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蕭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時,覺得有些耳熟,等抬頭看見叫自己名字的人是長孫曦的時候,毫無疑問,她心裏是十分歡喜的。她還以為,在這弦月穀中,想再見到曦姐姐,那也是極為不容易的。更何況,笙歌也曾經說過,現在的曦姐姐,早已經忘記了當初的一切。


    原本以為,忘記了所有一切的曦姐姐,定然不會察覺,有一個人也來了弦月穀。紫蕭想,她今日許是做夢了,否則怎麽會看到曦姐姐來了呢!怕是夢的不輕,現在都還沒迴過神來呢!


    “蕭兒,在看什麽呢?”


    剛聽到曦姐姐喊自己‘紫蕭’時,若說隻是覺得自己在做夢的話,那麽現在曦姐姐叫她蕭兒時,她已經算是驚醒了!有那麽一瞬間,紫蕭覺得其實曦姐姐根本就沒有忘了她,隻是一時間沒想起來,而現在曦姐姐也終於想起來了,來找自己了。


    紫蕭想,大概是因為她已經有很久沒有看到曦姐姐了,心裏自然是激動了許多吧。她找了曦姐姐這麽久,現在也可算是找到了。隻是,為什麽會覺得,心裏還是有幾分苦澀和難受。


    “離、曦姐姐。”


    紫蕭早就知曉曦姐姐本命長孫曦,離歌這名字,也不過隻是隨性起的罷了。現在,曦姐姐是長孫曦,再不是離歌,人雖沒變,可紫蕭總覺得很多事情都已經悄然的發生改變了,隻是沒有被一一道破罷了。


    曦姐姐終究成了自己到達不了的地方,事到如今,紫蕭又還能如何呢?


    “紫蕭,你喚我曦姐姐!方才聽你說了一個離字,可有什麽想說的?我之前受了些傷,腦袋有些不好使,以前的事情,大多也都記不得了。其實,別說是大多,真實情況是,連片影都記不得了。在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十分的熟悉,若我猜的沒錯的話,以前的我們是認識的吧?”


    若不是認識的話,為何紫蕭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那表情會如此的糾結。剛開始的時候,十分的興奮,慢慢又消沉了一下,就好像是失而複得的東西,突然間發現這不過隻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長孫曦隻憑借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紫蕭一定認識以前的自己。別說是認識了,那一定是相處的極好的,關係也是極為不錯的。否則,她又怎會覺得,看到紫蕭的時候覺得分外的親切,她的事情也是義無反顧的幫呢?這小丫頭的太倔強,也是讓她束手無策。


    要是紫蕭能不那麽逞強,或許,就不用抗那麽多的傷了。比起那些和她一般年紀大小的人,紫蕭其實是更成熟的。她一直都在逼自己,讓自己不得不去麵對很多事情,到最後就算是傷痕累累,也還是覺得無所謂。


    “沒、沒什麽,剛才我說離字,不過是突然間說錯了話,長孫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紫蕭知道,既然曦姐姐已經忘記了一切,那那些痛苦的往事,不記起來也罷。就算是曦姐姐已經將她徹徹底底的忘了,也沒關係,隻要曦姐姐在這弦月穀好好的,那便是夠了。若是曦姐姐再出什麽差錯,那可如何是好?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紫蕭特別想問長孫曦,那時候你不知所蹤,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又為何會遇到弦月穀的穀主來了這弦月穀?可當看到長孫曦過得很好,尊上對她也極為寵愛的時候,那些話,紫蕭突然間也不想再問了。


    再怎麽說,曦姐姐總算是平安了,也不用在戰王府和那些女人爭寵,還有疼愛自己的人,再去糾結那些前塵往事,又有什麽意義呢?


    長孫曦聽到紫蕭叫自己長孫小姐的時候,蹙起了眉,她來找紫蕭可不是想聽她客客氣氣的,也不是來看她束縛自己的。既然曾經是認識的,且關係不錯,那又何必委屈自己去念饒舌的另一個稱唿呢?比起這過分尊重的長孫小姐,長孫曦倒寧願讓紫蕭叫自己曦姐姐。


    “你我之間無需這般客客氣氣的,什麽長孫小姐,也不過是場麵話罷了。蕭兒覺得,你我之間,真的還需要說什麽場麵話?若是你再這般客客氣氣下去,那以後我也不會來找你了。你就和憐兒一樣,喚我曦姐姐吧,不必勉強自己。”


