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酒廠勞模每天都在抓鬼 作者:千代小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諸伏瑾行有些措手不及。“而且叔叔也該迴去了吧,不然公司那邊交代不過去的。”諸伏瑾行瞬間明白了高明的意思,看著他的眼神生出了幾分憐愛。“長野的風光真的很美。”諸伏高明憧憬地望著窗外的風景:“風景好,人也好,我喜歡和大和敢助一起玩,也喜歡由衣醬。同學們都很照顧我,我有沒有提起過大家送我各種食物?他們好像把我當孩子一樣寵。”“你本來就是個孩子。”“如果換一個地方生活,我未必能遇到比他們更好的人,景光也一樣,如果在新的學校還是受欺負該怎麽辦?難道繼續換學校嗎?”諸伏瑾行突然沉默了。迴到家後,諸伏瑾行為高明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下午便將人送去大和家了,之後便獨自開車迴東京,絕口不提帶高明去東京定居的事情,好像兩個人都忘了。深夜,諸伏高明睡熟後再一次穿越到了黑澤陣身邊。“你來了。今晚還走嗎?”黑澤陣已經習慣了諸伏高明這幾日時不時的離開,隻平淡地拿著自己的銘牌問了句。銘牌在黑澤陣的手中輕輕顫動了下。黑澤陣鬆開手指,將銘牌托在手心中,想看看他要做什麽。銘牌更加劇烈的顫動,再顫動,竟然突然從黑澤陣的手心中立了起來,圓形的銘牌迅速滾向黑澤陣的方向。恍惚中,黑澤陣好像看到有什麽人朝自己飛撲而來。銘牌落在了他的臉頰上,輕輕的、溫溫的。像是擁抱,又好像親吻。黑澤陣仿佛聽到了一聲輕笑,極輕,就好像是他的幻覺。腳步聲傳來,黑澤陣也迅速用雙手抓緊了自己的銘牌,銘牌也不再顫動,老老實實待在他的掌心。“大哥,遇到什麽好事了嗎?你好像很開心。”是172號。“開心?”“對,你在笑啊!”黑澤陣一愣,抬手撫摸自己的嘴角,嘴角的確是上揚的。他……在笑?……因為鬼魂的“擁抱”而在微笑。黑澤陣反應過來後連忙肅正了自己的神色,硬邦邦地說:“沒有。你看錯了。”第24章 全是瘋子諸伏高明前幾日斷斷續續的缺席了黑澤陣的生活,還總是被“嚇”走,這次迴來卻是待了一整個晚上。夜晚的風很涼,黑澤陣的眼睛卻很亮。他們沒有迴到遮風避雨的“房子”裏,而是坐在露天的火堆前烤火,精力旺盛得好像高燒也已經不藥而愈。“你今天精神很好。”黑澤陣說。雖然之前鬼魂也有陪他整晚的時候,但黑澤陣卻看得出來,鬼魂一直都萎靡不振的,今天的精神狀態就大不一樣了。諸伏高明笑了笑,他的確精神很好,他克服了障礙,克服了自己的心,他又可以毫無顧忌地跟在黑澤陣身邊了。“你是什麽時候死的?”諸伏高明無法迴答,他不是死在基地的鬼魂。“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慎也死在了基地,是不是會變成和你一樣的地縛靈。”銘牌震了震,拒絕黑澤陣的想法。不要死啊。諸伏高明想,基地裏所有人都拚了命的想活下來,可沒有人會抱有這樣滑稽的想法,況且死了就是死了,地縛靈什麽的,就隻是騙小孩子的謊話罷了。他不是地縛靈,他隻是一個不知為何會穿越到黑澤陣身邊的普通人。這或許就是緣分。“一號說,這次迴去之後會有出師考核,是自願報名的。如果我沒有發燒,說不定會報名。”銘牌突然跳了起來,貼上了黑澤陣的額頭。黑澤陣連忙抓住,諸伏高明卻已經摸到了他的體溫。很燙,的確是生病了。諸伏高明很是緊張,怎麽辦?是不是要吃藥?可是這裏是荒島,沒有藥物更沒有醫生,一直發燒說不定會燒壞腦子。“別亂動,你……”“草藥。”一號走了過來,將用凹凸不平石頭盛著的藥湯遞給他。“謝謝。”黑澤陣不再和銘牌說話。“你的精神好了不少。”“因為心情很好。”“你看起來很寶貝那塊銘牌。”黑澤陣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銘牌,他的手經過一年的打磨粗糙了許多,根本不像是一個孩子的手。一號歎了口氣,在黑澤陣身邊坐下,看著麵前的火堆說:“發燒了不要來吹風。冷的話,你可以在屋子裏生個火堆。”一號口中所說的屋子,是幾塊石頭格擋出來的小隔間,上麵用木棍支上,蓋了一些爛樹葉。很簡陋,卻至少比露天要好得多。黑澤陣看著一號,問:“年後打算出師嗎?”“不想。”