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因為你都暈糊塗了嗎?不過,有些話你可不許說出去,否則,本尊就勒死你。”


    墨卿說完還不忘配上動作,不過這個樣子在長孫曦看來,除了有些滑稽之外,並無半分嚇人的意思。


    “好啦,我知道尊上是為了我好。左上方的這份大恩大德,我會永遠都記在心裏的。若是以後無以為報的話,就以美食相報,尊上覺得如何?”


    墨卿覺得此方法甚好,也點了點頭,“這可是你這丫頭自己說的,若是哪天想反悔的話,本尊可不會認賬的。”


    “這自然不會。尊上覺得,我是一個不守承諾之人?”


    “這倒不是。隻是你這丫頭古靈精怪,說話也半真半假的,要說完全信你守承諾,本尊自己都不信。”


    這可不是墨卿自己多愁善感,隻是這丫頭靠是靠得住,若是說真的,還真有點兒霧的感覺,說不定一陣風一吹,這丫頭就真的無影無蹤,都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也是。”長孫曦慢慢地坐了起來,墨卿順勢扶了扶長孫曦,“尊上,這幾日悶在屋子裏也膩了,不如尊上帶我去弦月穀好好的逛逛可好?來弦月穀已經多日了,可真要是說逛的話,還真沒好好的在哪兒逛過。若是在弦月穀這兩年,哪兒都沒去,實在是對不起來這世外桃源一遭。”


    墨卿擔心長孫曦的身體,可有不忍心不接受她的提議。長孫曦很少有時候想出去逛逛的,如今這樣一說,更是少之又少。轉念一想,讓曦丫頭一直待在屋裏憋悶著也定然是不會有利於曦丫頭的病情的,倒不如出去散散心,說不定還能有利於曦丫頭得病情。


    “可以是可以,不過,出去後你得聽本尊的。若是亂跑的話,剩下的時日,你可別想出別院了。”


    長孫曦重重的點了點頭,不由得在心裏想著,她就算是有這閑心亂跑,身體也是不允許的。經過了之前從閻王爺那兒走了一遭,她可是格外惜命的。


    “那好吧,你換身衣裳,別忘了披上輕裘,本尊在外麵等你。”


    墨卿說完後,長孫曦就開始挑選衣服了。從她到弦月穀後,墨卿就吩咐女工做了不少她合身的衣服。在外麵的時候,她向來都是懶得管穿著打扮的,趁著在弦月穀的日子,正好可以偷偷地放鬆一下自己。


    穿戴好後,長孫曦就出去了。墨卿第一次看到長孫曦沒穿青色的衣服而是鵝黃色的,當即就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長孫曦本就生的極美,就算不抹胭脂水粉,也是眾人中最出色的。


    “這身衣服怎麽了?不好看麽?還是,我穿上特別醜啊?”


    長孫曦看著墨卿的態度,自己心裏也是沒底了。她習慣了青色與黑色的衣服,再加上經常女扮男裝,更加不會把自己的精力分在衣著上了。隻要看著舒服,穿著也舒服的,至於是什麽顏色、什麽款式的,她還真沒太留心過。


    墨卿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後,連忙故作高深的咳了一聲,“沒、沒什麽,隻覺得你這樣甚好甚好。不過,本尊還是覺得你原來的樣子就挺好的。”


    其實都是屁話,當然是現在的長孫曦是最好看的,墨卿自己口是心非罷了。不過,墨卿可不會因此承認自己是因為長孫曦的樣貌而失態的。若是讓長孫曦知道了,還不知道會調侃他到什麽時候呢。介時,他尊上的名號在長孫曦那兒可真真的是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了。


    “那我迴去換迴來?”


    長孫曦自己也是一時間接受不了,也覺得十分的別扭,再加上墨卿這樣說了後,更加的覺得身上的衣服更加的怪異了。


    “這倒不必了。雖有些奇怪,可偶爾換換裝束也是極好的,極好的。”


    墨卿自然不會讓長孫曦真的去換的,他的如意小算盤可是算著呢。


    墨卿這樣一說,長孫曦也懶得進去換了。若是在梳妝打扮上浪費時間,這風格還真是不像她長孫曦該有的。


    墨卿一把抱起了長孫曦,長孫曦雖然錯愕,但卻沒反抗。畢竟在弦月穀墨卿是主人,他自然是知道哪個地方令人賞心悅目的,隻要跟著墨卿的調子就好了。


    墨卿抱著長孫曦到了一處瀑布處,因弦月穀多年四季如春,所以瀑布並未結冰,反而是彩色,很是好看,也很是稀奇。


    “弦月穀果然是名不虛傳,景色真的是不錯,也沒外麵那麽多的勾心鬥角,的確是世外桃源。”


