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迴宮之後的第二天立刻招來暗衛,聽暗衛首領報告別院裏發生的事。


    “你說什麽,當時太子就要不好了,嘉儀郡主到了之後,太子就氣息平穩,就好了?”康熙驚訝的停下筆。


    “是,卑職當時看到章太醫給太子施過金針之術之後,就對劉院正稟報說太子恐怕不好,之後嘉儀郡主到太子床前.....床前.....”暗衛首領也很糾結,不該怎麽說,要是直說,就算郡主救了太子,也有犯上之嫌,難保皇上心中會有疙瘩。


    不過,暗衛首領對娜仁牧雅小小年紀很是憐惜,悄悄地望了一眼康熙,一咬牙說:“摸了太子的臉,之後劉院正上去把脈,太子就好了。”郡主確實是摸了太子的臉,隻是摸得有些重而已。


    “哦?好,幹的好啊,果然不愧是小福星啊。”康熙笑道。


    暗衛首領覺得臉更疼了。


    康熙讓暗衛首領下去之後,臉上的笑意就沉下來了。“梁九功,你悄悄的把陳正文找來,朕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梁九功領命去了,路上陳大人悄悄地往梁九功袖子裏塞了一個錢袋子,“梁公公,不知皇上召我前去是有何事呀?”


    梁九功悄聲說:“老奴隻知道是關於別院的。”


    別院的?那就是那幾位的病情了,聽說昨天皇上連夜出城一趟去了別院,可能是幾位主子有誰不好了,但是到今天又沒有別的消息,會是什麽事呢?不會是關於嘉儀郡主的吧!


    對於那位嘉儀郡主,雖然陳正文很相信他們家楚大人的話,但是凡是還不有個萬一嗎?萬一那位郡主撐不過去,不單單是她自己的小命丟了,連帶著他全家都得丟命。


    康熙站在窗前沉默了很久。


    陳正文跪在地下,汗不停地流,心裏直打鼓。


    “你說,真的有人能起死迴生嗎?”康熙問。


    “一飲一啄皆是天數,不能強求。臣以為,即便真的有仙家手段,想必也是付出因果代價的,也得遵循這世間的規矩。”陳正文答道。


    “哦?是嗎?”康熙轉過頭來,把娜仁牧雅的事說了,他有些忌憚娜仁牧雅的本事,若真是她救迴了太子,不知是好是壞。


    “唉。”陳正文歎了口氣,麵上一臉悲天憫人之狀,“嘉儀郡主,唉。”


    康熙見狀,連忙問:“為何做如此情狀?可是嘉儀郡主有不妥之處?”


    她不是有不妥之處,她是不妥大了,“臣之前算出嘉儀郡主對皇室是有助運之勢的,能夠在危急時刻幫助皇室之人遇難呈祥,隻是......”


    “隻是什麽?”康熙急忙問。


    “皇上,郡主之後是否麵色不好,身體有些不適?”陳正文反問。


    康熙迴想娜仁牧雅確實神情懨懨,看起來確實不好,她不還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嘛!


    康熙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陳正文心中暗自竊喜,賭對了。


    要問他怎麽知道的,一個四歲的小孩子乍然到了一個如此艱難的環境,肯定會有所不適應,再加上事情發生在夜裏,皇上說看到嘉儀郡主了,那必定是半夜才起來的,麵色不好是正常的,麵色好才是不正常的呢。


    “那就是了,小郡主是罕見的天生五形緊貼循環相生,流通有情,格局很高,如果是男子,自然是封侯拜相之才,而女子則是天生貴運,有輔命之說,與她親近之人都會有所裨益,逢兇化吉。可能是太子命不該絕,陰差陽錯之下郡主用自己的氣運為太子擋了災,逢兇化吉!但是以後郡主可能......可能於壽命有礙啊!”


    陳正文說過之後,康熙就沉默了。


    聽過這一種說法,康熙心裏仍有猜疑,他望著陳正文,好久之後,才揮了揮手:“下去吧。”


    康熙之前早就聽說阿喇善的女兒頗有神異之處,間接解了科爾沁之危,這也沒什麽,古有甘羅十二歲拜相,曹衝八歲稱象,今朝還有納蘭容若自小才情過人呢!


    但是此次很像是仙家手段,令人起死迴生。這種本事,實在容不得他不忌憚。


    雖然被陳正文用氣運之說圓過去了,但是不能掌控之事到底讓康熙心中泛起一絲殺意,要不是娜仁牧雅與皇室牽扯過深,哼!


