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柏青的人沒有?” 柏純搖頭:“明後天才會押到迴北京。這事捂得嚴,探不到消息,還是他在國外的同學打電話來說的。” 這事柳下溪跟鄒清荷先說了。 鄒清荷緊張道:“柏青會不會要坐牢?” “要看法院的判決了。”這事說不上結果會怎樣。有些事芝麻大也能弄得跟天大似的,有些天大的事反而能無聲無息地給壓下來。 柏青清不清白不是現在能斷定的。 “得請一個好律師。”柳下溪到底有些偏袒自己人,做不到黑白分明。他跟柏青交情久遠,也不願見自己的老友還沒有完全在他的專業領域發光發熱就得這麽在牢裏度過,說到底是林天傑連累人。 “律師?”鄒清荷眼睛一亮,碰巧他認識一位:“孟姐怎麽樣?” 鄒清荷嘴裏的女律師,柳下溪印象不深,本能地搖頭:“得找經驗豐富的。你認識的孟姐在刑事案上沒經驗。” 鄒清荷仔細一想,孟欣沒給他留下精明強幹的印象。不過,她是律師熟悉這個行業說不定能介紹好律師給他們。 他們兩個直接去了柳承秉家。 除了大嫂柏純之外,鄒清荷見到一位二十多歲陌生的女子,知道這人必定是柳驍駿的新婚妻子。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也就不好跟上前跟她打招唿了。 “你四嫂。”柏純沒注意這些細節,大大咧咧地呶著嘴告訴鄒清荷。 鄒清荷臉紅了一下,在稱唿很為難啊。這位四嫂也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是斯文內斂的文靜女子呢。柳下溪停好車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笑著叫了一聲:“四嫂。這是鄒清荷。清荷,你叫她雙紫姐。” “鄒清荷是小六的男朋友。”柏純加上了這麽一句,程雙紫眼睛猛地睜大了些,嘴角含了些笑意:“驍駿跟我說過你們的事。”她的聲音很小很柔軟,有些清甜的味道。 柳下溪看得出她是幸福的。整個人珠圓玉潤的……比起正憔悴著的大嫂要有光澤多了。程雙紫是大家閨秀,坐著也好,站著也好都很有儀態。柳下溪覺得她跟自己那粗枝大葉一根筋通到的底的四哥配在一起很怪。其實,這位四嫂跟齊寧更相配些吧。 想到齊寧,真看不懂這個人啊。這樣好的女人他沒抓緊,卻瞄上了自己的三哥,這柳家跟他整一個孽緣深重。四哥搶了他的未婚妻難不成得拿三哥抵債? 柏純自己忙自己的事去了,丟下他們三個在客廳裏很拘謹。 “她以前是齊寧的未婚妻。”柳下溪悄悄地伏在清荷耳邊道,這事鄒清荷並不清楚,正如他預料的鄒清荷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盯著程雙紫看,樣子有些傻。程雙紫看過來,嘴角一彎笑了。柳下溪用巴掌捂住了鄒清荷的嘴,鄒清荷拿開他的手不好意思地搔著自己的頭: “我去廚房看看。” 柳下溪拉住了他的胳膊笑道:“大嫂請了大廚過來,你不用去了。”開玩笑,鄒清荷走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跟陌生的新嫂子打交道。 “你們感情真好。”還是程雙紫先開口,這種柔柔的女性是柳家從沒有過的類型。柳家的女人比起男人來毫不遜色。柳下溪的父親柳展鵬一共生了六個兒女,長子柳承秉、次女柳月盈、三子柳逐陽、四子柳驍駿、五女柳迎鳳、六子柳下溪(這些名字都是柳家大家長柳老爺子的傑作,記得柳老爺子是軍人,沒上過幾天學,憑著軍功上位後才發奮讀書,他的學識全用在給孫子輩取名上了)。柳下溪的二姐、五姐全部在部隊裏服役一個是某陸軍工程處的通迅班長一個是儀仗隊的教官,這兩位是典型的巾幗不讓須眉。 “四嫂在那兒工作?”柳下溪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四嫂陌生得很。 “空軍醫院當醫生。”程雙紫顯然也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與小叔子打好關係。 幸好柳承秉下班迴家了,他後麵跟著柳逐陽。 