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前將楚星河給背走,若不是楚星河奮力苦戰,他們村恐怕就要遭殃了。


    今晚楚星河已做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準備,若非中途突然有變,估計已將這屍煞除掉,隻歎今晚恰逢鬼節,是一年中陰氣最盛的時候,而且現在又是淩晨十二點過,一天當中陰氣最濃盛的時辰,道家法器難以顯露真正的威力!


    他修道僅僅隻有五年的時間,卻能夠與屍煞鬥到這個地步,足以說明他修道天賦之高。


    李儒頌盯著三靈兇煞,也不禁感到心驚,暗想徒兒能夠堅持到現在,真是僥幸,也多虧自己及時趕到,想象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要是這麽個天賦極佳的徒弟就這麽被屍煞弄死了,估計得懊惱後悔死。


    如今看他安然無恙,心頭反而有些得意:“不愧是紫微命格的人!”


    李儒頌口念咒語,掉在地上的捆仙索和乾坤劍飛入他手中。


    “孽障,貧道今日便來超度你們!”


    當即打出一道符,在女屍忽然電閃雷鳴,乾坤劍揮斬,兩道閃電伴隨著滾滾雷聲分別擊落在兩個嬰煞的身上。


    兩個嬰煞遭到雷擊,從女屍肩上滾落下來,李儒頌待要乘勝追擊,將其徹底消滅,女屍吼叫著衝向李儒頌,顯然是要保護她的兩個孩子。


    但是李儒頌心意已決,祭出捆仙索,同樣的法器,在李儒頌手中威力暴增,一下子就將女屍捆個正著,隨手又打出一道定身符。


    李儒頌冷哼一聲,道:“待本道超度了那兩個孽障,再來收拾你!”


    女屍口中發出更加淒厲的叫聲,奈何她此刻遇到的是李儒頌,法力自然遠遠不是楚星河能比。


    捆仙索散發的紅光,猶如一條火龍,將她身上的煞氣吞噬煉化。


    嬰煞被陰雷擊中,身上冒著黑煙,李儒頌出手就是不同凡響,乾坤劍飛出,立即將斷臂的那個嬰煞徹底釘死在地上。


    另一個嬰煞怪叫一聲,腳下不停,鑽進了草木之中。


    “有本道在還想逃!”打出一張追蹤符,追擊逃遁的嬰煞。


    不稍片刻,追蹤符就迅速鎖定逃走的嬰煞,他口念咒語,追蹤符化作一把劍,將嬰煞斬殺擊斃。


    李儒頌將兩個嬰煞聚在一起,念了一段超度的經文,兩個嬰煞身上飛出一個綠色的光球,忽明忽暗,這是他們的精魄。


    李儒頌兩個精魄收入一張黑色的符咒中,失去精魄的嬰煞恢複正常,與剛出生的嬰兒毫無分別。


    女屍口中發出淒慘的嗚咽,李儒頌出手無情,乾坤劍飛出插入她的眉心,口中念念有詞,開始時女屍猛烈掙紮,很快她身上的煞氣盡數被捆仙索和乾坤劍煉化。


    終於,眼中紅光消退,直直向後倒去,她身上飛出一顆火紅的小球,這也是她的精魄。


    村長和劉大海對李儒頌佩服的五體投地,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將這窮兇極惡的屍煞解決了。


    村民都圍了過來,李儒頌道:“村長,你安排人將這屍體燒了。”


    半個小時後,女屍母子徹底被火化,李儒頌指揮人將屍首就地掩埋,以免屍毒擴散,形成瘟疫。


    村民們打起電筒,連夜將母子三人掩埋好。


    楚星河也恢複差不多,李儒頌仔細給他檢查了,神色間甚是關切慈愛。


    辦完了這件事,眾人都隨著李儒頌迴去休息了。


    李儒頌單獨找到村長,“還請村長在做一件事!”


    “道長請說。”


    ……


    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之後,村長來到劉大海家,李儒頌讓他再把村民聚集起來。而劉大海的兩個兒子喝了楚星河讓他配置的藥,已經開始好轉。


    大約一個小時,所有人都來到村裏的廣場前。


    楚星河師徒、劉大海一家人與村長一起出現,李儒頌當下朝村民們走過去,道:“昨晚的鬼事解決了,但人比鬼更可怕,這次的屍煞實際上是人為造成的,若不是我師徒二人碰巧遇上,恐怕昨晚你們村所有人都會死,所以必須要將這個心腸極其歹毒的人揪出來,不然他什麽時候再來這麽一出。”


    村民們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全都不寒而栗,紛紛叫嚷道:“那就請道長做主,幫忙找出這個兇手!”