“為什麽?總不可能是因為出師後的危險吧?”“或許是呢。”黑澤陣嗤之以鼻。出師之後,他們這些學員就要去接任務了,幾次任務之後就可以順利拿到代號,從小培養的人不需要什麽忠誠考核,比一般人拿代號要簡單。機遇與風險並存,當學員自然要安全許多,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號絕不是因為危險才不出師的。總感覺一號要做的事情比出師後還要危險得多。“我們也算是共患難過了吧?”一號笑著問他。黑澤陣朝旁邊挪了挪,稍稍遠離了一號。一號沉默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這樣的態度,可真讓我感到傷心。”黑澤陣則很平靜,一點愧疚的表情都沒有。四周無人,大家都迴去休息了。一號將雙手撐在身後的地麵上,整個人半躺下來,用手臂撐著自己的身體,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繁星。很漂亮,大自然本就是最精妙絕倫的一副畫作,令人打從心底裏去讚美與震撼。“知道嗎?基地隻管訓練,不管背調,基地雖然大多數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但也有一小部分是被拐賣來的。”一號輕笑,眼神有些嘲諷:“他們像是馴養野獸一樣馴養我們,弱肉強食,讓我們互相競爭,甚至自相殘殺。你不是從第一年過來的,知道嗎?雖然按規定隻是淘汰最後五十名,但第一年到最終考核結束,真正剩下的就隻有三十幾人。”訓練當然會有折損,比如那些死在炸/彈課程上的人,但怎麽也不至於隻剩下三十幾個。一號是從第一年走過來的,短短五年,他卻仿佛已經經曆了很多人的一生。忠厚老實的人總是活不長的,背後捅刀子的奸滑之輩也會被更奸猾的人弄死,一號縱然有實力成為學員中的最強,但也還是在第三年的時候才堪堪穩住自己的地位。他創建自己的勢力,和十三號一邊分庭相抗一邊卻又默契扶持,他們都是從第一年走過來的人,有仇恨,是最大的對手,但更多則是惺惺相惜。“登島之前,我們有二百多個人。”一號笑容欣慰。“為什麽?”“因為我們整頓了基地,沒有人再像以前那樣勾心鬥角背地裏耍陰招,所有人都靠自己的實力說話,自然大大減少了折損。”黑澤陣卻盯著一號,繼續問:“為什麽你要這樣做?你沒義務做這些。”“啊……這個啊。”一號眸光閃爍,沒有迴答。“你也是被拐賣來的人吧?被拐賣來,就更加希望能盡快出去迴到父母身邊,你卻根本不想出師。”黑澤陣問他:“你難道想一直壓著這群人?”“現在基地能穩定,靠的是我壓倒性的實力。一旦我出師離開,基地瞬間就會變成第一年時的樣子。”“那又怎樣?”“那會增加很多無意義的犧牲。”“那又怎樣?”黑澤陣重複。旁人的事情又關他什麽事?為了穩定基地不惜留在這裏一年又一年被磋磨,他真的很不理解一號的心理。諸伏高明卻欽佩地看著一號,一號實在是很厲害,沒想到即便自己身陷囹圄,也能夠做出這樣波瀾壯闊的事情。“既然你來找我聊,那不如一次性說完,荒島上至少比基地安全得多。”黑澤陣一仰頭喝掉湯藥,靜靜地等著一號繼續說下去。他的來意,他的目的。黑澤陣不相信對方過來就隻是為了炫耀他的能力。一號眸光微沉,死死盯著黑澤陣,問:“我可以信任你嗎?”黑澤陣起身作勢要離開。“等等!”一號連忙拉住了他,將他拉迴火堆前坐好。黑澤陣的身體靠在石頭上,靜靜等著,他不去表態,一切都由一號自己判斷。他是否可信?一號是否要相信他?一號是否要將事情和盤托出?這一切,黑澤陣仿佛都不在乎。諸伏高明卻很期待,他已經意識到了,一號所要做的事情肯定比他剛剛講述的事情要更加波瀾壯闊,也要更加危險。終於,一號開口了,他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開口便是一句炸/雷:“你不覺得,這個基地根本不應該存在嗎?”轟宛如被一道驚雷當頭劈中,黑澤陣霎時間感覺頭皮發麻,幾乎又要站起來離開。可一號卻伸手摁住了他,目光灼灼,繼續說道:“我不是全無準備。我和十三號的抗衡其實隻是做給上麵人看的,有必要的話,我們雙方立刻就可以聯合。”這是當然的,因為一號和十三號本來就是患難與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