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大地披上寧靜的外衣。


    四番隊的歡迎儀式沒有舉辦太久,在沒有酒的情況,一個多小時就結束。


    不滿足的黑木又跑去十一番隊,喝啊,喝啊,喝到一點多,醉醺醺返迴來。


    夜風吹得腦袋暈乎乎。


    矗立的房屋像是在晃動,月光照出的樹影如鬼怪一樣張牙舞爪。


    他晃了晃頭,愈發暈,往前一看,能看見月下屋頂,同樣站著一人,長發及腰,眉目如畫。


    呆呆看一會,他瞬步過去打招唿,“隊長,你還沒睡啊?”


    濃濃的酒味襲來,卯之花烈視線從天上的星月移迴到地麵,“你又喝醉了。”


    “我沒醉,那麽點酒,怎麽可能喝醉。”


    黑木第一時間否認,人坐在屋脊之上,“今天劍八特別開心,不停找我灌酒,最後還是被我喝趴了,哈哈哈。”


    一想到更木劍八趴下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卯之花烈眉頭微皺,叮囑道:“你以後多練習迴道,看看草藥書,早日達到三席的水準。”


    “三席?我們隊不是有伊千江嗎?”


    黑木滿臉疑惑,又一臉恍然道:“現在沒副隊長的番隊就是十三番隊,那家夥要調去十三番隊當副隊長?”


    護廷十三隊的席官有二十席,後十席不用說,多半是給一些用功,實力又沒達到的隊員,或是講究名頭的貴族關係戶。


    後十席的水分很大,有虛名而沒有太多實權,基本能夠允許多人擔任。


    前十席的話,算是一個番隊的中堅戰力。


    一個位置,就是屬於一個人。


    隊長,副隊長沒犯大錯,一當上就是鐵飯碗,誰也動不得。


    三席,四席,五席這些都是需要通過嚴格的席官考核,屬於副隊長的候選席官。


    一個番隊缺副隊長,要麽從自己番隊抽人頂上去,沒人的話,就會從其他番隊抽人。


    在那個時候,中央四十六室提供的名單,基本都是三到十席。


    但五席之外的席官,幾乎不會被考慮。


    除非是隊長親戚或是實力超強的新人。


    “三席的位置很快會空缺出來,你要努力當上,幫勇音的忙。”


    卯之花烈溫聲迴答,她心裏的上位構思和黑木不同。


    今天午間一戰,四番隊長的職位要讓勇音接替。


    伊千江拋開嘴上的毛病,其他方麵都屬於實幹派,勝任副隊長沒問題。


    空出來的三席職位,交給黑木最合適。


    三人協力的話,四番隊不會有任何問題。


    “嗯,沒問題,我閑下來會多練一練。”


    黑木隨口答應下來,是真記住,還是敷衍,看這個醉醺醺的態度,也無法看出來。


    弄清醒,卯之花烈又怕會被察覺出不對勁。


    和善解人意的勇音不同,這位明白事情全過程,絕不會理解她的想法。


    恐怕會不顧一切阻攔她。


    “對不起,黑木。”她蹲下來,柔聲道歉。


    黑木麵色茫然,搞不清楚為什麽突然來這麽一出,腦子還沒有反應,身體某個穴位被重重一擊。


    昏沉的意識瞬間沒了。


    卯之花烈接住倒下的他,采取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來,瞬步到隊員宿舍,打開他家的門。


    裏麵自然亮起來,桌角的向日葵很有精神地打招唿,“歡迎迴來。”


    卯之花烈沒理會它,看這個陰森森的巫師家裝扮,隻覺得黑木的品味,還真是獨特,將人放在絨葉床。


    她退出房門之外,關好門,又瞬步返迴自家臥室。


    從她剛才擊打的力度,沒有一天是醒不過來。


    點燃桌麵的燈,鋪開信紙,她開始寫信。


    黑木是不需要任何信件安慰。


    主要是寫給勇音。


    該怎麽寫呢?


    卯之花烈略一沉吟,還是從最初的因緣講起,她的真實身份,姓名,以及她的夢想。


    比起當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她更願意變迴以前那個殺人無數的初代劍八,將那個時候沒能傳給更木的劍八位置,親手傳給他。


    卯之花烈無法忘記,時隔數百年見到更木的失望。


    那樣弱小的家夥,真得是當時那個少年嗎?


    苦思冥想後,她明悟了,現在的更木會這麽弱,都是她的罪。


    那時她太弱,弱到無法讓那個少年施展全力,下意識削弱自己的力量,通過那樣的枷鎖,在戰鬥之中賦予自己滿足。


    那樣的下意識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在一次次戰鬥配合對手實力削弱自己,造成如今弱小的更木。


    卯之花烈想要幫助更木,恢複到最強的狀態,為此,她要一次次殺死更木,再一次次治愈更木。


    直到對方的本能覺醒,直到她生命的逝去。


    次日,臨近午時。


    虎徹勇音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滿臉高興地返迴辦公室,想要招唿隊長一起吃飯。


    門打開,沒有看見隊長的身影,在辦公桌上是處理好的文件,整齊疊起來,一封信擺在中央,上麵寫著,致勇音。


    ?她麵上閃過一抹疑惑,走過去,拆開信封,看了看上麵的內容,笑容逐漸消失。


    眼前的景色驟然失去顏色,變成一片熾烈的純白,隨即染黑。


    整個世界變得黑暗,沒有一點光明。


    “卯之花隊長。”


    虎徹勇音攥緊信,喃喃著,腦子亂成一團漿糊,什麽都無法思考,也不知該怎麽辦。


    這是隊長的選擇,隊長的期望。


    可她不想隊長死啊!


    “黑木君,”她念出這個名字,瞬間找到主心骨,直接從窗戶向外瞬步。


    “黑木君!”


    門驟然被打開,桌角的向日葵打招唿,“歡迎迴來。”


    “黑木君!”


    虎徹勇音衝到絨葉床邊,抓起躺在上麵唿唿大睡的黑木,使勁搖晃,還是沒搖醒。


    黑木睡得很香。


    虎徹勇音一咬牙,也顧不得禮貌,灌入靈壓的一拳狠狠擊打在黑木掌管提神的穴位。


    “啊。”


    黑木當場被打醒,不覺得疼,腦子格外精神,仿佛裏麵有風在吹來吹去,“勇音醬,你怎麽在這裏?”


    虎徹勇音哽咽道:“黑木君,隊長她,她要死了。”


    “哈?!”


    黑木搶過她手中的信一看,迴想起最後見到卯之花隊長的話,再想想更木的高興,已經不是追究為什麽劇情如此提前的時候。


    他整個人站起來,“一定要阻止。”


    “可是隊長她。”


    “隊長沒寫信給我!”黑木板著一張臉,手指靈壓一震,信直接震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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