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能改變許多事情,怎麽拿捏分寸隻看王爺的了。離曜不才,隻能在背後幫著王爺,至於這敞亮的地方,也隻得靠王爺自己一個人的打拚了。不管怎樣,離曜既然說過會誓死效忠王爺,那便不會食言。隻望王爺能像以前那樣,保持自己的本心,記得自己究竟想做什麽,而不是自己束縛自己,忘了大事。”


    離曜難得正經幾迴,在沒遇到長孫曦之前,夏侯宥一直做的很好,不管是什麽棘手的事情都能處理的十分妥當,自從長孫曦嫁進王府以後,有些東西已經悄然的在改變了。不管夏侯宥對長孫曦的感情是真是假有幾分,離曜隻願夏侯宥還是原來的夏侯宥。兒女情長總歸是有些壞事的。


    “嗯,本王知道了,也知道如何拿捏那個度,離曜放心便好。”夏侯宥用骨節分明的細長的手輕敲著桌子,似在思量,片刻後又繼續說著,“離曜,你相信命中注定麽?不管是命,是緣還是劫,你相信麽?就好比因果循環一樣。前生的債,今生償還。”


    “王爺什麽時候變得神神叨叨的,莫不是離曜再出去個幾次,王爺都能堪比那些得道的真人?不過,這命中注定什麽的,對於我來說始終都是太過玄乎,還有那什麽因果循環,若是真有什麽因果循環,為何那些好人卻不長命?說什麽前世今生,實際上,所唯一能感受的也不過隻有今生罷了。前生來世始終是太過遙遠,怎麽信呢?”


    離曜從不相信什麽因果循環,大抵以前是信的,可母親死的時候,那個害死母親的人卻相安無事的活著,還得了父親的喜歡,他就不信了。若是這世上真有什麽因果循環,人都死了,如何能看到這結果的好壞,不過是空談的罷了,信不得。


    “說本王神神叨叨的,其實離曜才是吧。說實話,這因果循環什麽的,本王也不相信。要是真有那麽多因果循環的事兒,就不會有那麽多人枉死了。不過是緣分嘛,本王還是信的。本王總有種感覺,那就是長孫曦沒有死,她遲早都會再迴來取本王性命的。”


    “王爺倒也是稀奇,我這還是頭一次知道,有人竟然巴不得別人殺自己呢。王爺啊,王爺啊,這根本就不叫緣,這叫孽債。也不知道你們前世是怎麽遇到的,竟然有這孽債。前世的事雖不好說,可今世卻是實打實的孽債。你當初若是留了求凰國,這說不準那晨曦公主就是你名正言順的正妃了,又怎會成現在這般模樣?要我說啊,這該放的還是放了吧。長孫曦的出現就是一個變數,王爺慎重。”


    離曜也不知該如何勸說夏侯宥,隻能這般說了。這是得有多大的執念,才會成這個樣子。果然,這情愛是惹人煩惱的東西,還是不碰的好。


    “本王這些都知道,隻是不知道該如何放下罷了。本王若是真的可以輕而易舉的放下的話,這麽多年早就放下了。本王現在倒是希望長孫曦真的活著,哪怕是還想著找本王報仇。怕隻怕,她活著卻忘記了一切,這些債隻有本王一個人背……”


    “阿嚏~”


    “曦姐姐怎麽了?”


    長孫曦擺了擺手,表示無礙。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心裏總有種感覺說不上來。長孫曦總覺得,她心裏的那道坎兒隻要一天沒有過去,就不會去接受另一段感情。就好比現在的她和墨卿一樣,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我還以為曦姐姐得了傷寒呢!現在正是傷寒的高發時段,雖說弦月穀不分四季,可實際上還是冷熱分明的,曦姐姐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多穿些衣服才是。”


    長孫曦點了點頭,應下了。


    “對了,憐兒可知道殷青衣的事情?”


    憐兒心裏一驚,她不知道曦姐姐什麽時候對殷青衣感興趣。自從曦姐姐失憶以來,她就從未提及了,怎麽這次突然間心血來潮,想起殷青衣的事情來,莫不是曦姐姐想起了什麽?


    “大略是知道些的,曦姐姐問殷小姐作甚?”


    尊上雖沒說過殷青衣的事兒應該如何,可憐兒也能猜到,尊上的心裏大抵是不希望曦姐姐記起來的。若是曦姐姐非要得出一個答案來,她又該如何?


