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今已經是高專一年級新生們入學的第二個禮拜頭。他們互相認識了名字，雖然還不怎麽熟絡，但在不靠譜的白毛老師帶領下，也已經協同完成了幾次校外祓除任務。他們走在前頭，少年慢悠悠地在後邊跟著，雙手插進口袋裏，幾人的影子在夕陽的映照下拉得很長。而就在那條櫻花大道上，那個白毛眼罩男人依靠在汽車邊，目光觸及到他們後，他笑眯眯地對他們豎起大拇指。“今天幹得不錯，小鬼們。”虎杖：“五條老師！”“接下來就是午餐時間，你們想去吃什麽呢？今天我來買單哦！”“好耶！！”伏黑惠手疾眼快地捂住耳朵，在內心默數123.緊接著虎杖和釘崎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聲量之大，震耳欲聾。虎杖：“男子漢必點的炸豬排！”釘崎：“我要吃貴婦披薩！”緊接著少年少女對瞪一眼，目光擦出激烈的對戰火花，劈裏啪啦。誰也不肯退讓。五條悟用手指摸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吵完沒個結果。“炸豬排！！”“美味的披薩！！！”五條悟轉頭看向其他兩人，“你們呢~”伏黑惠：“……”“嗯？”五條悟左顧右盼，突然發現一年級小鬼之中少了一個人。“那個金毛小鬼呢？”在旁一直沒說話的伏黑惠，淡淡地說道：“就在你們爭吵吃什麽的時候，那家夥丟下了一句‘弱小的草食動物才群聚’，然後就一臉清高相的走掉了。”“那個臭小子，”釘崎的腳尖往地上狠狠地碾了一下，她語氣不爽地說道：“說誰是草食動物啊？明明他才是我們當中最弱的家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戰鬥力白斬雞，走幾步路就抱怨太累了，他當是在旅遊嗎？真的是，搞不明白這麽嬌氣的家夥不在家裏當他的小少爺，為什麽要跑來這裏當咒術師？難不成那傲慢狂還隱藏了什麽特殊的血繼限界？不不不，她看那小子除了有那副長得還看得過去的臉蛋之外，全身上下就隻剩一張臭嘴了！釘崎惡狠狠地磨著牙想到。“釘崎你快點啊！”率先走到了前頭的虎杖迴頭催促了一聲，“再慢點炸豬排的門店就要關門了”釘崎迴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跟在後頭喊道：“來了，我要去吃美味披薩！”而另一頭，聽到了聚餐、平民速食有關的內容，果斷決定扭頭就走的折木時，此時正在與係統腦中對話。“你就這麽走了？”係統驚訝地問道。“不然呢？”其他扮演者都恨不得天天和主角團們待在一起，好拉近和他們的關係，刷高他們的好感度，而它這個宿主卻偏好逆反其道，在與主角團第一次見麵，便給他們留下了糟糕的印象。“宿主，你可忘了你的任務。”係統懷疑他已經忘記了任務，提醒道。“你就放心叭，我沒忘。”人們總是更容易對糟心事印象深刻，這一點也適用於對人的記憶點。與其一開始想盡辦法遮遮掩掩，因ooc而被係統各種扣除扮演值，不如直接直率而坦誠的表現出來。折木時深知，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維持，所以打從開始他就不打算掩飾什麽。咋，好人就一定要是個百依百順的老實人，不可以是一個任性嬌氣的討厭家夥嗎？“當然，重點是我社恐。”折木時一本正經地說道。金發少年翹著二郎腿，已經舒舒服服地坐在院子外的藤椅上，他喝了一口手中的果汁，然後發出一聲爽快地喟歎，眯著眼睛，任由暖洋洋的太陽流淌在自己的身上。係統忍不住噦他，“社恐？我看你那叫社懶吧。”次日正午，太陽炙烤著大地，熱的人都快要融化了。在一個廢棄的廟宇外的石階上。金發少年黑著一張臉，像塊木樁一樣坐在那，雙手抱胸，周身散發著逼人的低氣壓。而他的旁邊還有一個看上去六七歲的人類孩童。小男孩因為貪玩誤入了詛咒之地。幸好被前往祓除咒靈的虎杖他們路上遇到，在一致決定下，便把他交給了少年來看護。折木時連帶著這個小屁孩被留到了廟宇的外頭等待。這個年紀的小孩精力充沛，一會兒扯一扯少年的頭發，一會兒莫名其妙哭起來，非要鑽進少年的懷裏，要他抱自己。“……”少年身上的低氣壓更重了。他嫌棄地皺起眉頭，伸手把這個小鬼領了起來，惡聲惡氣地說道：“喂，臭小鬼，別把鼻涕蹭我身上！擔心你的屁股開花！”突然身體就騰空起來的小男孩，左右轉眼，尋找著視野之內的東西，直到與少年四目相對，出現了一段時間的互相盯看。