    康熙吩咐暗衛去封口,無論如何在事情還不明朗,不能確定娜仁牧雅是國之妖孽


    還是真正的福星之前,這件事情都不能流傳出去。


    陳正文從乾清殿裏出來之後才敢大聲唿吸,剛剛可真是九死一生。他也不全是胡謅的,從小郡主的命理上看確實是極好的,隻是有沒有好到可以起死迴生,他也不知道啊!當初他既然說出那樣的話,自然是要把娜仁牧雅捧得越高越好。


    而通過今天這個說辭,要是以後嘉儀郡主有什麽事那就是她為皇家擋災太多了,沒事自然是福運深厚,總之都與他無關了,陳正文把自己完全的摘了出去。


    一方麵,他佩服楚大人的本事,另一方麵,他也好奇,難道真是嘉儀郡主真有起死迴生的本事嗎?他可真是好奇的緊啊!


    陳正文一臉輕鬆的迴到家,就聽見管家來報,三少爺又出事了。


    “我不是吩咐過了,最近府裏的人都不要出去嗎?特別是看住三少爺,怎麽?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哎呀,老爺,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少爺那個脾氣,他要出府,誰敢攔他呀。”管家是陳家的世仆,深受陳正文的信任,也了解陳府的情況。


    三少爺的母親是府裏的表小姐,與陳正文是青梅竹馬。後來又為了陳正文不幸身亡,陳正文對表妹留下來的兒子十分寵愛,從小就把三少爺抱到太太身邊當做嫡子教養。太太也十分寵愛這個兒子,簡直是有求必應。


    不過,也正是因為太太的縱容,三少爺才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管家心裏歎了一口氣,老爺還認為太太十分賢良淑德,對三少爺恨鐵不成鋼呢。


    陳正文端起杯子喝茶:“說吧,他又惹了什麽事?”


    “這次倒不是少爺惹事,三少爺出城遛馬,結果掉坑裏了。被捕獸的夾子夾到了......夾到了......”管家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到底是什麽,說!”陳正文對管家的態度不滿。


    管家瞄了陳正文一眼,您這會兒想知道,一會兒可能就後悔了。“夾到了三少爺的腿中間的......”請恕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紀了,實在難為情。


    “什麽?”陳正文一口茶水噴出來,他怒而把茶杯摔在地上,“那些護衛都是死的嗎?現在小寶情況如何啊?”


    “大夫說,隻要少爺最近不近女色,好好休養就會好了。”管家見老爺如此重視三少爺,趕忙說,就怕說晚了,連他們這些下人也會被遷怒。


    陳正文稍稍心安,剛剛的好心情不翼而飛,起身去後院看望三少爺。


    話說三少爺也覺得自己最近很倒黴呢。本來趁著這兩天他老子忙,家裏別的人又管不住他,於是他就出去禍禍了。


    收到柳絲閣頭牌姑娘相邀,在城南的荷花亭相會,他去了。


    本來他看著那姑娘背影挺美的,正暗搓搓的遐想何等的貌若天仙,一轉臉,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是個人不錯,但也隻能勉強是個人,看得他年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正發火要教訓一下這個敢戲耍本少爺的,結果對方火力太強,一個女子把他們全部幹趴下了,還要強上他,他是在那血盆大口下生生嚇暈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失沒*。


    被女人嚇著了很鬱悶,於是他想出城門打獵散散心,策馬狂奔,心情才紓解一番。


    哪想又跌入獵戶設的陷阱中,,竟然傷到了他的子孫根,雖然大夫說可以好,但他還是氣得想吐血。


    你說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陳小寶就想問問老天爺,他是偷了他家的蔥,還是拿了他家的蒜,用得著那麽針對他嗎?


    寶寶伐開心!寶寶想作天作地作上天!


    陳正文來的時候就看見小寶正在煩躁的砸東西,整個人都處於狂躁狀態,一邊砸,一邊胡咧咧。


    突然,他舉著花瓶的手一頓。陳正文哼了一聲,總算是看見他了,“別胡鬧了。”


    隻見陳小寶帶著哭音說:“爹,快叫太醫。”抻著蛋了。


    且不說陳正文這邊的雞飛狗跳,太子隻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他會在康熙四十七年因為在父皇帳子外偷聽被廢,然後四十八年被複立?然後又被廢?那個牛脾氣冰渣臉跟在他身後的四弟會成為最後的贏家?然後,堂堂皇太子就這樣被幽居,一輩子窩在小院子裏憋屈的死去?