    無論是昨晚的屍煞,還是加害劉大海的兩個兒子,對張家溝村名都是滅頂之災。


    “這個人實在太歹毒了,一定不能輕易放過他。”


    李儒頌望著楚星河,道:“星河,你來解決這個問題!”


    楚星河稚氣未脫的臉上,此刻卻露出超越年齡的沉穩,他眼睛在所有人身上一一遊走,最終停在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麵前,目光如電,上下打量他。


    此人皮膚黝黑,頭發有些花白,長相敦厚老實。


    楚星河突然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攤開手掌,手掌粗糙,有厚厚的老繭,大拇指和食指的老繭尤其顯著,從老繭所在的具體部位來看,這是經常用刨子的人才會形成的老繭,而刨子是木匠的重要工具。一個人的職業特質往往通過手可以判斷出來。


    “你就是陳木匠?”其他村民都盯著他,猜測難道這次事件是陳木匠搞出來的?


    “是我!”陳木匠有些緊張不安的迴答。


    “最近這個月他們家是不是找你做了一張櫻桃木床?”楚星河指著劉大海說道。


    “是!”


    村民們都錯愕不已,難道陳木匠是兇手?


    楚星河取出屍命膏,此刻已經過李儒頌處理過,道:“你見過這東西嗎?”


    陳木匠一臉困惑的樣子,搖了搖頭道:“這是什麽東西?”


    楚星河不答反問道:“你做這張床花了多長時間?”


    “四天!”


    “在這幾天有什麽人常來找你聊天?似乎對什麽時候完工很是上心?”


    陳木匠想了想,脫口道:“是張寶華!他幾乎每天都來找我,詢問我什麽時候可以做好。最後那天還特意過來幫我忙。”


    “大家看看張寶華在嗎?”眾人四下尋找,卻沒看到張寶華。


    “馬上去張寶華家!”


    所有人都來到張寶華家,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拎著一個包即將外出。


    人們迅速的將他圍住,楚星河仔細打量這個中年男子,見他皮膚黝黑,眼神陰沉閃爍。


    “張寶華,你幹了喪心病狂的缺德事,還想一走了之?”有村民憤怒第質問張寶華。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張寶華麵色一變,卻努力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楚星河盯著他看了片刻,道:“把兩個死嬰放在女屍懷中,助其形成屍煞的人,就是你!”


    “小道士,無憑無據不要胡說八道!”張寶華聲色俱厲反駁道。


    “陳師傅你就給大家說說他都做了什麽?”


    陳木匠當即把他連續四天,除了第一天之外,後麵三天都過去找他說話,對他的工作進度很是關心在意。


    陳木匠把話說完,楚星河又取出一件屍命膏,道:“這個你應該非常熟悉吧?”


    張寶華心猛然一跳,冷冷的看了一眼,道:“這是什麽東西?”


    “屍命膏,就是你從昨晚那個女屍身上取的屍油,然後以秘術煉製而成,得知劉大海家請陳師傅做床,你知道機會來了,所以就借故找他聊天,實際上是找機會在床頭的木板上鑿出一個圓孔,放入屍命膏,這是我昨晚在床頭位置的圓孔中找到的,非常隱蔽。”


    張寶華冷笑道:“按照你的說法,陳木匠機會更好,憑什麽說是我做的!”


    楚星河冷笑道:“憑你身上有屍油的氣息,普通人是察覺不到,卻瞞不過修道之人。”


    中年男人囁嚅著,臉色蒼白,一句話說不出。


    李儒頌地你這個劉大海道:“這個人與你家可有仇?”


    劉大海仔細想了想,突然想起什麽,道:“要說有仇的話,可能是七年發生的那件事?”


    原來,在七年前,張寶華有孕在身的老婆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筆醫藥費,當時他曾找到劉大海,要借兩萬多塊錢,那時候劉大海剛做生意虧了五萬多,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錢借他。後來因為交不起醫藥費,得不到及時醫治,他老婆和沒有出生的孩子都死了。


    李儒頌點點頭,這麽一來,事情就再清楚不過了。他望著張寶華,淡淡道:“你老婆是病死的,這與人家有什麽關係,他家的兩個孩子跟你有什麽仇,全村的人跟你又有什麽仇,你要用這種歹毒的手段來報複?”


    張寶華也不再掩飾,麵目猙獰怒吼,神色有些癲狂,道:“是他們見死不救,害死了我妻兒。從我妻兒死的那刻起,我就發誓要全村的人為我妻兒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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