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見許安顏目光投來,揮了揮粉拳:


    “看什麽看,本小姐這是在脫敏!隻要等我適應它,本小姐依舊是神兵無敵!”


    脫敏?


    許安顏默然不語。


    她這段時間所在做的,也是在脫敏。


    這是什麽奇怪的默契?


    “對了,蘇淵那個家夥,好像還挺君子的。”


    祈夜忽然沒來由地提了這麽一嘴。


    許安顏感到有些奇怪:


    “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本小姐看人向來準,這是一種感覺。”


    “......”


    許安顏的目光在路盡槍和祈夜兩者來迴徘徊,然後,她似乎懂了。


    “咦?這槍上的寒氣怎麽越來越強烈了......阿嚏!”


    祈夜打了個噴嚏,瑟瑟發抖,看了眼懷中的長槍,可卻感覺好像沒變化。


    忽然。


    她被陰影所籠罩。


    她抬起頭,對上了許安顏的致命微笑。


    “要我審,還是你自己說。”


    “咕嚕。”


    祈夜艱難地咽了下口水,身體不斷朝著角落蜷縮。


    她發現這個時候的雜魚,好像比那個女人更加恐怖。


    “三。”


    “二。”


    “一。”


    祈夜沒說。


    她硬氣了一把。


    當然,這個硬氣的理由是......說了,可能會遭受更加恐怖的事情。


    ......


    祈夜的慘叫聲從許安顏的房間傳來,響徹飛船,繼而徹底沉寂,一點聲響都沒有。


    與此同時,許安顏淡淡的聲音傳出:


    “無事發生。”


    金力源君和花影源君剛剛睜開的眼睛,又重新閉上。


    蘇淵則是猜了個大概,在心中默默為祈夜祈禱。


    隻是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取出了混元神遊珠。


    這枚奇異的寶珠,依舊沒有波動,看樣子是尚未恢複完畢。


    “不知道下一次神遊,是換一個‘宿主’,還是依舊。若是依舊,等到【念覺】開放,若是能自行選擇還好,若是自動將‘宿主’的念頭灌輸給我,那可如何是好?”


    他可不想要獲取祈夜那一段段經曆的記憶和感受。


    ......


    接下的幾天,一路平穩。


    飛船從暗宇宙駛離,通過蒼瀾信物,成功迴到了蒼界。


    ......


    蒼界。


    蒼之大陸。


    七院大比臨近。


    平日裏還算寧靜的蒼瀾戰院,漸起波瀾。


    人人都知道,蒼瀾戰院的學員之中,共有兩個派係,一是耀天會,二是塵盟。


    由於理念的不同,雙方互相針對,互相競爭,從來都是你看不順眼我,我也看不順眼你。


    正常情況下,這種競爭的激烈程度並不算大,頂多爭搶一些任務、一些資源,而今......雙方開始爭搶起七院大比的參賽名額。


    這是曆屆以來的必爭之物。


    七大戰院的賽事。


    主旨是優中擇優。


    不可能每一名學員都有機會參與。


    賽事開放的三個賽道,星使級、星主級和源君級,分別占據20%、30%和50%的權重。


    星使級,各院參賽者50名。


    星主級,200名。


    源君級,10名。


    星使級,是預備生,占學員總數較少,故而參賽者較少。


    星主級,是正式生,是各大戰院的主力,因此參賽者是最多的。


    源君級——


    源境,是各大戰院的畢業標準。


    隻不過由於外宇宙七大戰院的條件過於優渥,很多源境學員都會待滿學年期限再來選擇畢業。


    到了這個程度,重質不重量,參賽人數無需多,隻需要最為拔尖的10人,就能看出各大戰院未來的地位是上升,還是下降。


    畢竟再多的‘普通’源君,也不如一名頂尖的,有望能夠突破劫境,成就尊者之位的頂級源君。


    當然了,這裏的‘普通’是相對而言,放在外界,隨便一名蒼瀾畢業生,隻要不隕落,未來至少都是三等源國之主!