    這簡直太可怕了。他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也不相信父皇會如此狠心將他廢黜。


    但是,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腦袋中多出來的那些記憶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他就是那個大清被兩廢兩立的太子。


    他還來不及先感歎一下自己的苦命,頭又疼了,該死的,殘魂還不死心,還想跟他爭奪身體的主控權。


    殘魂的主人是二十一世紀一個花花公子,信奉的是及時享樂,因此在他二十幾年的生活裏,及其放縱。


    上學的時候,逃課,打架,成年時就各種泡妞,男女不忌,k藥,各種十八禁讓太子這個還青澀的少年臉色爆紅,大罵傷風敗俗。要不是曾經追過一個曆史係的係花,富二代狠補了一些曆史知識,太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命運。


    富二代無意間得到一個修煉功法,但是還沒修煉高深就遇上飛機失事,來到異世。本來他修煉過魂力比太子渾厚的多,太子當時正是虛弱之時,哪裏抵擋的了富二代的奪舍。


    富二代就跟玩似的,慢慢撕扯著太子的靈魂,眼看著太子就要完了,娜仁牧雅出手了,一巴掌就把富二代的魂靈給扇萎了,太子趁機吞並殘魂,也獲得了他的記憶。


    不過果然是修煉過得,雖然富二代的靈魂失去意識,但是他本來就比太子強上許多,太子要融合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也有可能導致精神錯亂。


    各種紛繁的記憶在太子腦海中交雜著,一會兒是康熙教他寫字的情形,一會兒是在酒吧裏摟著妞兒的情形,不同的記憶片段讓太子幾乎分不清他到底是大清的太子,還是二十一世紀的紈絝富二代。


    劉院正望著睡夢中也緊皺眉頭的太子,他現在恨不得全天貼身在太子身邊,實在是太子這種情形太罕見了。


    剛開始被震撼到了,以至於他產生了一種嘉儀郡主是仙人的感覺。


    但是後來仔細想想,他讀過的書,救人都不是這麽救得,還那麽出人意表,至少也應該是那種以嘴渡氣,要不然也是脫光了衣服傳功的那種。


    所以說,劉院正你看的都是什麽書啊!


    他一定會找出真正原因的,劉太醫握拳。


    正在劉院正躊躇滿誌時,娜仁牧雅進來了。


    “院正爺爺,你不害怕嗎?”娜仁牧雅好奇的問。


    “什麽?”劉院正才迴過神來就看見熊孩子瞪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


    娜仁牧雅一下子坐到太子的床沿,兩隻腿晃蕩晃蕩的。“就是太子表哥現在生病了,會死人的那種,院正爺爺不會害怕染上,然後就,嘻嘻。”


    “還有”,娜仁牧雅望了太子一眼,悄悄附到劉院正的耳邊,“太子表哥現在好醜的,阿雅都覺得有點害怕呢。”


    害怕你還坐在太子床沿,整天往這裏跑?劉院正心裏腹誹。“郡主既然知道接近太子及另外兩位皇子是危險之事,那郡主就不害怕嗎?”


    真是個狡猾的老頭子。娜仁牧雅滿不在乎的說:“因為本郡主不會染上的。”那話裏的得意洋洋一覽無餘。


    劉院正本來壓下去的心思又浮上來了:難不成嘉儀郡主真的有什麽特別的際遇,不然為何那麽早慧和自信?


    娜仁牧雅隻是來看一看太子表哥的情況如何,現在看過了也就走了。瞄了一眼還在為她說的那句話而沉思的劉院正,不禁撇了撇嘴,人類可真會自己跟自己找麻煩!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娜仁牧雅看過太子之後就迴房睡覺了。


    這一覺直睡到夕陽西沉。


    娜仁牧雅喚來連翹,想要用餐。


    這院子當然有自己的小廚房,由於東院處於封閉狀態,外麵的食物送進來自然都要受首領太監的轄製,原來首領太監木公公不把這個新來的嘉儀郡主放在眼裏,但他是個人精兒,隻是照著份例,要想更多更好,對不起,那沒有,別人也挑不出刺來。


    現在可不行了,就衝著昨天皇上對郡主的態度,他也不敢怠慢了啊!