    當憐兒聽到,曦姐姐讓眼前的這個不過隻有一麵之緣的姑娘和她一樣,叫長孫曦曦姐姐的時候,當即就大吃一驚。


    果然,憐兒覺得,她還是低估了,曦姐姐個這個紫蕭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在憐兒看來,紫蕭什麽都沒做,卻能被曦姐姐寵著,嗬護著,心裏也有些不平衡。在紫蕭沒來之前,長孫曦身邊的總是憐兒,她們的關係是這弦月穀最好的。自從紫蕭來了後,似乎一切都變了,究竟變成了什麽模樣,她自己也覺得說不清、道不明了。


    “嗯,曦姐姐。”


    紫蕭覺得,曦姐姐一定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有多開心。就在上一刻,她還以為她們之間要成為陌生人了呢!結果,在下一刻,曦姐姐說,讓她喚她曦姐姐。真的,她覺得特別的歡喜。能在一起和曦姐姐靠的這麽近,她還以為隻有等到來生了呢!感謝上天,沒有毀了她珍愛的所有,讓她變得一無所有。


    “嗯,這才對嘛!那什麽長孫小姐之類的,終歸是太過於敷衍,聽著也別扭!也就隻有蕭兒啊,才能淡然的說出這四個字!下次,蕭兒可要好好的記住了,別又叫那勞什子的長孫小姐,這就好了。”


    長孫曦心情也不由得好了幾分,看著紫蕭的笑臉,說實話,她的心裏也是很羨慕的。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忘了該怎麽笑才能讓自己不束縛,而是一味地學會笑的天衣無縫。


    真奇怪,長孫曦也覺得,自己不過是才到了這般年紀,心裏怎會如此的沮喪,就好像是已經經曆了大風大浪,失去了所有後,再次起來,也沒什麽好失去的了。越是這樣,長孫曦就越是好奇,曾經的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麽,那些經曆過的,或者正在經曆的深仇大恨,又如何了?


    “嗯,知道啦曦姐姐,以後我不會再叫你什麽長孫小姐了,隻叫你曦姐姐。如此一來,曦姐姐是不是就不氣了?剛才確實是紫蕭有些太生疏了,總覺得和曦姐姐才見過幾次,就這樣冒然的喊曦姐姐,太過不禮貌。可現在好了,既然曦姐姐都這般說了,我要是還這麽禮貌下去,倒也是紫蕭的不對了。”


    紫蕭覺得,她心中不言而喻的幸福,此刻也就隻有之後能懂。曦姐姐沒有記起一切,自然不知道她們曾經經曆的一切,也不會知道,她對自己有多麽的重要。雖說,曾經已經迴不去了,好在她們現在還好好的活在當下,即便隻是這樣,紫蕭也覺得心滿意足了。


    隻有經曆過失而複得的人,才會懂得如何收斂,而不是繼續讓自己的感情張狂。


    “嗯。蕭兒,不是有一個人是和你一起的麽?他呢,此刻在何方?莫不是,你經常一個人在這裏?”


    長孫曦一進來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若是說芳菲苑偏遠,沒幾個侍女也就罷了,可柳子卯是一路護送紫蕭過來的,在這緊要的關頭,也不可能不在紫蕭身邊的。可眼下已經過去了這麽長時間,也還是沒見到柳子卯,也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是怎麽迴事。


    “子卯哥哥啊?他方才出去了,說是去尋無心神醫。曦姐姐也知道,紫蕭此番前來,就是為了醫治腿的,怎奈一直沒見到無心神醫。我覺得,就算是我的腿醫治不好,無心神醫出來下,跟我講明,我和子卯哥哥定不會一直賴在這裏的。怎奈,都等了一個月了,還是沒見到無心神醫,也不知道這無心神醫究竟是怎麽了。”


    紫蕭提及無心的時候,神色淡然,也沒什麽表情,“就算是無心神醫不醫治紫蕭,紫蕭覺得也沒什麽好接受不了的。我這腿,連子卯哥哥都醫治不好,無心神醫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見得能醫治好我的腿。眼下隻是這般拖著,子卯哥哥又是一個呆子,隻覺得自己都承諾了會醫治好我的腿的,就應該堅持下去。要不然,我想,我早已經拉著子卯哥哥走了。這裏即便是再好,再山清水秀、、阡陌交通、安居樂業,也終究是不屬於紫蕭的繁華,也沒什麽好奢求的。”


    長孫曦知道無心在哪兒,柳子卯不過隻是才來弦月穀一個月,即便是一天熟悉一個地方,也不見得就能把弦月穀吃透。有很多風景都是被隱藏起來的,譬如無心待著的那個寒洞就是這般,如果沒有人帶路指路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寒洞!柳子卯的確是有些了,隻是可惜了這有心成了白忙活一場,看來還是需要她出馬才行。


    “蕭兒不必擔心,自然會找到無心神醫的,到時候定完讓他給你好好醫治,你且放心,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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