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熠瞧著離司徒渠已經有一段距離後,急忙喚來了自己的暗衛,“去,跟上紫蕭,若是有人想置她於死地,你就算是拚死了,也要護住她知道麽?如果紫蕭死了,你也不必在跟著我了,提頭來見都不必,別讓我再看到你。若是她躲過了這一劫,你隻需說一聲就好了,不必跟我說她的近況。”


    司徒熠曉得依照司徒渠的性子,決計不會留紫蕭的命,絕對會讓人殺了紫蕭。他以為這世上真的就按照他的想法麽,還真是狂傲自大!他想要紫蕭的命,想都別想!隻要有他司徒熠在,誰都不能動紫蕭。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紫蕭也不過是碰巧救了自己一命罷了,況且,就算那天碰不到紫蕭,司徒熠也有辦法自己活下來。還真是一段孽緣,如果那天他沒有因為覺得好玩兒就去抓紫蕭的衣袖的話,現在也不會這樣的自尋煩惱。


    “少主,按照這樣的路程推算,再過半個時辰,就能找到一家驛站。隻有先好好的休息一晚,才能有精力對付之後的事情。”


    “嗯。”


    紫蕭知道,如果再這樣耗下去,塗山若霏的體力也是接受不了這長途跋涉的。且,若是塗山若霏倒下來了,這路上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情,隻有紫蕭一人根本就無力解決。這一刻,紫蕭有些恨自己為什麽沒有習武了,如若習武了,也不會在大敵當前一無是處,又豈會需要別人的保護?


    “等到了驛站後,若霏你先去休息,我守著,有什麽事的話,我會叫你的。別說什麽屬下不敢之類的話,是我叫你這樣做的,所以不用拒絕。我們兩個人就隻有你一人會武功,若是你到下了,誰負責保護我?我還不想死呢。所以叫你去休息,你就去休息。”


    紫蕭的態度很強硬,塗山若霏也無法拒絕。她想,她確實應該先休息一下了。以前就算是帶著兩個人,也是大氣都不喘一下的,這迴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莫名的覺得自己的內力竟然在一點點的消失,就像是在被人一點的的吞噬似得。


    塗山若霏剛開始也有些懷疑有人對自己用了什麽術法,可查來查去還是什麽都查不到,隻能先作罷。


    到了驛站後,塗山若霏就先去休息了,紫蕭點好了飯菜後,也緊跟著上樓了。也隻有一直跟著塗山若霏,紫蕭才覺得有安全感,這幾日心裏一直突突亂跳的,右眼皮也是一直跳個不停,又加上出了一些事情,心裏不慌都怪了。


    紫蕭也不過是經曆過別離罷了,從未經曆過生死,說不緊張、不害怕都是假的。她現在早已經心亂如麻了,也有些整理不玩的極亂的思緒,總覺得,要是這一次不好好的防備,那她就是徹底的跟這個世界告別了。


    塗山若霏先吃東西,紫蕭等著塗山若霏睡後才開始吃東西的。也隻有先吃東西,才能緩解他現在的緊張。隻是,周圍太安靜了,她的心裏根本就平靜不下來。這樣的情況,她總覺得有人在黑暗中看著自己,隨時決定取了她的性命。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紫蕭找店家買了套筆墨紙硯,研好磨後,就開始準備畫景題詞了。她雖然畫技一般,可好歹還是看的過去的,不至於慘不忍睹。離歌的畫技向來不錯的,也正好指導過紫蕭,紫蕭大部分雖然都在打瞌睡,可好在還是記住了一星半點的。


    紫蕭看了看盆景,就打算畫盆景了。也隻有把自己重新全身心的投入到另外一件事後,才可以放空自己,才可以讓自己不那麽緊張,也不會越來越杞人憂天。


    描了個大概後,臥房裏的燈一下自己護熄了,紫蕭不敢去點上,隻能往塗山若霏那裏走,一個人影突然拉住了她,且捂上了她的嘴巴,小聲的說著。


    “少主別動,我們現在就走,東西我已經盡數拿好了,此地不宜久留。”


    塗山若霏早已察覺有異樣,是故意躺在床上,讓來人覺得她們已經放下了戒備,就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沒想到,他們也不過是一群小人罷了,隻知道躲在暗處放暗箭。


    “少主,我們慢慢的往窗邊挪,一會兒我帶著您一起跳下去,下去後,我引開他,我們分開跑。少主,絕對不要往我跑的那個方向來,不管是什麽方向都好,全力跑就是了。屬下隻能做這麽多了。”


    紫蕭看的出來塗山若霏此刻很緊張,她們已經是生死攸關了。


    “那你怎麽辦?要是他們把你誤認為是我的話,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塗山若霏,你沒來花月樓之前,名氣已經很大了,你該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為了我白白送了性命,不值得。”


    紫蕭這一刻已然算得上是心如死灰。真有人想讓她死的話,她也活不了不是麽?何必再牽連另一條生命。


    “少主,一日為主,屬下就絕不會背棄主人。少主別多言了,記得下去後就趕緊跑,竭盡全力的跑,別迴頭。”


