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從京城來的一行人也風塵仆仆的到了。


    打頭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和一個少年。他們身著錦服,氣質斐然,一看就是哪個世家大族出來的少爺,讓人心折。


    年長一點的身著白色長袍,外罩寶藍色外裳,用一塊藍田玉壓袍。一雙鳳眼微微一挑就是風情,可惜眉眼的主人端莊持重,生生壓下了那抹豔色,變的溫和穩重。小一點的少年身著紫色長袍,白白淨淨,眉眼清秀,看起來就是個乖巧的小少爺。


    守城官兵也是有眼色的,自然沒耍什麽手段就讓他們過去了。


    那紫衣少年對那藍衣青年說道:“二哥,父親不是讓你查連州知府,你來這安城幹什麽?”


    那藍衣青年神色不變,敲了少年的頭一下:“還是那麽急躁,你要相信二哥,山人自有妙計。”


    那少年被敲了一下,懊惱的揉了一下頭:“好吧!那我可先說明,我隻是來玩的,二哥你可不能讓我去做那些煩人的公務啊!母妃可是說了,她隻是拜托你來照看我,可沒有讓你限製我的行為啊?”


    “......我限製你了嗎?不過是讓你處理些小事罷了。你還給我捅出簍子,我那還敢要求你做事呀!還有,忘記出門在玩外我怎麽跟你說的嗎?不要再叫錯了。”青年告誡的看了少年一眼。


    “那不叫......這個,難道還要叫......姨娘嗎?”少年嘟囔著,總覺得這樣叫如果被那些個位人知道,會死的很慘!德姨娘?惠姨娘?榮姨娘?那畫麵太美,他不敢想!


    他們早就遣人前來打點好庶務,因此一行人進了一座宅院安定下來。


    宅子牌匾上寫著“羅府”兩個黑底金色的大字。這原本是一處官家府邸,占地廣,風格大氣,處處顯露出一股別樣的古樸。


    羅二爺覺著十分滿意。他擁有了另一份記憶,早就不是以前的他了。


    以前這種府邸,到底不如家裏麵的精致富麗堂皇,他是看都看不上眼的。現在倒是覺著還不錯了。


    羅十爺則是個好玩樂的主兒,對於居住環境要求不高。


    管事的看著這兩位爺麵色並無不滿,心裏也鬆了口氣。


    再說娜仁牧雅這邊,因從管事口中聽到這位小姑姑處境不好,自然是發動人手去找了<a href=" target="_nk">豪門閃婚,總裁大人請關燈</a>。


    跑腿的打聽到自從那沈夫人被趕出家門之後,別無去處,幸虧她與城外的朝雲觀的觀主交好,就投奔她去了。


    沈家現在正為繼承權的事鬧得不可開交,也就無心去追究這位原來的當家夫人了。


    聽到這消息,鄂勒齋圖心中鬆了口氣,幸虧這小姑姑還算清醒,知道給自己尋一個去處,好讓自己去找她。


    娜仁牧雅聽了,自然也想去。但是鄂勒齋圖擔心她的容貌,太容易出事了。雖然妹妹武力值很高,但作為哥哥的還是擔心她的安全。


    “讓白芷姐姐幫我畫個妝就好了嘛!保證變的跟以前不一樣。”娜仁牧雅拽著鄂勒齋圖的袖子撒嬌。


    鄂勒齋圖看向一邊的白芷。


    白芷麵帶微笑:“大爺放心吧,奴婢保證讓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小姐。”


    鄂勒齋圖對沉穩的白芷還是很信任的,就同意給娜仁牧雅一個機會。


    他等了快有一個時辰了,都有點煩躁了,娜仁牧雅款款出來了。


    還沒長成的少女就像朝間荷露一般,有一種清麗逼人的美。穿著香妃色的上裳,嫩綠的裙子,微微走動間,就好似蓮綻初蕊,在水麵上搖曳一圈圈細紋。


    鄂勒齋圖打量了一下,眉毛修過,弱化了眉間的英氣,再加上這身打扮,整個人與原來大不相同。


    隻是娜仁牧雅自己不滿意,這個滿臉柔弱的人是誰呀!從來不知道隻是稍微變了一下妝容,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雖然還是美麗,但掩蓋了娜仁牧雅那身上那種揉雜的神秘氣質,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美人罷了。


    鄂勒齋圖大為滿意,相信白芷果然沒錯。


    到了朝雲觀,拜訪了觀主之後,一個小尼姑引著兄妹倆向著客院走去。


    走近客院,就聽得裏麵有聲響。那小尼姑多哆嗦嗦就說道:“兩位客人,這就是了,我先告退了。”說完,就快速的走了。


    看著那快速溜走的背影,兄妹兩麵麵相覷。


    鄂勒齋圖上前敲了敲門。然後裏麵動靜就沒有了。


    過了好一會兒,大門打開。


    兄妹倆看見開門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穿著素綾襖子,外罩一件掐牙月背心,下麵是綠色的裙子。那婦人頭上一支釵環也無,當真是素淨到了極點。


