是有驚雷劈在她身上，背部的汗毛立了起來，嗡嗡作響的大腦裏，隻有一句話在重複。
他知道了……
他知道小姨……
也知道了小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