    長孫曦雖去過很多地方,但大多都是避難,自然也沒有閑心欣賞風景。每天想的也是早些完成自己的複仇計劃,讓地下無辜死去的亡魂得以安心,更加的沒有時間去為自己著想了。看到這樣的景色後,心裏不由得更加的感慨了。


    隻可惜,這樣美麗的風景,從不曾屬於她,她隻不過是一個過路人,看後便該離開。


    “其實,曦丫頭啊,你要是願意的話,大可以在弦月穀常住的。本尊可不是想把你困在弦月穀,本尊隻是覺得比起外麵的腥風血雨,你更適合恬靜的生活。其實,偶爾忘掉過去的仇恨,也是一種解脫。老是扛著複仇的包袱,總有一天會倒下的,你的身體也會撐不住的。別覺得本尊隻會享樂,本尊隻是看的比別人開罷了。”


    “即便是恬靜的生活適合我,我也迴不了頭了。換個方向再想,即便是我現在罷手了,那些人就會放過我嗎?我可不覺得在我複仇路上死的人的家屬還有我複的對象會放過我。老皇帝早已經對我的身份起疑了,若是讓外界知道我還或者的話,我的真實身份遲早都會被查出來的。這就好比,尊上不也是輕而易舉的知道我所有的身份了嗎?再加上,那個把我折磨的隻剩下半條命的人,他又豈會輕易的放過我?”


    並不是長孫曦多愁善感,她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正是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照著她策劃的那樣進行了,她又怎會就這樣罷手?這樣勾心鬥角的日子,她若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就算是不在算計別人,也會被別人算計,也會死在別人的手裏。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個道理長孫曦心裏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就像當初墨卿說過在他的保護下,什麽事都不會發生的,可事實上是,她還是被捉住了。若是那時候墨卿晚來了片刻,她早已經一命嗚唿。並不是她不信任墨卿,相反,她很感謝給了她二次生命的墨卿,隻是,墨卿的願望她這輩子恐怕是不能完成了。


    從她選擇這種勾心鬥角的複仇生活開始,她就注定迴不了頭了。


    墨卿自然也知道,就算是長孫曦嘴上沒提上次的那件事,他也知道,在長孫曦的心裏已經有了極深的陰影,讓她不願再讓自己完全的相信一個人。當時也怪他自己,若不是老想著吃,沒注意到對方是修為極高的人的話,長孫曦現在也不至於隻剩下了半條命。


    可是,即便是再怎麽責怪自己又有什麽用呢?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怎樣,都是無法彌補的。


    他現在唯一的力所能及就是讓長孫曦現在過的安心,而不是一味地提心吊膽。他會讓長孫曦知道,隻要在弦月穀、隻要是他說過的話、隻要是他想做的,就沒有做不到的,他說過會好好的保護長孫曦就會一直保護下去。哪怕是,現在的弦月穀裏的長老已經對長孫曦表現出了極度的不滿也沒關係。


    就算是到了最後,長孫曦真的毀了自己、毀了祖輩苦心經營的弦月穀,也沒關係。


    他想,他真的是已經瘋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沒關係的,就算是所有人都想讓你死,都算計你,本尊也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此諾一生都不會改變。隻要你信、隻要你還覺得我靠得住,我就會變得很強大,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也不會讓上次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曦丫頭,你信我嗎?”


    墨卿的眼神十分的真誠,真誠到讓長孫曦有些害怕。她本來就是一個爛人,一個隻會攻於心計的爛人罷了,怎麽配得到墨卿的承諾,他該逍遙的、無所顧忌的做自己弦月穀的穀主,而不是去保護她,這讓她怎麽受得起?


    “尊上是糊塗了,我不過是一個隻會算計的人。對呢,穀外大部分想殺我的人,都是因為我害得他們家破人亡。換一個角度來說,我也是一個劊子手,而且隻是一個隻看得到別人傷害我的劊子手罷了。我和他們一樣,同樣該死。算了,不說這些了,今日本是開心的日子,說這些不開心的話,多少都有些沒趣,還是不談了吧。嗯,尊上上次不是說想吃我做的桂花糕嗎,等到桂花開的時候,我親手給尊上做可好?”


    長孫曦不由得岔開了話題,沒再談下去,她笑著的時候,眼淚都流出來了,這樣眼淚包含的有她的高傲、她的自尊、她的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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