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皎月呆住,不對啊,魔尊知道她搞丟過血語珠嗎?


    魔尊輕蔑的一笑,隻說道:「本尊前幾日在浪清山遇到幾個長流的人在採藥,一時興起便殺了,還在他們身上找見這麽顆血語珠。」


    他不屑道:「本尊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珠子,怎麽可能會有兩顆,思來想去,不過是你把這血語珠搞丟了。」


    龍皎月聽到魔尊的話,隻覺得心底一陣寒意。


    那幾個弟子,就這樣死了嗎?聽魔尊的話,那不過是藥靈閣的弟子,在浪青山採藥而已,魔尊就一句隨隨便便的一時興趣,便取了這幾個人的性命。


    她還曾經想過,人魔兩界哪裏來的那麽深厚的怨恨,如今總算是知道了。在魔族的眼中,人命不過是螻蟻蚍蜉,而在人族眼中,魔族就是洪水猛獸,因為他們隻有有那個能力,就能隨心所欲的殺人。


    她如今能和魔尊和和氣氣的相處,不過是因為她這個靈魂並不是從小深受正派教育的修真世家子弟。試問如果自己從小知道魔族是有多麽可怕,還能和魔尊這樣平心靜氣的說出什麽話來嗎?


    如果哪日魔尊逼迫她做什麽事情,她龍皎月在噬心魔蠱的作用下,能不做嗎?


    如果那日她身份暴露,有誰會放過她?萬箭穿心都是輕的,對於這種受了噬心魔蠱的長流jian細,挫骨揚灰都不為過。


    龍皎月心裏頓時生出無數的寒意。魔尊扔下血語珠,隻冷冷道:「本尊近來有事,一年內都不會來這裏。你自己好生行事。」


    龍皎月拿著那顆血語珠,心裏一苦,尼瑪,當初寫這個仙俠之夏若花裏關於噬心魔蠱的設定,可真是坑爹啊!


    在這仙俠世界裏過久了,連時間都有些記不起來了。


    仙姝峰上歲月靜好,時間流淌飛逝如水。龍皎月每天在仙姝峰上練著九天引雷訣,尋空去浣劍台找白芷切磋切磋,晚上再和小白露溫習一下白天教授的心法,指點一下招數,基本上就是擺著一副混吃等死的架勢。


    在練法上,這女主不愧真是女主,術法突飛猛進一日千裏。隻是自那日來了葵水之後,白露的眼神就有些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這倒是讓龍皎月心裏一陣發毛。


    以往白露還是個小糰子的時候,老是說喜歡本ju苣,要和本ju苣成親。如今她來了葵水,知曉自己是個成人了,反倒把以前親昵自己的話收斂了起來,行事規矩而穩重,也不再嚷嚷著什麽要和師傅成親的話了。


    這如今每天晚上,白露都是規規矩矩的坐在床頭,也不再像往日裏,一有機會就黏了上來。再過了幾天,白露還說,還要在清雅軒裏重新搭起一個床榻來。


    龍皎月心裏覺得這是小糰子長大了,知道了男女有別,知道她曾經說過的話都是童言無忌了。可不知道怎的,看著白露和自己師徒恭敬和諧友愛的一幕,她心裏老是一陣別扭。


    以前白露遇見什麽事就往她身上撲,有什麽事全都告訴自己,如今白露整日一副深沉似海的模樣,雖說眉眼更是傾城嬌艷,可龍皎月還是覺的以前那個隻會跟在自己後麵屁顛顛的叫自己師傅的小糰子好一些。


    龍皎月把自己心裏的別扭歸結於,自己作為本書的ju苣,肯定是知道來這個世界裏是要遠離女主的,既然遠離不了女主那也不能給女主留下什麽壞印象。如今白露疏遠了自己,肯定是對自己有壞印象了。


    龍皎月不動聲色的想了許久,自己貌似沒給女主留下什麽壞印象吧?再退一萬步,就算留了什麽壞印象,那男主還在西北齊雲府上練功奔小康呢,沒有男主,她的最終結局依舊是不成立的。