柳下溪仔細地觀察著自己的三哥,今天他正常了。 “柏青的事,我打算找齊寧幫忙。”柳逐陽突然對柳下溪這麽說道,他們兩兄弟進了客廳的陽台。 “啊?”齊寧還沒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隻要柏青在林天傑逃亡的時間內跟他接觸過,柏青的罪名就有可能被坐實,三年左右的牢是免不了的。找齊寧幫忙……這一刻弄不懂柳逐陽到底想些什麽:“我打了齊寧一拳。”柳下溪苦笑道。 “打他?為什麽啊?”柳逐陽叨在嘴上的香煙掉在地上了,顯然是真的吃驚了。 柳下溪斜眼看他:“你這是什麽反應?他不該打?” 柳逐陽一腳把地上的煙頭踐熄:“愛打就打唄。痛的是他又不是我。” “你,跟他是怎麽迴來?” “什麽怎麽迴事的。” 見柳逐陽在裝傻,柳下溪很無力啊,好象自己成了狗拿耗子:“齊寧說跟你上床了。” 柳逐陽一呆突然醒神爆出大笑來,隻笑得前俯後昂的:“甭聽他的胡扯,什麽‘上床了’鬼扯蛋哩。” “啊?他在說謊?”為這事說謊有必要麽? “那丫地是一個稚兒,什麽也不懂。想不到吧,這麽大一個人了連女人碰都沒碰過。我說他是性無能,他跟我急。結果不小心親上嘴了,那丫地把這事當天大的事,純到蠢。這些天到了咱們小區硬是不上樓在下麵徘徊著啦。老六……我好象有點喜歡上他了。” 這算怎麽迴來?齊寧會是三哥眼裏的這種人麽?比起千年狐狸還要狡猾的齊寧會純到親一個嘴也當成大事兒? 柳下溪眼裏的齊寧是那種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經過縝密思考的人。按自己一慣推理:齊寧就是把你給賣了他的態度也是忒真誠的。可是,別人感情的事……哪怕親如兄弟也不方便幹預。自己深受其中的磨難,也不能把自己的看法強加給三哥,他選擇了保持沉默。 柳逐陽雙後撐著陽台的欄杆,有些陰險地笑:“下溪,男人跟男人怎麽做那種事啊。” “你想壓齊寧?”柳下溪真不知道自己這三哥神經是用什麽做的。 “怎麽了?”柳逐陽睨視他:“那丫地身材真好,看著就不順眼。”他們兩個同樣是身材瘦削型的身高也差不多,脫了衣服之後卻有很明顯的區別:齊寧的勻稱過了頭,那腹肌那胳膊那腿兒……比較起來,自己的身材差了不少。有些地方比他肥,小腿又比他細連胳膊都沒他那麽直,對男人來說蠻打擊自己的眼球的。 “你們什麽時候進展到這一步的?” “老四八一結婚的時候,我遇到很幾個月不見的齊寧,想不到他也出席了婚禮。”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番外《歸來》暫時擱在一邊,下一章將是柳三的番外。 番外《歸來》會有十章後麵四章跟進柏青的案子會偶爾插在柳三的番外裏,也會解開徐宅機關之謎。 親們,迴各位的留言得等星期一在公司上班時迴複. 第188章 番外 當姓柳的遇到了姓齊的-01 短短二個月,柳逐陽的奧迪由銀灰進化到深藍然後是深黑到如今的火紅。 也不是他喜歡把自己的愛車變來變去跟一隻變色龍似的。隻怪他一個眼高手低駕車不熟的人在都市芸芸車流裏硬要占一席之地,刮傷撞傷擦傷是免不了的。偏偏他又是一個很講究的人,見不得自己愛車的外表有絲毫熊樣。至於車外表顏色改變這話說起來話長了,他先是認為銀灰色太淺,以至於在過紅綠燈或者路邊停車的時候不夠顯目,引起別人的車視若無物地撞過來(純粹個人主觀印象)……說也真巧改成紅色之後這車撞人與被撞的次數少了很多(其實也是開車的次數多了順手了些唄)。 八月的陽光照耀著火紅色的奧迪仿佛能燃燒起來。柳逐陽帶著遮掉半張臉的太陽鏡興匆匆地前往石家莊,今天八月一號是他家老四結婚的大日子。柳家上下老少爺們自從知道了柳下溪跟他小情兒那碼子事後……當然也誤會了他柳逐陽跟男人有一腿……生怕柳驍駿也被帶壞,自從得知柳驍駿交了女朋友,把他的人生大事當成柳家有史以前一等一的大事,恨不得他馬上能成親洞房生兒育女。這不,女方年齡也不小了,早過了國家號召的晚婚晚育的年齡。雙方大家長一拍即合,兩位事主兒也不反對,這事立馬就行了。快速的讓三天前才知道消息的柳逐陽來不及準備賀婚禮物。 