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妃看到自己的女兒後,當即就淚眼婆娑。一轉眼,她已經有那麽久沒有看到韶華了,上次還是好幾個月的事呢。俞妃拉著夏侯毓的手,總覺得有說不完的話想對夏侯毓說。


    “韶華……”


    夏侯毓看著自己的母妃,莫名的覺得有些心酸,不知不覺,原來母妃已經蒼老到了這種地步麽?那時候,總以為,不管再怎麽覺得母妃不可能會被歲月催老,可也是不得不信了。事實就是這樣,以前總以為一成不變的,或許早已經在不知道的哪天就已經變了。


    “母妃……”


    夏侯毓抱住了自己的母妃,也隻有母妃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了,她不會算計自己,也不會把自己當做棋子。與長安不同的時,她從小就備受寵愛,哪怕是母妃當時本就不受寵,可卻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母妃對自己的愛,也是毋庸置疑的。這麽多年,也是母妃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闖出來的。


    這其中的心酸,俞妃不一定懂,可卻給了夏侯毓很多。不管別人怎麽說她夏侯毓,母妃永遠都是那個會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


    “嗯,韶華,隻要迴來就好、迴來就好……母妃還真是有些糊塗了呢,韶華現在是戰王妃,怎麽可能會經常迴來呢?母妃是真的糊塗了,看到韶華,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俞妃紅了眼眶,看到自己的女兒迴來後,怎麽可能會不開心?長安雖然也是自己的女兒,可和韶華比起來,還是韶華更加的重要一些。這是她用盡了自己餘生的精力,嗬護成長的姑娘,是她的命、她的信念,又怎會不愛韶華呢?


    夏侯長安覺得自己做的最多餘的一件事就是出去後又折迴來了,她想跟夏侯毓說,母妃很想你,也老了許多,可看到夏侯毓和母妃母女情深的一麵,所有的話語也都哽咽在了肚子裏。這些事情,又什麽時候輪到她夏侯長安來管了?


    在母妃的心中,隻有夏侯毓才是最重要的,沒有為什麽,母妃最偏愛的也是夏侯毓,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不過是夏侯毓的附屬品,一個可有可無的夏侯長安而已,又有什麽好斤斤計較的呢?到最後,她還是什麽都沒有,隻得到了期望被掐滅後永無止境的絕望。


    為什麽還要過來?就是為了看母妃有多麽的待見夏侯毓,有多麽的不待見自己麽?


    真的,她早就已經習慣了,習慣了一無所有,自己為自己拚搏,從一無所有開始。夏侯毓可以輕而易舉得到一切,她不一樣,有人為夏侯毓鋪路,而她隻有自己為自己鋪路,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也許,早就應該明白了,在自己出事之前,也許,是早就明白了,從小懂事開始,連夏侯長安都有些記不太清了。


    沒有人察覺到夏侯長安又迴來過,夏侯長安也不會讓她們知道。這些讓自己心痛的事情看一遍不就好了麽?何必,像小時候那樣,總以為一直粘著自己的姐姐就可以吸引到母妃的注意。最後,她的確是吸引到了母妃的注意,不過是為夏侯毓鋪路的工具罷了。


    夏侯毓隻顧著和母妃敘舊,絲毫沒有察覺到長安迴來。如果說,她在這個世界上覺得最愧疚的人,那一定是長安。可若要說,最不覺得愧疚的,那也是長安。


    長安在她的心裏,本就是矛盾的,她從一開始就沒覺得她們是一體的,連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都算不上,又怎會把長安納入自己的計劃呢?也正因為夏侯毓從來都沒把長安當成自己的對手,也從沒有想過害長安。如果換個說法的話,她和長安也沒那麽多的深仇大恨。隻是,都有一些心結罷了。


    俞妃拉著夏侯毓說了很多家常話,聊著聊著也到了參加宴會的時間。俞妃也知道,現在韶華是戰王妃,於情於理在自己這裏也不能多待的,也就沒在讓韶華在自己身邊了。


    “韶華,記住,一個人在戰王府,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隻有自己活的漂亮,才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懂了麽?隻有學會了先保全自己,才能說其他的話,懂了麽?”


    夏侯毓臨走前,俞妃也跟她說了很多事情。其實這些,夏侯毓都知道,可母妃再提醒自己後,她覺得心裏暖暖的。母妃一直逗死1對自己好的,這點,她早就已經知道了,也正是因為都知道,才能走到現在。


    “母妃,韶華都懂了。所有擺在韶華身前的絆腳石,女兒都會把它們全部踩在腳底下!”


