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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武元年,九月重陽剛過,塞北就飄落了第一場雪。雁門關外,草枯葉黃,寒冷的冬天就要來到了。


    數月前慕容吐穀渾收拾起行囊,率領族人西遷。途中曆經磨難,甚至還與其他部落大戰數場,此時剛剛來到雁門關外,準備轉場到雁門關內,南下過冬。


    吐延騎在馬上問吐穀渾:“父汗,咱們在這雁門關外,已經住了半個多月,照這樣下去,這輩子也到不了西域啊。”


    吐穀渾笑了:“誰說我們要去西域了?我們不是要去西域,而是要遠離大棘城,為族人找一個安居樂業之所。”


    “切!父親您不是說,西邊有山川湖泊,水草豐美嗎?可現在看來,這裏還不如咱們大棘呢。再說,巫者說您有王者之命,可這裏是人家拓跋猗盧的牧場,再往北就是拓跋祿官的地盤,咱們怎麽能稱王呢?我們還沒打算在這兒長住,人家就天天來攆,若咱們再不走,就變成死皮賴臉了。”


    吐穀渾半天沒吱聲,靜靜看著枯黃的草原。


    “父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你說話呀,父親。”吐延又長高了,完全是一個彪形大漢,嘴巴上,也長出了胡須。他不停地轉著圈圈,牧羊犬大黃也圍著他轉,被他一腳踢了出去。


    大黃慘叫一聲,爬起來逃走了。


    吐穀渾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在這裏久住下去,你知道父親為什麽不走嗎?”


    吐延搖搖頭。


    “父親是擔心你二叔啊。”吐穀渾抽起了煙。煙霧在他的頭頂。久久不散。


    “二叔?二叔又咋了?”


    “據我派到拓跋祿官哪兒的人迴來說,你二叔竟然給拓跋氏遣使朝貢,這說明什麽呢?”


    “說明啥?”


    “說明他野心膨脹了呀。拓跋氏是誰?他們是漠北草原的王者,雖說大家都是鮮卑人,可跟咱們素無來往。平白無故的你二叔怎麽能給他朝貢呢?哼!若為父猜的不錯,你二叔準備對段氏鮮卑動手了,他這是在拉盟友。”


    吐延聽了,不以為然地說:“父親,我覺得你是多慮了。二叔與拓跋氏通好,是好事呀。可以從兩麵夾擊段氏部落。現在有實力的人又有哪個安分守己?你看看現在的匈奴首領劉淵。不也在離石稱帝,說是帝王豈有常哉,當上為漢高,下為魏武。真不要臉。明明是匈奴人。偏說是漢人的兄弟。要兄終弟繼,所以稱大漢,尊劉禪為先祖。這不是可笑嗎?”


    吐穀渾說:“劉淵並非真的想恢複大漢天下,無非給自己想當皇帝找一個借口罷了。算了不說別人了,還是說說我們自己,昨天拓跋猗盧的使者來了,邀請我們攻打雁門關。據說這次行動是拓跋猗盧受晉人邀請才南下的,為父還未給出明確答案。”


    吐延吃了一驚道:“這拓跋猗盧是什麽意思?他是要我們跟他幹?還是僅僅是幫一次忙?若是讓咱們跟他幹,那還不如我們自己單幹呢。”


    “單幹?為父也想過,可是,我們離開了遼東,寄人籬下,如浮萍一般沒有一點根基。咱們就要是起兵單幹,也沒有名分啊。再說,咱們全部的人馬加起來也不過控弦三千,怎麽打仗?”


    秋風起了,一團團的烏雲從陰山那邊飛快地移過來,把太陽都遮住了。草原上,更加空曠蒼涼。牛羊都已入圈,馬群也進了圍欄。肅殺的景象,使人情緒低落。


    吐延按了按腰中的寶劍,說:“我們的兵雖然少點,可是,我們勇猛是無敵的。要我說,既然拓跋氏是打著替大晉平叛的旗號,我們就去參加。父親不是說我們沒有名號嗎,打了仗,立了功,大晉皇帝自然會有封賞。到那時,我們就既有了地盤,又有了名份,不是一舉兩得。”


    吐穀渾看著兒子的神情,豪氣幹雲,也覺得來了精神:“好,你帶三千鐵騎,去參加平叛。為父留在家裏,守著等你凱旋。”


    吐延說:“父親,兒子隻帶兩千人,就夠了。留下一千人,守著家。還要防止其他部落暗中來襲擊咱們。”


    第三天,吐延拜別了父親和母親,帶著兩千精兵,每人一匹正馬,一匹副馬,踏上了征程。部落的留守男人和老人婦女娃娃,全出來為他們送行。專門縫製的鮮卑單於的旗子,在秋風中獵獵作響。


    吐穀渾目送著他們消失在遠方,才迴到了氈帳。


    吐延日夜兼程,趕到了盛樂拓跋猗盧的大營。拓跋猗盧聞報大喜,親自接見了吐延,執著他的手說:“看到你這麽年輕,就如此英武,我很高興。我們都是鮮卑人,雖然你居遼東,我在塞北,可我們都是大草原的子民。你的叔叔慕容廆前幾日還派人來通好,我們已結為兄弟。如今匈奴劉淵為亂,我們不能袖手旁觀呀。正好,大晉使者裴嶷大人也在,我帶你見一見。”


