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單位有緊急事務,早上隻能先發這點,晚上補寫三千五,保證每天六千不斷。請喜歡本書的讀者諒解一下,謝謝!)


    ~~~~~~~~~~~~~~~~~~~~~~~~~~~~~~~~~~~~~~~~~~~~~~~~~~~~~~~~~~~~~~~~~~~~~~~~~~~~~~~~~~~~~~~~~~~~~~~~~~~~~~~


    “嗬嗬,瞧上官說的,你老還不知道這裏麵的事兒麽?”老鴇笑得眯縫了雙眼,一根廣東香腸似的手指頭輕輕撫摸寧澤胸膛,吃他小豆腐:“你不就是她的保人麽,須得拿出上官的身份文書抵押,方可帶走——”寧澤一頭汗水,自己就是個配軍,難道還拿得出手?


    卻聽老鴇又笑道:“當然,上官哪會隨身帶上文書?這樣情形,一般我們樓裏都是把令牌取了印記,上官再先擱上個百來貫錢押著,也就成了!”


    寧澤唿一口氣,趕緊掏錢給腰牌。


    老鴇接過押金腰牌,咯咯笑道:“這些也隻是個手段。其實她們都是教坊司畫影圖形備了案的,若逃出去,那是天下通緝,一輩子別想安生。更何況,她們肘外腳彎都是刺了字的,天下哪個州縣遇有外來人口,便著女醫驗看這四處??????”


    “那若是把肉挖了,不就看不見了麽?”


    “上官真是會說笑話,肉挖了疤不還在麽?拿不出籍貫文書,便以逃犯論處。除非她四肢都砍了去,不過那樣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麽分別?”


    寧澤聽得後背涼颼颼的,開放的大宋也有陰暗麵啊。這可是典型的外鬆內緊,如此周密的管理,果然還真不是何紅菱那笨腦袋想得到的,難怪她一大家子人也沒敢來救!


    想想前世看到的文獻,那些名妓為了個脫籍文書費盡周折,果然很有道理。在一個沒網絡沒監控視頻沒照片的時代,這恐怕是最有效的管理製度了。而且大宋一直保留這項傳統,隻要是犯人,那就得麵頰刺上金印,終生不得抬頭。宋江如此,狄青也是如此。


    好吧,既然跑不了,那就往後再說。


    寧澤已經死了幫梁紅玉逃跑的心,也沒心情再同這肥婆扯淡,趕緊打發她去辦了手續,迴頭找到她姐妹二人,拉起就走。


    何紅菱懵懵懂懂跟著他出了得勝樓,興奮得跳起來:“這就可以跑了?”


    “跑個屁!”寧澤把剛才老鴇的重要講話精神傳達一遍,何紅菱滿臉沮喪看著梁紅玉。梁紅玉淡淡道:“他說的是真話。”


    “那怎麽辦?”何紅菱急道。


    “急也沒用,我付了錢,你師姐可以在外自由十天。這幾天你們姐妹好好聚聚,我再去想想辦法。”寧澤皺眉道。


    何紅菱隻好答應,但畢竟可以跟師姐團聚,也算好事。


    寧澤讓她姐妹二人自行迴同福客棧,自己還領著被看管的流程呢,該去五隊找韓大哥報到了。


    他不是空著手去的。


    在穎昌城大街上買了五壇老酒,四十斤熟牛肉,十五隻糟鴨,又買了一堆時鮮果子,讓個小販用車推著,一路亮著腰牌來到五隊。


    才不到五貫錢的東西,就讓這幫丘八最都咧到脖子後麵,拍肩捶胸的大唿兄弟!


    “果然好兄弟,知道咱們這些天沒個酒食,嘴都淡出鳥來!多謝多謝!”


    “是啊,人家寧兄弟就是上道,四海得很,昨天那手絕活,也隻有營頭能跟他較量較量,這是真人不露相,知道吧?”


    “那是那是,要不昨日我看著寧兄弟骨骼清奇相貌堂堂,所以沒敢一進來就下黑手呢。差點讓俺後悔一輩子!”


    老粗的奉承話雖然顛來覆去就這麽幾句,可勝在人多聲高,聽起來還真讓人有些飄飄然!


    寧澤笑眯眯地享受這過程,他自然要跟韓世忠並排坐在榻上喝酒吃肉。出於對偶像的崇拜,寧澤表現得無比殷勤,不住地勸酒勸菜,韓世忠黝黑的皮膚漸漸透出光彩,說話也豪邁許多。


    “大哥,再來一碗,這酒真心不錯。沒想到穎昌城還有如此好酒。”


    “大哥,這牛腱子是小弟專門包的,嚐嚐,味道很好。”


    “大哥??????”