雖然老四曾經倒打他一耙釘,他柳逐陽哪能是那種跟自家兄弟過不去的歪種?知道他要結婚的時間雖然倉促,在禮物上他可是很花心思的了。反正有老四跟老大頂替著柳家開枝散葉的大任,他可以再多多逍遙一段日子。甚至可以說一輩子不結婚也不會有人管到他頭上來啦。看在老四舍身取義的份上,這紅包數額自然不能小。 光包一份子錢還不能體現出他的用心,他特意去了精表店訂購一對情侶手表,今天一大早才拿到。他十點半才出發到石家莊要三個多小時起碼接近下午二點的樣子才會到。這倒是有點兒存心了,他這一去錯過午席的時間。原因當然還是不想跟柳家的一群長輩見麵。 他打算給老四祝福一番,送上紅包賀禮就走人的,以後再讓老四單獨請他吃。這不,老四結婚都沒通知下溪呢,到時得好好敲他一餐。 他們親兄弟之間雖然膩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可大事上從來就不會虧待誰。 他今天在扮裝上很花了一番心思:這件蘋果綠的收腰襯衫是今夏的新貨上市。衣領是小立領,前麵不是鈕扣而是拉鏈,名口手工貨獨此一件,在做工上沒話可挑剔得,前襟上手工繡有一叢鮮花與三兩隻黑色的蝴蝶。腰收極好把他完美的體態襯出個二百分。他的皮膚不錯,很適合這個蘋果綠的色澤啦。下身是條款式簡潔的直筒長褲,米白色。這條褲子高級在布料上,是完全不起皺褶的進口料子。 獨自一人奔馳在京石高速公路上……肚子很餓哩,他極目四望要想在途中吃東西得轉出高速公路……很麻煩啊。 他是率性而為的人,找了一個出口把車駛出了高速公路。(為這事後悔的記錄保持了n年之久。柳逐陽曾無數次想:要是當時沒有拐出高速公路,沒有重新遇到齊寧隻怕自己不會是現在這熊樣……)啊!找到了吃飯的餐館……噫?那不是齊寧的那輛吉普車麽?嘻嘻,臭小子這麽長的時間不見影子了原來還活著哩。嘿嘿,瞧我堵住你的車……齊寧正在吃飯。到了該吃中午的時間他不會讓自己的胃受到委屈。齊寧吃飯的餐館是京石高速的下半段的出口位的某一處。他的目的地跟柳逐陽一樣,去石家莊參加柳驍駿與程雙紫的婚禮。 他身為新娘的前未婚夫不去祝賀露一下麵會顯得心胸狹窄輸不起……去了的話也是被人指點的笑話。處理這種尷尬場麵隻有一個法子:昂首挺胸視而不見地掛著笑臉。 程雙紫解除婚姻讓齊寧被自己家的老頭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程雙紫算是厚道的女人,她並沒有把從柳驍駿那邊聽到的秘密泄露出來。隻是以個性不合為借口。她的父母也就爽快地鬆了口,要知道柳家的背景比起他們齊家不會差。柳家還勝在無論是軍界、政界、商界都有相當不錯的地位。比起純粹隻在軍界有背景的齊家還強了些,準女婿柳驍駿個性直爽豪邁是很單純的人,既然女兒願意跟他呆在一起做父母的計較一下門當戶對也就不反對了。要知道,以前的齊寧也沒多討好人家的老人,還不如現在的柳驍駿來得熱情。 當然,齊寧與程雙紫就這分手的事私底下見過麵。再次確定了對方不是自己想吃的那盤菜很友好地解除了多年的婚約。單從選一位好妻子,程雙紫是非常合適的。隻不過現在的齊寧看到別人的幸福之後開始貪起心來,想要的東西更多,不滿足表麵和諧感情淡漠的婚姻形式。他對程雙紫燃燒不起熱情,程雙紫對他也沒有浪漫情懷。齊寧也不是喜歡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至少程雙紫沒有毛病。你瞧,歪打正著,她跟了柳驍駿之後就有一副甜蜜小女人模樣。這表情他齊寧以前可沒有見過。顯然她對他齊寧也沒有正在戀愛中的感情。其實,婚約解除對他是件好事。雖然同情的目光不少,可心輕鬆了。男人嘛,隻要還有事業,感情貧泛點也沒什麽。 被人誤會他跟柳逐陽有點什麽,他也沒真往心裏去。不過,去年過年的時候柳下溪跟他說的那通話讓他心生了警惕。他跟柳逐陽走得太近乎……不自覺裏柳逐陽在他心裏漸漸有了些位置,這不是好現象。警惕了,他知道這事兒不能再往前走。齊寧是誰啊?狠角色! 連自己都管不好那還能成什麽氣候?他不去見柳逐陽了,連柳下溪也不去惹了。幸好,心還沒走得遠,還收得迴來,不見麵好的歹的都沒戲。 可是,偶爾會想起他,想起來發笑會快樂。 