    “你們找誰?”那婦人問道。


    鄂勒齋圖迴道:“我們是來找沈夫人的。您可否代我們通傳一聲。”


    “先進來吧!”那婦人打量了娜仁牧雅二人,讓開身子請他們進來。


    娜仁牧雅看見院子中的石桌上放著一條鞭子,旁邊還有被打碎的石桌凳子。想來剛剛聽到的聲響就是院子裏有人在練武了。


    娜仁牧雅見這婦人一副主人的做派,心裏了然,恐怕這就是沈夫人,小姑姑了。


    鄂勒齋圖先開口說道:“我們是沈夫人的親戚,從塞外過來的。”他見這婦人一臉打量,怕她以為自己是不懷好意的人,因此解釋一番。


    那婦人聽了原本的打量變成了肯定,神色激動起來。


    鄂勒齋圖此時好似明白了一點,還沒細想,就慘遭埋胸<a href=" target="_nk">極樂女修</a>。


    那婦人摟過鄂勒齋圖眼淚不住的往下淌。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必定此人就是沈夫人了。


    鄂勒齋圖一個成年的大小夥子被這樣對待,臉紅的不行,連忙往外掙脫,誰知竟一下子不能成功。


    娜仁牧雅看見哥哥如此可憐,連忙上前說:“想必您就是沈夫人了吧!惹得您傷心,是我們小輩的不是,理應讓哥哥給您賠不是。”


    然後娜仁牧雅就上前想把哥哥和博宜然分開。結果,一試也不能成功。娜仁牧雅不信邪了,想她天生神力,在力氣上未逢敵手,這可勾起她的好奇心了。


    不知不覺,娜仁牧雅已和博宜然手上過了幾招。終究是博宜然這些年疏於練習,落了下風。


    博宜然看著娜仁牧雅眼中滿是讚賞,娜仁牧雅則驚歎於博宜然竟能把她的招式一一化解,這是遇到了高手了。


    鄂勒齋圖在旁邊揉了揉臉,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惺惺相惜,心有戚戚然。突然同情起自己和阿布了,都有這麽一個畫風不同的妹妹。


    那想必桌子上的鞭子是小姑姑的了,但那小尼姑一臉驚恐的表情是怎麽迴事?


    鄂勒齋圖突然不想知道真相了qaq


    眾人又重新坐定,娜仁牧雅挨著博宜然坐,兩人親親密密的說著話。


    “哥哥一向是極疼我的。當年那樣,哥哥還保著我。隻是我羞愧難當,一直不敢和哥哥聯係。沒想到,哥哥會派你們來看我,我真是,真是......”


    博宜然想起過去種種,雖然不悔嫁了沈江,但內心不無煎熬。畢竟,當年父親的葬禮她都沒有參加,那是疼她如珠寶的父親啊!還有哥哥,當年放了她,如今她去一封信,又讓侄子侄女來看她,這讓她怎樣不動容。


    娜仁牧雅安慰道:“阿布此行讓我們過來,就是要接小姑姑你迴去,他還是念著姑姑的。”


    鄂勒齋圖也說:“當時阿布在臨行前也囑咐我,姑姑有什麽難處,隻管和侄兒說,侄兒沒有不應的。等處理完這裏的事,是一定要接姑姑迴去的。”


    博宜然聽他們這樣說,心中更感念哥哥的好,自然也不想給哥哥添麻煩。


    且她是個愛恨分明的人,當初隨了沈江來到安城,有那閑人的指指點點她也不是不知道,但是隻是因為愛沈江,也就忍了,做了十幾年溫良淑德的沈家當家夫人。


    萬幸沈江對她也是愛如珠寶,她心中雖然也時時想念科爾沁,到底是忍了十幾年。


    現在沈江去了,她除了兒女,對安城並無留戀,自然願意隨鄂勒齋圖迴歸故土的。


    她將心中之語告訴鄂勒齋圖他們倆,“你們還有一個表妹在沈家。她失了父親,又有那起子小人誣陷我,將我趕了出來,孤苦無依。隻要將她帶在我身邊,我們母女倆在一塊,這輩子我就圓滿了。”


    娜仁牧雅聽的博宜然這樣說,自然都是明白的。母親自然都想把兒女帶在身邊了,人之常情。


    她還有一事不明,直接就問道:“姑姑,那城裏麵傳的您......您......被趕出家門,說您......,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話一出口,鄂勒齋圖就覺得不妥,姑娘家家的,說這些成何體統?


    他瞪了娜仁牧雅一眼,娜仁牧雅吐了吐舌頭,她隻是好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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