    頤養天年混吃等死才是本ju苣的終極結局,對,本ju苣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了,原著黨萬箭穿心的女二請走開,劇透黨的本ju苣才不會輕易的狗帶。


    思前想後想不出來問題,龍皎月隻得放棄了思考,開始用心的在長流藏書閣尋找關於噬心魔蠱的解毒之法。


    這噬心魔蠱是上古魔神一脈的至秘終極□□,是用鮮血來控製道法高深的修道之人,逼迫他去做一些魔皇要求的事情。因為上古魔神一脈人丁稀少,基本代代單傳,一個魔尊一生基本隻能控製一個人,所以這種秘法在古籍中的記錄並不多。


    以往她看了許多,都發現那書中記載,中了噬心魔蠱的道人都是因為無法抵抗噬心魔蠱發作的痛苦而叛離正道投入魔教,這數位在龍皎月之前的先例,要麽自裁,要麽被正義道義各種義所派出的代表團給集火消滅。


    這文獻看得龍皎月一陣脊骨發涼。


    古籍中並沒有記載如何解開毒蠱,也沒有說過是否有人成功的解開了噬心魔蠱。龍皎月看著那些慘烈的故事,隻覺得一陣心灰意冷。


    龍皎月每天泡在古籍堆裏,越翻越失望,越翻越心涼。等她終於確認這噬心魔蠱的解藥記載在藏書閣是找不到的時候,她終於下了山。


    在後山練了會兒雷霆,沈望山倒是來了。


    那隻大白紙鳶在旁停著,就勢打了一個滾,兩個小糰子與往日初見時一模一樣,皆是甜膩膩的喊了一句:「龍姐姐!」


    那九天雷霆在龍皎月手中泯滅,龍皎月散了口訣,隻停下手裏的動作,朝沈望山看去:「沈世尊。」


    這幾年來,沈望山的眉宇間始終帶著一絲陰鬱之氣,眼裏卻還是溫溫柔柔,俊美的臉上帶著化不開的青黛色,如同籠罩著一層黑暗之氣。


    秋明淵自西峰潭失誤後被罰過,一直在長流當個閑散世尊。仙俠世界裏,但凡是修真過了金丹之後,這些高人,道行越高,壽命越長。聖尊作為仙俠的終極boss,活在世上的時間簡直漫長的要命,隨便說一個罰過思責,就是拿十年來做期限。


    龍皎月看他這幅樣子,最初時帶了些憂慮,隻是聽秋明淵說這事情也急不得,沈望山的身體也隻有沈望山自己知道了。


    可看在沈望山那濃重的疲倦之色,龍皎月就想揪著秋明淵滾過來,什麽叫急不得,你這個悠閑散人也不來看看,看看你心愛的沈大大都累成什麽樣了。


    沈望山抿了唇,隻說道:「下個月就要仙劍大會,皎月,你門下的弟子,可是全都要報名?」


    臥槽,這麽快就要仙劍大會了?這仙俠大會一開,評優弟子一選出來,那就是又得組個十人小隊去各地平妖弒魔?


    本ju苣記得,原著裏的仙盟大會,沈望山派出的長流小代表就是長流校花龍皎月,而那個原文中心男主就是在仙劍大會上被龍皎月逼得魔氣爆發而後還被她逼得跳千刃峰,而後才開啟了炫酷拉風吊炸天的魔化之旅。


    如今不同了,本ju苣是一派掌門,女主是本ju苣門下小弟子,男主還在齊雲府上吃香喝辣迎娶三小姐做上門女婿呢!這仙劍大會,就當是讓本ju苣來參觀一下仙俠世界裏的可畏後生吧!