    “嗯,也沒什麽,之前弦月穀不是一直再傳殷青衣的事情麽?我就覺得,那姑娘也是命不好。據說,她曾經也是被眾星捧月的,現在成了這幅樣子,也著實是可憐的。憐兒,你可知道,這具體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到長孫曦這麽說,憐兒一下子就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曦姐姐是記起了殷青衣這個人呢,原來隻是聽說了些殷青衣的事情。也難怪,殷青衣的事在弦月穀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了,隻要是在弦月穀的人,估計就沒有不知道的。


    “啊,殷小姐的事兒啊。這事兒要是讓憐兒來說的話,這些也都是殷小姐自己自作自受。俗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殷小姐在殷長老沒死之前,就一直囂張跋扈的,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那高傲的模樣。這弦月穀就沒有多少人是待見她的。”


    更過分的是,殷青衣還光明正大的搶尊上,明明知道尊上已經心有所屬,卻還是妄想一直纏著尊上。明明知道尊上對曦姐姐癡心一片,卻還是覺得自己有機可乘,毀了自己的父親,也毀了自己的人生,這也怨不得誰。


    當然這些憐兒也隻是在心裏默默地說著罷了,要是讓曦姐姐知道了,殷青衣曾經還有這一出,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尊上交代的事情,憐兒也是必須要辦妥當的。更何況,憐兒也不想曦姐姐記起跟殷青衣有關的不痛快的事情。


    “哦,這樣啊。話雖如此,可那姑娘可憐卻是真的。我擔心的是,這小姑娘萬一恨極,找師兄報仇該如何是好?但轉念一想,師兄那高深莫測的樣子,這世間能傷的了師兄的又有幾人,也難免是多擔心了……”


    “什麽多擔心了,曦丫頭在我不在的時候,都在討論什麽呢?”


    要長孫曦用一個詞來形容墨卿的話,那就是‘神出鬼沒’,總感覺隻需要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會出現在你的麵前,同樣也隻需要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會從你的眼前消失的幹幹淨淨。長孫曦總有一種抓不住墨卿的錯覺,在這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經悄然的生出了差距,不得不說,這種感覺極為不爽。


    “也沒什麽,我想啊,師兄既然這麽厲害,那絕對是明槍躲的過,暗箭也躲得過,自然就不需要多擔心啦。”


    “哎,你這丫頭啊,有時候我還真希望你能多擔心我一點,這樣總會讓我覺得,你也是很關心我的,不是這種縹緲的感覺。你這丫頭啊,總覺得能力強的人就不需要被別人嗬護和擔心,其實則不然,你要是多了解了解我呀,也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了。”


    墨卿揉了揉長孫曦的頭發,滿臉都是寵溺,作為向來都是以臉皮厚自稱的長孫曦,竟然百年難得一遇的臉紅了,那小嬌羞的模樣,還當真像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師兄,我知道啦,下次會注意的。不過,師兄也要記得,下次不能再摸我的頭了,明明是個女漢子,卻硬生生的成了嬌滴滴的小姑娘,這委實是怎麽看怎麽有違和感,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長孫曦頓時老臉一紅,可不是老臉麽?這比她大的妹子,她還真是沒見到幾個,反而妹妹卻是許多。大概是她真的老了,否則怎麽這麽快就成了老一輩的人,她明明記得她還很年輕啊,大概是真的老了,都覺得時光在撒謊了。


    不過,每一次當長孫曦感慨自己老了的時候,憐兒都是很應景的給了長孫曦一個白眼。其實,說白了,長孫曦也不過長憐兒兩歲罷了,算不得老。大概,也是因為長孫曦的心態老了吧。


    “好了,為兄知道了,下次不摸頭了,直接摸臉得了。看來憐兒帶著曦丫頭出去遊山玩水、吃喝玩樂的甚是痛快啊,這小臉明顯圓潤了一圈,估計這肚子上也是有了二兩肥膘吧?”


    本來長孫曦是打算不以為然的,可墨卿到最後竟然提到了她肚子上的二兩肥膘,頓時她的臉就更加的紅了。其實準確來說,是四兩肥膘才對,這幾日不喜束腰,穿的都是寬鬆的衣裙,看起來像是隻長了二兩肥膘,實際上是四兩。


    “莫不是是四兩?”


    長孫曦突然想仰天長嘯,她可以把她的師兄扔到九霄雲外去麽?她這師兄是上天故意派下來折磨她的吧,否則怎會如此的毒舌。難道不知道,她雖說是一個狂野的人,可這內心實打實的還是有些姑娘的嬌羞的。一直討論肥膘的事情真的好麽?越想,長孫曦的老臉就愈加的紅了幾分。


    “好啦,不打趣你了,我倒希望你長肉了。之前就是太瘦了,感覺就像是隻剩下了骨架子,現在有些肉後,臉上肥嘟嘟的,掐起來也是不錯的……”


    長孫曦想,她可能是遇到了一個假師兄,對此她隻想說,可以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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