也就偶爾想起來吧,人活著總會偶爾想起些過去啦想起些看過的書看過的電影,獨自樂著感慨著悲哀著。這都是正常的。 剛吃完飯正抹嘴的時候,他突然睜大了眼,怎麽可能在這裏見到這個人……柳逐陽?他剛才還想著去參加婚禮能不能見到他哩。活見鬼了。 店裏的客人並不多,柳逐陽一眼就看到他了。那張俊美的臉上掛著愉快得讓人刺眼的笑,朝齊寧眨著幸災樂禍的眼,卻了沒朝他走過來,在旁邊桌上坐定顯然也沒打算主動給他招唿。 齊寧心一動,眼睛往外麵望去,一輛火紅的轎車橫在自己車前了。原來這小子認出他的車來故意跟小孩子惡作劇似的把車堵在他前麵。 唉,這不存心沒事找事麽?好啊,自己不去惹他,他反而惹自己!就會今後真鬧出什麽事兒也是他自找的。 齊寧這人心念轉得很快,那就是一個分秒轉動也會有主意的主兒。 老實說,他存了心不去惹柳逐陽,這段日子有些後悔了。 這柳逐陽多好玩的一個人啊,跟他在一起跟唱雙簧似的,多有意思啊。 自己為那些有的沒的事放棄這種極好消磨時間調節情緒的管道多不值啊。 山不轉水轉,他不坐過來,那齊寧自己就坐過去。 一屁股坐在柳逐陽的旁邊:“好巧啊。” 柳逐陽挑挑眉眼兒不陰不陽地道:“你不是已經吃完了怎麽不上路?”說到“上路”一語雙關的加重了口氣。 那長長的細脖子伸得跟天鵝似的要多驕傲就有多驕傲。真不知他怎麽會是沉著穩重的柳下溪的哥哥。齊寧眼珠兒一轉,知道這家夥肯定也是去參加婚禮的,想必是半途餓了轉過來填肚子的。嘿嘿,路上有伴了。 “不急不急。”齊寧搖著頭一會兒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一會兒看著柳逐陽的脖子,暗自計算著捏斷這天鵝的脖子需要多少力量……柳逐陽被他看得發毛,那眼神詭異得讓人心裏發毛,找話說道:“你怎麽走這條路?” “什麽時候買了輛拉風的奧迪?”兩人同時開口,誰也沒聽清對方說些什麽。 柳逐陽暗底裏對他翻白眼,幸好服務員過來點菜,他把精力放在叫菜上麵沒理會齊寧點了一盤油炸河蝦一份醬鴨舌一碟紅油肚尖再來一份三鮮湯。 “那給吃得下這麽多?柳三少,別忘記還有酒席要吃。”齊寧自作主張地給他撤了:“一份牛柳炒河粉,謝謝。” “你這家夥!憑什麽啊!”柳逐陽舉起了拳頭。 “就憑你把我的車堵住了,我出不去。”齊寧笑嘻嘻地阻住他的拳頭很無辜道,怎麽看他都是一副童叟無欺的好皮相。 掙不脫,柳逐陽很惱火很忿恨:“無論如何給我打一下!” “你要打我哪裏?”齊寧很好商量道。 “臉。” “不行,這是關乎我麵子的地方不給打。其他地方怎麽樣?比如說手臂啊背啊腹部啊。” “就要打臉!”柳逐陽絕不妥協。 “被寵壞了。”齊寧嘀咕道,這柳家的家教真成問題。 這一點齊寧錯了,柳逐陽的個性不是柳家人給慣起來的,是他那一群目前散開了的太子爺一黨給慣的。想當年他柳三少隨便說一句話有多少人捧著笑臉迎合著……他們那一群鐵哥兒們中柳三少並不是老大。他是老大的發小兒,好得比自家兄弟還要親,隻不過這老大大學一畢業被家裏人送到國外去了(禍闖大了,不送走不行)。很幾年沒迴國了,柳三少那酒吧就是老大出資的。老大留下的哥兒們接到的訓令當然是把柳三少看成老大在國內的替身。 這柳逐陽要人脈有人脈,要金錢資助有金錢資助。要是稍有長進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子,整一個認為“吃喝玩樂賽神仙”才是人生真諦的混世魔王。 這家夥白白浪費著優秀的資源啊。 “你幹嘛坐我的車?”柳逐陽很不滿地指責馬不知臉長的齊寧坐在自己的副駕上,這位子隻有鄒清荷坐過一次呐。 “既然咱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何必浪費油錢。反正你也要迴北京的,我坐你的車正好順路。嘿嘿,有免費車坐當然不必浪費。我打電話找人把車開迴去。” “小家子氣。”柳逐陽撇嘴反唇相譏道:“臭小子,自己的未婚妻結婚新郎不是自己感覺怎麽樣啊?” “很好。”齊寧笑得通體舒暢。 “哼,鬼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