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單位有重要工作,恐怕隻來得及發一章,老實盡量努力,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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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嘴的好嗓子,一嘴的甜言蜜語,一路上寧澤把這四個押解差兵哄得樂嗬嗬地。他本來就藏了一百多貫錢在身上,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才出來第一天寧澤便摸出四十貫關子分給四人:“有勞四位大哥辛苦,讓你們陪我走著一遭。寧澤也沒什麽,就這點散碎花費請四位大哥笑納,路上做個盤纏,也算我一番心意!”


    姓董的差人左右看看,其他三個一副饞涎欲滴又假正經的樣,也隻好幹笑道:“這叫我們如何生受?接納犯人錢財,那是要坐牢滴!”


    寧澤哈哈一笑:“這話說得,誰說我是犯人了?我頂多算個疑犯,而且是真正冤枉的疑犯。否則辛指揮為什麽一定要為我據理力爭?不就是知道我冤枉麽?放心收著,等我冤情得清,迴到唐州,必然還有一份心意!”又是說又是塞,姓董的手早就軟了,哪裏還放得迴去?隻好迴頭看看姓張的那位:“要不,你看?”


    張差人也隻郝然說了句:“既然寧兄弟一番心意,那你就拿著吧。”


    “什麽董大哥拿著啊,大家都有,大家都有!”寧澤故意生氣:“還瞧不起人了不是?”說著挨個派發。另外兩個小兵是新入伍的雛,基本上沒弄清楚這世道,不算兵痞可也是窮苦人出身。恐怕一輩子也沒見過十貫錢是啥樣。看見兩位差大爺都拿了,也隻好羞答答接住,完了很羞澀地紅著臉說一句:“多謝兄弟看承!”


    有了每個人十貫錢打底,寧澤這日子可就舒坦起來,他們也不忙著趕路,真是未晚先投宿,雞鳴不看天。一路打尖吃飯,到車店住宿燒湯沐浴,都是寧澤負責花銷,隻把錢散漫花出,伺候得四人那叫一個美啊!恨不得這路再長點。


    他們每天也隻走三十四裏路程,行行走走將近過了半個多月,來到一個叫山頭店的地方,距離穎昌已不足兩百裏路。


    山頭店是個山多林密的去處,又是冬天,行人稀少,兩遍都是樹林,偶爾看到些出來覓食的兔子獐子之類,瞬間跑走,要不是五人結伴,還真有些滲人。


    “兄弟,不是我催,今天這路有些別扭,要不咱們加把勁多走幾裏,找個客棧住下,若晚了,荒山野嶺的,怕不太好。”老董感覺不太好,四處看看,和寧澤商量道。看在錢的份兒上,也該客氣點不是?


    “沒問題,那咱們就多走幾裏。”寧澤笑笑,他確實也有具體情況,話說這腳鐐可一直沒去掉。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關鍵他是疑犯,誰敢給他鬆開?這玩意兒又是比了尺寸的,兩腿距離大概就是二十來公分,折合大宋尺寸也就是一尺多點兒,小碎步走著,累得夠嗆。


    天曉得老董這第六感咋那麽準,才走得一二百步,忽然聽到路邊樹林裏哢嚓哢嚓幾聲。老張老董心頭一凜,這可不是小動物跑動的聲音,怕是大型保護動物滴幹活。


    那倆小兵心大慣了還沒怎樣,老董和老張水火棍一下子提在胸前,站住腳步機警地四處觀察。


    “看什麽看,就是你家大爺!”


    飄來一句粗野的聲音,五人還在發愣,唿啦啦天上掉下四張大漁網,沒等他們反應,四個差兵已經成了網中之鱉,隻留下寧澤還好好的站在那兒。


    寧澤也是嚇了一條,急忙抬頭定睛細看,可是頭上空空蕩蕩什麽人也沒有。隻有幾根牽著網的細繩,想來是另有機關在別處操作。


    “哈哈哈,不用看了,兄弟,是我!”樹林裏那個粗野的聲音再次響起,此時寧澤才覺得這聲音好生熟悉,隻見浪裏白條張順肩頭扛著一隻大砍刀,背後跟著五六條漢子,大踏步從樹林裏走出來。


    “二哥!”寧澤又驚又喜,伸開雙臂就要衝過去,嘩啦一聲,差點被腳下的小鏈子給絆倒。張順急忙衝上幾步把他扶住,一雙大眼在他臉上仔細端詳,半天才道:“兄弟,哥哥連累你啦!”說完雙目竟有些發紅。


    寧澤心頭一陣感動,原來這張二哥畢竟是條講義氣的漢子,還知道來救自己。


    那天張順得到唐牛兒小哥送來的快遞,真是嚇得一身冷汗,寧澤叫自己快跑,那必然不跑就是沒命。二話不說,趕緊招唿了那幾個夥同他們去辦王炳林的兄弟,幾人架了一條船,順著水路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雖然出身粗豪,卻是個精細人,跑出湖陽幾十裏外躲了幾天,心裏卻暗暗懷疑起來,隻怕是寧澤出賣了自己,讓自己跑掉,卻弄個黑鍋背在身上。這小子跟自己不一樣,有家有業,又馬上要成親。這麽卑鄙的事兒說不定還真幹得出來。