    龍皎月聽到沈望山這麽問,隻輕輕鬆鬆道:「可以。全都報上吧。」


    如如湊到沈望山旁邊,抱住沈望山的大腿。沈望山伸手撫著她的頭頂,隻朝龍皎月略帶思慮的說道:「今年的仙劍大會,各個門派都派了出色的弟子來。」


    龍皎月依舊不鹹不淡的點頭。反正那北陵城是他們齊雲府的女婿,出身辛貧,算不上什麽當家府出色弟子,應該是沒有理由來仙劍大賽的。


    沈望山像是想起一事,又說道:「聽說你當初在西北齊雲府引薦了一個叫北陵城的弟子,本來說是他在府上定了齊雲府三小姐的親,名額是算不上他的。隻是聽說那北陵城對此次仙劍大會積極的很,那西北齊雲府又覺得他是龍庭故人,也算有些身份,所以把他也加在了名單之中。」


    臥槽,你說啥?


    龍皎月一臉不會吧的表情,沈望山撫著如如的頭,見她這幅表情,隻問道:「怎麽了,你不願他來嗎?」


    他說道:「若是不願他來,那我便去水鏡台告訴齊雲府家府一聲,讓他別來了。」


    龍皎月心裏默默道,大哥,你要是告訴齊雲府我龍皎月刻意讓北陵城不要來,那要是落在北陵城心裏豈不是又是本ju苣黑點?算了算了。


    她招手道:「無事,無事。」


    來就來吧,反正本ju苣又沒有惹他,難道還怕他不成。


    西北齊雲府上,滿池春水初解凍。


    三小姐的府院裏,有眉眼俊逸的少年揮退了旁側的婢女,悄然的進了一間素樸的屋子裏。


    房間裏有暖倦的薰香,又素又淡,讓人心神說不出的一鬆。


    三小姐坐在木椅上,扶著臉,望著麵前的銅鏡。


    那一輪銅鏡掛在梳妝檯上,桌台上麵隻有一盒用了許久的胭脂水粉,淡粉的顏色,輕微的香氣,已經是快要見底的薄薄一層。


    北陵城從黑暗中悄無聲息的走出來,那俊美如天人的容顏上,是溫柔和眷戀的模樣。這是他漫長生命裏,唯一的救贖。那坐在窗台前對著梳妝鏡前的女子,是他在最萬劫不復的地獄裏,唯一朝他不管不顧的伸出手的那個人。


    如今他功法造詣已經獨步西北齊雲府,何叔早在三小姐誓死也要嫁給他時收斂了起來,三姨娘眼瞅著他成了自家人,也不敢在對他怎樣。如今他長成了這樣一副好皮囊,功法造詣又讓人眼紅,府上好幾個小姐都對他暗自思慕,隻是不敢朝他說出口罷了。


    他的冷漠和無情,是所有小姐都氣的眼紅紅來找三小姐發火的理由。自從他察覺到這件事之後,一旦有某位不開眼的小姐來找他,他便將那事情全抖落給家主,讓家主自己處理。


    如今府上的小姐們吃了苦頭丟了臉麵,也隻敢咬著帕子對著他在背後指點,從不敢當麵說出什麽話來。


    三小姐扶著臉,隻望著那麵銅鏡,不知在想什麽,兀自發著呆。北陵城站在她身後,隻替她拿起旁邊的一隻木簪子,替她挽起了長發。


    背後徒然伸出一隻手,三小姐驚了一驚,發現是北陵城,這才鬆懈下來,隻帶了一絲疲倦的笑意,朝北陵城轉過頭去:「城哥哥。」


    北陵城收斂起在府上那冰冷的麵容,隻溫柔的說道:「你在想什麽,發呆了許久,連我站在你身後都不知道。」


    三小姐猶豫了一下,還是看著自己心上人的麵容,略顯憂鬱的問道:「城哥哥,你想要,想要功名利祿嗎?」


    北陵城依舊熟練的替她攏好青絲,態度隨和的問道:「何出此言?」


    三小姐像是鼓足了勇氣,做了半天的決定一般,艱難開口道:「剛剛四妹來過了。」


    北陵城的手動作一滯,再看她臉沒有被扇過巴掌的紅腫樣子,身上也沒有什麽傷,隻放下心,卻還是帶著一絲怒氣說道:「她是不是又來找你麻煩,她跟你說了什麽嗎?」


    三小姐搖頭,慢慢說道:「沒有,四妹沒有說這些。隻是,隻是四妹說,我這樣的庶出小姐,以後定會拖累你。你知道,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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