    飯食很快就上來了,娜仁牧雅用過飯之後,詢問了連翹現在的情況。


    “郡主,現在太子的情況穩定下來了,聽說現在都醒了,隻要將養將養也就無礙了。不過,”連翹壓低了聲音說:“我聽說太子精神不穩定,說了好些胡話,還有些大逆不道呢。”


    娜仁牧雅皺了皺眉頭:“這話自己說說就行了,太子表哥隻是大病初愈,精神不濟也是正常的,還有,誰沒有說夢話的時候呢?”


    連翹點了點頭,話說郡主怎麽對太子很是維護呢?


    昨天晚上,除了娜仁牧阿雅在場,就隻有太醫院的,其他太監宮女的都在外麵候著呢,所以連翹隻知道太子被救醒了,其他一概不知。


    娜仁牧雅自然知道太子身上發生了什麽,不過她也不在意,現在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十阿哥怎麽樣了,還好嗎?”


    連翹得了娜仁牧雅的吩咐,對十阿哥的情況十分上心,聽到了娜仁牧雅的話說:“十阿哥現在高燒已退,太醫說也隻要好生將養就行了,總會醒的。倒是四阿哥恢複的最好,人也有些精神了。四阿哥可真是最幸運的呢。”


    娜仁牧雅了解情況之後,放下心來,自去洗漱安置不提。


    日月交替,太陽升起。


    娜仁牧雅早晨就起來湊到太子屋裏吃飯了。


    太子挺驚訝的,不過他對這個小表妹挺有親切感的。他還記得他在掙紮中那充滿溫暖的手,雖然他臉挺疼的。


    娜仁牧雅看到劉院正不在了,“咦?院正爺爺不在了啊?”昨天還看著像緊盯著太子表哥不放呢。


    太子笑著說:“院正早就走了,好像是發現了什麽。孤攔都攔不住。不過雅表妹冒著生命危險來看孤,叫孤真的好生感動啊。”說完之後,太子的臉就僵了,自己怎會如此輕佻,簡直有失體統。


    太子暗生警惕,看來他被影響到了。


    娜仁牧雅就看見太子表哥先是熱情的讓她有些吃驚,然後就全程板著臉,放冷氣。


    她有些不高興,合著她白白救了個白眼狼啊,“也難怪太子表哥不高興了,這麽清湯寡水的也配不上太子表哥的身份啊。”


    娜仁牧雅一臉愁眉苦臉的,然後拿出一個小食盒,那裏麵裝著美味的雲片糕,秘製胭脂鴨,甜醬拌菜,雞絲涼麵。對比太子麵前什麽都沒有的白粥,娜仁牧雅那塊兒簡直就是大餐了。


    娜仁牧雅慢條斯理的吃,一邊吃一邊還發出讚歎不已的聲音。


    要是平常,太子肯定是掃都不掃一眼的,可是誰能受得了天天白粥啊。看娜仁牧雅這情態,太子也知道這位小表妹是不高興了。偏偏她還對他有救命之恩,讓他發不出脾氣。


    太子腆著臉湊過去。娜仁牧雅一臉受驚的往後退,“太子表哥,你可別過來,就您那副尊榮昨天晚上我可做了一夜的噩夢。”


    太子由於生病,臉上紅疹雖然消了不少,但是還是被禍害的很厲害的。


    平日裏太子也是很講究儀容的,經娜仁牧雅那麽一提醒,他大叫一聲,縮迴身子,把臉埋在被子裏。


    等他迴過神之後,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臉紅的像要滴血一樣,他想把被子拿開,又覺得太丟臉了。


    這一定不是孤做的,孤肯定是受到異世魂魄的影響。這麽小女兒情態,真是,太子蒙在被子裏,甕聲甕氣的說:“孤覺得有些不適,不能招待表妹了,多謝表妹今天來看望孤,請迴吧。”


    娜仁牧雅也沒想到太子會這麽幹,她不就是想逗逗他嗎?用得著反應那麽大嗎?不過,娜仁牧雅忍住笑意,說了聲:“行,那表哥我就走了啊,你保重啊,別又憋出病來。”