    裴嶷聽說遼東鮮卑的小單於也帶兵參加平叛,十分高興,慰勉了一番,讓拓跋猗盧代撥給糧餉,隨後再奏請皇上,給以補償。也許裴嶷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不值一提的小單於,在幾年後征服了青海高原,打了大大的一片牧場。


    數日後,拓跋猗盧率領十萬大軍,征討並州劉淵。戰將如雲,旗幡映空。轅門內,拓跋猗盧頂盔貫甲,全身戎裝,一聲炮響,三軍聽令,那陣勢好生了得。


    一名侍衛在吐延身後悄悄地說:“少主,這才是大將軍的威風哪。咱們這幾個人,也太少了點。”


    吐延沒迴頭:“你給我閉嘴!兵在精而不在多,將在謀而不在勇。魏武曹操八十萬大軍,還不是在赤壁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大軍依次拔營啟程。吐延被分在後隊,行了幾日,抵達雁門關下,安下營寨。十幾萬大軍,連營數十裏。到了夜間,各營舉火,照亮了半個夜空。


    匈奴人首領劉淵也傾巢出動,派石勒為前鋒,直抵敵營下寨。


    當晚,石勒率五百精銳。來踹敵營。拓跋猗盧的侄子拓跋普根猝不及防。被石勒橫衝直撞,死傷眾多。等旁邊營寨的諸將前來營救時,石勒已達勝迴營了。


    普根首戰失利,被拓跋猗盧打了一百軍杖。命其戴罪立功。


    第二天。普根列營。前來叫陣。石勒出營接戰。拓跋普根的一千夫長出戰,石勒派麻秋迎敵。兩個人也不答話,拍馬舞刀。戰在了一起。隻殺了三合,麻秋奮起神威,一刀把千夫長劈於馬下。


    拓跋普根一見,再派前部萬夫長哈迷出陣,哈迷使一口大砍刀,大叫:“逆賊,快來受死!”


    麻秋舞刀相迎,兩個人大戰了一百餘合,未分勝負。拓跋普根擔心哈迷有失,正要鳴金收兵,隻見麻秋使了一招拖刀計,把哈迷拍下馬來。拓跋普根看見了,急馳馬驅出,數名士兵隨後,搶迴了哈迷。


    麻秋連勝兩陣,兀自不退,連聲叫陣,拓跋大軍陣中一時竟無人敢應。


    麻秋正要收兵迴營,忽聽得一聲大喝:“叛賊休得猖狂,你爺爺吐延來也!”


    麻秋剛要迴頭,就聽得腦後一陣風聲,嚇得他縮頭吞頸,才躲過了一劫。他迴馬一看,見是個少年將軍,竟然沒有穿盔甲。


    麻秋大怒:“哪來的野小子,爺爺我不殺無名之將,快通名上來。”


    吐延冷笑一聲:“你想稱爺爺?那得問你爹願不願意。你聽清楚了啊,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遼東鮮卑單於吐穀渾之子,吐延是也。別走,看矛。”說著話,一柄長矛已戳了過來。


    麻秋正全神貫注地聽他報名號,沒想到吐延口手並用,長矛比話更快,等他反應過來,矛尖已到了咽喉。急閃避時,把脖子戳了個血口子,差點把氣管割開。一股血噴出來,把盔甲都染紅了。


    麻秋伏在馬鞍上,逃迴營門。


    石勒一見,氣得大叫:“誰敢與我擒賊。”


    支屈六,唿延莫,王陽三騎齊出,刀槍並舉,大唿:“娃娃,拿命來!”


    吐延一見,哈哈大笑,挺起長矛,力戰三人。


    拓跋猗盧聞訊前來,在中軍門裏看去,感歎說:“真有呂布遺風也!”


    吐延與三個人大戰了三百多合,愈戰愈勇。大喝一聲,像打了個炸雷,把支屈六挑下馬來。唿延莫心慌,自己跌下戰馬,被王陽救迴本陣。


    這一場大戰,直殺得天昏地暗,鬼神皆驚。石勒見吐延神勇,收兵迴營,不敢出戰。


    吐延得勝,拓跋猗盧大加褒獎。吐延說:“昨晚羯賊來踹營,末將今晚也同樣還給他。我隻帶兩百個人,就夠了。”


    當晚,吐延率兩百鐵騎,撕開石勒的營寨,左突右衝,大砍大殺了一陣。隻殺得眾兵將鬼哭狼嚎,四散奔逃。石勒阻攔不住,隻好上馬逃走。


    拓跋猗盧大軍繼後,連夜追擊,大破劉淵,斬首數萬級,獲輜重戰馬無數。


    劉淵慘敗,退迴離石,固守城池不出。


    拓跋猗盧得勝迴營,見了裴嶷後,立即要求他趕緊兌現之前的承諾。裴嶷當然沒希望鮮卑人與匈奴人死戰,雁門大戰打到這個程度已經完成了牽製匈奴人的任務。因此他毫不猶豫地告訴拓跋猗盧:“請大汗放心,本使立即向關中報送消息,讓他們把武器裝備送來,今後還望大汗多多出力,將來到了朝堂本官定為大汗多多請功!”


    不提裴嶷繼續北上,單說吐延迴去之後,將獲得的戰利品交給父親分配。吐穀渾在得到這些補給後,部落實力有所增加,在召開了一次部族大會之後,眾人拒絕了來自拓跋猗盧的招攬準備繼續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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