    “兄弟,我行五,以後叫我五哥就成!”韓世忠露出難得的笑容。寧澤笑著答應,點頭改稱五哥。


    他自己沒覺得什麽,旁邊人都露出熱烈歡欣的神色。


    寧澤並不知道,韓世忠在手下這群兄弟麵前威信極高,當著外人,隻好叫他營頭。可自家兄弟在一起,大家便叫他五哥。而且還不是隨便叫,須他點頭認可的才敢叫出口。


    都是一幫老兄弟,跟著韓世忠能混到叫他一聲五哥,少說也要一兩年功夫。而寧澤才來一天便得到如此殊榮,那可是破天荒的事。


    眾兄弟都明白,這絕不是看在他奉承酒肉,而是昨日比試,對寧澤有了惺惺相惜之情。


    “寧兄弟,咱們五哥讓你改了口,你得好生敬他一碗呐!”昨天那個嚇唬寧澤的小兵笑著插嘴說。他叫王六斤,大名就是王六斤,姓王,生下來有六斤。


    “那當然,兄弟敬五哥一碗酒!”寧澤也有點高,借著酒興,端起碗來一口幹掉。


    韓世忠凝視著他,露出欣賞的神色,也不多話,仰脖子一嘴倒下。眾人都說了一聲“好!”


    “兄弟,希望我沒看錯你,也隻你配跟我交一交手,走!”


    一碗酒喝罷,韓世忠點點頭,站起來大步就朝外麵走。一眾兄弟相顧駭然:“營頭,還要比試”


    “嗯,看看。”韓世忠頭也不迴,簡短迴答。


    寧澤不明所以,糊裏糊塗跟著眾人出了營門。不過聽說是比試,不免心裏嘀咕,昨天是自己唬住了老韓,今天人家要找場子,這題目恐怕有點大。


    但是他已經被自己灌得氣血翻湧,把念頭一轉:“怕個鳥,比就比。輸給韓世忠又不丟人!”緊緊跟著朝外麵去。


    威風凜凜的韓世忠領著一二十個弟兄,浩浩蕩蕩在軍營裏七拐八拐,走了好長一段路,才來到一個開闊的圍欄外。


    這圍欄怕不有兩三個足球場大,看得出來是征用了民田新搭建的。盡頭是一溜高大的茅草房子,也有一二十個小兵把守。


    見到韓世忠來,那些小兵也不陌生,有兩個笑著跑過來:“韓營頭,今兒興致又高了?”


    “嗯,我新來的兄弟,過來看看!”韓世忠點點頭:“有生的沒有?”


    “有,昨兒提舉常平司才征調來五十匹,有四五匹是生的。”


    寧澤聽得莫名其妙,問王六斤:“什麽生的?”


    “嗨,馬呀,這你都看不出來?”王六斤看著他:“五哥這是要跟你比試降服烈馬呢!”


    我去!寧澤一陣頭暈,我特麽哪騎過馬啊,還是烈馬,這不是要命麽?可他酒後反應有些遲鈍,腦子裏覺得不行,肢體卻還沒發生變化。想著怎麽溜走,卻想不出法子。


    這裏是平臘大軍右路前鋒軍的騏驥營,“宋朝諸軍之馬,皆本軍飼養也。在外屯戍者就近放牧,禁軍之馬“每至三月出於近京州郡放牧,至九月複還本軍。”《太宗皇帝實錄》是這麽記載。若遇戰事,差遣部隊便隨軍組建騏驥營,專司養馬、牧馬和收馬之職,以保證馬軍需求充足。所以穎昌城外,也圈出了一大塊地,專門給騏驥營看馬。


    人家守營的小兵這時候已經跑到營房裏麵招唿,不多時就囑咐完畢,又跑過來對韓世忠躬身笑道:“韓營頭,你今日來,騎官可高興壞了,這就準備了兩匹生馬,請韓營頭過去收拾!”


    韓世忠笑著點頭,又對寧澤笑道:“兄弟,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騎馬,不過你昨天身手十分了得,我手下兄弟,卻無一個有你如此本事。因此哥哥冒昧,想見識見識你降馬的本領。怎樣,是條漢子的話,跟著哥哥過去看看?”


    本來已經要打退堂鼓的寧澤,被韓世忠這幾句鼓勵又衝昏了頭腦:“哥哥,實話實說,兄弟可從沒騎過馬。不過哥哥既然要栽培兄弟,那兄弟舍了命也不能丟了哥哥麵皮。這就跟哥哥去,做個真的漢子!”


    “好,豪邁爽快,哥哥果然沒看錯人!”韓世忠一拍寧澤肩膀,大踏步走向圍場深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品大閑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忠厚老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忠厚老實並收藏一品大閑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