    塗山若霏已經是視死如歸了,對她來說,生死也沒那麽重要了。隻要紫蕭能平安就好。紫蕭是第一個,把自己當成姐妹的人,雖然路上總是裝作很嚴厲的樣子命令自己,可不管有什麽,總會有想到自己。臨死的時候,能感受到這世間的溫暖,也算得上是死而無憾了。


    “我可以走。但是,塗山若霏你必須答應我,一定要活著迴來見我,這是命令,你必須遵從。”


    紫蕭知道這一去,塗山若霏可能是有去無迴,但還是執拗著。


    “屬下遵旨。”


    塗山若霏麻利的取下了紫蕭前幾日和司徒熠一起時所穿的披風,披在了身上,披風基本上裹完了塗山若霏的身形。塗山若霏的背影和紫蕭的本就相差無幾,這樣一看更是像一個人。在黑夜中,隻要穿著象征著這個人的衣服,那麽這個人必定會被追殺。


    隻要一從這二樓跳下去,紫蕭和塗山若霏的命就由天了。


    “少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會得到,才會自己找到快樂還有想找到的人。”


    這是塗山若霏對紫蕭說的最後一句話,塗山若霏抱著紫蕭跳下樓後迅速的就離開了一下麽的視線。這一刻,紫蕭什麽都顧不上了,隻知道用力的跑,用力的跑,不能停下,不管路上有什麽都不能停下。


    沿路的枝幹劃傷了紫蕭,紫蕭此刻什麽感覺都沒有。隻是想不停地跑,就好像是在跟自己的生命賽跑一樣。


    紫蕭沒注意腳下,一下子就直直的摔了下去。掉下懸崖的那一刻,紫蕭覺得,時間似乎都停住了,很多人、很多事情也都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疾風撕扯著她,讓她連痛都麻木了,連累都感受不到了。她也真真切切的知道了,也許,自己已經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也許,她在這世上連收屍的人都尋不到。


    也怪她自己,沾染上了是非後,又問可能會全身而退呢?她的娘親還在樂天帝都等著她,可她卻連‘對不起’都不能親口跟自己的娘親說了……


    紅菱看錯了人,把塗山若霏錯認成了紫蕭,這一路上也緊跟著塗山若霏,生怕她受什麽傷害。


    “出來吧,既然已經來了,又何須遮遮掩掩的。”


    當塗山若霏說話的那一刻,紅菱隻得暗叫不好!紫蕭雖然表麵上沉著冷靜,可實則,如果真真切切的碰到事情的話,一定會慌慌張張的,整個人根本就不能沉著冷靜的思考。眼下更是碰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更是不可能冷靜了。


    依照紫蕭的性子,她一定會慌不擇路的。這一帶多的是懸崖峭壁,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就會掉入萬丈深淵。


    紅菱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裏也是有些慌了,立馬折了迴去。紫蕭也是她看著長大的,雖然紫蕭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她的真麵目,可紅菱早已經把紫蕭當成了自己的親女兒。她和雲姨的年紀差不了多少,對紫蕭的疼愛也不見得比誰少。且,她存在的意義就是絕對的服從雲姨,還要好好的保護蕭兒。


    如若蕭兒出了什麽事的話,那她該怎麽辦!主人把紫蕭視作了自己的一切,自己的命,若是這些都沒有了,對於雲姨來說早就已經失去了活著的意義了。


    “嗬,既然知道,那又何必多言?


    塗山若霏緊緊的盯著來人,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她在發抖,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幽冥司的人,都該死!”


    眼前的人,塗山若霏再熟悉不過了。幽冥司的人,隻要是見過一次,一定會印象極其深刻,這輩子都忘不了。塗山若霏曾擁有的一切,也都是毀在了幽冥司的手裏。若不是他們覺得不好玩兒提前收手的話,塗山若霏也已經隨著他們而去了。


    很好,幽冥司的人還真是趕盡殺絕。都已經這樣了,還是不打算放過少主麽?很好,既然如此,那麽新仇舊恨也一起算了!此生殺不了幽冥司的幽主、冥主,殺了幽冥司的暗衛也是極為不錯的。


    “小姑娘還知道我是幽冥司的人啊,這樣死的也不冤呢。能死在幽冥司之人的手裏,此生也沒算白活!”


    來人說話輕佻,眼神卻極為鋒利,一身黑衣,額間還有幽冥司的幽冥圖騰,整個人都有殺氣騰騰的感覺。怪不得是幽冥司的人,讓人看著就十分的不爽,也有些,恐懼……


    “你都說了何必多言,那就動手吧!我到要看看,幽冥司之人是不是真的就打不敗!”


    塗山若霏苦練武藝、追蹤術,隻是為了找到幽冥司的老巢,為的就是親手手刃了他們那群畜生!自以為自己有些本事就為所欲為,總覺得別人都不如自己,塗山若霏倒要看看,幾年過去後,他們又是怎樣的實力。


    來人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似得一下子就笑出了聲,語氣更加的輕佻,殺意也更加的重了,“小姑娘,有些話,最好好好的放在心裏,這隨便亂說出口的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幽冥司存在於世雖不過百年,可就算是與天下為敵,天下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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