下一秒，小孩震耳欲聾的嚎哭聲毫無預料的響起少年的手臂青筋氣得都暴起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內心告誡自己要冷靜冷靜，忍不住要掐死這個小鬼了。“好了別他媽哭”“了”話音剛落，空氣突然變得躁動了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折木時瞬間意識到什麽，單手按住小孩的腦袋，撈進懷裏，起身就往廟宇的更遠處跑。他的後頸衣服被尖銳的彎鉤鉤住，先是有一股向後的力道，手上的重量突然一輕，緊接著他被甩飛了出去等少年再次睜開眼，懷裏的那個流鼻涕的小鬼已經不見了。折木時用手摸了摸手肘，一看，擦出血了。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慢騰騰地站起身來，腳剛往前麵邁一步，突然踢到了什麽東西。他垂眼，直直地盯著腳邊的小石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桀桀桀人質殺了桀桀桀桀桀桀”什麽樣的咒靈最難纏？往往不是強大到能夠讓他們陷入苦戰的詛咒，而是那些生了心智的汙穢存在。它們比人類還要狡猾，懂得審時度勢，明白如何給自己製造優勢，在麵對比自己更強大咒術師，它們會抓來人質前去威脅他們。這隻咒靈原本是這座破廟供奉的神像，前來上香的信徒以自身的願望供食它成形，願望的本身就是欲望，貪愛憎惡，諸多強烈的執念導致了詛咒的誕生。它寬大的手掌捏著這個小男孩的身軀，左右腳/交互歡快地踩著地麵，笑嘻嘻地說道：“桀桀桀”“放下武器桀桀桀，不然殺了他，人”一顆石頭突然從旁邊飛了過去，砸進了咒靈的眼球，它痛得嚎了一聲，單手捂住了眼球。眼球發出滋滋的燒焦味。“桀！！！！”它憤怒地轉頭，去找那個罪魁禍首。罪魁禍首的手中還拿著石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上拋著，看到咒靈的視線，金發少年冷笑一聲，直接罵道：“活該。”他抬手，繼續朝咒靈的方向狠狠地扔了過去。石頭沾著紅色的鮮血，這一次，咒靈直接側身躲了過去。少年見狀，不快地哼了一聲，收了手。他也知道吃了教訓的咒靈沒那麽好打中了。這個時候，虎杖他們才從廟宇中趕了出來，姍姍來遲。虎杖：“你沒事吧？”“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虎杖還沒來得及迴答，那邊的咒靈就有了新的動作，它幹脆扣掉了自己的一顆眼珠子，眼眶那塊的肉瘤快速重新生長，沒過幾秒就完好如初。神像咒靈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少年的臉。然後又慢慢地移到了他的胳膊上，上麵被粗糙的地麵擦出了好幾道口子，又被胡亂擦了一把，看上去鮮血淋漓的。神像咒靈表情突然變得委屈巴巴，完全沒有剛才兇殘的模樣。內心莫名湧起一股惡寒的折木時：“……”隻見少年嫌惡的皺了皺鼻子，後退了一步，躲到了高大的虎杖身後。神像咒靈見狀，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紅著眼睛，向他們攻擊過來！！！好在釘崎及時趕到，她將釘子狠狠地敲進咒靈的肢體，紫黑色的鮮血噴灑了出來，濺了她一身汙漬。神像咒靈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聲。它被逼得接連後退。“桀！桀！桀！”它的眼球裏布滿紅色的血絲，隨後將手伸入自己的肉/體裏，把釘子連同血肉一塊挖了出來，傷口處又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桀！！！”咒靈暴怒地咆哮道。它攥緊了手中的小孩，將他舉在了他們的麵前，當著他們的麵用力。“哇嗚嗚嗚救救我！”小男孩哭得稀裏嘩啦的。咒靈越來越收緊的力道，使得小男孩的七竅開始出血。“放下武器不然人質，就殺了人質桀桀桀桀！”釘崎野薔薇臉色難看，她不爽地嘖了一聲，為了不激怒咒靈，慢慢地舉起雙手，她在目光落到咒靈的眼球上時，動作突然一頓。她扭頭看向少年，又看了一眼咒靈。刹那間，心生一計。她急匆匆衝了過去從虎杖手中搶走他的咒具，反手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