    張順心裏不舒服便沒繼續跑遠,等覺得風頭過了,就派了個兄弟偷偷摸迴去打探消息。一聽之下真是羞愧無地,人家寧澤前腳通知他跑,後腳就被陳文錦帶人抓走,聽說要直接押解到唐州問罪。


    張順此前的疑神疑鬼,一下子變成無地自容。他是個講義氣的漢子,知道了真相,豈能不報答兄弟舍身救己的恩情?於是幹脆帶上這幾個兄弟,化裝進了唐州府,要打探寧澤的下落。


    去了唐州府,張順想盡了辦法到處打聽情況,自己不好出麵,就讓弟兄們四處花錢,過了好幾天才聽說湖陽押來一個反賊,被禁軍和本地解差共同押送穎昌,直到殿前馬步兵司第二路征討方臘先鋒步軍指揮經略使王淵相公帳下,興師問罪。


    張順聽到這消息,嚇得不輕,他怎麽知道裏麵的道道?隻以為連唐州都搞不定,去了穎昌哪還有命?不行,我得救這個兄弟出來。


    緊趕慢趕,遠遠尾隨上了寧澤一行,他不敢輕舉妄動,又跟蹤了幾天,終於看準這山頭店,半夜動身提前埋伏,終於一舉把那四位大爺一網打盡。


    四個人裏,那倆小兵倒是有些膽色,一聲不吭,就是渾身使勁掙紮。被張順的兄弟提著悶棍砰砰使勁一敲,頓時沒了氣力。老張老董他們就差多了,直接尿了褲子,渾身發抖碎碎念著饒命。


    寧澤心裏好笑,特麽老子這是在演野豬林的戲碼不成?見那幾個船工兄弟還要下手,急忙勸道:“且慢動手,且慢動手,這幾個差人對兄弟很好,別誤傷了!”


    幾個船工聽罷,才悻悻收手不打。


    寧澤拉過張順,背開眾人,把自己被捕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也把辛興宗救自己的事說了。張順點頭歎氣道:“好兄弟,連累你受苦。你本事大,吉人天相那是一定的。不過,到了穎昌,萬一遭罪怎麽辦?唉,哥哥我也想通了,既然是怎麽也掙不脫這個命,也隻好認了,迴頭就找我哥哥張橫去。兄弟若是願意,不如一同——”


    “得得得,我不去,我謝謝你了二哥!”寧澤腦袋都搖暈了,這可不是上梁山的戲碼兒:“我勸你也別去。看著吧,他們早晚被招安,指不定當炮灰死在哪兒呢,你可千萬別去!”


    張順默然聽他說完,也沒迴答,隻是點點頭嗯一聲:“那你還是決定去穎昌?”


    “肯定得去啊,不去誰給我洗清冤屈?難道你要看我亡命一輩子不成?”


    “這幾個人,路上倒是沒瞧著欺負你,放心他們不?”


    “算可以了,客客氣氣的,又沒折磨我。看,我這麽白白胖胖的,嗬嗬!”


    “那,這可怎麽收場?”張順開始撓頭。講義氣的衝動變成下不來台,這也太尷尬了!


    “嗬嗬,那我就教你幾招。”寧澤嘿嘿一笑,既然演戲那就演足全套唄,把野豬林剩下那點故事也給他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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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網中人正在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旁邊幾個臭烘烘滿身魚腥味的家夥猙獰怒目地盯著自己,看來今天是要死在這兒的節奏啊。那天殺的寧澤,果然是個反賊,妥妥的!真是被這廝給騙了啊!


    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沒抹完呢,隻見張順大踏步走了過來:“撮鳥,憑你們四個,也敢押解俺兄弟不成?兄弟,你受這般冤枉,倒不如把這四個一刀宰了,咱們自尋地方瘋流快活去!”他又對寧澤說。


    四個人嚇得魂飛魄散話都說不出來。


    “別,哥哥,兄弟本是冤枉。咱們哪裏是反賊了?正要找到王淵相公駕前分說清楚,洗清冤屈好迴家。你殺了這四個大哥,豈不是把罪名坐實?”寧澤急忙勸解。


    “對、對,寧爺說得對啊,救命啊寧爺!”


    張順假裝沉吟半晌,兩隻手指一直摸著下巴:“那就這麽放了他們?要是迴去作怪怎麽辦?”


    “不敢、不敢!”四個人一起答道。


    “好,暫且信你們一次,老子明說了,我會帶著兄弟們一直暗中跟著,若你們膽敢壞事傷了我兄弟的性命,且看這刀,定要你們的狗命!”說完手起刀落,乎地一下朝路旁一棵大樹砍去。


    可惜他差魯智深差遠了,人家是選棵小樹,把樹打得齊齊折斷。他卻一刀砍在兩人合抱的大樹上,嵌在裏麵,險些拔不出來。


    “不敢、不敢!”


    “什麽,你說老子不敢嗎?”張順拔刀喘氣,怒罵道。


    “不不、我們不敢,我們不敢!”四個差兵急忙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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