    ......


    武山。


    第三峰。


    皮膚黝黑的穀露星,正在田地裏揮灑著汗水。


    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來休息,杵著鋤頭,望著田壟旁坐著的秀氣青年,臉上滿是心痛和無奈:


    “大師兄......”


    那名秀氣青年從口中吐出果核,然後又從一旁的竹筐裏抓了一枚果子,咬了一口,笑嗬嗬地:


    “還是三弟你種的果子最可口了,外麵哪都找不到,最後一筐,我保證這是最後一筐了。”


    穀露星聞言,終於是鬆了口氣。


    每次大師兄出關,第一件事,不是向師尊匯報閉關情況,也不是別的,而是來向他討幾籮筐靈果吃。


    那可不是一筐兩筐,而是十筐!二十筐!


    說實話,他是真心痛啊!


    “咦?”


    秀氣青年忽然看向天邊,一道流光劃過,那是一艘飛船,朝著第七峰所在的位置落去。


    穀露星也注意到了:


    “小師弟迴來了?”


    “小師弟?”


    他這才注意到,武山多了一峰。


    穀露星將其閉關期間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了不得。”


    秀氣青年豎起大拇指,連聲讚歎,心中對這個尚未見過的小師弟,升起了一股敬意。


    “說起來,我們武山可能真是塊風水寶地,先有大師兄你,現在又有小師弟......”


    “那是!如果不是風水寶地,哪能結出這麽可口的果子......三弟,再來五筐!我們一起看看小師弟去。”


    “啊?不是說最後一筐了嘛?”


    “不得給小師弟點見麵禮?”


    “我之前給過了......”


    “你給我我還沒給過呢!”


    “......行吧。”


    穀露星歎了口氣,戀戀不舍地取出了五筐靈果。


    秀氣少年收起四筐,右手拎著其中一筐,飄然而去,行至半路,覺得有些不妥,遲疑少許,又取出一筐,拎在左手。


    穀露星瞠目結舌。


    許久不見,大師兄的臉皮,又厚了。


    ......


    “小師弟!”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蘇淵轉頭看去,一道流光從天際掠來,落在身前。


    這是一名長相頗為清秀的青年,笑意吟吟,左右手各提一個竹筐,裏麵裝滿了靈果。


    穀露星緊隨其後。


    “三師兄。”


    蘇淵先是向著穀露星問了聲好,目光移向那位秀氣青年,好奇問道:


    “不知這是哪位師兄?”


    穀露星為他介紹道:


    “這是我們武山的大師兄,姓單名挑,封號極武源君。”


    原來這位就是武山大師兄!


    蘇淵早就聽說過他的名號:


    “久聞大師兄名號......大師兄好。”


    單挑將兩籮筐靈果遞給蘇淵,笑嗬嗬道:


    “小師弟見諒,實在是囊中羞愧,小小見麵禮,別嫌棄。”


    蘇淵接過,看著那靈果眨了眨眼,感覺......有些熟悉。


    他看向三師兄。


    穀露星默默挪開視線。


    單挑為了轉移話題,摩挲著下巴:


    “對了,小師弟,你剛來武山,知不知道,我們武山有個傳統?”


    “去絞肉城,參加黑血角鬥賽?”


    “不不不,這玩意兒不算傳統,我說的是——平賬。”


    “沒聽過。”


    單挑打了個響指:


    “三弟,給咱們的小師弟介紹介紹。”


    穀露星輕輕咳嗽一聲:


    “排行靠前的師兄,一旦閉關或者遊曆結束歸來,都要為排行在自己之後的師弟平賬,意思是,誰曾經欺負過你們,就帶你們去找他們算賬,把這賬給平了。”


    蘇淵肅然起敬。


    真·優良傳統。


    單挑嘴角微微一勾,邪魅一笑:


    “雖然小師弟你自己把那赫魯達揍了一頓,但這不夠,走,我帶你去,給他來個刺激的......順帶看看能不能把他那叼毛大哥給釣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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