    娜仁牧雅想太子表哥現在需要靜靜。


    娜仁牧雅溜達到了東配殿。


    東配殿住著四阿哥和十阿哥。因為兩位阿哥都是貴重之人,太醫院怕照應不過來,於是就讓兩位主子住在一塊了。


    索性十阿哥還小,添一張榻子正好。


    娜仁牧雅不太喜歡四表哥,老是板著一張臉。她就看看大胖鵝的情況就迴去了。


    娜仁牧雅就在每天瞎溜達的情況中度過了,期間十阿哥又醒了。別院的三個阿哥都脫離生命危險,這裏麵如何如何養病就暫且不提了。


    等到三位皇子病愈,可以迴宮時,都已經十月份了。


    娜仁牧雅真是憋屈壞了。每天也就是去太子那刷刷存在感,去東配殿找四阿哥和十阿哥聊聊天。


    四阿哥雖然沉默寡言,但是愛恨鮮明,幾次接觸下來,娜仁牧雅還是很喜歡這位四哥哥的。


    她私下裏也問過胤俄關於那天突然暈倒的事情,結果他也說什麽都不記得了,這讓娜仁牧雅很沮喪,她心中總覺得那天的事情特別蹊蹺。


    迴到宮中,康熙首先就傳了太子四人到乾清宮偏殿覲見。


    當初康熙以為娜仁牧雅疑似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對娜仁牧雅的喜愛之心被猜疑所替代。後來,劉院正迴稟說當時太子是氣支堵塞,外感不服,導致氣血上湧,壓迫到經脈,總之一大堆的專業名詞,繞的康熙腦袋暈。


    總結起來就是娜仁牧雅那一巴掌正好打通太子於堵的經脈,陰差陽錯之下救了太子,並不是有什麽神奇的能力。康熙這下心裏才放心。


    他又想到陳正文所說的話,娜仁牧雅果然是有福之人,陰差陽錯之下竟也能救太子一命,果然氣運不凡。至於那番有損壽命之說,也讓康熙生出愧疚之心。


    因此在覲見之時,康熙對娜仁牧雅的更親昵了,甚至親自把娜仁牧雅抱於懷中,對太子他們囑咐道:“此次你們遇險,阿雅甚是擔心,身赴險境,待人至誠,朕十分喜歡她,今後你們也要把他當做親妹妹看待才是。要是朕聽說你們誰欺負阿雅了,朕可饒不了你們。”


    眾位皇子沒想到父皇會對娜仁牧雅如此寵愛,心裏驚異,麵上都乖順的應了。


    娜仁牧雅心裏腹誹: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知道是誰強行下令讓我去的。


    太子笑著說:“孤與雅妹妹相處多日,雅妹妹聰慧可愛,喜歡她都來不及,怎麽會欺負她呢,父皇多慮了。”


    十阿哥附和道:“對啊,對啊,阿雅可厲害了。”


    四阿哥雖不說話,卻也點了點頭。


    康熙為娜仁牧雅撐過腰之後,看到眾皇子的表現,滿意的點了點頭。


    娜仁牧雅推了在皇宮中赴宴的邀請,執意要迴家。康熙無法,隻好讓派人護送娜仁牧雅迴親王府。


    迴到親王府,阿喇善和鄂勒齋圖早已經得到消息在等著了。


    娜仁牧雅一下子衝進阿喇善的懷抱,阿喇善順勢就將小女兒抱起來。


    “阿布,我好想你。”娜仁牧雅在阿喇善的臉上親了一口,喜的阿喇善合不攏嘴。


    “還有我,妹妹不會忘了哥哥吧。”鄂勒齋圖故意逗她。


    娜仁牧雅伸過頭很大方的在鄂勒齋圖的臉上“吧唧”一口,這下鄂勒齋圖也滿意了。


    娜仁牧雅四周望了望,沒有見到穎玉王妃的身影,“阿布,額吉呢?”


    歡樂的氣氛一滯,鄂勒齋圖提醒到:“我們還是先進屋再說吧。”


    阿喇善點了點頭,抱著娜仁牧雅往裏屋走。


    娜仁牧雅急了,“怎麽迴事?你們怎麽都不說話呢?額吉出事了嗎?”


    鄂勒齋圖望了急切的娜仁牧雅一眼,不是額吉出事了,是你有事啊!


    阿喇善迴答說:“別急,你額吉沒事,就是最近脾氣有些暴躁。”


    “哦”,娜仁牧雅放下一顆心,“那我們去見額吉吧。”


    阿喇善一聽要去後院,神色一僵,“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沒處理,哎呀,這麽重要的事我怎麽給忘了呢,真是人老了,人老了啊!”他一邊感歎,一邊把娜仁牧雅放下,快步向書房走去。


    娜仁牧雅覺得阿布簡直莫名其妙,旁邊的鄂勒齋圖等阿喇善走遠了才一下子笑出來,“妹妹別覺得奇怪,阿布現在可不敢去見額吉。”


    “那是為何?難道阿布又惹額吉生氣了嗎?”