    “公主公主,現在也該走了,再不走恐怕對公主不利。韶華公主那便已經過來了,也是時候了。”


    夏侯意有些懶懶散散的從自己母妃的苑子裏出來。不得不說,每一次出事情。隻有跟母妃商量後,她才能有解決的方法?也正因為有了母妃,她才少走了不少彎路。


    “知道了。姐姐既然都去了,那我們也走吧。這些事情,還是要先談談才好。”


    夏侯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髻,心情是極其不錯的。


    夏侯毓既然想和自己玩兒,那麽她就奉陪到底好了。反正,大不了是魚死網破,總好過什麽都沒做,還是去了很多。比起那樣,夏侯意寧願死在爭鬥中。


    到了宴會後,夏侯意取來了自己的玉蕭。夏侯毓看著夏侯意突然間的改變,比起剛才,現在早已經平靜了不少。誰都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一直都不變?


    夏侯意帶著的玉蕭,不就是想在這裏吹奏麽?再來個一曲成名,那就真的是不辜負夏侯意的精心算計了。可惜了,她夏侯毓偏不讓夏侯意如意,夏侯意越是想這樣,她就越要毀了夏侯意的所有計劃。沒把夏侯意當對手,不代表夏侯意就不是她的絆腳石,她說過的,所有的絆腳石,她都會狠狠地踩在腳底下,讓他們永遠沒有翻身的一日。


    夏侯意想脫穎而出,也要看她給不給這個機會。


    等到皇上入席後,宴會慢慢的就開始了,因為也算得上是家宴,宴請的又是朝中重臣,雖說是家宴,倒也是極為束縛的。有些人,在這宴會裏,也許就可以一夜飛黃騰達,而有些人則有可能在這場宴會中,一下子失去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在一年之中,一切都在皇上的斟酌之間。


    “各位愛卿不必束縛,在宴會上可以盡情的盡興。一年難得有那麽幾次,愛卿們可莫要辜負了去。”


    皇上本就是沉澱了多年的人,不怒自威也是與生俱來。雖說著不必束縛,也不用管那麽多,可真要是考究起來,誰會傻到真的就不拘束,亂說話?


    宴會很快就進行了,有條有序的,其中也有助興的環節。再加上,這次是類似家宴,這也不乏也有很多家眷想表現一下自己,可不止隻有夏侯意一個人。看著那些人爭先恐後的想去後,夏侯意則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好的表現,自然要在最後一個作為壓軸的表演,才可以技壓群芳,這些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等到她們都表演的差不多,也趁著他們還有心情觀賞的時候,在去表演,這就會成為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眾人那麽用心的準備和表演,都隻是為了龍椅上坐的那個人罷了。不算是勾引,隻能說是為了自己夫君的一個更好的前程似錦。當然,也有一些公主,是為了博得沒有正室的將軍、大臣的歡心。如果能得到自己心愛人的歡心,那絕對是不錯的。


    誰都不想被束縛一輩子,能提前脫離苦海,沒有幾個人是不願意的。大家都是為了自己而活著的,這並沒有什麽不妥。


    等到都差不多了後,夏侯意就上去請示表演了。她本來就是準備了很長時間,現在也算不得是獻醜,本來就是練了很長時間的。夏侯意喜歡玉蕭,已經有很多年了,每次練習也都是偷偷的。那時候,她並不受父皇寵愛,練習吹簫的時候,也是找無人的地方才肯練習。那次也算是運氣好,碰上了一個吹簫很好的女子,那時候夏侯意年少,並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隻覺得她長的極美,骨子裏卻十分的憂鬱。她教了自己很多東西,後麵的曲子則是夏侯意自己鑽研的。


    夏侯意緩緩的拿起了玉蕭,準備吹奏的時候,夏侯毓突然間說著,“父皇,這光有玉蕭的妙音,沒有親的相輔相成,難免單調了些。且容兒臣和意妹妹一起演奏。”


    皇上看著夏侯毓和夏侯意的關係還不錯後,當即也是應允了。再怎麽說,這兩個孩子都是自己的女兒,在外人麵前,自己的女兒表現的團結,也是挺好的。


    夏侯意有些不知道夏侯毓的用意,有些防備。又轉念一想,這夏侯毓什麽時候有過好心思,絕對是又在打什麽算盤,最好還是防備著些,否則,再被夏侯毓擺一道,還真的是就是她的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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