    “不”,鄂勒齋圖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娜仁牧阿雅,“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額吉還為你去別院裏生氣呢。為這事,阿布和額吉有爭吵,額吉都不給阿布好臉色。連我都不敢和額吉講話了呢,幸虧你迴來了。”


    他們倆邊走邊說,娜仁牧雅了解到額吉可能還在生著她的氣,立馬就慫了。到了穎玉王妃的頤香苑,就看見額吉坐在正堂的主位上。


    娜仁牧雅看著王妃黑著的臉,畏畏縮縮的不敢往前走,鄂勒齋圖壞心的把他往前推。


    “額吉”,娜仁牧雅想撲到穎玉王妃身上。


    “別過來,你還知道我是你額吉呀。”穎玉王妃嗬斥道,“你給我站那。”


    娜仁牧雅停在穎玉王妃麵前,委委屈屈的拿眼睛瞄王妃。


    “我當初是怎麽對你說的?你答應過我什麽?”


    “不再以身犯險,有事找額吉商量。”娜仁牧雅乖乖的說。


    “你知不知道稍有差池你就迴不來了?當時我就在宮中,隻要你捎個信給我,我求求皇上和太後,相比也就可以了。好,你自己不把自己當迴事,我這個外人再操心有什麽用?”


    娜仁牧雅一下子被嚇哭了,拽著王妃的袖子說:“額吉,我錯了,額吉不是外人,額吉不要阿雅了嗎?”


    鄂勒齋圖在一旁看的直皺眉,“額吉,你對妹妹也太過苛刻了。妹妹還小呢,她知道什麽?妹妹一向率直,待人待事真誠的很,宮裏的規矩她又不懂,哪裏會傳遞消息呢?妹妹有什麽不妥的額吉再費心教就是了。今天怎麽說也是個大喜日子,還請額吉消消氣,原諒妹妹這迴吧。”


    穎玉王妃看著娜仁牧雅可憐兮兮的拽著她的袖子,一下子哭了,娜仁牧雅和鄂勒齋圖都手足無措,“你這個小討債鬼兒,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什麽孽,才攤上個你這麽不省心的。”


    娜仁牧雅上前抱住穎玉王妃,帶著哭音說:“額吉,阿雅以後一定好好聽話,額吉別傷心。”


    母女倆哭了一陣,鄂勒齋圖在一旁繼續手足無措,早知道他就不來了,每次額吉遇到妹妹的事,情緒波動都會特別大,讓他見識了額吉的潑婦式,歇斯底裏式,簡直把以前額吉那種溫柔的形象崩壞了。


    平複了一陣情緒之後,穎玉王妃撫著娜仁牧雅的發頂說:“你說你這才四歲就給我惹這麽多事,到你在長大一些,草原還不給你掀翻了呀,你哥哥當年可比你老實多了。”


    “這倒是的,妹妹你不知道這半年雖然最後都化險為夷了,這過程中我都十分憂心呐,看來我從你小時候就給你存嫁妝是對的,再這樣發展下去,誰還敢娶你呀。”鄂勒齋圖打趣道。


    娜仁牧雅對穎玉王妃撒嬌道:“額吉,你看哥哥就會取笑我。”


    “我看你哥哥說得對。你以前就特別有主見,不愛笑,對誰也不親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自從上一次從皇宮裏出來,性子和軟多了。額吉本來以為這是慢慢長大了,誰知道又卷入皇家的事。


    也是額吉的錯,不應該這樣怪你。你一個小孩子,,又能怎麽辦呢?額吉寧願你平凡一點,也不希望你身陷險境。可恨欽天監那老東西,拿我兒作伐子,來步他的青雲路。這次是我兒命大,要是你出了什麽事,哼。”


    鄂勒齋圖得意洋洋的說:“我早就派人去對付他們了。可恨陳府人天天縮頭烏龜似的,不過,他們家聽說頗為受寵的三少爺被我派人整了一番,保證他吃夠教訓。”


    娜仁牧雅撲到鄂勒齋圖身上:“謝謝哥哥。不過哥哥沒給人發現吧。”


    “那是,我做事,你放心。”


    晚上一家人吃過筵席散了之後,阿喇善腆著臉跟著王妃迴了頤香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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